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三戒》意前

52、道是无情（3）

　　黄蓉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是去禀报裘千尺的。她和杨过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主意。那几个绿衣弟子便要领着他们往前走。在那几个人不注意的时候，黄蓉走到耶律齐身边，在他旁边说了一句话。耶律齐不动声色，等到绿衣弟子又重新注意他们的时候，耶律齐早就不见了。

　　为首弟子停了下来，见他们几个人站成一团，心里有些疑惑。杨过故意挡在了耶律燕旁边，微笑着问：“怎么了？”
　　绿衣弟子疑惑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

　　一群人越往里头走，风景又多了几番变化。杨过也算熟悉绝情谷了，所以知道这群弟子果然是不把他们带去见裘千尺。穿过了半个山坳，一旁的花草越来越多，几个姑娘的心也开始不安起来。
　　一刻钟过后，耶律齐又回来了。
　　这次，绿衣弟子终于发现了他。为首的警惕道：“这位公子，请不要在谷中乱跑。只怕我们主母会怪罪于我们。”
　　耶律齐抱拳道：“对不住了，实在是谷中山色太美，不禁流连忘返。”他走到黄蓉身边，轻声地说了一句，“果然如黄帮主所料，他们派了其他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杨过闻言停了下来，对前头的人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去见见公孙夫人比较好。”
　　为首的怕有诈，坚持说道：“既然杨公子要去见故人，还是先去见一遭吧。”

　　杨过摇头，“不急，我要是到不了，届时毒发身亡，公孙夫人也会怪罪吧？”
　　这话说得太严重，弟子们也不敢耽搁，面面相觑一番之后，便对杨过道：“既然杨公子坚持，那我们带你们去见主母好了。”

　　众人又往回走，走到了谷中大厅，裘千尺早就在厅上等候，见到一群人来，她眯着眼睛，细细地瞧着他们。
　　杨过上前问候了一句：“公孙夫人，好久不见了。”

　　郭芙被黄蓉揽在身后，她向前看去，差点没吓一跳，裘千尺长得也太丑了一些，满头灰发，皮肤焦黄，口中黄牙，身材又极其佝偻。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面容清丽的少女，虽为绿纱裙，但打扮一看就比谷中其他弟子高贵。郭芙早就听杨过说过公孙止有个女儿，大概那个少女就是公孙绿萼了。

　　公孙绿萼见到杨过，脸上溢出些许惊喜，虽然很快就消逝不见了，但还是被郭芙捕捉到。郭芙恨恨地想：这个杨过到底在外头招惹了多少女孩子！回去之后一定饶不了他！

　　裘千尺终于认出杨过，她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活着！”
　　情花毒毒发很快，杨过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拿解药了，能够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还真是奇迹一样。

　　杨过笑道：“天不亡我杨过，只是，还是希望公孙夫人能够不吝赐予那剩下的半片解药。”
　　“哼！”裘千尺又冷笑一声，“我听说，你将黄蓉带过来了。”她的目光仔细地扫了一遍厅上的人，终于定在了黄蓉身上。裘千尺在轮椅上颤抖，指着黄蓉道：“好你个黄蓉！你就是杀害我兄长的人！”

　　黄蓉上前一步道：“公孙夫人，我人已在此，你是否要给杨过解药呢？”
　　裘千尺看着他们，嘿嘿笑道：“你们欺负老妇人我老眼昏花吗？你们这么多人，若是我轻易将解药拿出，过后你们一起围上来，我母女人单力薄，如何抵挡！”

　　黄蓉早料到没这么容易，正准备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行事，厅外却跑出一个绿衣弟子，急匆匆地嚷道：“主母，外头有一对和尚来访。”

　　裘千尺正打算找黄蓉报仇，正想驳了那人，却转念又想，万一是黄蓉找来的帮手怎么办？她思虑几分，戾气加重，愤怒地喊道：“我倒要看看谁人来访！”

　　没多久，一对和尚一前一后地前来，黄蓉见到来者，几乎欣喜若狂，她在对方未站定之前，便唤出了来着名字：“一灯大师！”

　　这名字如雷贯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场上的老和尚吸引了。武氏兄弟听闻是自己的师祖，双双跪下：“徒孙拜见师祖！”

　　一灯大师扫了一眼大小武，袖子顺手一挥，大小武便如浮起来一样站了起来，“不必多礼。”两个人都觉得很神奇，这需要多深厚的内力？

　　这一下，也让上面坐着的裘千尺吃了一惊。她眯着眼睛看着一灯，显然有些害怕了。

　　郭芙小时候曾听黄蓉提起过一灯大师与她爹娘的旧事，现在亲眼一见，却更像是和蔼的老爷爷，虽然眉眼间还有威严，但充满了亲和。她崇拜地看了一会儿，好奇心很快被旁边的黑瘦和尚吸引了去：一灯大师风骨十足，怎地旁边的那位却畏畏缩缩的模样呢？仔细一看，那和尚脚上手上还带着铁锁，相当奇怪。

　　一灯对着裘千尺道：“阿弥陀佛，裘施主，你可认得这位呢？”
　　裘千尺继续眯着眼睛看，看了好久，却无法认得。

　　那黑瘦和尚抬起头，颤抖的声音道：“三妹，我是二哥啊！”
　　“裘千仞！”黄蓉微微惊讶地后退了几步，万万没想到裘千仞竟然跟着一灯大师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裘千尺更惊讶了，“二哥……你是二哥！”公孙绿萼帮忙将轮椅推了下来，来到了裘千仞跟前，“二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裘千仞抓着裘千尺的手，脸色突然狠戾起来，“三妹！你怎么这样了！谁害得你！”

　　裘千尺咬牙道：“都是公孙止这个畜生！想杀我不成，如今我人不人，鬼不鬼……”她说得凄凉，事实的确也如此，在场的几位毕竟听说了绝情谷的事情，心中也不免同情。然而她语气一转，又变得毒辣起来，指着黄蓉道，“还有她！黄蓉！她害死了大哥！若不是没了你们，公孙止这畜生能这样对我？都是黄蓉害的！二哥！你要为大哥和我报仇啊！”

　　裘千丈的死和黄蓉的确有关，裘千尺却添油加醋。裘千仞听了她的话，全身颤抖，锁链也发出了哐当的声音。一灯大师轻轻地抓住了裘千仞的手，轻声念了一句：“慈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啊——”裘千仞突然发起狂来，锁链尽数折断，他推开一灯，愤怒地嚷道，“黄蓉！你害我弟弟！老子今天要杀了你！”
　　一灯退开两步，口中念着佛经，神情平和，希望能够以此影响裘千仞的情绪。

　　然而，裘千尺在一旁继续说道：“若不是黄蓉和郭靖，我们兄妹三人怎么会天各一方！我怎么会变成这鬼模样！你又怎么会如此痛苦！”

　　“黄蓉，我要杀了你！再去杀了郭靖！”裘千仞说完这一句，便扑向黄蓉一群人。
　　幸好他们一群人反应较快，全部都躲开了。

　　杨过将郭芙拉到身边来，生怕这疯子伤了郭芙。裘千仞将铁掌伸向黄蓉，就在此时，一旁射来红色暗器，黄蓉巧妙地躲开，那正是裘千尺吐出的枣核。两兄妹是打算在此合伙杀了黄蓉。

　　郭芙见母亲双面受敌，一时忍不住口快骂道：“好你们两个妖怪！合伙伤我娘算什么！”
　　裘千仞已经红了眼，他看向郭芙，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黄蓉的女儿！老子要杀了你！你们全部都放马过来吧！老子不怕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断了的铁索甩向了郭芙。杨过抽出玄铁将，将铁索挡开。哐当一声，星火相撞，杨过丝毫未动，而裘千仞已然后退了两步。

　　郭芙高兴地对裘千仞做了个鬼脸，她也是恃宠而骄，全然不管眼前的人有多可怕。

　　一灯在一旁劝道：“慈恩，那些被你杀了的人也和你一样痛苦，想想他们……”
　　裘千仞抱着头，痛苦道：“师父，我受不了了！我只想杀人！”话音一落，又不由分说地抓向杨过。

　　杨过的功夫早就出神入化，两人相斗，裘千仞已落下风。一旁的裘千尺本得意非常，见这样的情况，忍不住又挑唆道：“杨过！郭靖黄蓉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样帮他们，就是不忠不孝！”

　　郭芙一听这话，气得差点跺脚，她骂道：“你个老巫婆！你不懂一码归一码嘛！杨大哥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她不会信爹娘杀了杨康，报仇之事完全胡说。好在杨过对这件事情已经想通，此刻不为所动，只专心对付裘千仞。玄铁剑带着凌厉剑气，浑厚十足，几乎所有人都在感叹杨过功力深厚。

　　裘千尺见煽动不成，面上发狠，她口中发力。黄蓉在一旁瞧得仔细，猛然发觉了裘千尺的意图，她急忙提醒：“芙儿小心！”

　　只是这提醒来得太晚，郭芙反应过来时，胸口便觉一刺疼，那枣核已经刺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