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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ART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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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赶往东线。
我在指挥营里终于看见了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的兄长。
我努力想让自己对兄长露出一个儿时被兄长成为西伯利亚暖阳的微笑,可是,我似乎忘记了常年冷凝不善交际的我已经成了一个面瘫。
想要露出一个温暖阳光的笑靥谈何容易。
于是深有自知之明的我索性冷着一张脸,对兄长微微低首恭敬道——
“兄长,我来了。”
兄长一直都维持着似笑非笑的凉薄笑意,闻言也只不过轻抬眉眼瞥了眼我后对我说了句,“休息去吧娜塔。”
休……息?
不用看镜子我也知道此时我瞪大了双眼神情错愕。
在前来的路上,爱德华和托里斯告诉我的最新战况分明是——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支,垂下脑袋沉声道:“明白。”
兄长……
我一步一步走开那里,我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摊开掌心,映入双目的是保险栓勒出的红痕。
兄长,娜塔想说,你还有我。
坐在军营外的地上,耳畔传来的是熟悉至骨的轰隆炮火声和斯拉夫军人的喊杀声。
“总有一天,伊万的独.裁会害死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前些年乌/克/兰姐姐对我说的话。
脑中画面转换——
曾经在会议散场后阿尔弗雷德轻眯双眸,对我笑道:“伊万·布拉金斯基所做的红色事业,是一场豪赌,愿上帝保佑你们,输得……血本无归。”
骨子里蓦地泛起凉意。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伸出双手捂住眼睛中掩饰不住的恐惧与泪水。
没有什么会分开我和兄长。
没有什么会击退苏维埃。
没有什么会打败布尔什维克。
红色病菌,没有解救的药剂。
那群该死的欧洲佬和美国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我们分开的。
可是……
我将脑袋深深埋进臂弯里。
这种莫须有将至的恐惧……
究竟有多久没体会过了。
透彻入骨的寒意,让我明白这些恐惧的感觉绝不会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巧合。
“兄长……”
口中呢喃出声。
但我从来没有如此清醒的意识到,在作为一个对着同胞兄长怀有悖德之爱的妹妹——娜塔莉亚·阿尔卡洛夫斯卡娅的前提,首先是作为一个国/家。
即使是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存在,也不能忘记自己身后饱受煎熬的子民。
我,是白/俄/罗/斯。
是苏/联/加/盟/共/和/国。
是和兄长平等的存在。
我没有任何必要为了自己深爱他的情感而撇弃自己的子民。
可是……
我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还是想哭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