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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吃,你做的菜看着恶心,吃起来肯定更恶心!” ...


  •   秦盛见温软似乎不想搭理他,气得直扣桌布。然后又觉得这口气实在难消,就开始打电话叫外卖,说得还特别大声,生怕温软听不到。

      “把你们店里最好吃最贵的素菜全部给我做一份,切记不要当猪油,不然我投诉你们!”

      某人打电话期间还不断的偷瞄温软的反应,可惜只看到她依旧忙碌的身影,她连头都没有偏一下,似乎毫不在意。

      秦盛气得差点一口咬碎后槽牙。宋初从头到尾都以一个旁观者在那坐着,也不说话,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很快温软就把菜端上来了,她做的全都是秦盛平日里爱吃的素菜也没有放猪油。只多了一样红豆鸡汤,这是专门为宋初这个病患做的。

      温软端上菜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按着秦盛的口味做的,可能是平时里都是自己打理他的饮食,所以潜移默化就记住了。

      秦盛看了看桌上的六菜一汤,有些微怔。貌似温软除了那道鸡汤是荤的,其他全都是素的,而且都是自己平日里喜欢的。不由勾起一抹微笑,似是沾了阳光,笑得十分窝心。

      宋初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秦盛喜欢的饭菜,默不作声,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温软,看不出你的饭菜不仅卖相好,口感也是极佳,和大厨有的一拼。”

      宋初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温软的菜得到了肯定自然很是高兴,于是又拿起了汤勺给宋初盛了一碗鸡汤。

      “你是病人,应当多喝点鸡汤,这个有营养。”

      温软把鸡汤放在宋初跟前,笑得一脸和煦,这样的温软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少了一份牙尖嘴利,少了一份市侩轻浮,多了一份女子的贤淑和静婉。

      这样的她嘴角弯弯,眉眼盈盈,脸上似乎在发着淡淡的光芒。但为什么她眼里看的是他,不是自己,秦盛气得愤愤的离开了餐桌,坐到了沙发上。

      温软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本不想搭理他,但见他佝偻着身子,坐在沙发的一隅,头埋得有些低,似是谁家受了委屈没有妈妈哄的孩子,不由母性大发:“秦盛,你的外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要不就先吃我的吧。”

      “不吃,你做的菜看着恶心,吃起来肯定更恶心!”

      秦盛语气里带着刺,扎得温软有些疼。

      放在平时,温软肯定早就火了,丫的,爱吃不吃,不吃拉倒。但他的话与几年前的一个场景异样的重合起来。

      那是温软遭遇第二次性、骚扰,第一次是差点要了温软命的赖三,第二次却让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那时候温软刚进的一家房地产公司,那家是个小公司,温软在里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售楼员工,那算得上是她第一份正式点的工作。她非常珍惜那个机会,日夜拼命的干,希望能快点出人头地,让日子过得舒服些。

      有一位顾客是个四五十岁的秃瓢,人高马大,穿得浮夸,戴着几根金链子。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土豪,可这位土豪很好色,但凡公司里有几分姿色的员工,他都会随手揩油吃豆腐。

      他经常借机摸温软的手,但温软都忍下来了。因为他一买就是整栋楼,要是温软把楼卖出去了,奖金肯定不少。那天夜里温软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决定买楼,让温软拿着合同去他家签约。

      温软那叫一个激动,毕竟自己还没有卖出去一户楼房,万一这次成功了,那自己年终奖肯定不少。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人好色,于是特意穿了长裤长袖,把自己包得紧紧的。那是大夏天,哪怕很热她也忍了下来。

      她知道他有老婆,他老婆很泼辣,所以去他家,有他老婆在应该没什么问题。温软敲开门的时候,秃瓢眼睛贼亮贼亮的,温软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好像只有他一人在家,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正准备说去外面谈的时候,那男人就迎面扑来一把箍住温软,温软那时已经开始学一些跆拳道了,但也只是初学,两人实力悬殊,很快温软就被他压住了。

      他一把袭击她的胸、部,开始要脱衣服。温软恐惧极了,这和一年前赖三欺负她的那夜重合起来,她只感到兜头而来的绝望和怨恨。她怨恨的不是赖三和这个秃瓢,而是命运的不公,凭什么,凭什么她三番两次被人欺负。

      凭什么连个平静的生活都不给她,凭什么把她打压到这个地步了还要继续折磨她。

      她失去了完美的家庭,失去了学业,失去了父亲,失去了爱情,现在连她的身体都要狠心的夺走。

      她奋起反抗喊救命,但是没用,他家独占一层,楼上楼下肯定听不到。

      “温软小姐,我看着你就馋,你这个人我想了很久了,乖乖听话,给我,保证买你的楼。

      反正你今天也逃不了了,不如好好享受,你要是听话我不仅可以买你的楼,以后还可以买个房子养你。要是不听话,哼哼。。。”

      说完就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温软知道叫唤也没用,只能靠自己和他交涉了。

      “陈先生,你不买楼可以,但这是犯法的,你这种强迫行为,我出去就可以告你!

      你要是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做没这回事,以后各走各的!”

      温软眼神利得跟刀子似的,她除了假装镇定无计可施,要是哭着求饶肯定没用。

      “给你脸还不要脸,别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你们卖楼不就是卖肉吗,前两天你同事小吴就跟了我,你看她那楼不就是我买的吗,人家被领导夸的时候,你还不是在旁边挨骂!这年头识实务的才有饭吃!”

      秃瓢已经强行扯下了她的上衣,看到那一对白兔,眼睛都红了。温软知道小吴跟他有些猫腻,只是没想到他有了小吴还不够还想强要自己。

      眼看着内衣就要被他扯下来了,她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气力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趁他吃痛时,朝门外跑去。刚要打开门的时候又被一股大力拉回来,他把她甩到了墙角处,把她困在一隅,看着她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凶狠的扯着她的头发,那浑浊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她几度想要作呕。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开始都难驯服,最后还不是巴巴的粘着我。

      你这种人看起来真恶心,吃起来肯定更恶心,但是我无所谓,就喜欢吃你这种菜。”

      说完他就已经扯下了她的罩衣,他立马就红了眼。

      温软不是没想过故技重施,继续咬舌自尽吓唬他,但她害怕自己掌握不了力度,万一真的就这么卑贱的死去了,妈妈该怎么办。

      温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死一般的绝望。

      他开始紧紧的搂着她,正当他嘴要下来的时候,他被谁拉起来了。

      原来是他的老婆回来了,温软霎时露出来笑容,其实那一刻她是想哭的,只是她不允许自己这么在敌人面前这么软弱。

      那女人先是用包包不停的打秃瓢,尖锐的嗓音带着尖锐的辱骂。

      温软想要起身拿起衣服穿好,不料那妇人一手拽住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往墙上撞。

      她没那妇人那么膀大腰圆,刚刚又经过一番搏斗早已耗尽了一身气力。

      这下子被她按住往墙上撞,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鲜血立马就从发丛里喷薄而去,像是她多年了积累的悲伤与怨怼。

      妇人用着最难堪最腌臜的词汇唾骂她,她已经听不大清了,只觉得就这样难堪的死去吧,死后别人都说她是登堂入室的小三被悲苦的正室给除去了,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没人知道她曾是个才女,没人知道她曾是个单纯良善的姑娘,没人知道她短暂的一生遭受过多少辛酸悲苦。

      不知是她失血过多脸色太过灰白吓到了妇人,还是她浓稠的鲜血染红了他们家雪白的墙壁吓坏了他们。

      那妇人只是骂骂咧咧几句就把她推出了门外,连件可以遮蔽的上衣都没有给她。

      临走前还吐了她一口唾沫,污秽腌臜的印记挂在她的身上,像是打上了耻辱的标签,就像是古代在犯人脸上刺字一般。

      她被迫赤、裸着上身,慢慢的蹲在了门口。

      温软用几张废报纸遮住了身子,很想嚎啕大哭,可是眼睛却干涩的要命。

      身上还有那污秽的指印,清晰的记录下了这难堪的一夜。

      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在脸上,暗夜里她脑袋上的鲜血还在如溪水一般潺潺流动着,一直流过她苍白的脸,顺着脖颈没入了胸膛。

      温软只觉得脉搏里流着的不是热血,而是滚烫的热油,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己就快要烧死了,快被这现世的孽火给烧死了。

      她远离了所有的美好温暖,所有的平静清和。

      身处孽障,不见来路,不见归途。

      她最后还是回家了,还好是暗夜,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她裹着旧报纸,步履蹒跚,头发凌乱不堪,灰暗的脸,鲜红明艳的血迹。

      这样的她,像一个乞丐,一个没有灵魂的乞丐,四处游荡四处飘零。

      她不敢去买衣服,只是在垃圾堆里翻出来一件很脏的上衣,立马套在了身上。

      她笑了,明明暗暗的眸子在夜里闪烁不定。

      终于,她有了一层保护膜,终于她不再是赤裸的,不再是难堪的,不再是污秽的。

      宋初见温软沉寂的端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层暗影,看不出在想什么,但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不同以往的活泼生气,而是僵硬。

      似是谁一下子抽空了她的灵魂,没有了生气。

      她坐在阳光下却是一片暗影,周身都散发出冰凉的气息。

      “温软,温软。”

      宋初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担心。

      温软这才骤然抬起头来,宋初在那一刹那里明确的看到了她眼里浓稠的悲伤,只是她那如坚冰般的悲伤一下子又融化消失殆尽。

      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仿佛刚刚那一刻只是宋初的错觉。

      宋初也只好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秦盛气得眼都红了,心里暗骂两人,丫的温软你劝人吃饭就只说一句吗,太没坚持了,多说两句,本大爷说不定就去吃了!

      还有你丫的宋初从头到尾都没有叫我去吃饭,绝交,果断要绝交,这种见色忘友的肤浅小人以后不要再来往了。哼!╭(╯^╰)╮

      宋初给温软夹过一个鸡腿,眉眼柔和无比,似是隐世的菩萨。

      “温软,你在厨房也忙累了,多吃点。”

      宋初露出温和的笑容,就算是坚冰也得被他融化了啊。温软眯起了眼,说了声谢谢,吃起鸡腿来,心里感叹将来不知是哪个女人嫁给他,真有福气呢。

      于是两人笑意融融,开始互相夹菜,宋初总会夸温软某道菜做得好,温软也会含笑道谢。秦盛气得火冒三丈,凭什么他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自己却要孤家寡人等待外卖。

      于是某人快步走向前,拉开座椅径直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了起来,完全忘了刚刚是谁说过菜恶心了。温软和宋初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并未调侃,也吃了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不吃,你做的菜看着恶心,吃起来肯定更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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