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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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商进门的时候曲靖还蹲在墙角抱着垃圾桶，眼睛红红的，可怜的不得了。
“吃饭没？”
曲靖摇了摇头，中午为了赶时间就一直没吃，下午又吐了一个那么久，肚子都空了饿得咕咕叫。
几人收拾了一下，办理了出院手续就马不停蹄得来到了医院外不远处的一家小店，叫上了满满一桌菜狼吞虎咽起来，只不过这一桌菜，都是素的。
脑子里都是满地的尸块，还不习惯那样场景的曲靖，恐怕是很长时间都对肉食接受无能了。
不过曲靖小朋友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忘性也大，吃饱喝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曲靖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回到车上，他立刻精神饱满的拉着其余三人，一边朝警局赶，一边分析起案情来。
“所以你们最后推测的结果是，那女鬼回到Joe的公寓是为了找东西？”顾商听姜瑜将之前的分析讲解了一遍，出乎意料的立刻接受了女鬼索命这一解释，并自动将之前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与姜瑜探讨了起来。
“是的，因为魂魄不全，它并不能完全控制叶宁宁的鬼魂，所以她最紧要的就是要立刻找到自己其他的魂魄。”姜瑜道：“被虐杀后，她的魂魄会封印在四肢中，直至夺魄成功。因此我猜测，她被毁尸灭迹之后剩下的‘骨灰’就应该被Joe藏在家里。”
“难怪英国那边说没有发现失踪女生的尸体，原来已经成为了骨灰。”顾商点头，若有所思：“那他为什么会杀了Joe？”
“这应该是个意外，夺魄成功的鬼魂照理说应该会杀意非常的强，需要制造大量的杀戮才能平息怨气。但那个女孩儿因为只有命魂，所以并没有到非杀人不可的地步。”姜瑜眉头微挑：“但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在见到Joe之后一时迷了鬼心，失去控制，以同样得手段事实了最残忍的报复。将叶宁宁鬼魂击伤的时候我有特意留心过那股怨气，并没有发现人为的痕迹，所以我也猜不出它到底为什么会失控。”
姜瑜不通人情想不出原因，但顾商却知道。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多爱一个人，在被背叛的时候就多很一个人。嘴角挂上一抹自嘲的笑，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我能问个问题么？”曲靖小朋友诺诺的举起小手，水亮的双眸里满是不解：“joe是怎么把那姑娘……的尸体，弄的只剩下骨灰的呢？他家里该不会有个焚化炉吧？”
顾商闻言忽得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小朋友。也许是因为心情低落想找点什么发泄，他难得恶作剧似的问了一句：“还记得我那解刨室的高压锅平时都用来干嘛的吗？”
“煮……尸体……”曲靖这辈子也忘不了第一次在法医室里见到顾商盯着一锅煮熟的尸骨时的情景，这也是他极其不愿意再进解刨室的原因之一。
“一样的道理，先用石灰一类的化学物品将大半的尸体给腐蚀，然后将尸体放进高压锅里煮到变成肉渣，将骨骼分离出来，这时候的骨头已经足够软了，即使是擀面杖一类的工具也能将骨头磨成骨灰了。”
“我错了……”曲靖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神态自若的三人讨论着怎样分|尸、溶尸，一张小脸顷刻变得煞白。
他是一名普通的人民警察，请不要教他怎么杀人，毁尸灭迹好嘛？
看到曲靖可怜的模样，苏雨幕难得泛起了点同情心，打住拉走话题，回归到正题上。
“能知道装骨灰的是怎样的容具吗？”苏雨幕问，既然是骨灰自然是粉状物体，需要容器盛装。
姜瑜道：“鬼只能靠‘气’区别事物，所以能让它找了那么久也找不到的原因只有一个——‘气’被隔绝了。而能隔绝‘气’的世上只有三种东西：高僧的舍利子、地仙的法器、沉阴木做的棺材。”
“joe之前一直在英国，所以前两种几乎没有可能拿到，所以只有可能是第三种？”
姜瑜点点头，继续解释道，“沉阴木属极阴之物，在地底吸千万年寒气所成，所以由它所做的棺材能聚阴气而不散，隔阳气而不侵，换句话说，就是要人永远不能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姜瑜说话的声音总是悠悠缓缓的，配着车外时暗时明的路灯，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其余三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既然知道了要找的东西，那就好办了。
鬼找不到的东西，不代表人就找不到，四人趁着精神头还足，赶紧调转了车向，朝着joe的家飞奔过去,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被四人翻了个底朝天，凡是能装进东西木制器具都被找了出来，堆在了还有着暗红血迹的地板上。
姜瑜仔细的辨认后，确定出其中两个的确是由沉阴木制成的木雕，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能把这些木头打开看吗？”苏雨幕问。
“不行。”姜瑜摇了摇头，解释道：“三魂七魄之间相互有引力，一旦打开，鬼气泄露出来，那女鬼立刻就能找到这里。只有三分之魂的情况下我还能对付，如果一不小心让她三魂聚合起来，我也没有把握。所以在没有完全的准备时候，不能轻易打开。”
“这么危险？”闻言曲靖立即将要伸到木雕前的爪子收了回来。
“我先将这两个木雕带回去，试试能不能找到安全打开的方法。”作为现场唯一的专业人士，姜瑜的提议自然没有人反对。
经过一天的折腾，又是打架、又是奔波还有个是从死亡线上走了一圈儿，几人早疲惫的不行。之前一直靠精神，此时案情有了进展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顿时都被一股倦意侵袭。
简单制定了下接下来的计划，苏雨幕便挨个儿将人送回了住处。
姜瑜住的酒店最远，于是成了最后一个下车的。待其余两人都离开后，车厢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苏雨幕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怎样开口。
回想下先前自己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好，如今两人的关系更算不上亲密，贸然开口万一别人不答应又会尴尬。
抓贼打架全区第一的苏大警官，如今却苦恼着不知如何向别人开口打破气氛的尴尬，直到快到目的地了，他才迟疑着开了口：“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闻言，姜瑜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倒影，淡淡说到“不用。”
“我先前态度不是很好……”
“嗯，我听曲靖说了你小时候的事，可以理解。”
又是一阵寂静，一直被局里封为头号“话题终结者”的苏雨幕终于遇到了对手，只能在尴尬的寂静中目不转睛的开着车。
“其实……”姜瑜有些犹豫，怕自己多管闲事，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玄学、相术也不全是骗人的，他们也许只是学艺不精，用错了方法，你小时候的事也是。照面相来看，你‘惊眼拭目’确实早夭之命。”
闻言苏雨幕眉头一挑，将车停靠在路边，亮起安全灯后，他转过身子看向姜瑜，面不改色的问：“什么意思？”
“你有没想过下午的时候为什么那个女鬼谁也不追，只追着你跑？”姜瑜道：“这完全是因为你天生自带一股煞气。煞气是恶鬼及邪灵一类修炼的最好补品，但对活人来说却是最阴狠的武器。阴邪入体，这样重煞气很少有人活的下来。”
“那你说，为什么我还好好活着？＂一天前如果有人跟他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他一定将那人揍的连他爸妈都不认识，但如今见过真的恶鬼，又被眼前的人救了一命，苏雨幕已经由不得不信了。
“你眼睑有个疤痕，破必死局。”姜瑜说着将刚才给苏雨幕看过的小镜子拿了出来。
“这是镜子是法器？”先前只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黑印，这回将镜子拿到手中，苏雨幕这才借着车雷顶灯观察起来。
手上的镜子不过巴掌大，十分轻巧，背面镜框木料红中带着黑色纹路，顺着纹路雕刻着的类似符咒的花纹，外表看起来与地摊上5块钱一个的工艺镜并没有什么不同。
苏雨幕之前的关注点都在脖子上的指印上，所以之前都没有发现这镜面的与众不同，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打开来看里头却是别有洞天。
手指摸过镜面，苏雨幕发现镜面并不是常见的玻璃、水晶一类制品，也不是古代常用的青铜，摸起来光滑却又仿佛带着点纹路。最让人惊奇的是，翻来覆去的找不到接口，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镜面与镜身并不是镶嵌进去而是融为一体的。
“沈括曾在《梦溪笔谈》里记录‘予于谯亳得一古镜，以手循之，当其中心，则摘然如灼龟之声。’意思是说他偶然间得到了一面古镜，用手抚按它，当按到中心时，就发出像烧灼乌龟甲那样的绽裂声响，古镜造型精巧，从制作材料看，它既非青铜，又非纯铜，而且这面镜子很薄，丝毫没有焊接的痕迹，恐怕也不可能合起来。他遍访造镜工匠也无法得知这镜子究竟是怎么制成，至今也是个未解之谜。”
“所以，这面就是书中记载的‘古镜’？”苏雨幕将镜子拿远了一看发现镜像中自己周身竟然泛着淡淡的红，而右眼眼睑有刀疤的位置却泛着诡异的黑：“我身上的……是什么？”
“红色的是罡气，天罡正气是后天修习积累的；而黑色的疤痕里锁住的，是你生来自带的煞气。这样的锁煞之法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往碰到这样重煞气的人还能活着的大多已经入魔，而你现在却安全的活着，还修习了一股护体的罡气，确实少见。”虽然在玄学上颇有造诣，但姜瑜毕竟才二十岁，还有许多他尚未了解的东西，这些对他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这道疤……我想不起来。”苏雨幕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眼睑的疤痕，想要竭力的想起自己这道疤痕的由来。可回想的时候回忆里却一片漆黑，他只自己那天自己早上去找隔壁的武警哥哥一起跑步，后来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看到苏雨幕皱起的眉头，姜瑜有些自恼自己多事，正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又见苏雨幕笑着道了声谢，而后重新发动了车子。一直到姜瑜下榻的酒店，两人也再无对话。
相互道了声晚安，苏雨幕便开上回家的路，只是心里却留了个醒：“看来该找个时间回老家看看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