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之 沉羽之海（多弗朗明哥BG同人）》黄泉比良坡

33、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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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多弗朗明哥想，今晚？看来是准备午饭或者晚饭的时候就刺杀吧。也还真是胡闹呢。他微微侧过身子睨了身后的克罗克达尔一眼。
　　克罗克达尔似乎放低了些警惕。
　　毕竟，从目前杀生石的回话来推测，多弗朗明哥并没有骗他。也是照他说的那样，到时候就会还刀来。
　　转念想了想，克罗克达尔觉得，既然这样，是不是让多弗朗明哥一起跟在这里，都没有关系了。权衡了一番，他开口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晚上我再来取刀。”咬了咬嘴里的雪茄，他后退一步准备回自己的船上。多弗朗明哥看着他向后仰身子的动作，呋呋呋笑了起来，转身走上了杀生石的船。
　　警惕心也还真是强。调笑着想着，多弗朗明哥又盘算了起来。几天前他就看过最近的天气预测了，西边来的雷云就快飘到他的岛上了。从他的领地来沉羽海，用最快的船，走最便捷的路也要大半天，算算时间，赤桥也应该已经给鹰眼一行人磨好了刀了。鹰眼今夜明早启程的话，都会碰上暴风雨。他极有可能会拖延来沉羽海找龙神一决高下的时间，等风暴过去以后再启程。
　　那么这一两天里，赤桥也不会离开鹰眼身边，也算是有了些保障。这样想着，多弗朗明哥瞄了一眼在前面缓缓走着的杀生石。“那么宝贝的刀剑，怎么没配在身上呢？”
　　杀生石的脚步停了停，而后冷淡地回答道，“交给下人保管了。”
　　原来是这样。多弗朗明哥想，不准备亲手刺杀，转而让手下去么？不过麒麟可不会傻到连背后有人指使都想不到，十有八九还是会迁怒到杀生石的头上吧。
　　杀生石的身子一转，拐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屋子。多弗朗明哥几步走过去侧着身子，透过镂花的窗子看着里面。屋子富丽堂皇，顶的上一个大宴会厅了。还有这一手，回去以后一定也在自己的船上修一个。这样想着，他伸出手正要从外面拉开窗子，却忽地放下手臂一个转身看向身后。
　　多弗朗明哥身后稳稳站着一个男人。银色长发散乱地铺在身侧，双色眸子里，是不属于人类的魅色无双。麒麟只是这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没有招呼，就径直走进了那个大厅。
　　有那么一秒，多弗朗明哥都以为他要攻击过来了。但是没有，他甚至都没再看他一眼。想来或许是因为四周还有些人，要是被杀生石知道两人以前的交易，恐怕对麒麟本人也是不利的。
　　看来麒麟这畜生也不是蠢蛋啊。多弗朗明哥戏谑地想，目光四下在厅里扫了扫，没看到三生石的身影。看来杀生石是打定主意不让她知道了。有趣。他转身踏着细碎的步子朝船尾走了过去，杀生石的船像一整幢楼阁那么高，踏在这船尾望向身后，甚至都难以看见楼阁的顶端。也真难以想象，这船是怎么撑得住的。“龙骨，还真是好东西呢。”他自语了这么一句，而后张开双臂，背对着大海向后一倒，就要落进这茫茫大海的时候，他右手掌心射出数跟丝线，捆缚住停泊在不远处的，自己的船，如同惊弓飞鸟一般，身子猛地向上一提，扯着桅杆，落回了甲板。
　　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目光落像自己的皮鞋。几小时前，因为克罗克达尔的到来，被他扔下的报纸。接着他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鞋尖所指的一条新闻上写着今夜的天气。
　　——狂风大作，不宜出航。

　　杀生石的心思乱的很，甚至都无心再应付这种场子。他挥挥手就胡乱找了个借口，就几乎是逃走一般地走到厅后，还险些撞到端着盘子的仆人。他顾不得听那人慌乱地说了什么道歉的言辞，就转身急走进厅后狭窄的回廊，往里拐过好几道弯，走下漫长的楼梯向下落进船的最底层。推开门，几乎是大声地叫了一声“三生石。”
　　面前的池水无风无波。也没看有人浮上来。他慌乱地扑到池水边。正要将手伸进水里，衣袖被向后一扯，力气大得很，甚至让他整个人都偏了偏。这才看到身边站着银发的少女，小小的身子细瘦得过分，双色的瞳孔大大地睁着看着他，就像是两片清水下的泥潭。对啊，这段时间，他辗转反侧，无计可施。但是无论是进是退，抑或裹足不前，如今他也已经泥足深陷，再难回头。
　　伸手将三生石拉到自己的身边，她冰冷的身子甚至都让他觉得有些冷。不多的时候，双胞胎应该就会设局去激麒麟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身试刀了。多弗朗明哥这家伙，偏偏又在这时候出现，估计也想从中坐收渔翁之利，也还真是不简单。他略略叹息了口气，紧紧皱起了眉。
　　他缓缓开口说，“这些年，我走一步算三分，算尽了人心，就是为了留住你。”他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三生石的脸颊，“管家说我是被鬼迷了心窍。但是我没有后悔过。”
　　三生石突然张了张嘴。杀生石看了看她，“怎么了？想要什么？我让人给你拿来。”
　　接着他就看见三生石动了动嘴，用沙哑的声音说，“就是，可以说话了。再有两天，就有鳞片了。”
　　他有几秒都没反应过来，而后欣喜若狂地抓住她的双肩说，“你可以说话了！”是，不仅说了话，还说了很长的一句。
　　三生石还是面无表情，也没再开口，只点了点头。可能已经习惯了默默无言的日子了吧。
　　杀生石突然想，要是双胞胎没有刺杀成功，他可能今天就会死掉吧。才听她说了几句话，就要死。回头看了看身边又安静地闭口不言的三生石，他轻声问，“所以，现在我终于可以问了，你要什么时候回大海呢？”
　　三生石回过脸看着他，仍旧操着略微嘶哑的声音，面无表情地说——
　　“你大限之日。”

　　就那么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杀生石突然想。
　　他死后？她要走？他死以后？等到他死？
　　对啊，与她相比，他的生命是那样的短暂，那么他死去之后，在那无穷无尽延伸着的漫长岁月里，谁来宠溺她？谁来代替他护着她？谁可信？谁可以依靠！？
　　只有和她流着一样的血的麒麟，她的同类。
　　而他竟然想着要杀了他！
　　这样想着，他将三生石一把推开，也都没解释什么，转身就朝甲板上大厅的方向冲了过去。三生石跌坐回地上，也没有气恼，就只是疑惑地看了看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