34、素哒——这熊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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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日，素哒应邀到清馆报道，清白的父亲告诉他，只要他有空，都可以过来学习。
而这件事后，清白难得不在外住，搬回了家，一家人也迎来了团聚。
这样的画面让素哒看着有些心不在焉，他也……很想自己的妈妈……
清白看着素哒魂不守舍的模样，嘴角一抽，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就双腿分开，与肩同宽，气沉丹田，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你再偷懒，我可要告诉某人，让你绕着这武场跑个几十圈。”清白这一句话比任何招魂曲都管用，素哒一个哆嗦就快步来到清白身边，照着他的样子摆了个姿势，不过他下盘不稳，才蹲下去几秒钟就双腿发酸，再过了一会儿，便有些蹲不住，他咬咬牙，又侧头看了一眼清白。
“你就不累？”
“……这一分钟还没到，你就不行了？素哒……你是没见过我小时候被要求蹲一个小时的情景，那叫一个惨烈，我当时只想要几颗灵丹妙药，增强自己的体魄。”清白努努嘴，眼神涣散，似乎回忆起了当年自己那“悲惨”的经历。
“那时候你几岁？”素哒有些好奇，顺带着……他也把腿伸直了一些，偷偷懒……
“素哒，你偷懒偷得太明显了，实在不行你还是出去跑步吧？我陪你？”清白头都没转，就怪笑起来，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扎马步。
素哒躲了一下，他看着清白伸出的那只手，有些害臊，他和清白年纪相仿，可人家能够脸不红气不喘，他却脚有些抖了。
“我还是扎马步……别跑步了……这种天一跑步多热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素哒灿笑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然后就被清白堵在了墙边，清白少年老成地拍拍素哒肩头，帮他掸去一粒灰尘：“行了，知道你那小身板经不起折腾，等我爸来了你再练吧。”
“清白，你有没有准备试音？”素哒突然想起这事，立刻转移话题。
眼看着红尘妖余广播剧的试音就快到截止日期，他却还没录出一个像样的干音。
他记得前几日番茄酱的反应让他有些心里不舒服，他不知道番茄酱为什么那么专注一个手机游戏，而不多搭理他……
之前忙着要去警局接清白，才忽略了那个感受，现在想来，心里一阵阵的酸。
“我没想参加，我的声音塑造力不够，还要多多练习。”
“你觉得我有可能胜任妖余这个角色吗？”素哒有些心闷，声音也就闷闷的，听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布。
“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药吃得太少，这么一本正经，不像你。”清白挑眉，看着素哒，然后伸手比划了一颗药，就要往素哒嘴里塞。
素哒拍掉清白的手，祥装怒，走到门口，“清白，我先回去了，你和老师说一声。”
素哒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妖余的各种台词，每一句他都记得清，妖余的多情又冷情，他做不到，所以只能自寻烦恼。
街上很热闹，正是放学的时间，路边的小摊贩都摆了起来，糖葫芦、糖人、爆米花、炒栗子、棉花糖……比比皆是，素哒对一彩色棉花糖感兴趣，走近细细瞧着。
他记得，小时候，他觉得棉花糖是最神奇的糖果，明明是颗粒状的糖放进去，却能够变成软乎乎像棉花一样的东西，咬一口，又能化掉。
逢年过节，他总喜欢牵着妈妈的手在街上寻一寻棉花糖的踪影。
那个时候，妈妈总是会帮他把沾到脸上的糖给揩去，然后捏捏他的鼻头，说他是个小馋猫，吃得满脸都是。
那时候妈妈还是满头黑发，长发及腰，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似乎看到他就整个人都快乐了一样。
“嘿！师父！”他的回忆被生生打断，闻声望去，那个孩子比他矮了半个头，远远地站在人群里，一手举着一串糖葫芦，一手拎着一袋糖炒栗子，脸蛋圆鼓鼓的，嘴里正在嚼着什么。
“凌洛？”素哒带着疑惑，他有些日子没见到凌洛了，这孩子倒还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他走上前，看着凌洛嘴角的红色，笑起来：“不知道的人，还当你受了重伤，吐血了。”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湿巾，拆开就给凌洛擦起嘴角。
红色的糖很黏，染在素色的湿巾上，像是冬日雪景中的一株红梅。
“嘿嘿……师父你对我真好，抱抱。”凌洛张开双臂，就要扑到素哒怀中……
素哒一个闪身，迅速避开，眼看着凌洛跌跌撞撞地往前冲了好几步，然后身体突然一栽，他生怕凌洛就这样摔倒，立刻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扶住。
纸袋落地，滚烫的糖炒栗子一颗颗掉下来，打着转。
“凌洛！你的糖葫芦！”素哒一秒钟出戏，看着自己衣服上的一片红色，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师父！我的糖葫芦啊！师父你别动！”凌洛可怜兮兮地看着一大片糖都黏在素哒的胸前，他也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糖葫芦啊！他的糖葫芦被师父的衣服吃掉了！
他稍微弯了弯腰，然后凑在素哒的身前，对着他的衣服就要舔起来……
素哒一惊，又想躲开，可又怕凌洛再次重心不稳摔跤，便用一只手指抵住凌洛的额心，“停！你要干什么！”
千万不要告诉他，真的是要去把他衣服上的糖全部吃掉！
“吃糖呀！师父这件事你得给我做主！你这衣服仗着你就吃我的糖葫芦！”凌洛说着说着眼里就含着泪珠，好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
素哒心中一阵郁结，正好瞥见落在地上的糖炒栗子，蹲下身，“就记得糖葫芦，栗子是会吃醋的！”
说罢，他就开始拾栗子，这些栗子大多没有被炒得开口，洗洗还能吃。
“啊！我的糖炒栗子！师父！我好可怜啊！”凌洛边说边朝着素哒那边挪动，然后蹲在素哒的边上，啃了一颗糖葫芦，侧头看着素哒：“师父，你看我这么可怜，你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素哒斜睨凌洛一眼，然后咬咬牙继续捡栗子。
“喂喂！师父！师父！理理我呀，我可是你徒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呜呜呜……”凌洛似乎哭得伤心，可素哒却还是没有看他，一直到把最后一颗栗子捡好，才把一整袋栗子递到凌洛手中，“拿着。”
“师……师父……”凌洛还想说什么，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素哒低头就看见他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心中一软，然后又立刻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心软，凌洛之前种种表现都是要让他请他吃东西，他最近零花钱用的多，绝对不能再……
可他走了两步，就看到凌洛还停在原地，没有跟上去，回过头就见到凌洛那伤心欲绝的表情，双眸刚被泪水洗刷过，澄清透亮，如同没有染过尘埃的宝石。
“要不……我给你买个棉花糖？”素哒轻咳一声，伸手指了指边上的花样百出的棉花糖。
凌洛顺着手指看过去，眼睛瞬时放光，那些棉花糖，有的呈花朵绽放状，外层的花瓣是粉红色，中间的花蕊却是嫩黄色，再加上蓝色的叶子，倒也是栩栩如生。
素哒看凌洛这样子就知道自己不用太破费了，脸色也好了很多，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要哪个？”
凌洛讷讷地一眨眼，“全要，全要！师父！我全部都要！百花齐放才漂亮！只是一朵，其它花儿也会寂寞难过的。”
……素哒满心的欢喜变为恼怒，他深呼吸好几次，让自己不要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就算这个小孩子只比他小一岁！
“这些花都会被你一口一口吃掉，然后在你肚里化为一滩糖水，哪里来什么寂寞不寂寞。”素哒已经想要逃走，他相信凭着他这几天在清馆跑步的效果，一定能够逃得过凌洛。
可他一看到凌洛那单纯的小脸，就觉得把他一人丢下，很不厚道。
这就和要丢弃孩子的父母一样，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将满心以为父母会找到自己的孩子留在人群中。
那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纵使父母有再多苦衷，素哒都觉得用这种方式遗弃孩子是不可原谅的。
“师父……你说得好残忍，能不能有点情趣。”凌洛嫌弃的眼神太过明显，素哒看了卖棉花糖的老伯一眼，“拿这一支。”他现在只想快些买完快些给凌洛，再快些和他告别。
“诶？师父你真的只买一支吗？好小气啊。”凌洛怪声怪气道，可手却很迅速地接过了那支棉花糖，咬了一口，原本明亮的双眼幸福地眯成一条缝。
“师父，你要尝一口吗？真的很好吃。”凌洛把棉花糖举着，送到素哒嘴边，素哒想要躲开，扭了扭头，然后那棉花糖就糊在了他的侧脸，伴随着的是凌洛的大呼小叫。
凌洛……他真的想要狠狠揉一个揉这个熊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素哒——这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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