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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那好,那我现在要去追求温软了,希望你不要插手,更不要跟我抢,因为我不会让给你的。” ...


  •   他一脸温和的笑着说:“温软,钱不用你出,如果你真的有愧意的话,干脆这几天去我家帮忙照料一下吧,我家雪糕(一只白色的日本银狐犬)需要人料理。”

      温软正想问雪糕放冰箱里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需要她帮忙。

      再说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他阴险的用心太过明显。

      但还没等温软回绝,我们秦大萌宝就炸毛了。

      “你家雪糕还需要什么照料,给他配条母狗就行了,为什么非得给它找只母牛,你就不怕这个女人黑豆炖狗肉,炸鸡配啤酒啊!”

      秦盛炮语连珠,不自觉的就挡在了温软前面,从宋初这个角度来看,很有护犊子的嫌疑。

      宋初笑意渐深,眼角含情如春波,竟带了股风情。

      “秦盛,这是我和温软的事,你别插手,温软你可愿意?”

      他话语中似乎带了丝挑衅的意味,完全忽视秦大萌宝的存在,看温软的眼眸渐深,素黑闪亮。

      “这,不好意思,虽然害你被烫伤,我脱不了干系,但确实不大适合去你家里,更何况,我怕狗。”

      温软看宋初的眼神满是歉意,诚恳专注。

      但心里却在嘶吼着:“宋初,我傻啊我,我他妈这么绝世聪明,难道还看不出你的那点小心思,不就是为了让你心尖尖上的人秦盛吃醋吗!

      尼玛明明你们好基友之间闹别扭,非得把我放在中间跟夹心饼干似的。

      你那小眼神再怎么勾引我也没用,现在唯一能勾引到老娘的只有钱。

      我就不懂了,明明喜欢秦盛喜欢得要死,为毛不直接爆他菊,蹂躏他,碾碎他,让他诚服于你,非得绕这么大一条弯路,你丫的不累啊!

      “这样吧,要不让秦盛去,你们男男不容易让人误会。”

      某人自作聪明提出这么一个烂主意。

      “。。。”

      男男更容易让人误会好吗!

      秦盛宋初相视一眼,霎时错开目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于是某人又猥琐的意淫着,觉得自己真是慧眼识基情,瞧刚刚那个小眼神。

      缠绵中带有哀怨,哀怨中又带有娇羞,娇羞中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悱恻。

      都这样眉来眼去了还不承认奸情,温软遗憾的摇了摇头,感叹着,这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

      秦盛见温软笑得一脸奸臣模样,打趣说:“哟,温大婶脸上跟打了苹果肌似的,笑得又僵又假。

      要是实在想去宋初家祸害人家就直说,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劝你还是别再我面前献丑。

      我这人平时没多少爱好,就喜欢拆人姻缘,揭人面具。”

      温软也不跟他置气,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人家秦萌宝就是吃醋了,就是不甘心了。

      看那小眼神憋屈的,看那小嘴巴嘟得,真是我见犹怜,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烽火戏诸侯了,原来真真是见不得美人难过啊。

      那好吧,今儿个,我温软也不跟你置气,我成全一下你们这旷古绝今,难以启齿的爱恋。

      于是温软清了下嗓子,笑得春风拂面,艳色无边,她眼睛很快的掠过宋初和秦盛,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

      “行了,我去!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要你秦盛陪我一起照顾宋初。

      尚且,很多时候我不大方便帮忙,洗澡上洗手间什么的,我总要避讳。”

      温软说得条条是道,但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你丫秦盛不就是想跟来嘛,那你来啊,到时候我就功成身退,你们孤男寡男,行起事来也方便。

      万一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我可是你们的红娘,讨个喜钱总是要给的吧。

      秦盛宋初哪里知道她这些歪心思,想来想去,目前也只有她这个方法可行了,于是两人都点了点头。

      秦盛是想,“好的,这样我就可以保住宋初的清白了,让他免遭你的毒手。”

      宋初只是看着两人,尚无二话,眼底一片深意,微微思量片刻,而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擦完药后,三人就准备去宋初家里了。

      眼瞅着快到中午了,温软提议要去超市买菜,三人在宋初家吃一顿。

      秦盛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正对着温软,抱着手,上下打量了一遍温软。

      那眼神活脱脱的从头发丝鄙视到脚趾,“就凭你也配让本大爷屈尊降贵吃你做的饭菜!

      且先不说饭菜好不好吃,干不干净都不能保证!我不吃,宋初也不会吃的。”

      不料宋初当场就打他脸了,笑眯眯的看着温软,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哦?温软还会做菜?

      这年头会做菜的女孩不多了,看来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那就劳烦你了,秦盛要是不吃的话,我们两个就吃吧,他叫外卖便可。”

      “其实也还好,不说多好吃,但也是可以进口的,长年吃外卖不大好,总归是自己亲手做放心。”

      温软被人一夸赞,小女子的虚荣心马上就满足了,笑得明眸皓齿,明艳动人。

      秦盛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压根就把自己当空气,气得脸都绿了。

      直叹误交损友啊,心里暗骂着:“宋初,你个见色忘友的无耻小人。

      呸,就温软那模样也称不上色,果然还是情义千斤重,不敌胸脯四两!”

      “好,那你就吃她做的饭吧,小心毒死你!我吃我的外卖,馋死你!”

      秦盛向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他一副张牙舞爪,孩童耍脾气的模样。

      宋初和温软见他那样,只觉得好笑,这个人还真是幼稚得可以。

      温软对自己做饭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以前确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小姐,在社会打磨了这几年别说性格大变,这个厨艺也是与日俱增的。

      很长一段时间,温妈妈卧病在床,家里各种家务都是她做的。

      刚开始时做菜被油溅到,眼睛被油烟熏到,手指被菜刀切到。

      这些她都是委屈得抹眼泪,她很多次都想用那一把菜刀结束自己单薄的生命。

      可惜每每想起还身在牢狱等着自己搭救的父亲和卧床不起等着自己照料的母亲。

      她都会忍下来,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不甘,她都会一一忍下来。

      当了二十多年的公主,现在化身奴仆,跌落尘埃。

      那种滋味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温软那种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小姑娘。

      温软刚开始做的饭菜很难吃,她总会一遍遍的做,一遍遍的尝,直到饭菜不那么难吃了才会端给妈妈。

      那段时日的温软身心俱疲,白天出门工作,晚上回来又要马不停蹄的做饭洗衣服。

      她总是回到很晚才睡觉,但偏偏在累了一天之后,她那根紧绷的神经还是不能松懈,她睡不着。

      于是整夜整夜的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不比以前家里雪白的墙面上还挂着好看的壁灯。

      这是很廉价的毛坯房,没有装修,只是简单的用水泥糊了糊。

      矮矮的一层小房子,很不透风。

      夏天的时候会热得能扒下你一层皮,冬天的时候又能冻得你浑身骨头咯吱作响。

      这里附近都是这种房子,俨然一个平民窟。

      都是些农民工,他们说着方言,抽着劣质的香烟,经过一些男人身旁的时候,你还能闻到他们光着膀子身上发出的一股子汗臭。

      女人多数比较泼辣,顶着个鸡窝头。

      白天男人出去劳作,她们就围在一起搓着麻将。

      你总能听到她们赢钱时尖锐的笑声与输钱时的大声咒骂。

      温软刚开始来很不习惯,她向来斯文有礼,虽说是落魄千金,但骨子里还是有股傲气的。

      她不屑与他们为伍,总觉得自己终于一天会搬出去的。

      于是她拼命的赚钱攒钱,日夜兼程的工作。

      但她那段日子完全没有存款,赚得少,花得多,每个月都没有太多盈余。

      日久下来,她便也不再端着架子,时而也会与她们打打麻将,不为别的,只为联络感情。

      因为她时常不在,有一天母亲发病是他们送她去医院,然后再想办法联系她的。

      对于他们,以前她未曾轻视,但也没有正眼瞧过,那日之后她便不再是独来独往。闲暇时会去他们家小坐一会儿,教他们的孩子做作业。

      不再拿捏矜持,也会和他们一般高兴就放生大笑,难过就破口大骂。

      她也会为了一点点缺斤少两为扯着脖子跟小贩力争到底。

      以前听到一些带颜色的词汇总是红着脸娇羞躲开,现在却能跟别人讨论个一二,完全没有女孩子家的半点矜持。

      她的这些改变,温母看在眼里,但也从不说她个什么。

      要是放在以前,定会说女孩子家没有个样子。

      温母知道她很苦,这样泼皮耍赖的女儿固然比不上以前那么招人爱。

      但现在的她却更加适应社会,这样的她才能不被欺负。

      温软要是不嬉皮笑脸,不贪钱耍泼,她一旦沉寂下来,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

      那样的她,单薄瘦削的身子,收敛了全身的笑意,不言不语,眼睛里透着凉气,丝丝钻人心底,刺得你难受。

      温妈妈没有见温软这几年流过一次眼泪,但每日清早摸她枕巾的时候总是湿的。

      她绝口不问,她也绝口不提。

      仿佛她不知道她悲伤,很多时候人都是坚强的,他们隐忍不发,直立行走,但一旦你们揭开伤疤,他们就会疼,他们仿佛失去了坚强的外衣,无处遮蔽。他们会不知所措,甚至会走上绝路。

      温软去菜市场买菜,秦盛和宋初都没有跟去。

      宋初本来想去,但温软把他按住了,他有伤,不宜多动。

      秦盛是因为脏,菜市场这种混杂了各种味道,常年湿漉漉的地面,人声嘈杂,大妈小贩唾沫横飞的地方,他断然是不会去的,对他而言,进一趟菜市场跟一趟阎王殿没什么差别。

      温软知道他不会去,也就没有叫他。

      宋初也了解秦盛,也就没开口叫他陪温软去。

      温软一走,车厢内就只剩两个男人诡异的沉默了。

      其实秦盛和宋初在一起时多数也很沉默,宋初向来不说废话,秦盛向来喜欢挤兑别人。

      但每次挤兑宋初总是没有用,因为你不管说什么,他总是眼含笑意,面容沉静,不回话也不接话。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软的消散了气力,所以欺负宋初是件顶没意思的事。

      不料这次宋初却先说话了,他语气十分严肃,一本正经,扫去了平日的温和,反而初露锐利。

      “秦盛,你老实跟我说,你喜欢温软吗,或者是以后可能会喜欢她吗?”

      他眼睛直视秦盛,似在窥探他的心事。

      秦盛被他这样一问,第一反应就是宋初脑子有病,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喷泉。

      “我不讨厌她,虽然有时候会气得想掐死她,但还能和她处得下去。

      如果你说的喜欢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那么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

      秦盛也直视宋初,眼神一点闪烁都没有。

      但为什么当自己说不喜欢,一点也不的时候。

      他感觉似乎有人用长而利的指甲狠狠地将他的心脏内壁划出一道伤痕出来,好在只是那么一下。

      宋初凝视了秦盛良久,而后淡然一笑。

      秦盛以为他不会再做反应了,便转过头去。

      身后却清晰的响起一个声音,如石子砸落入湖面一般,铿锵有声,激起秦盛内心一阵涟漪,久久不平。

      “那好,那我现在要去追求温软了,希望你不要插手,更不要跟我抢,因为我不会让给你的。”

      宋初慢慢的吐出这句话,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到秦盛简洁流畅的侧脸线条,他似乎看不出什么反应。

      但宋初却笑意加深,手指在敲打着裤腿,似乎在想什么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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