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们的家庭教师》无良妖

15、九尾狐于子白2

　　麦门冬给卯可爱上完课已是下午四点，他之前给卯母打了电话，告知卯同学的现状，希望她可以来接卯可爱回家。卯母表示自己还在上班，会让卯姐来接弟弟，并再次感谢麦老师的耐心，她家可爱真是给老师添了太多麻烦。

　　五点左右，彬彬有礼的涵养型气质美女卯姐到达大宅，向麦门冬及在场的其他人员问好，一身白色连衣裙飘飘的她很快便吸引了绝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麦老师，又麻烦您了。”卯姐柔软的声音就像一根羽毛，在你的耳朵边撩呀撩呀，鸡皮疙瘩掉一地。

　　“一点……都不麻烦！”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麦门冬罩不住这类清纯诱惑，每次见到卯姐心中都忐忑不已，手脚慌忙得不知放哪里。在他心中，如果非要说出个什么理想结婚对象的类型，那一定就是卯姐这种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造物主真是伟大啊，创造出如此完美的……

　　“老师，不介绍一下吗？”何泫溟不知何时来到麦门冬身边，清越空灵的声音犹如班得瑞的音乐，令人不自觉地就入迷了。

　　“她叫卯贵雅，是卯可爱的姐姐。”麦门冬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认为的那个“完美”，他眼前的何泫溟何尝不是又一个完美？如果泫溟是女孩子，那他一定早娶回去了……不不不，麦门冬猛烈摇头，把不必要也不可能的想法驱散掉。他是老师！教书育人！不是来玩养成游戏哒！

　　“您好。”

　　“您好……”两位俊男美女握手，高光弹闪瞎一群人的眼睛，特别是靠在门栏上睨视卯贵雅的龙擎天，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女人不把眼睛放他身上的情况！

　　这就是传说中的……输了？

　　一向自视清高臭屁嚣张的龙医生这一刻经历了一次人生低谷，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情有多糟糕！

　　“看到她，我有种心跳的感觉……”站在龙擎天身旁的于子白小朋友捂心口，一脸沉醉的样子。肿么办，他好想上去一口吞掉那个大姐姐！

　　“你只是想撕了她填饱肚子。”龙擎天冷言冷语，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到毛毛同学身上。物种天性，相生相克，循环不止，即便人化成功，身体中流动的野兽之血也会告诉大脑——攻击眼前的东西！

　　于子白擦掉流下的口水，咧出他尖利的牙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真的吗？呵呵呵……看起来真的好美味。”他的小爪长出锋利的指甲，微风送来阵阵卯贵雅的香味，这刺激使他愈加难以克制自己的野性。

　　放一只兔子在狐狸面前会有什么结果？哪怕这只兔子的体形比狐狸大几倍，也阻止不了狐狸想要吃掉它的野心。

　　于子白两眼通红，瞳孔变成金色，脸上的皮肤都长出明显的银色茸毛。

　　“啧，麻烦的小子。”龙擎天一记手刀砸在于子白的脖颈，让他晕过去。

　　一旦被兽心控制，再想人化可就难上青天，很多天赋凛然的幼崽都是夭折在此。物种之所以高于动物，就是他们拥有独立思维能力，可以违抗本能，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如果沦落依靠本能主宰思想，那这来之不易的进化很快就会消失，到时候就会变成一只半人半兽的怪物……

　　“子白？”麦门冬听到什么扑街的声音，一回头，就看见于子白歪着身体倒了下去，罪魁祸首还保持着手刀姿势，一脸救世主自居的表情，“你这是！……”教训的话才说出三个字，看到于子白的模样，麦门冬闭嘴了。

　　“这小子……明明是稀有种，却格外容易失心。”龙擎天勾住小家伙的衣领，单根手指就把他拎起来，双眸微垂，柔和的侧脸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对麦门冬喃喃道，“你这次也惹上了个不小的麻烦嘛。”

　　失心是物种DNA染色体中存在的缺陷，它融入在物种们的血液之中，是野性与兽性的一部分，也是力量的源泉之一。大多数容易失心、容易暴走的物种，都具有天赋异禀，拥有超越物种能力，强到无法想像，但相对，凋零得也快。

　　麦门冬眼神复杂地看着于子白，初次见到他时，他记得于铃兰说过：因为她不给他吃生肉，于子白就淹了碧海沙地。那场水灾并没有人员伤亡，但对旅游观光业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损失。或许，于铃兰潜意识是发现了于子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她会把原因归在于子白的年龄小、没长大、脾气不好等环境或者性格原因，绝没想到失心这方面。

　　于是，作为母亲的天性告诉她，她得找人帮忙教育孩子！最后，几经辗转，她终到了麦门冬……

　　“我并不知道……”麦门冬向龙擎天坦白，沉重道，“如果知道，我不会让他见到卯可爱和他姐姐。”他走到龙擎天身旁，伸手接过了于子白，将他抱在怀里。

　　站在前面一点的何泫溟与卯贵雅闻言纷纷瞩目过来，他们并没看到于子白失控的样子，只是听到“失心”二字，就已知问题的严重性。

　　“看来老师有事情要忙，我在反而会碍事，先告辞了。”卯贵雅识趣地欠身行礼，带着她的弟弟卯可爱向大家告别。

　　“嗯，再见。”麦门冬也不留她，毕竟于子白的事比较重要，他现在脑袋很疼问题超多。最重要考虑的是……于子白该怎么办？他还是得先打电话给于铃兰商量，于子白是否合适继续留在他这里，由他照顾。

　　毕竟他这里物种间的流动量很大，遇上小型食草动物的机率还有点高……鸡鸭鹅这种家禽类的暂且不说，兔子、老鼠、鸟类这些可都是有的。

　　思及至此，麦门冬便不再犹豫，一个电话打去了于铃兰那里，彩铃高歌，一曲终了结果竟是没有人接！十分钟后第二通电话依旧没人接……第三通、第四通，一直打了七通，第八次麦门冬放弃了。

　　“先……自己想想办法吧。”麦门冬懊恼地走出房间，这下连吃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正好，旁边于子白的房间，何泫溟安顿好昏睡过去的小家伙也才出来，两个人撞了个面对面。

　　“老师？”何泫溟见麦门冬神情不悦，试探地问。

　　“这小家伙有点难办，他母亲并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但他的父亲……他父亲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方便让他知道。”麦门冬陷入两难境地，他很害怕跟他在一起，于子白的情况会更糟糕。

　　“老师是没有信心吗？”何泫溟认真地问。

　　“呃？”

　　“您没有信心帮助他度过难关吗？”何泫溟像是在说一件习空见惯的事般平铺直叙，“失心确实不常见，但比起您遇到过的这些情况，比起我们这些难缠的学生，失心对您来说，并不棘手吧。”

　　确实……比起传统知识领域没有定义的奇葩现象，失心这种有迹可循的不良状态，虽然说很难，但也没到了完全不可控制和避免的地步。把它当作强大力量带来的副作用，就不那么可怕了。

　　——最重要的是锻炼自身意志力和控制力。如果有适当的药物进行配合，将发作的可能性降低到最低，保持强大而又清醒的自我绝对没有问题。

　　“谢谢。”麦门冬的眼睛有点点湿润，受到这种安慰，可比鼓励来得更温暖人心。如此100%的满满信任，叫人怎么再反驳说自己不行呢！

　　“您对说谢谢，我会生气。”何泫溟两只眼睛笑起来就像弯弯的月亮，一点也严肃不起来。

　　麦门冬老脸羞红，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天真了好吗。”一道强硬冰冷的声音插|进两人的对话，龙擎天从一开始就站在走廊的拐角，他是来给于子白送镇定剂的，听到两人说话，也就没有出现。可越听到后面越难以接受，这条食人鱼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自说自话，失心后的物种有多么可怕他见过么！

　　“你在担心什么？”何泫溟勾起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或许对你来说，失心后的物种很强大，但对于我而言，不过是花点时间罢了。”

　　龙擎天很想一拳砸在何泫溟的脸上！“谁在说你和我了。”龙擎天指着麦门冬，“你知道他额头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

　　“喂！”这下轮到麦门冬不干了，莫名其妙躺着也能中枪真是冤枉！

　　“那时候你在他身边？”何泫溟不再笑了，取代而之的是无尽的怒意，他深沉的语气、冷峻的眼神，无一不让人胆寒。如果龙擎天说个“是”字，何泫溟以后都会带着轻蔑的眼神看他。

　　要他何用？

　　麦门冬替龙擎天回答了这个问题：“……不，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我。”

　　“如果我在，必然不会发生这种事。”龙擎天很快接上话，自信的同时还带着遗憾，他一直想，如果能早点遇到就好了……“总之，快点把他送回去吧，把这种麻烦的定时炸弹留在身边，和自杀没两样。”龙擎天怕麦门冬的心软再次害了他，

　　“你……”果然不够了解老师。何泫溟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好笑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接下来的话，麦门冬会亲口对龙擎天说。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麦门冬语气坚定，眼神毅然，“更何况这次有你们两个在，不是吗？”

　　招牌式笑容闪瞎眼！

　　这一刻，何泫溟与龙擎天之间的仇怨暂且搁下，他们俩拥有了此生的第一次同步——好想把他摁怀里狠狠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