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如思》希习

11、去食堂吧

　　卫承宇总有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魄力，稍一暗示，如思便不知不觉地跟着他的思路走了。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如今，如思已经好好坐在车里了。
　　“卫总，不忙的话，等下我请你吃饭，好吗？”如思看着他的后脑勺道。
　　卫承宇能清晰地听到心底发出的一阵欢呼，自己还没有说请她吃饭，她便开口了，大约是那次什么考试的事吧。心里虽是这样的想法，面上却不肯露出半点，声音里似乎有些不解，“嗯？”
　　“上次我考试，您送我两天，我说过要请您吃饭，一直耽误了。”如思的声音渐低，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可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约他，万一他忘记了呢？自己岂不是找没趣！
　　“哦。”他应一声，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还是没有想起来。
　　“我们那考试的结果还没有出来，若是过了，我再好好感谢您一次。”如思看着他那精英般后背，越说越是底气不足，一个小小的资格证，人家放在眼里吗？人家每一分钟都是用来挣钱的啊！！
　　“好，我等着。”卫承宇点点头。那欢喜与愉悦，按捺不住似的，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扬了。
　　如思感觉他不像开始那么疏离，心里也踏实一些了。乖乖！老总的气场实在太强，小女子招架不住啊！现在总算从老总到平民了。
　　“去哪里吃？”卫承宇突然出声。
　　“卫总平时喜欢吃什么？”如思下意识地摸摸钱包，自己今天带了银行卡，里面还有爸妈和哥哥给自己存的零花钱，不管去哪里吃，一顿饭的钱应该还是有的。
　　“你现在工资多少？”他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啊！有时多，有时少，多的时候快五千，少的时候，三千出头。”如思有些惊讶，问自己薪水干嘛！不过，这收入也不是什么秘密，又解释道：“我们有绩效工资，发的稿子多，工资便高一点，如果跑得少，钱便少。”
　　卫承宇点点头，又问道：“你喜欢吃什么？平时在哪里吃？”
　　“我平时就在报社食堂啊，那里方便又实惠。”如思笑笑，“我吃米饭会多一点。”
　　“那我们去你们报社食堂”卫承宇稍侧一下头，询问道。
　　“不用！不用！您不用这么为我省钱，偶尔去饭店还是能消费得起。”如思一听，急了，去报社？您这B市的名人往那里一坐，又是俺带过去的，明天那八卦不会把我淹了？而且请人吃饭，怎么也不能就在食堂啊！
　　“上次遇到莫洛叔叔的时候，你说你们聚餐，就到那家吧，怎样？”卫承宇再次偏头问道。
　　“那里主要吃火锅，卫总，您喜欢吗”
　　“还可以。”卫承宇应一声，又专心开车了。
　　来到上次的火锅店，因为现在时间还早，人不多，如思要了间小包厢，和卫承宇一起进去。
　　“卫总，您能吃辣吗？”如思看着菜单，询问道。
　　“一般，你呢？”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孩，灯光下，粉莹莹的小脸，晶莹、纯澈的眸子，似乎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却又在眉宇间多了份坚毅。他眼神暗了暗，用力压制住底下那份蠢蠢欲动。
　　“我们要微辣吧，我也不能吃太辣。”第一次与卫总如此近距离吃饭，那可是连祝老师都推崇的卫总。如思有种上云端的感觉，又因为接触的次数多，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点，心里什么各种感觉在交织，哪里会注意到其它，或许就算她注意到了卫承宇神情的变化，但她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女子，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我没有什么忌口，你喜欢吃什么，便点什么。”卫承宇似乎也感染到了如思的矛盾与纠结情绪，身上的气场全部收了起来，现在就是一对普通男女在这点菜、用餐。
　　“卫总，这个小馒头，您要吗？”如思拿起菜单，递到他前面。
　　“哪里？”他没有看到，于是问道。
　　“这里。”一时间，她又忘记了彼此身份。将上半身倾倒前面，两人脑袋凑得很近了，没有香水，只有一股少女独有的馨香萦绕于鼻，僵硬了半个身子的卫总，心跳如雷，那喉结滚动了又滚动着，只能一动不动，生怕一个忍不住，唐突了这个不知情事的女孩。或许是菜单上图片太过诱人，也或许难得平素威严的卫总释放这么友善的气息，如思忍不住一个个地问过去，最后一抬头，居然撞到了他的下颌。
　　“卫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想用手去摸，伸到一般，想起那是个男子，缩了回来。又关切问道：“您怎样？”
　　“你怎样？疼吗？”卫承宇没有回答，只是问她。
　　“我没事，我有头发缓冲。”她有些调皮地答道。
　　“我也一样。”他眼睛里有一些笑意，或许为这难得的一次肌肤相亲，也或许为这个女子的无心之防与此时欢快的气氛。
　　“嗯？”她有些惊讶，老大，我撞到的是你的下巴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卫承宇轻描淡写，“中学物理学过的吧。”
　　“卫总还记得中学学过的东东？!”如思吐吐舌头，“我以前理科最差了，物理和数学尤其差。”她一边说，一边将菜单递给他，“卫总，您再看看，要不要再补充点。”
　　“这些足够了。”他叫来服务员收走菜单，又继续道：“看来你以前文科不错了。”
　　“是啊，我小时候很喜欢文科，我哥喜欢理科，不过他文科也不错。我觉得我我爸妈似乎将那些理科的好基因全部给我哥了，从小到大，我的理科就是补上来的，天天补习，现在想想，那时简直就是暗无天日。”忆起往昔，她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他有些想笑，也情不自禁面上出现了笑容，眼神里是两人浑然不觉的宠溺。
　　“......小学的时候，我爸妈给我补习数学，中学后，多了物理和化学，便是我哥哥给我补习了，我哥最烦我了，一个机械效率，他讲了不下二十遍，可我就是听不懂，一直不开窍，一直到高考时才弄明白，那时经常被我哥骂的狗血淋头。......每次我听不明白时，我哥便说‘你真是这世上最笨的人！’这话把我打击得很厉害。”
　　“你为什么不换个老师辅导呢？”
　　她连连摇头，“换老师更不行，我哥辅导时好歹还能及格，那时也换了几个辅导的老师，可他们上来，我便每次只有三四十分了。”
　　“那你高考应该还不错，能考上X大。”
　　“那是因为后来我哥实在是受不了了，发誓不再辅导。他请了一个同学辅导我，他比我哥有耐心，也比我哥更有方法，他是他们年级第一名，和我哥是好朋友，经常到我家玩，于是一有空，他便辅导我的数理化，多亏有了他，我的高考才能上线，不然，肯定考不上大学了。”说到许青，心里还有些许唏嘘，那么多年的暗恋，如今全部清空，哪里是说忘就能全忘的。不过，起码自己算是走出来了吧，现在都能与人从容谈起。
　　“那你们真得好好感谢你哥的那位同学。”卫承宇的声音带了点僵硬，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女孩，说起哥哥的那个同学，那种敬慕与倾佩，让他心里像个打翻了个醋瓶，酸得不行。
　　尤不自知的小女生还沉浸其中，“是啊，他叫许青，高考分数出来后，我的数理化考得超出所有人意料地好，许青哥哥喜欢集邮，我便送了他一套邮票，花光了我的积蓄啊！”
　　听到这里，卫承宇后悔来到这里吃饭了，自己还想着给她节省，早知道就应该去帝都，将她几个月薪水都吃掉！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啊，不，这对，不，这个男人，现在显然还是暗恋中。暗恋中的男女在面对心仪对象时，智商简直就是负数了。
　　她又继续着这个数理化的话题，“卫总，您知道我上大学最开心的是什么？”
　　他扬眉，讶异又好笑地看着，轻轻道：“不用上物理和化学了？”
　　“您也真神了，莫非您当初也这样？不对，您应该和许青哥哥一样，是全长才是啊。”一听这话，卫总忧喜参半。谁都喜欢心仪对象肯定自己，崇拜自己，可若是拿去和另一个情敌不明的人放一起，那滋味便不同了，或许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了。
　　“我猜的。”他依旧轻轻笑。
　　一时间，气氛空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