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如思》希习

4、齐明

　　如思感觉工作中的自己就像一块海绵，不断在吸收新闻知识。因为主修专业一直不是新闻，所以几乎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如思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自己都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求知欲。这种求知欲让她渐渐将十多年的情感模糊了，从先前的刻骨铭心到现在的淡漠，看着曾经的照片，心里不再难受与伤痛，如思释然了。或许是自己的感情不够深，也或许是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如思觉得自己真的放下这段单恋了。不再心痛，不再绝望，更加不曾流泪了。都过去了。
　　如思记着日记，自己到这个城市已经大半年了。
　　突然，电话响了，一看，是电视台的林敏，“如思，周五晚上有事没？”
　　“小敏，怎么啦？暂时还没有安排。”
　　“我们台里新人准备和你们报社里新人一起聚聚，大家一起都认识下，呵呵！”
　　今年电视台招人的时间和报社差不多，自己去采访时也碰到过不少新人，他们大概招的人比较多，听说广电系统的人流动性比较大。也只是听说而已。林敏也是这一次招的新人，采访中遇到过几次，因为都是新人，年龄又差不多，一来二去就熟了。
　　如思想了想，答应了。记好时间地点，如思问是否要她去和报社里其他人说，林敏忙说好。
　　如思通知了玉竹、齐小舟，还有技术部的陈刚。她与另一个办公室的卫城不熟，就委托齐小舟通知了。
　　“季如思，开始新的生活吧！”她在日记里写下这句话。
　　新的朋友，新的交际圈，生活很美好，不是吗？
　　夜晚很美，季如思睡得更美。
　　到周五了，如思下午便交了稿子，想想还早，玉竹和齐小舟都说要晚上才能到，陈刚要等下班了才能走。如思想了想，顺便到商场逛逛，好久没有逛街了。
　　公车摇摇晃晃，如思眯了伙，睁开眼，发现前面有条民俗街。那条街离聚会的地点不远。就这里吧，不去商场了。她打定主意。车到站后，随着人流下车了。
　　现在的城市虽然都是钢筋混凝土，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但南方城市与北方的还是不一样。主要是城市里内容不一样，比如南方的物件也好，人也好，相对更秀气，更含蓄些。如思的外公外婆是道地的南方人，小时候也在南方生活一段时间，所以并不陌生，而且还比较喜欢。
　　她拿着一条丝绸围巾正犹豫要不要买，听到前面有人用生硬英语讨论着，英语里夹着法语单词。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外与一个年轻中国人在讨论什么。她觉得那个男子有些熟悉。与许青差不多类型，都是温文尔雅型。男子的英文很流利，原本那声音与他温润的气质相得益彰，但声音比较焦虑，老外的英文生硬些，还夹着些法语。
　　她硕士时学过法语，那时经常与室友一起去和法语外教交流。虽然不精，但普通交流没问题。那个年轻男子不懂法语，老外英文不怎么通。稍听一下，原来是老外想买绣品送个他太太，年轻男子却以为他要买丝绸围巾，两人指手画脚忙乎了半天，就是沟通不了。
　　如思笑笑，放下围巾，走到跟前，笑着翻译了下，男子松了口气，客气又有礼貌道：“我们公司翻译临时生病了，能请你临时帮下我们吗？”
　　“没问题，不过只能到六点半，我7点有聚餐。”如思想反正下午自己也只是打发时间，不如助人为乐下。
　　男子连忙道：“太好了，先麻烦您了。”
　　男子是本地人，对民俗街非常熟悉，甚至还会讨价还价。老外对这里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有了如思这个翻译，又有本地人做向导，给太太买纪念品，给女儿、儿子买礼物，忙得不亦乐乎。
　　老外拿着一把纸扇，惊叹扇面上的水墨画，如思看了看，建议他买下送给自己的太太，因为那是一首情诗，然后向老外解释了下扇面上诗句的含义。老外继续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纸扇，如思走进店里浏览。
　　“莫洛叔叔，对不起，我现在才赶过来。”用的是法文，翻译病好了么？不过这声音好像有点点熟悉。
　　“没关系，没关系！”是老外兴奋的声音。
　　接下来是老外兴奋地讲这里的东西如何富有艺术感，......
　　如思走出去，不其然看到站在那里的竟然是卫承宇。
　　难怪觉得那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卫承宇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看得出来他是匆忙赶过来的，额头上还有下汗，衬衣也有了褶皱。眼睛依旧那么深邃，但还是有些倦态的，他与齐明站在那里，一冷峻，一温润，竟也协调。
　　如思刚准备说话，齐明已经发声了，“大哥，她就是刚刚帮我们的小姑娘。”他没有错过如思的表情，“你们认识？”
　　“卫总好！”如思笑笑。他穿的也是休闲装，但与上次还是有点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如思说不上来。
　　“齐明，你找上大记者当翻译了，面子不小啊！”卫承宇突然难得调侃。
　　齐明明显被震了下，大哥几时会说玩笑话了。
　　如思知道为何看齐明眼熟了，当初自己在电视里看过他的访谈，景晨集团的“代言人”哈！确实形象不错，人也出类拔萃，听说还是高干，难怪玉竹那么着迷！
　　几番交流后，如思知道原来这个莫洛是他们景晨的一个合作商，也是卫承宇留学时一个同学的父亲，难怪称他为叔叔了。他们邀请如思继续一起逛，到底她是一个女孩子，莫洛给女儿什么的挑选礼物时，她还是能提些建议的。如思没有拒绝，反正自己也是闲着的。
　　看着卫承宇帮着莫洛精挑细选物品，如思心里感慨，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原来也是有耐心的。
　　气场强大？自己是不是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每次见面，都会见到他不同的面貌，不知道下次是怎样的，呵呵！如思有点恶作剧般地期待。
　　“阿明——齐总”刚开始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说叫阿明，她便叫了，现在知道身份了，再叫阿明好像有点不好了，毕竟人家副总，不是尔等小民高攀得起的。
　　“我要走了。”如思看了看时间。
　　“如思还是叫我阿明吧，齐总多见外啊！”他没有忽略季如思叫阿明时，卫承宇脸上闪过的僵硬，难得啊！！
　　如思看看那张如沐春风的笑脸，似乎无法拒绝，“好，阿明。”。
　　这次卫承宇的脸没有僵硬，而是黑了下。如思与莫洛和齐明道别，看向卫承宇，貌似脸上有点沉，不似开始那般开朗了，“卫总，您忙，我先走了。”
　　一如既往的恭敬与谦卑。
　　她谨记父母亲的告诫：一定要谦虚，不管在什么人面前。
　　“好的，改天再好好感谢你。”看着浅浅微笑的小脸，眉眼弯弯，卫承宇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笑容。
　　“不用啦，我没有帮什么忙，阿明还介绍了好多这里的风俗人情，让我长了不少见识，而且莫罗先生很幽默，我也玩得很开心。”如思连连摆手。
　　“该谢的还是要谢，你的电话呢？你有空时再约。”
　　“真的不用了，您太客气了！”如思有点窘了，看向齐明。
　　齐明一字不落滴听着对话，如思看过去时，他装模作样地与莫洛一起看礼品。
　　“你的号码是多少？”卫承宇直接问道，一边告知自己的电话，让她记下。
　　突如其来的强势，让她有点懵了。
　　她乖乖照做，没注意一脸贼笑的齐明。这个单纯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