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失控 ...
-
“这些是真的？”
修长的指节握紧，有种文件夹会被男人撕碎的错觉。棱角分明的唇此时抿成一条直线，平日始终淡漠的眼第一次浮现一丝怀疑。
“我没有骗你的理由。”坐在对面的林易松松自己的领带，皱着俊眉不耐烦的敲敲桌面：“不然我也不会找你。 ”
把手里的的文件扔到桌上，十五淡漠的打量林易。H. Huntsman定做的外套有些皱巴巴的，一向注重仪表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甚至头上还有一缕头发嚣张的翘起来。
看来的确是很棘手。十五收回目光，随意的点点那份文件：“这么相信我？”
林易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俊朗的面容让人想亲近，淡漠的双眼却似乎不为任何事物停留，冷的让人心颤。垂眸不咸不淡的开口：“接不接一句话。”
“接，为什么不接，不过......”顿了顿才继续说：“我还要找个人。”
刚教训完一群新兵蛋子，还没来得及冲走一身臭汗，初一就听见自己的手机撕心裂肺的吼叫。心中腹诽：找个机会一定作了小李子，又把他的铃声设成鬼哭狼嚎的流行歌！！！
“喂，谁啊？”
“.......”
“谁啊？不说话我挂了啊！”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初一的耐心都快用完的时候才出声。
“......S市建国路103号。”
“你...喂喂喂？？？”
“嘟...嘟...嘟...”
电话挂断，初一怔住，对方的语气和声音......手紧了紧，指尖泛白。初一努力不让自己破口大骂，却还是忍不住一脚踹翻椅子：“赵十五我操你大爷！！！”
平静下来后，初一捞过自己的外套转身出去了。
林易怀疑的看着十五，询问：“你确定对方会来？”
漫不经心的点开头条新闻，十五敷衍的回了一个“嗯”。林易也知趣的不再开口，只是有些发愣的看着桌上的咖啡。
有...两三年没见过了吧...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收回思绪十五就看到头条刺目的标题【最新传染病四溢，受感染病人醒来攻击其他人】。跟随其后的是各种官方的辟谣，什么病情仍在控制范围之内，市民最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要多开窗通风，最后还有一句【现已发现有效药物对抗这次新型病毒，请市民们不要恐慌】。
官方的说词...十五关掉网页，不想去嘲笑官方的虚伪或者民众的无知。
军医黑着脸看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的询问：“你到底来干吗！！！”
对面的人一脸的花痴，回答的十分梦幻：“看病的。”
“刺啦——”又一张白纸宣告死亡，军医决定要是下一句对方的回答还是不靠谱，就把这张纸塞进对方的嘴里：“什么病！”
“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相思病。”对面的人说的缠绵悱恻一往情深，军医听得恶心万分鬼火直冒。
“赵初一！！！你特么的到底来干嘛的！再不说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周围的护士都很同情军医，每次这位赵连长来，不招惹到军医发火他是不会说正事的。
初一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递过去一杯水给军医消火：“给我出张证明，我要出去两天。”
“出去？你想干嘛？”军医接过水喝一口，眉头紧蹙。看着初一又一副打算深情流露，立即抢白：“好了，当我没问！马上给你开。”
拿过证明直接揣进兜里，拍拍军医的肩就要走。
“诶，你等等。”军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罩递过去，不放心的叮嘱：“现在流行病有点严重，别带回来危害我们。”
初一接过来也随意的揣进兜里，然后大步离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十分漫长，林易迷迷糊糊的头一下磕在桌面，疼的醒了过来。十五闭眼靠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林易却肯定对方醒着，揉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埋怨：“你真的确定对方会来？”都四个小时了，走路也该到了吧。
十五继续假寐，淡漠的回答：“还要一个小时。”军区到市区至少五六个小时。
林易感觉到自己肚子严重的抗议，于是提议：“你不饿？我们去吃完饭再回来等吧。”
刚出电梯十五就感觉不对，整个一楼大厅一个人都没有。转身刚想把林易推回电梯里，余光里就有一个影子扑过来。想都没想十五抬腿就是一脚，影子被踹出去两三米，然后迅速爬起来继续扑。
“那是什么！！”林易吓得大叫想躲到十五的身后，十五却是迎着扑来的影子冲上去。林易还没来得及惊讶，那团扑过来的影子就瘫在地上抽搐了。
林易立即跑过去，才看清躺在地上的是大厅的保安，此刻被十五弄断了腿在地上抽搐着还想扑向两人。
“...这...这是...”林易瞪大眼，说话都结巴了。保安外表看起来还是正常的，只是双眼却像是熬夜过多，一片血红。
十五弯腰直接拧断保安的脖子，冷冷突出两个字：“回去。”然后大跨步走向电梯。林易连忙跟上，进了电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医院那边已经失控了，现在整个市区可能都......
回到原来的办公室，十五一次又一次的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始终没有人接听。转头递给林易一把柯尔特，生冷的道：“会用吧。”
林易咽下一口唾沫，迟疑道：“...准头不太好...”
十五显然不是真的担心他会不会用，继续叮嘱：“除了我，谁来都不要开门。”然后不等林易反对就摔门出去了。
一辆摩托车直冲到建国路103号前，初一直接扔掉头上的头盔就冲进大厅，手机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没好气的掏出来接听：“我靠！十五......”
“你在哪儿？！！”电话那端十五气急败坏的截断了初一要说的话。
“我TMD到你说的地儿了！这到底是怎么...”
“叮——”
电梯门打开冲出来一个人一把抱住初一，让他到嘴边的话都忘了,反手抱住对方。这个拥抱，怀念了三年才又一次拥有。
两人都冷静了才松开对方，彼此注视着眼前熟悉又带着陌生的面容。十五知道对方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一时说不清楚，只能抢先开口 ：“你现在上去把经理办公室里的人带下来，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们，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愤恨的看他一眼，初一走进电梯：“希望到时你的回答是我想要的。”电梯门关上，十五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去地下停车场。
林易盯着门，四周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喉头有些发干。安静的环境下，听力会被无限的放大，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一步一步似乎踩在他的心尖儿上。脚步声在门外停下，咽口唾沫，林易缓缓举着柯尔特对准门。
“咦？怎么锁门了？有人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林易一怔，是人？但随即想到资料里的东西和十五的叮嘱，握着柯尔特的手更加坚定。
没人？难道找错了？初一郁闷，打算离开去别的房间看看，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响动。
林易暗自懊恼，他只是想悄悄地走到门后躲着，谁知道不小心带倒了桌上的杯子，随即而来的敲门声吓得他差点手抖按下扣板。
“砰砰砰...”
“有人没有啊！再不开门我踹门了啊！”
“砰砰砰...”
门内还是没有动静，初一火了，龟孙子敢不给老子开门！等着老子进去弄死你！初一气急忘了这里不是他管理的新兵连，抬脚就是一阵猛踹把门踹开了。还没看清里面有没有人呢，就被人用枪抵住了后背。
林易手心里都是冷汗，用枪抵着初一的背，舔舔发干的嘴唇：“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干吗？”这个人进来了...那十五呢？！心里猛地一跳，语气更加凶恶：“你有没有遇到其他人？你把他怎么了？”
“你说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子啊？”恶意的顿了顿，感受到身后人明显的呼吸不稳，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说:“那么棒的身体，当然是...”
“混蛋！”林易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直接扬手就是一拳打过去。初一侧身避开这一拳，一个扫堂腿回过去，林易重心不稳倒地，柯尔特被甩到一边。初一抢先一步捡起柯尔特对准林易的脑门，林易僵在原地。
叹气一口，弯腰把林易拉起来：“我要是你，在对方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崩了他。”看着林易还有些呆愣的僵硬，初一咧嘴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初一，赵初一。”
两人出电梯时十五正好把一个人的脖子拧断，林易后退一步靠到墙上双腿发软。初一则是走过去扫视一圈十五有没有受伤，然后皱眉看着四周几具尸体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他坐的大巴在半路听闻S市发生了骚乱掉头就走，他下车租了一辆摩托车就进城了。在收费站差点跟检查的民警打起来，最后凭着军官证进了城，一路过来发现到处都是人在...围殴？他担心十五出事也没仔细看，一路风驰电掣的赶过来。
甩甩有些酸疼的胳膊，十五答非所问：“你看过生化危机吧。”诶？初一有瞬间的迷茫，然后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是说这些人...是丧尸？”地上的尸体外形看上去和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离得近了就可以闻到一股子腐烂的臭味儿。十五走过去检查林易的兰博基尼，头也不回的回答：“唔...差不多吧。”都是撕咬同类，传染很快和...都很恶心。
初一猛然转身就走，边走边掏出手机，十五上前拉住他手机落地一下就黑屏了。
“你去哪儿？”
“回去，告诉其他人。”
“不准！”
初一瞪着十五磨牙：“放手！”十五手上更加用力，冷着一张脸：“跟我走。”林易觉得自己腿不那么软了，于是期期艾艾的开口：“那个...其实...你们...”“你闭嘴！！！”两人同时转头对着他吼了一句，然后继续对峙。林易只能讪讪的闭嘴，努力的当空气。
初一甩开十五的手就走，十五冷淡的开口：“你再走一步，后果自负。”初一脚下一顿，然后继续离开嘲笑道：“你还敢绑架我不成.....”话音还没落下就在林易的惊呼声中倒下。十五接住倒下的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抱起被打晕的人大跨步的上车：“我们走。”林易立马跟上去。兰博基尼“嗖——”一声就冲出了停车场，消失在拐角处。
与此同时S市的收费站都快挤爆了，要出市的车排起了长龙。不少车主不耐烦的长按喇叭，催促前面的车赶快走。民警在维持秩序避免发生意外，派来临检的医生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一名医生正在给一位女士检查眼睛时电话响了，他抱歉的对女士一笑接了电话：“喂？哦，院长啊，怎么了？......你...你说真的！真的是...”后面的两个字因为恐惧而卡在喉咙里，半晌才尖锐的嘶吼出来“...丧尸！！！”整个收费站似乎都静默了几秒，然后炸开了锅乱成一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