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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九章:阳关道和独木桥(二) ...

  •   第九章:阳关道和独木桥(二)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大戏,演员的出场顺序早已被编排好,灰姑娘必须在12点前回家,白雪公主必须等到王子到来才能苏醒,世界就是这么残忍,同时又是这么公平,那些不该你参与的前尘往事,无论是谁,无论怎么努力,你都无法参与,只能当个观众,坐在台下,默默看着,而已。”

      ——司挽溪

      自从“防震演习”过后,司挽溪的生活开始慢慢平静起来,心境也慢慢淡然了下来,于是司挽溪便把前些日子自己情绪的起伏归结为每个月的那几天。

      这天下了课,司挽溪买了炒饭回到宿舍,正准备祭祭自己的五脏庙,王璇静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看着司挽溪面前的午饭,抢过司挽溪手中的筷子便往嘴里狠狠扒了两口,然后抬起头,一边嚼着饭一边含含糊糊的说:“这哪是人办的事情啊,从起床到现在就没吃上饭,饿死我了。”

      司挽溪让开座位让王璇静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说:“怎么了,饿成这样?”

      “早晨团委老师让我去电视台开个会,我一想,呦,去电视台开会,不错啊,想着人家电视台那么忙,肯定不会用太长时间,所以我没吃早饭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没想到啊,这会开了一个上午,都不带休息的,这不是要人命么!”

      “什么会啊开这么长时间?”

      王璇静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表情郑重了一些:“T市大学生风采展示的比赛,挽溪,我听说咱们市的King演艺公司要在这次晚会里找苗子,保不准谁就成了下一个梁韵了,到时候咱一出去就说谁谁谁是咱带出来的,多有面子!”

      “梁韵?”

      “就是那个16岁就成名的那个大明星啊,算起来人家今年才18、9岁吧,咱这些老黄瓜是比不了了,哎?你还是不知道啊?那你总该知道《路口》这首歌吧?就是她唱的,火遍大江南北了!”

      哦,原来是她,她叫梁韵。

      司挽溪想起了那首歌,想起了那个人。

      “据说梁韵是决赛的特邀嘉宾,你说咱们去了会不会要个签名什么的?”

      “咱们?”

      “是啊,咱们啊,难道你要我带着杜晨去啊,那还不如一刀捅死我!”

      “那你怎么不一刀捅死你自己?”

      “挽溪,你太没爱了!哎哎哎,你干嘛去?”

      司挽溪拿了钱包,打开门,回头说:“买饭啊姐姐,我的饭都被你吃光了。”

      “那你能不能再给我带俩包子,我没吃饱。”

      司挽溪强忍住想抽死她的念头,离开宿舍。

      每次找她准没好事,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司挽溪拎着一袋包子往回走,王璇静,你最好在吃这袋包子的时候被活生生的噎死!

      可,她终究还是心软的。

      王璇静,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一个星期之后,她还是出现在校门口,和学校里的一众文艺青年们上了小巴。

      接着,她意外的看到了凌然。

      他不是自称“不玩艺术好多年”吗?

      开学时,他申请退出艺术团,王璇静还留了他好一阵,最后,凌然撂下这么一句,让王璇静当场傻眼。

      现在怎么又混在这些文艺青年中了呢?

      “挽溪,你倒是快找地方坐啊,选了这么长时间都选不到宝座啊?难道你想做人家司机大哥的位置?”身后的王璇静越过她,转过身,指指身旁的位子,“你不坐我先坐了啊。”

      等司挽溪反应过来,全车上下只剩下和她有些小过节的林小曲旁边还有空位,司挽溪叹气,想着这不就是狭路相逢么,认命的走到林小曲身边,陪着笑脸,指指里面的位置:“那个,我能坐进去么?”

      林小曲脸色也不比她的好看多少,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司挽溪心想,要不是全车上下就剩这么一个位置了,你以为我愿意坐你旁边啊?

      两人正在墨迹,凌然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们身边,说:“林小曲,你介不介意和我换下位置?”

      林小曲一听这话和遇到救星似的,撒腿就跑了。

      你是在躲瘟神啊!

      司挽溪看看凌然,凌然示意她坐进去,待司挽溪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

      “司挽溪,你有没有发觉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

      “嗯,是好久没见了,A大这么大,见不到也是正常的。”

      “那,你还记得那个赌约么?”

      彼时外面忽然响起了鞭炮声,好像是谁家在结婚。

      司挽溪皱眉,询问的看向凌然:“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凌然半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好半天才叹气道:“算了,没听见就算了。”

      司挽溪挑挑眉,转过头看向窗外,不知不觉中,柳树已经绿了,春天它怎么会来的如此悄无声息呢?

      来到电视台门口,大家一窝蜂的下了车,文艺青年们就是热情高涨,往外一摆那就真看不出来是普通青年。

      王璇静和电视台负责他们的选手安排的小领导亲切会晤之后,众青年便被带去了化妆间。将这些青年安排妥当之后,王璇静便拽着司挽溪说要到处转转,司挽溪拗不过她,只得踉跄的跟着。

      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王璇静东看看,西瞅瞅,七拐八拐的不知转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她们就回不去了。

      “王璇静,你知道的,我脾气其实还不错。”司挽溪被她拽的有些喘,道。

      “对啊,咱们宿舍只有你不欺负我。”王璇静还和个二百五似的和她笑。

      “但是,”司挽溪甩开王璇静的手,“现在我想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别啊,挽溪,好挽溪,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司挽溪看看四周,没什么人,于是试图找找路标,也无果。

      忽然,她想到她的表姐在电视台当主持人,也许可以找她帮忙。

      她拨通罗默语的电话,心想着她不要是在录节目吧,那她可真是想不到什么方法了。

      “喂?”

      电话被接起,司挽溪如释重负。

      “喂,姐,我是挽溪。”

      “嗯,我知道啊,你八百年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现在在你们电视台呢,不过,我迷路了。”

      罗默语在那边差点笑的喷出来,道:“你可真是奇葩,在电视台也能走丢,你周围现在是怎么个环境?”

      司挽溪看看四周,边看边说:“我现在实在一座楼的三层,从这里看下去有个大厅,大厅中间有个喷泉,喷泉旁边有个碑......”

      “好了,我知道了。”

      “那,姐,我们怎么回去?”

      “还回去干嘛,先在我这儿待会儿吧。”

      司挽溪听到愈加清晰明亮的女声,回头一看,罗默语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王璇静睁大了眼,问司挽溪:“挽溪,你姐姐居然是罗默语啊,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姐练得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快就能找到咱们?”

      司挽溪也有点呆,道:“我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正好在这儿录影呢,你们先进来待会,我这马上就完,如果不急的话一会儿我找人把你们送回去。”

      未等司挽溪开口,王璇静便抢道:“不急不急,我们不急。”说完就拽着司挽溪和罗默语一起进了录影棚。

      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悄悄站着,不敢说话,生怕影响了人家的拍摄。

      聚光灯下的那个女孩似乎有些眼熟。

      “哇,梁韵!你姐采访的居然是梁韵!”王璇静抓紧司挽溪的胳膊,握的她生疼。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这个叫做梁韵的女孩吸引了过去。

      这便是她第一次见到梁韵的情景——她温文尔雅的坐在沙发的前半部分,年轻美丽的脸上脱去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姑且算作孩子好了,脱去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稚气,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酝酿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据说,《路口》这首歌的歌词是你创作的,有这样的灵感是因为生活还是想象呢?”

      “默语姐这个问题问的太巧妙了,我想我只能说,那是我青春时的一段记忆吧,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记忆。”

      “青春?你现在也不过19岁,已经够青春的了,如果你都这么说,那我们这些大龄剩女可不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接着两人齐齐欢笑。

      梁韵微笑着,说:“也许是我的青春开始的比别人早,结束的也比别人早吧。”

      “可是,你说这首歌的歌词说的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但是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一首悲伤的情歌吧?”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在我看来,那真的是一段很快乐的回忆。”

      ......

      “挽溪是么?默语姐刚刚说如果5点还没结束就让我带你们先走,要不......”

      “嗯,”司挽溪点点头,“麻烦你了。”

      王璇静果然是个天才,等她们回到化妆间的时候,他们的队员已经上场了。

      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从后面往外看,然后在心里为他们默默加油,借此以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让因为失职而产生的负疚感将自己淹没。

      “挽溪,你觉不觉得舞台上的凌然帅的有点过分了?”

      是啊,他何止帅得过分,在其他的事情上他有哪一件不过分?

      “你看,台下那个King公司的老女人,盯着凌然眼睛都带动的,你说,她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把凌然收入后宫?”

      “凌然不喜欢老牛。”

      而且是不管多年轻的老牛,他都不喜欢。

      “走吧,我们去迎接他们。”

      她们来到舞台侧面,和他们一一击掌,以示鼓励。

      凌然站在最后一个,和她击掌时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不动声色的放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司挽溪忽然觉得很疲倦,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凌然的这些故弄玄虚,够了,一切都够了,如果喜欢她为什么不坦白的和她讲,如果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

      刚才在车上凌然说的那句话她怎么可能没听见,他在提醒她,他们还有一个赌约,她假装没听将,所以,他也干脆假装没有这回事,是不是?

      凌然,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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