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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再见 ...

  •    生活开始进入正轨.
      或许康熙四十四年并不是暴风雨来临的中心,我又刻意躲着,应对得体,日子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紧张,很是闲适.每天无非就是给皇上和各位妃子请请安,本来到皇上那儿我还有所顾忌,生怕他出其不意问我一些问题,给我出难题什么的,但没想到这段日子他特别的放松,去请安,他有时直接客套几句,让我退下,有时让我给他冲杯茶,考察我的学习进度怎样,有时干脆让我在旁边看他和不同的人下棋.久了,我看他没什么对我的特别安排,很是松了口气.
      这段日子说忙不忙,说不忙也忙,我每天有很多东西要学,也就是那些琴棋书画之类的.书画还好,皆是平等对待,两者水平也就差不多;可是对于棋,却不知怎的,大概是因为我被"棋"类事件吓破了胆,竟怎么用心也学不好,对于琴却有天生的领悟,不过数日,精进神速.我蓦然想起小荷夸赞我的话,说我对乐器有天赋,当时我还暗笑她来着.但现在我很想她了,琢磨着让她和我一起住.她人单纯,我在时,她就老受欺负,离了我的照应,还不知她日子过得怎样.
      在空闲时间,有时会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每每想到一半就头痛欲裂,最后只得罢了,每天坐在窗前临帖.一切都好,只是有件事情我很无奈:我老是睡到很晚才起.其实也没什么,在现代,我也天天赖床,但是如果你每天一醒,就会看到一张放大的异性的笑脸在你眼前摇摆,你会什么反映?我不知道别人什么反映,但是我是"每次每吓",总适应不了,等到十三都适应了我的尖叫,我还适应不了他在我床前.我每次一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埋怨他,告戒他别来找我.他对此的回答就是嘲笑我懒得跟头猪样的,行事照旧.我拿他无可奈何,久而久之,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专门来叫我的宫女,每天来的那个准时,真是令我惊叹不已.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来得较少,我有时会想去找他,后来又打消这念头:一男一女总粘在一起,也不象话,平空惹来不必要的猜疑,而且我还不想让皇上误会,到时候"乱点鸳鸯谱",我出不了宫,后悔都来不及.
      一日又是闲暇无事,我记得风暴真正来临是康熙四十八年的事,也就是说我还有三年好日子过,三年的盘算时间,但还是尽早做准备好.想着,我笑了一下,拿出纸,照旧写字.在中间划了一条直线,表示分隔线,左边写上:二,二二,二三,三二,二五;右边写上:一三,二七.写好之后,想了一下,觉得就这么安排,挺好的----二,就是当今太子,二阿哥;二二得四,自然是四阿哥;二三是二的三次方,就是八阿哥;三二是三的平方,九阿哥;二五得十,上十阿哥;一三是十三阿哥,二七是十四.左边是我要疏远的人,右边是我要亲近的人.
      将宣纸放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儿,突然有一只手将纸张给夺了去.我以为是十三,因为我印象里,只有十三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在后面看完别人写的东西,再抢过去.要在平常,我保准抢回来,再跟他吵一架,但这张纸上的数字虽然重要,却全换成了西洋的表达法,他没学过,看了也不要紧.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竟是一个粗大嗓门:"诶,你这写得是什么?什么二三三二的?"我一惊,脑子第一个反映就是抢回来,反手一伸,扯住了纸,来人猝不及防间已被我抢了来,但当我一转头,整个人都傻掉了:却见十阿哥站在我面前,有些愕然,九阿哥稍后,一脸冷色,而最让我头痛的两个人,一个永远是温文尔雅的微笑,一个是面带讥笑.僵了一会儿,我恍然反映过来,忙蹲下身给他们请安.八阿哥温和的说:"免了."我自然乐的站起,刚欲开口讲话,手中的纸再次被人夺去,情急之下,力气大了点,纸很不幸的被撕成两半,我手中的一半是左边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呢,却在十四手里了.我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没被他拿到这一部分,但立马神色就僵了:右边写着二七,以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写的是他?果然,他看完之后,脸上的笑容渐转暧昧,笑道:"真是难得,如瑟妹妹,劳你这么记挂着我."我一看他那笑容,顿时一点好气都没有,也顾不得别人在场,当场就学着他的语调,阴阳怪气地反驳回去:"不客气,我当然记得你,我不但记得你,我还记得我的'光荣事迹'呢!"我说的光荣事迹,自然指的是我咬他的事,我回宫时,还以为宫里都会传遍这事,可是奇了,我等了好多天,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我猜想大概是他自己撒了个谎,瞒住了,但八阿哥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果不其然,我一说完这句话,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瞟向他颈侧的那块疤,十阿哥第一个忍不住,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九阿哥面上的那点冷意也挂不住了,抿着嘴,笑瞅着我和十四,八阿哥还是那样,此时,他已经坐下,看向窗外,我看不到他的脸部表情,但十四的脸已经完全黑了,死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含笑瞪回去,但我还是有些怕,因为我估计他这回扑上来掐死我的心都有.
      我向后退了两步,退到八阿哥身侧,我决定给他留点面子,于是准备开口缓和一下气氛,也不能让十阿哥再笑了,否则他就等着做我的替罪羊吧.
      "如涩,谁在你屋里呢?"十三人未到,声先到.随后木门"枝桠"一声被推开,我还未来得及答话,两方一照面,十三神色僵了僵,但很快恢复过来,自己笑道:"原来是八哥,九哥,十哥,十四弟,不知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我笑瞥了十四一眼,他眼含威胁地回望我,我朝他示威地做了一个鬼脸,决定放他一马,随即别过脸.可惜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已经大着嗓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十三.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十四恐怕要气死在我这里了,忙截口道:"你们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十阿哥被我招回神,大大咧咧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开始只是和九哥一起来看看你,九哥说找你有......"话还未完,一个我更头痛的声音传来:"哟,不想你们这么多人都在呢!"随着话语,康熙带着侍从推门进来,立刻,满屋子的人跪成了黑压压一片,齐呼:"皇上吉祥."我头痛欲裂:天哪!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黑云压顶,还是吉光满照?怎么不来全不来,一来就全来了呢?
      "都起吧,你们在这都干些什么呢?"
      "回皇阿玛,我们在猜如瑟的哑谜."十四不等我回话,抢道.
      我心一凛,知道他说的是那一张纸,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我身上一扫,心里有些发急,后悔惹恼了十四:给别人看到不要紧,但是给康熙看到,就完了,他新近才学西洋算术啊,惨了!
      "哦,是吗?猜什么哑谜呢?给朕瞧瞧."
      手心被汗湿透,不情不愿的将手中半张纸呈给康熙,希望他千万别看出什么.可惜上帝这回不帮我了,他只看一会儿,连一点目光的提示都没有,就笑道:"左边是二,四,八,九,十;右边是十三和十四,如瑟,你这真是哑谜呢,什么意思,说给大家听听."手有些发颤,我抬头,康熙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看你如何走好这一步.我快速扫描一周,发现这回目光又全回我身上了,心里大叹:又是一次"万众瞩目".但面上我却什么也不能露出来.心里有些焦急,不过好歹经过这些天的磨练,不像一开始那么慌了.想了又想,狠狠心,我一咬牙,跪下,低头,装出娇羞的模样,娇声道:"皇阿玛,你何必为难人家?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言下之意不明而喻,再加上我那副语气,真是说的我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气氛一时有点诡异,康熙似乎愣了一下,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过也只是仅仅愣了一下而已,一瞬,他已反映过来,笑道:"既然不好说,也就不要说了.朕有些乏了,要回去了,你们几个好好联络感情吧."说完,笑看向我,转身离去,恭送声不绝于耳,我暗地里抹了一把汗.
      刚刚起身,发现他们各个都面色古怪,我呵呵傻笑了一阵,知道是我胡言乱语也引发了他们的某种猜测,刚要解释,不想又被人档住了话.八阿哥先我一步开口,微笑着告辞,我不至于那么傻留下他,只好含混客套了几句.他一走,九阿哥十阿哥自然跟着走,我看这群人中就十阿哥最傻,他临走前还问我我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我一时很是尴尬:难道要我把意思揭出?无论这解答是真是假,我都不好意思说,说假的吧,那岂不是承认自己对某些人有意思?说真的吧,难道要我告诉他们我知道他们以后的下场,早做准备?就在我进退两难之际,十四第一次帮了我一正忙,他催着十阿哥走了,走前犹疑了一下,似乎想问什么,但看到十三在场,终究什么也没问,离开了.
      他拉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轻声说:"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无语:要怎么和他说呢?很明显,他已经误会了.可我只是想和他做朋友,来到大清,第一个照顾我的是他,我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他,和我不停地斗嘴的也是他,不计较我犯的错误的也是他.他,他,他,我不想跟他扯断朋友的这层关系,可今天若不给他解释清楚,怕是以后我们见面都会很尴尬.
      我咬咬牙,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他也盯了我一会儿,摇头说:"不知道."
      我千想万想不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一时傻眼,又有些气,想好的话竟说不出口了.
      他想一想,看着我,认真的,收回了他一直嬉笑的表情,说"你是一个让我琢磨不透的女子.你有时很精明,有时又傻忽忽的,在某些事情上你能够立即反映过来,你对于宫里的风吹草动很关心,却对朝堂上的争斗感到厌烦,我说不出是为什么,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对我们一样,但是你似乎有意识的疏远八哥他们,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你写了这张纸......其实我开始也不相信的,可是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明你的态度."
      "你,你也把我观察的太仔细了吧."
      "当然."他一笑,"你若是个男子,对四哥而言,也算得上是对手了."
      我一撅嘴,他这话似褒非褒,我没接下这个话题,只是自顾自开始说自己的:"你既然肯跟我说这番话,说明你是把我当朋友的.那我明了告诉你好了.你想必对我一夜之间成为格格很惊奇,那我现在告诉你原由......"我把我跟皇上之间的事全告诉他了.
      他很认真的听,听到"父非父,子非子"那段,眼光有些黯然,再听到"赌棋"那段,又含笑瞅着我,插嘴道:"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挖陷阱了."
      我沮丧地说:"可不是吗?你看,皇上一句话,就把我带进是是非非,我想你是个不介意的人,我跟你说吧,我有的时候,真想像咬十四一样咬皇上一口,以泻我心头之恨."
      他听完,带点惊讶,带点肃然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又笑出声来,对我说:"好在我是个不介意的人,但我这个不介意的人都被你这句话吓死!"说完,表情又一转,肃声说:"你在我面前还可说得,但在别人面前,你当知道带来什么后果."
      我也一笑,感觉心头的那点芥蒂全消了,像往常一样送他出门,他笑着说了句,"赶明儿我再来看你."就匆匆走了.
      我目送着他远去,笑一笑,回房静坐.顺便把那张纸给烧了,这张纸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不过也得改变一下计划了:很显然,阿哥们都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误会了也很好,关键是我怕十四也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他做好朋友,可没想嫁给他什么的.但我怎么和他解释呢?八阿哥那边又怎么办?他们又会怎么想?其实也不会怎么想吧,才见了一两面,不至于那么快就上了心.还是得走一步算一步,关键是心态好.我也得打算着把小荷要过来,这事想了多日,可托不得了......
      早晨一醒,只觉身上有些难受,才发现自己昨夜想太多,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奇怪十三怎么还不来叫我,后来想到自己可能醒得太早了.想到这,心情略微好了些,毕竟老因为这件事给他嘲笑成猪,我再怎么大度,心里还是很不爽的,我盘算着吓吓他,等了许久,他却不来.
      我有些奇怪,也有些着急,毕竟我习惯被他天天叫醒,他一不来,我还真有些不适应,看来习惯这东西力量真是大.我遥遥头,叹一回气,度到院子中,此时已近冬,百花调残,院子里只有一颗梅树,还没到开的时令,因此院子显得格外萧索.我不禁吟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就听一个阴凉的声音传来:"如今大清盛世,好好的念这种亡国诗干什么?"我知道这声音不是十三,赶紧转回头去看,就见九阿哥站在我不远处,神色淡淡.
      我赶忙给他请安,心里却直打鼓:我与他相交不深,他独自一人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因为昨天那纸吧,那我可惨了.
      "起吧."他依旧淡淡地说,他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四阿哥冷,却另有一种感觉,另人不寒而栗.四阿哥,四阿哥,我不禁想起那天他冰冷的手,算算日子,我与这位历史上褒贬不一的皇帝已经很久未见了.可是那天他手上的温度,竟是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你倒真是特别,还没有哪个女人跟我讲话敢明目张胆的分神,你是第一个."我一惊,他已经来到我身边.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发现他长得挺不错的,和八阿哥一个类型,有点阴柔.
      "我问你话呢."他不悦道.
      我只得放弃继续欣赏"美色",无奈道:"因为我不是女人,只是个女孩啊."
      他瞪了我好一会儿,大概从未听到这种古怪的理论,方才轻笑道:"有意思."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又不是玩具,什么叫有意思,不过古代女子的命倒不是很重,也难怪他这么说.
      想到这,心有些沉,我问道:"九阿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难得笑了笑,道:"看你生活起居没人照顾不行,给你找了个侍女."
      我奇怪他怎么这么关心我,但嘴上却客气地谢绝道:"多谢九爷的好意,可是我自己照顾得了自己,不敢劳动别人了."
      "你先看看是谁,再做决定好了."
      我知道如果不看他今天是不会走的,只好向门外看去,可是不看不得了,一看看得我疑是做梦:那熟悉的笑颜,不正是柳若?
      嘴唇有点干,嗓子有点发颤,我不置信地开口叫了句:"若姐姐?"
      她微笑地站在远处向我点点头,眼里也是百感交集.
      我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忍住泪,暗骂自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身子却止不住向她飞奔,近了,近了,我看清楚了,不是梦!
      我一下子抱住她,她也紧紧地抱住我,似乎听到她叫我妹妹,我没应,好不容易克制住哽咽.我松开她,红着眼道:"若姐姐,你这段时间......"一时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一笑,忍着泪道:"等会儿跟你说,九爷还等着呢,是他让我来的,你也不去谢谢他."我才想起还有一个局外人,赶紧拉着柳若的手,看见九阿哥正含笑看着我们,我对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真心说:"谢谢你把若姐姐带回我身边."
      他笑说:"这礼我可受不起,否则十四弟看见了可要怪我."他虽这么说,却坦然受之.
      我一时有些愣,随即反映过来他打趣我,碍着若姐姐,又不好发作,嗔他一眼,他微笑着去了.我拉着柳若的手,非要她说个明白.她本不想说,坳不过我,只简单地说了个大概:原来他被分配到良妃娘娘那儿,之后听到我的事,又遇到九阿哥,就不我们俩的情分告诉他了,他就把柳若给带到我这儿来.
      我理清了一下思路,疑惑道:"以你这样的容貌,去伺候皇上都绰绰有余,怎么会让你去良妃呢?"
      她苦笑了一下,道:"妹妹还想不明白吗?就是因为太美,又因为是汉人,才无缘得见天颜."
      我一下子明白,有些气,倒:"是汉人又怎么了,他们不过是嫉妒你抢了他们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罢了,有言又不敢明说,一群胆小鬼!"
      她吓得脸都白了,一下子捂住我的嘴,四下看看无人,嗔道:"你疯了!你现在是格格,更要小心行事,怎么能如此说?以后不准说了,知道不?"
      我不情愿地点了头,她方才笑一笑,只是这笑容很涩,我不禁心酸.
      静默了一会儿,我道:"若姐姐,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还要去找一个人,她跟我关系也极好,人有些单纯,我要把她早讨了来,不让她受欺负."
      柳若站起,说:"我陪你一块去."
      我把她推进房间,摇头撒娇道:"姐姐你身子弱,好好休息一番吧.不要再说了,你再说,我可就生气了."
      她看我那副无赖像,无可奈何,只叮嘱我早去早回.我连连应了,出了门,找到小荷,自是一番欢喜难言,以我现今的地位,管事的自然是满口答应地把小荷给了我.心情一下子大好,又想起以前同室的姐妹,叮嘱他好好待她们,又给了些赏钱,大摇大摆的走了.
      小荷是老样子,没变,单纯的,傻傻的,我看着她激动的说东说西,只是一味地笑.这样说说笑笑到了门口,看到门口的人后,神色一下子僵住了,是十四.
      小荷看见他,赶紧给他请安,他绷着个脸,让小荷先退下,小荷望了望我,我心里叫苦,却只得让她先进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问:"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把牌匾改了?"
      我心想:就为这事?顿时没那么紧张了,随口说:"'听雨阁'这名字不好吗?取自蒋捷的<虞美人>,我觉得很有意境."
      他漫吟:"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间,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芦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顿了一顿,他继续说:"太清冷了,快过春节,应该喜庆些."
      我"恩"了一声,思衬着怎么让他走,他又问道:"你咬了我一口,你说我该怎么还给你?"
      我一听这话,脸顿时苦了下来,央求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饶了小女子这回吧."
      他看我这表情,原本紧绷着脸也松了,忍着笑道:"好吧,我是君子,就动口好了,你也让我咬你一口."
      我抗议道:"不行,除非是这三种情况,你才能咬我."
      他来了兴趣,问道:"哪三种?"
      我原本是说着玩的,见他问,也来了兴致,装模做样地一本正经道:"第一种情况,是山崩地裂的时候,因为那种情况,我们都快死了,既然是要死,成全你一回又有何仿呢?"
      他笑着说:"第二种呢?"
      "第二种吗?就是你完成了你的梦想的时候,因为这样你咬我一口的话,如果我痛的叫出来,就说明你不是在做梦."
      他又气又笑,瞪我一眼.
      "这第三种吗?就是我们永远分离的时候,我就让你咬一口,留作纪念."
      他听到这句话,刚刚一直笑着脸,又冷了下来,他冷声道:"以后不准说这句话,知不知道?"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他恨恨跺足,却不解释,重声道:"反正就是不准说!"接着就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不解.最后只好进屋.
      一阵风灌来,我打了个颤,喃喃道:"冬天了,康熙四十五年要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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