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之畅想曲》烛星归邪

3、琴声悠扬

　　“为什么你帮张晓芳代班我也要跟着来？”坐在休息室，陈星梦瞪着坐在对面已经穿上燕尾服的杨光，对方对这身衣服觉得不是很自在，坐姿僵硬。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可恶的看脸的世界——她先进去跟负责人说张晓芳不能来，有人来代班时，那个负责人一脸好像2012又要来的表情，但当她跟负责人说来弹琴的是她身后的杨光的时候，负责人又一脸看到方舟的表情，一边招呼人去拿燕尾服，还让人带他们来这个看起来不错的休息室，连喝的给的都是现磨咖啡而不是白开水。
　　“我不认识路。”杨光端起咖啡杯闻了一下，就放到一边继续摆弄他的ipad，很不喜欢的样子。
　　“你不喜欢咖啡？”这倒让陈星梦觉得有些意外，她觉得像她这个年龄的人，不管是先天还是周围环境影响，已经很少有人会拒绝咖啡这种饮品。
　　“我不需要致神经兴奋的因子。”杨光说。
　　“呵呵——”陈星梦端着咖啡杯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杨光你到底是学什么的？”她头一次听有人这么回答不喝咖啡原因的，觉得这个富二代最多装有品位，说这咖啡豆如何不够档次不肯喝。
　　“和喝咖啡有关系么？”杨光抬头问。
　　“没，当我没问。”看他又是那种审视的目光，陈星梦岔开话题。这两天相处下来，她觉得对方有种古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又说不上来，直觉让她应该尽快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送去给警察叔叔失物招领，但是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又临时变卦。
　　陈星梦内心默默地砸墙，谁让她也是看脸的呢！
　　“你在看什么？”她转到杨光背后，“钢琴大师，你在现学么……”
　　“嗯。”杨光很诚实地点头。
　　“……”
　　“杨光，到你了。”就在陈星梦内心开始担忧杨光是不是专门给张晓芳砸场子的，有人来喊他上场。
　　“真的没问题么？”她问，虽然这是张晓芳自找的，但她还不想砸了室友的饭碗。
　　“嗯，没问题。”杨光很有信心地点头。
　　休息室里来了下场的人，陈星梦呆着无聊，就拿过杨光的ipad来玩。
　　“光目前住所的所有者。”她看着ipad显示屏上映出自己的脸和识别后的结果。“死有钱人，非要买带这种没用功能的。咦，这家伙什么时候把我扫到他的ipad里面的？”陈星梦忍不住仇一下富，就在桌面上搜起音乐和电影。
　　但是杨光的ipad里面除了两首音乐之外干净得很，好在酒店有wifi，陈星梦得以一边打开播放器听音乐一边刷微博。
　　“嗯？看来晓芳没说错，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她学过一点儿声乐，而且艺术本身就有共通之处，第一首曲子是她昨晚睡觉前听过，另一首可能就是张晓芳说的杨光后来做的。
　　陈星梦猜，这音乐应该是用电子音乐软件做的，但她翻了一下ipad里面的存储并没有发现什么制作软件。想了想她想到了开始的登录界面，“切，弄个人脸识别就是这用途么，还真是无聊的富二代。”
　　第二首乐曲诚如张晓芳所说，没有歌词的乐曲回荡在耳际，仿佛全身的细胞被鼓动一般，随着音调起伏而陶醉在旋律之中。虽然没有任何歌词，但响彻在耳际的乐律却如同低声的呢喃，在向每一个听到它的人诉说着寻觅的渴望，它穿过无以计数的时空来到这里，而——你，在哪里？
　　“怎么了？”待陈星梦终于从乐曲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杨光已经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你怎么了？”他问，“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啊，抱歉，刚才听入神了。”陈星梦被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工作结束了？”
　　“嗯，那人问我以后还能不能再来。”杨光说，“我想应该不太可能，就拒绝了。”
　　“为什么，这里一晚上的报酬很高的，”陈星梦说，“而且你看那个负责人一脸高高在上很懂行的样子，像晓芳钢琴八级那样的他才勉强点头的，能主动留你多不容易。”
　　“我只要找到我想要找的人，就离开。”杨光说。
　　“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么……”陈星梦刚觉得他正常了一点儿，又被这句话打回了对他自闭症患者的认知，“好吧，反正摆在你面前的钱你不赚是你的事，对了，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真好听。”她举着ipad问杨光。
　　“没名字。”杨光说。
　　“那你不介意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吧？”陈星梦把ipad举到杨光面前，指着上面的网页说，“因为实在太好听了，我把它上传到5sing上了，叫‘追寻’。”
　　“……”
　　“怎么，你不喜欢？”陈星梦见杨光没说话，以为他不喜欢，“你要是觉得有版权问题，我这就去删了。”
　　“无所谓，本来也是要传的。”杨光说，他瞄到了页面上作者那栏，“Light？”
　　“总不能敲‘杨光’这么又路人又土的ID吧。”陈星梦回答。
　　“算了。”杨光不想纠结在这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他现在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回去的路上，陈星梦想起杨光一直说要找人，便建议他如果不想去派出所，就去报社、电台或者电视台登个寻人启事，最好弄得煽情点儿，媒体最喜欢这种调调的。“又或者，你是来追哪个明星的？男神？女神？”经过一番脑补，她觉得富二代不远千里来此地追星，结果因为缺乏生活常识导致险些露宿街头，幸而得到她的拯救——似乎也满符合狗血剧情。
　　“他是最伟大的星辰之一。”陈星梦本来以为他对这个话题没兴趣，但很快就听他说，“但是我没见过他，只听在旅途上遇见过的同族提起他的传奇……”
　　“哈哈，你这么说，你好像不是人类一样。”陈星梦很没形象地笑起来，“多读好书，少看那些明媚忧伤无病呻吟的心灵鸽子汤。”
　　“你认为我说的都是谎话？”
　　“没，没，我没那个意思。”陈星梦还没笑够，只能勉强地摇手，“我只是建议你以后说话不要这么文艺，听起来，听起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哈哈哈！”她现在非常好奇，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来这么个天使类型的家伙，真的是很天使啊——足够白非常白……
　　杨光耸了耸肩，他不太明白陈星梦究竟觉得哪里可笑，他所陈述的都是事实。
　　“晚安，”回到家，陈星梦说，“明天我陪你去补办信用卡，这样你就可以回家了，下次出门一定要先学好常识。”

　　等陈星梦不再活动，杨光再次连通了他的眼镜。
　　——你晚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被找去弹一种叫‘钢琴’的乐器。”杨光摆弄着趴在床上的机器狐狸来回摆动的尾巴，“通讯已经上传，但愿，会有回应吧。我看了你传过来的资料，但是它只能解释这个文明下的生物行为复杂性，却还是无法告知我他在哪里。也许，我应该去接触一下那些曾经与他在一起过的生命？可能会有更多有用的发现。”
　　——我强烈反对！
　　饶是并没有声音的交流，杨光也被对方忽然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手没轻重地揪了机器狐狸的尾巴，把它也惊得从床垫上蹦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没有危险，风向标（Windvane），安静。”杨光命令机器狐狸趴回去，继续和他的同伴进行沟通，“我知道你担心会发生什么情况，晓之雾（Daybreakfog），但是目前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如果不采取些行动，我们留在这里只是在浪费时间和能源。”
　　——这个风险和任务的收益并不相符合，船长在也会这么说。
　　“这次任务谁负责？”
　　——你。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去做准备，大家伙还好么？”
　　——目前运转正常，我让他关闭了一部分非必要功能降低能耗，等你回来，我准备去这个行星系最外侧考察一下能源情况。
　　“知道了，我尽快。”关掉通讯，杨光陷入沉思中。
　　机器狐狸见主人停止了抚摸，用头去触了触他，见还是没有反应，便变成ipad形态节能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