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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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木取火，这个你都会。”艾青摸摸身上已经干透的衣服，向着对面的男人赞叹一声，“喂，你们干国际刑警的，是不是什么都要学？”
正说着，她把手伸到沈立身上，其实脸颊已经羞的红彤彤，还要一本正经地说，“哎，你看你，咯吱窝这里都是湿透透的，过去烤烤嘛。”
沈立不答，一双眸子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看的她越发不好意思，尽管如此，还是厚着脸皮开始剥他衣服，口里为自己辩解，“我没吃你豆腐，你别那副样子看我。我跟你说啊，一定不能着凉。”手脚极快地把沈立外面的一件外套剥下来以后，她一把将衣服丢到火堆边上，两眼开始直愣愣地看着被一件紧身T恤包裹住身形的沈立。
这身板子，真是......壮。她暗暗咽了口口水，那边沈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打趣她，“还要脱吗？”
“可以脱吗？”她喃喃问，对上沈立的眼神，立马摇头，眯着眼笑：“不用不用。这样......也能干。”
沈立看她一眼，没做声，只是猛然站起身走到艾青坐着的位置边，一屁股坐下。
艾青脸烧的通红的，一块小石块被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占据大半，她觉得自己都快坐不稳了。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去。突然，腰被一只手搭上，正是他伸过来的。
“你跑什么。”他目视着前方的火堆，侧脸俊美沉静，双眸带着浅浅的笑，语气却是再平实不过的，“不是说不能着凉的吗？靠近点才暖和。”
她心头一麻，几乎立马就要笑出来，看看他一本正经的脸，也赶紧忍住就快跑出来的笑，点点头。
这一刻，他搂着她，她靠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面前的小火堆太暖了，她觉得她的心像被熨斗熨过一样，平平展展舒舒服服暖洋洋的。
“艾青，”沈立突然开口，“你以后不能再像今天一样那么莽撞了，天大的事儿都比不过自己的命重要。”
艾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头不说话。
“听见了没？”他看她不答，追问她。
“我没莽撞。我估计着今天不是我跳过来，就是你跳下来。而且，我听到水声了。”
“那也不行。”他声音陡然冷下来，“有什么比你命重要？”
“你啊。”艾青抬起头，想也不想地答，说出口才有点儿害臊，可是反正都说了，她干脆梗着脖子盯住沈立看。
这次，一定要求一个明白。
却不料，沈立却只是笑了笑，一只手伸到她头顶，弄乱她的头发，“傻瓜。你知道我是谁吗？了解我多少，随随便便就把我看的这么重要，难怪被王小明那小子骗。”
他故意说的轻描淡写，她的心就越沉。他环住她腰的手也在说话的时候渐渐放下了，既是逃避也是拒绝。这种认识让她的眼睛渐渐起了一层雾气。
然而这次艾青没再低头，干脆不管不顾地迎着他，目光灼灼：“我不傻。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可是我就是喜欢跟着你，喜欢保护你。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沈立看着她眼里的雾，心里一揪，然而那个男人阴冷的笑划过脑海，他刚刚要伸出的手又放下。
“我不用你保护。”他的声音冷到极致，目光不再看她，只是望向眼前的火堆，“没有什么以前，更不会有以后。出了岛以后你以后都不用跟着我。”
“你不让我跟，我偏要跟。不管是哪里都跟。跟不上你我就找小虎子，找不到小虎子我就找二丫。你不出现我就不吃不喝不睡。”有些事情开口最难，可是一旦起了头，她就干脆豁出去了。
沈立被她这番话说的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是啊。天生的。”她答的很顺溜，嘴角咧着，眼泪却簌簌往下掉了，“我一遇到你就脸皮厚。我从山上掉下来会儿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抓住那根藤蔓吗？”
“因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啊。我知道那个人是你爸爸，我当初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就猜到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见过我，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你的理由。你不说，我愿意等，等你解决掉那些事再告诉我。就算你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无所谓。”她的眼泪成了串，泪眼迷蒙间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怔怔地望过来。
“我怕我掉下去以后再没命见你。我更怕你死。我跟着你不是想烦你，你有你要做的，我不想打扰你。可是我怕下一秒我再也见不到你，我怕我到死还有一句话没来得急告诉你。”说到这里，她几乎句不成句，抽噎起来。
“我喜欢你。”她的手捂着脸，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句话藏在她心底那么多年，一直不知道向着谁说。然而，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终于说出口，她心底痛快了，却也难过的不知道如何自处。
艾青艾青，别傻了。他不需要你。
她低下头，站起身就要走开。猛然一只胳膊拉住她，将她按回原位。艾青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冲撞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唇触上一片温热。
他的一双黑眸近在咫尺。
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看见他眼底的疯狂和炙热，亦如他的吻，带着一股凶猛。他的舌缠上来，猛然纠缠住她，令她不知所措，又无处可躲。
然而错愕只是一瞬间的，吻着吻着，她渐渐明白过来，呼应他的热情，顺从的迎接他猛烈的肆虐。
这一瞬好像过了很久，久到艾青几乎目眩无力的时候他终于松开她。他漆黑的眼眸此时半眯着，却是带着笑，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这是我见过最难看的表白。”他开口，嗓音带着暗哑，听的艾青心里麻麻的。
艾青舔了下舌头，一脸的意犹未尽，“可是成功了不是。”
“谁说的？”沈立看向旁边，“我没承认。”
艾青呆呆地看着他，指着红肿的嘴巴，“你都亲成这样了，还不承认？”
沈立忍着笑不答她，却不料这厚脸皮的丫头得了甜头就卖乖，反将他一推，按在大石头上，骑在他腰间，抱着他的脸一把亲上来，像狼啃一样直直啃上来。
“哎哎哎，干嘛呢。”沈立几乎要推开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任由艾青将一把眼泪往他脸上蹭，还一阵乱啃。
啃完了，艾青流氓一样松开他的脸，脸蛋红扑扑的，“承认不？”
他抬眸看着她，语气宠溺，“承认什么？”他伸手理理她额前的乱发，故意问她。
“承认你也喜欢我。跟我喜欢你一样多。承认你愿意让我跟着你。多久多远都贴身都愿意。”艾青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说了。
“不说。”沈立脸转向一旁，“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从他身上下来，沈立坐起身环住她的腰际。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保护好自己。哪怕我不在了，不到最后一秒，都不能放弃自己。”他的脸转过来，表情再认真不过。
“为什么？”
“如果连你都不在了，就再也没有记得我了。”沈立淡淡地说，“我不想像那些稻草人一样，死的时候就是一颗头颅，一个代号，连名字也没有。也没有人想念。”
艾青看着他的侧颜，此刻的沈立让她想起初见的时候的那只小猫一样的男孩，让人心生怜意。这个男人，唯一的亲人就是那个变态的老爸，将他训练成冷血的杀手......她喉咙一涩，几乎又要哭了。
这一次，是心疼他。
她悄悄凑到他的肩颈处问，“沈立，你是不是不想我陪你死？”
“不想。”他看向她，“我想你好好活着，记得我。死很容易，活着却很难。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记忆。”
好比，沈雪容死了，他还记得她。
以后，如果他死了，谁还能记得他？
“听上去感觉挺难的。”艾青靠在他的肩膀上，想了想，最后为难的说，“不过既然是你要求的，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真的？”他笑着低头问她，将她搂进怀里。
“真的啊。”她猛然从他怀里钻出来，“你要我活着，我就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好好活着。”
“一言......”他伸出一只小拇指，那边她的小拇指伸过来，笑眯眯的眼眸对上他的。
“为定。”她答的脆生生的。
此时，夜色正浓，两个人紧紧相拥，听见耳边鸟啼和泉泉水声，心底却是前所未有的笃定和甜蜜。
月亮照在高空，照在这一对小男女身上，最后躲进了云层里，仿佛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听说，两个人都跳下去了？”白衣女子描着手里的画，静静发问。
坐在她面前蒲团上的是一个看似温和的中年男子，正端着一杯茶不急不缓地喝着，“听说是的。下面是鳄鱼潭，横竖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那白衣女子不抬头，只是轻叹一声。
“算了，当是试探也好。那个人也真下的去手，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他悠悠来了一句。
女子却冷笑一下，“半斤八两。你不也是连你老婆也不放过？”
余华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笑了笑，品一口杯中茶，“还是换一盅吧，茶我只喝第二泡的。”
后面的老妇人恭恭敬敬上前，什么也不说，换了新茶上来就退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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