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枯燥的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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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钱流水般来去的地方之一，便有医院。健康与疾病，生命的两种常态，死亡则是最终的转归。若非有恙谁要入医院这座围城来呢，偏偏病痛逃不掉。讳疾忌医，拖累了病情没得治，那又是另一个悲剧。
南楼地面一层是门诊大厅，人稀落落地入来，该挂号挂号，该探病探病，该返工返工。喧嚣也依附人渐渐变大，流通的空气翻卷昨夜消毒药水的气息，一隅的钢琴奏出《致爱丽丝》，原来爱好音乐的病友已出来活动了。
淙淙的琴音敲在每个人心坎上，焦心等待的统统平静。四楼会议室，只听得到一点点。院长接见实习员工，说了些欢迎性质的话，然后描述这个职业的神圣性，又表示新人的路还很长需好好表现，遂遁了。领导总是很忙。
护士长拍一拍掌，霎时目光汇聚到她那里。
“你们当中的很多人会在这里呆上半年更久的时间，半年后我们会对你们的表现做出总的评估决定是否留用。这半年里，我会是你们的督导。鄙姓林，是圣玛丽费城医院住院部的护士总长。”
长桌呈U型，护士长在上位，双肘搁桌面上撑着，翻开点名簿：“下面，请点到名字的，向大家做自我介绍。”
位子本就是随意选的，好朋友们抱团而坐，于是乎总是接连三两个声音报相同的地名。苏阮的姑娘皆为山水里孕育的灵秀人物，言语软糯糯的。沪江的口音别有一番硬朗的味道。和童可乐意一阵儿打德州来的，一位叫李继婷，一位叫孙晓晓，则是娇滴滴、脆生生的腔调。童可觉得民国时候也是好玩，起名字三个字居多，她倒成了少数派了。
认识得差不多，护士长简要介绍了圣玛丽医院的历史，追溯了一大圈名人。这些人名童可自是谁也没有听过，集体会议真无聊啊……耳朵猫似的立着，追窗户门缝隙挤进来的旋律。
“你们中够努力、技术够精湛的会留下，所以我希望你们竭尽全力，不单单为你们自己，也为需要你们帮助的患者。”
在座都是初出茅庐的小女生，此话一出不免动容，立马挺直了身板，鼓足干劲儿。幸好没来旁的资深护士，否则白眼要翻上天去。话虽高大上，实际上还不是给人使唤的苦脏累活儿。
“南丁格尔宣言相信大家已学习过，烂熟于心。请诸位站起来，注视我身后的蛇徽，握拳宣誓。”
“余谨以至诚，
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誓：
终身纯洁，忠贞职守。
勿为有损之事，
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
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
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
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
务谋病者之福利。
谨誓！”
童可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假装和新同事异口同声的样子，小心对着口型，心里直哆嗦。她这种小白，对医学的认知还停留在板蓝根和玖玖玖的阶段。若是随意问她个问题，她支支吾吾、想破脑袋，逼疯提问者，那也是答不出来的。
“下面，分科室。”
…………护士长照着本子一排排念，底下有人欢喜有人忧。苏阮那边的人怪敏感的，三个人分属不同科室，眼睛倏忽猩红了。沪江的人不敢提出什么异议，平静得很。
散会后，乐意给了童可大大的拥抱。（此处应用台湾腔。）摆脱了难缠的孙李姐妹花，还和好友在同个科室，喜不自胜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枯燥的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