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六章 ...
第六章
说个故事。
那是个可爱的小厨娘爱上憨实乡土汉子的故事。
平凡得你也许都不想继续听下去。可这故事要落在吕少爷的耳朵里,那就不一样了。再忙,他也要凑上一脚,看着小厨娘脸红红的会见情郎,看着乡土汉子憨笑着拉起小厨娘的手。
啧啧,那个纯洁!就连周围的人都不好意思去看。
“嘿嘿,少爷,春心大动了吧?”贴身小厮顺儿在他身边贼笑。他能不这么想么?十六七岁正是谈情说爱的年纪,少爷还如此热衷于偷看他人调情,嘿……
一个大白眼横扫过来,寿喜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顺儿微微撅嘴:“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寿喜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顺儿,我问你,我在花苑里表现如何?”花苑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没得说,众姑娘为您倾倒一大片!”这可不是假话。
这样才正常。寿喜用手指敲着围栏,心里百转千回,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
如果他要是像这个小厨娘那样,或者像乡土汉子那样……唉……可惜这样的他还是吕寿喜么?
“我跟苏映梓比起来,谁比较厉害?”
哎?少爷怎么问这种棘手的问题?顺儿眼珠子一转:“嗯……如果少爷会武功,绝对不比苏三少差。”
“那现在就是我比他糟糕了?”怒目而视。
“哎哎不是!少爷做的哪件事不比苏三少高明了?如今苏家在陵州的声誉,很大的功劳还是要算在少爷的头上,这样看来,当然是少爷更胜一筹。”不愧是吕寿喜的贴身小厮,就连奉承都有一定水准。
既然更胜一筹,为什么总要成为受欺负的那个?
寿喜盯着远处两个如胶似漆的身影,咬着下唇,下了个决心。
天气热得连知了叫喊的声音都虚弱无比,更不用说还要套上衣服的人们。
小心的将窖藏已久的冰块敲出一小块,放入的酸梅汤中,寿喜便乐颠颠的将它捧到苏映梓的房间。
“冰镇酸梅汤,这可是最上等的消暑品。”他笑咪咪的将碗递到他的面前。
苏映梓一愣,还是接过碗。“有劳吕少爷。”无功不受禄,这家伙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不劳不劳,这冰块是赵家小姐送的,这酸梅是王家小姐送的,味道都不错,苏三少您才劳苦,自然要尝尝。”寿喜笑得纯良,却让苏映梓的手一抖,差点没把酸梅汤洒衣服上。
诡异的看了他一眼,苏映梓皮笑肉不笑:“你倒挺关心我。”
谁不知道赵小姐王小姐是什么人?俩人都是正值妙龄的大家小姐,得知吕寿喜的事情后,芳心大动,有事没事都跑来苏家别馆,送这送那,大献殷勤,就差没把姑娘家最后一份矜持给抛了。
这吕寿喜安的什么心?
“你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是要比普通友人的感情要好得多。”寿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让苏映梓鸡皮疙瘩满身长的话。
今天的寿喜显然与平时有些许不同。
可这不同又是因为什么?苏映梓一时想不明白。
把酸梅汤一口喝光,碗又递回给他:“谢了。”
寿喜低头,瞧见碗里还剩一块冰块,不免可惜:“这东西怎么不一并嚼了?”
“我不爱吃太冷的东西。”
“浪费。”说着,寿喜用舌头舔了舔,立刻皱起眉头:“还有酸梅汤的味道。”
苏映梓心一跳。
这冰块他刚才分明看到被自己的嘴唇碰到过。
寿喜却毫无芥蒂的把冰块放进嘴里大嚼,一边皱眉一边笑:“跟吃了酸梅冰似的,你也该尝尝才对!”
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不尝尝似乎过意不去?
一拽一拉一压,熟练的咬上他的双唇,苏映梓低笑:“我这不就尝了么?”
冰凉得很。
这次,比第二次甜,比第一次甜得多。
寿喜红了脸,忍了好久,终于把嘴角的贼笑压了下去。
亲吻的间隙,那个占了便宜的家伙居然不知好歹的说了句:“想要我亲你,何必拐这么大一个弯呢?”
微红的脸蛋立刻烧得通红。
抬起脚,想要踹开那个总让他老脸挂不住的家伙,可脚还没抬起来,便被人用轻易的压制住,寿喜一个重心不稳,惨叫着拉着苏映梓就往地上倒。
这次没再摔倒在地上,而是被苏映梓稳稳的抱在了怀里。寿喜顿时沮丧不已,原来上次能将他压倒,纯粹是对方的退让。
“笨猴子。”苏映梓笑得得意。精致的脸蛋竟也有一丝粉色。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破了,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出来了,然后出现开枝散叶的迹象,生猛得很。
寿喜不敢去想,红着脸就是不去看他。
他不说,他也不说,这东西能疯长到哪里去?
……啧。
事情来得总是那么的突然。
接连几日都是烈日暴晒的天气。来不及清扫的地方,淤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这样的天气里,吕寿喜还是没乖乖呆在屋里,而是带着顺儿一同来到了以前住的街道。
曾经的吕宅如今只剩一个老头看守着,而周围的街坊邻居并未改变。
趁着今日的好天气,各家各户都出来晾晒衣物,而力气较大的男人们则出来修补房屋,清理街道。
自从几口水井受了污染后,一直都无法清理干净,而现在的河水也无法供人饮用。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邻县也开始限制把水卖到陵州。水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而村民们则趁着连续暴晒的天气,将干成土块的泥巴剥落下来,然后将井水打到一个新制好的木盆中,再一锅锅煮沸。趁着日头干活,就是为了让一切受到污染的东西尽可能的被阳光晒干净。
忙碌的景象看得寿喜怀念不已。
“以前我最喜欢闹水灾了,只有那段时间,爹才整天陪在我身边,而且洪水退后,好多的鱼虾都留在了地上,我就跟着附近的朋友一同去玩水抓鱼,什么苦活累活都不是我们干,当然也轮不到我们干。”
顺儿看他,忽然笑道:“这事您还是再跟苏少爷再讲一次比较好。”
“为什么?”寿喜不解。
“只要是想起从前的事,您总会跑到苏少爷的房间,硬拉着他一同分享。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寿喜红着脸瞪他:“胡说八道!你这小子,总爱打听别人的私事是不是?!”
“我没有!苏家别馆里的人都知道!”顺儿急忙为自己辩解,“因为您总是深夜去找苏少爷,又嫌房间里太热,就拉着他一同到院子去乘凉闲谈,那些端茶倒水的丫鬟们便知道了您的习惯,传来传去,别馆的人当然都知道了!”
无法反驳。寿喜咳嗽一声,没有接话。
耳根子却微微发烫。
没再管他,寿喜径直推门进了吕家大宅。
正在清扫房屋的老头看到他,立刻红了眼眶。“吕少爷!“
接下来便是轻易可以想象的感动重逢,老人家的泪水差点没把寿喜烫伤,手忙脚乱的安慰完他,寿喜便进了自己从小长大的院子,熟悉的找到自己的房间。
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房间,就像主人才刚刚离开不久。
唉,自己有多久没回来了?寿喜眼眶微湿。身在异乡为异客,京城再好,终归还是这里才最让他有归属感。
“少爷今日为什么不带上苏少爷来?”顺儿瞧见他的神色,忍不住嘀咕。
要是苏三少在他身边,至少此刻少爷不会这样的落寞。
“这里是我的家,京城是他的家。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分享就能分享的。”寿喜摸着曾被自己顽皮刻花的床头柱,低笑。
回忆可以分享,可回忆的味道却是对方无法彻底品尝的出来的。
那种说不出来的眷恋,怀念,惋惜,都只有本人才知道。
就好像某种感情。说出来,只会让语言单薄了这份感情。
可不说出来呢?酝酿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便会像此刻,寂寞而又难过。
寿喜忽然揭开褥垫,翻开床板。床板下一个小小的空格里竟放了个简陋的木盒,连锁都没上。
顺儿好奇的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却被寿喜护在怀里。
“嘿,这东西可是我的宝贝。”他奸笑。
要真是宝贝,怎么会放在这种不保险的地方?顺儿撇嘴。
还想说些什么,老头忽然闯入屋内,一脸焦急:“不,不好了!大,大堤塌了!”
屋内的两人脸色顿时刷白。
今天是苏映梓去查看大堤的日子。
顺儿可以保证,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少爷这么失态的冲出去。甚至还很难看的被门槛绊了一跤。
什么足智多谋,什么处乱不惊。他统统都抛了,一股劲只知道往外冲。
本来就没什么体力的少爷,硬是用比平常快了许多的速度跑到距离甚远的大堤,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片狼藉的大堤处,受了伤的人们痛苦的躺在地上,不少人被石块压住了半身,处境甚惨。
连日来的暴晒,让大堤的泥浆干得太快,形成了中空,某些没仔细维修的地方,立刻皲裂,连锁反应的毁了这段大堤。
寿喜紧揪着一颗心,四处搜寻那个带着桂花香的少年。
没有。
没有。
抓着木盒的手握得死紧。
“苏映梓!”他不甘心的大吼一声。
喧闹的大堤附近都没听到回应。
“苏……苏映梓你这个娘娘腔!”混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把你困住!我吕寿喜连天禄城都杀不死,你怎么可以被这样的缺堤杀死?
“娘……”带着桂香的手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寿喜差点掉下眼泪来。“呜呜……”即使嘴巴被捂住,后面两个字还是照说不误。
“你这个死猴子……”少年从背后搂住他,用头去蹭他的脸颊,“哭什么……”怕极他的眼泪,让他想起自己之前犯的种种错误。
“我怎么哭了……”寿喜刻意忽略掉脸上湿润的感觉。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苏映梓轻笑。心疼死了。
“你死了都没人在乎。”连声音都抖了,还在倔强。
“那你不是人?”不管这里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苏映梓紧紧抱着他。
“所以我才不在乎!”明明脸都哭得皱成了一团,依旧逞强。
苏映梓也不再反驳他,只是笑,笑得脸色泛红。
一个在哭,一个在笑,看起来怪得很,顺儿却觉得,莫名的让人脸红。
少爷果然还是要在苏三少爷身边,才能笑得最好看。
顺儿在心里想着,全然没意识到自己下了个什么样的结论。
哭完了的寿喜吸吸鼻子,毫不客气地拉过苏映梓的衣袖来擦眼睛。苏映梓没生气,反倒很是好心的轻拍着他的背后,给他顺气。
第一次看到他哭得这么狼狈,什么形象都不讲。
可他只是因为难过么?
苏映梓盯着他笑,没有点破。
等到红肿的眼睛睁开,平时那副顽强抵抗的气势立刻消散殆尽,寿喜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有多么的楚楚可怜。
“你没受伤吧?”寿喜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查看他的身子有没有血迹。
“没有,不过其他的人就难说了。”他拉着寿喜的手,侧脸看他:“要不要一起来解决这些麻烦?”
手上传来的,是活着的温暖。
寿喜转头,不敢对视,“那是当然。你我狼狈为奸,少了我,你单独一人怎么行?”
苏映梓盯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心头一动。
“既然如此,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不就好了么?”他笑道。
寿喜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开。
“放屁,总不能让我永远追着你的脚步走吧?”不高不低的声音,正好让身后的人听见。
苏映梓轻笑,追了上去。也罢,就让他得意一次。
被甩开的手再度缠了上来,寿喜可以肯定,再不赶紧解决问题,他的脸蛋就会当着众人的面滴出血来。
听闻大堤倒塌的人们很快赶了过来,大家齐心协力地将埋在泥石下的人救出,并将扶到阴凉的地方让大夫医治。
寿喜则跟着苏映梓一起搬石头,也不管衣服被划破了多少道。白净的脸蛋上沾满了尘土,手上甚至划出了血痕。可寿喜没打算停止,苏映梓也没打算阻止。默契的配合看得旁人很是羡慕。
别人看来,那是两小无猜,在他俩看来,却是狼狈为奸。
可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彼此喜欢,管他是狼是狈,是青梅是竹马。
众人拾柴火焰高。抢救进行的很快。受伤的人虽多,却只是伤及皮肉,只有少数收了内伤的人,也在大夫的及时救治下,平抚了伤痛。
寿喜没打算留在此地——那些受了帮助的人说什么也要亲自来感谢,已经有点惧怕的他可不想再去婉谢那些要把女儿许配给他的人们——便转头看向苏映梓,对方却嘲笑道:“还留着干什么?想被捧为英雄么?”
啧。“苏三少爷本来就是陵州的大英雄。”寿喜反击。
“那是吕少爷的功劳。”刚刚放开的手,又拉了过来。
寿喜又红了脸:“一天到晚拉着,丢不丢人?”
苏映梓居然听话的放开了手。“这可是你不要的。”他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快步朝前走去。
寿喜一愣,半天,才急忙追上去,又羞又恼:“你这个无赖……”
苏映梓过快的脚步让他难以跟上,干脆就拉着衣摆,像个小鸭子,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嘴里还不停的数落这个恶劣的家伙:“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占我便宜有那么愉快?……”
一如从前。
苏映梓忍不住大笑。
打闹着,竟全然没发现天上迅速铺开的黑云。炎夏的天气就如同阿婆的脾气,说变就变,等俩人发现大风呼呼的猛吹时,豆大的雨点就砸到了身上,疼得寿喜哎哟哟直叫。
离家还有很短一段路程,两人打算不去避雨。苏映梓便一把拉住寿喜的手,开始狂奔。跟不上脚程的寿喜在后面很是吃力的跟着,却乐得大笑。
倾盆大雨,把小狼跟小狈淋得狼狈不堪。
吃惊的下人们看着苏映梓跟吕寿喜一身湿漉漉的冲进别馆,还没来得及询问,苏映梓便扔下一句话“给我烧水”,就拉着寿喜进了房间。
同一个房间。
寿喜被拉入房中,看着房门被反扣上后,才突然想起:“你拉我来你房间做什么?我自己有衣服换……”
话音全数落入苏映梓的口中。
被淋得发冷的身子,只有嘴巴和脸蛋热得烫人。
“吕寿喜,你给我听好。”苏映梓放开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寿喜,笑得好看,“我知道你这狡猾的家伙在等我先说出口,本来我没打算那么早说的……”
寿喜一听,全身僵硬起来。就连苏映梓把他按倒在床上,都没回过神。是说震惊呢,还是该说紧张?嘿,这小子,撑死了也只会承认前者。
“今天你可真够落血本的,既然如此,我再不说岂不是很不给面子?”他轻笑,一只手慢慢的拨开他的衣领。
“说,说什么……”寿喜硬得像个石头。
“说什么?”苏映梓泄恨似的咬了口他的脖子,“哼,你不是等了很久么?”这家伙在这种时候还敢跟他装傻?!
“我没等!你要说就自己说!谁等你了?!”被咬了脖子的寿喜就像个虾米,立刻弹跳起来,可惜身子依旧被压在床上。
这个倔到死的笨猴子!苏映梓有些恼怒,一把抽掉他的衣带。夏天的衣服单薄,随便拨拉两下,便能露出大片的白肉。
而现在,可爱的吕寿喜少爷全身只剩亵裤作为遮掩。惊得他要推开苏映梓,却始终没有任何效果。“你,你不能!”不能什么,他才不敢说出口。
苏映梓恶狠狠地笑着,很是享受他发红的脸蛋跟惊弓之鸟的表情。
“我不能?谁说的?谁能阻止我?”
“你……我……我不给!”寿喜吓得眼泪汪汪。
“不给?”他笑,凑近寿喜的耳朵,轻轻地,像是吹气一般,说了句:
“我喜欢你。”
全身防备状态中的人立刻像被抽了筋一般,瘫在那里,动弹不得。然后红晕从脸蛋,一直蔓延到全身。
“给不给?”苏映梓笑,笑得得意。
你叫人还怎么回答?!
到苏映梓把手探入他的裤内时,寿喜才从那句定身咒中恢复过来。“你、你在干嘛?!”寿喜想把身子蜷成一团,依旧抗争无果,
“乖乖的让我做就是了。”苏映梓也不解释,拍开他遮挡着下身的手,做势就要“开饭”。
“不对……”寿喜的脑袋糊成一团,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自然不知道如何制止。
“对不对,我说了算。”苏映梓冷哼,谅旁人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呜……”寿喜身子猛地一震——因为在肚脐附近游走的舌头。他慌乱的挥动着手,结果碰到了一样东西,“哐当”一声,就给碰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两人间的绞缠。
苏映梓不耐的抬起头,寿喜则“哎呀”地叫了出来,立刻在苏映梓的怀中撑起身,想要捡起那东西。苏映梓没松手,替他捡起,又递给他。
掉地上的,是个简陋的木盒。
寿喜心疼地拿过来,用手拍拍上面的灰尘:“我竟然忘了这东西。”
苏映梓想起,刚才在大堤上看到他时,手里正紧紧攥着这个木盒,对他而言似乎是个什么宝贝。“装了什么东西?”
寿喜看看他,忽然低下头,小声道:“这是我从吕家老宅里拿回来的。”说着,便打开了木盒,里面原来放着两个精致的锦囊。
苏映梓不说话,等着他解释。
寿喜拿出其中一个锦囊,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递到苏映梓的面前。
那是个用桃核雕刻的猴子,猴子怀里还抱着个寿桃,栩栩如生。再仔细看,寿桃上竟然还用红漆细致的写上了两个字:寿喜。
苏映梓挑眉,还是没说话。寿喜的脸忽然羞涩的笑开:“这锦囊跟猴子都是我娘做的。她手艺可好呢。四岁生日的时候,她给我做了一对猴子,一个写着‘福禄’,一个写着‘寿喜’,让我以后遇着了喜欢的人,就把其中一个送出去。”
他倒出另一个锦囊,果然寿桃上写着“福禄”。
“你要哪个?”寿喜红着脸把两只猴子捧在手心里,让他挑选,“还是挑 ‘福禄’吧,这东西好……有福又有禄……”没等他说完,苏映梓就拿了个“寿喜”。
“比起福禄,我更喜欢寿喜。”
一语双关。寿喜感觉到头顶直冒烟。
苏映梓竟难得的笑得羞涩:“真的给了我?”
“不要就拿回来!”寿喜怒。
“不还。”苏映梓大笑,“两个寿喜我都要!”
喝,你还想全要哪!寿喜羞恼的瞪着他,想要夺回猴子,却被他闪开。眼看他就要反压上来的时候,门外及时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少爷,水烧好了!”
啧。苏映梓皱起眉头。没等他开口,寿喜就刺溜一下从怀里溜出去,手脚并用的冲到门口。“我马上就来!”那话是对外面的人说的。
迅速的穿好衣服,寿喜连看都不敢看苏映梓,夺门而出。
唉……到嘴的肥肉再度飞走,苏映梓会有多生气?寿喜连想都不敢想。
沐浴后,再度回到房中,寿喜惊讶的看到桌上摆着他遗落在苏映梓房间的木盒。心一惊,快步上去打开木盒,看到里面仅装了一个写有“福禄”的猴子后,才松了口气。
随后又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不希望他离开,却又在口是心非的拒绝。
寿喜坐在一旁,盯着那只猴子,心里挣扎着。
好吧好吧,那就不要拒绝,坦白接受如何?
……接受?
脸蛋微红。怎么接受?他略微晓得一些男欢情事,可,那高傲的苏映梓决不可能成为承受的人,也惟有自己去承受……
脸烧得更红,寿喜怎么也赶不走心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只能坐在那里,两手紧张的交握,手心直冒汗。
隔壁的房间传来关门的声音。似乎有人从房间走了出去。
寿喜一听,急忙过去开门,走廊上已没有了对方的踪影。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么?
方才想着的春宫图忽然变成了今日在堤上看到的惨象,他身子微微发抖。
如果苏映梓再次离开自己了,该怎么办?
那年的他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还能承受。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爱,知道什么是生死别离,这样的他还能承受得住分离么?
身子比思考更快一步的出了房间。屋外,大雨早已停止。乌云散开,露出清亮的新月,洒了一地的银色。
才走到花园,便看到亭子里熟悉的身影。
原来并不是出门……寿喜松了口气。盯着亭子里的人,他想了一会,转身就离开。
有些事情,不能总直来直往不是?拐来拐去也许会花时间,可只要达到目的,不就可以了么?
更何况,还是爱情这样九转八弯的别扭事情。
苏映梓半倚着围栏,盯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想着很多事。当然也包括寿喜。
对于方才的事,他一点都不恼怒,反倒带了些内疚。
寿喜的感情单纯得叫人不忍玷污。可自己却象个破坏大王,一点点地摧毁他的正常人生,把他卷到自己的感情中,不让他逃离。为了自己,寿喜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可就算如此,那家伙还是害羞地笑着,把最重要的感情给了自己。似乎,曾经的愤怒,曾经的眼泪,他都忘得干干净净。
善良的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映梓回头,惊讶地看着寿喜笑嘻嘻的那着一坛酒,两只碗,走了过来。
“难得你晚上闲着,一起来赏月如何?”他把碗放在桌上,拆开封泥,豪爽的每人倒了一大碗。苏映梓笑道:“你就不怕醉倒?”
寿喜坐到他身旁,拿起一碗,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怕什么,不是有你么?”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夜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映梓一愣,过了一会,才勾起嘴角,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碗才放下,就被寿喜倒满了。
苏映梓想也不想,直接干完。寿喜也跟着将第二碗喝下。
“苏映梓……苏映梓……想来我竟一直这么生疏的称呼你。”寿喜嘿嘿地笑,似乎有了一丝醉意。
知道就好。苏映梓不答,直接给他的碗满上酒。
寿喜倒也乖,继续喝了个精光。“嗝……”他红着脸,捂着自己的嘴,不让酒气跑出来。“不如,换个称呼……映梓……嘿嘿,映梓如何?”
这回,就算天色再怎么暗,寿喜还是看到了苏映梓脸上浮现的红晕。
他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得意地笑起来,不停的重复这个名字:“映梓,映梓……”亲昵得叫人脸红心跳。
苏映梓无奈地看着这个明显已经醉了的家伙,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把他弄回屋里去。
可寿喜却贴了上来,揪着他的衣摆,头侧枕在他的肩窝上,傻笑着:“映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如果我做不对了,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还问他好不好?
苏映梓侧头去看把整个身子都贴上来的寿喜,眉角挑起:“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
“……那时候我拉着你的手,你到最后还不是走了?”醉得连字都吐不清楚,可他还是在奋力的控诉着。
“我不会再走了。”苏映梓拉着他的手,“这回换我拉你,总可以吧?”
寿喜还是傻笑。却笑得苏映梓心里一阵温暖。
当温热的唇送上来的时候,苏映梓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个笨猴子……
倔强得非要用这种曲折的方式来朝自己告白,心思却单纯得叫人不忍心戳破。
可这才是吕寿喜不是?
苏映梓扬起一抹笑容,掐着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住这只别扭的猴子。
“这种食还是要回房间比较好。”他轻笑,拎着寿喜就往房间走,装作没看到寿喜眼底闪过的羞却。
(拉灯)
三少爷跟吕少爷的关系,明眼人看久了就知道不对劲。可吕少爷不是那些无用的娈童,也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姐,而是一直陪着三少爷,最关心三少爷的人。
如果这不是最适合三少爷的人,按还有谁能是呢?
传宗接代?咳,那就让大少爷二少爷再去努力呗!让他们多生几个,做赔礼送回给吕老爷。疼爱儿子的吕老爷应该不会怎么样。对不?
……如果事实真能如此就好了。
下人们的美好愿望,终归只是愿望。
= =~感谢积极留言的同学,让我很有成就感~这篇文很快就完了,但是我曾经承诺的番外到现在都米有挖出来……Orz我对不起曾经的坑友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六章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