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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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咖啡厅？”唐思思夹着手机，伸手从洗衣机拿出衣服。“要叫上白吗？”
“不用？”唐思思抖了抖衣服，挂在衣架上。“我以为你在追求白呢，难道是因为莉莉对你表示了爱意，所以你决定转移目标了？”
电话的另一边不知道说了什麽，惹得唐思思发笑。“这是没办法的事，莉莉自己一个人住，她的家里空房间比较多，所以不介意出租给你。”
“是的，我当然知道莉莉今年已经四十六岁了。”唐思思把衣架逐一挂到晾衣杆上。“不过有句话不是说，年龄不是距离吗？我觉得莉莉依然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唐思思把手机换到另一边的肩膀，继续夹着。“白才是最有魅力的女人？你果然陷进去了。”
“好好好，我放过你了，等会见，艾伦。”唐思思挂了电话，继续收拾刚洗好的衣服。
客厅传来门锁转动门开的声音。
唐思思探出头，看到许久不见的波尔登太太的身影。
“波尔登太太。”唐思思放下手上的衣服。
“哦，甜心，有没有想我？”波尔登太太放下行李箱，给了唐思思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然。”唐思思轻轻回拥着波尔登太太。“包括你的好手艺。”
“看来晚上我要亲自下厨了。”波尔登太太笑着眨眨眼。
“那我就要厚着脸皮当你的不速之客了。”唐思思帮波尔登太太倒了杯水。“我刚洗了衣服，先去把衣服收拾好，要帮忙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谢谢你，亲爱的。”波尔登太太接过水杯。“我想我暂时不用帮忙。”
在唐思思把衣服都挂好後，发现波尔登太太已经用神速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完了，并且已经在厨房忙碌着。
“爱丽丝，我给你和白准备了礼物。”看到唐思思过来，波尔登太太擦擦手，从口袋里拿出了四张券。
“波尔登太太，你太客气了。”唐思思有点惊讶，没想到波尔登太太出去玩还惦记着她们。
“不是什麽贵重的礼物。”波尔登太太把四张券交给唐思思。“只是我从朋友那要来的代用券。”
“她是我在皮皮多镇的老朋友了，很多年前嫁去了别的地方，和她的先生开了家小旅馆。”波尔登太太指了指代用券上的地址。“如果你和白想去外面玩几天，可以住她家的旅馆。”
“谢谢。”唐思思感谢地收下了，明明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波尔登太太做的却超出太多了。
“我在做小饼乾，等会来一点吗？”波尔登太太哼着歌，拿出了一袋面粉。
“不了，我等会要出去一会。”唐思思僵硬地拒绝。
“是吗？真可惜。”波尔登太太继续哼着歌，毫不在意唐思思的拒绝。
听着波尔登太太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唐思思忽然想起双胞胎女孩唱的童谣。这几天忙着陪艾伦在皮皮多镇转圈，让她几乎忘掉这首恐怖的歌谣。
“波尔登太太，皮皮多镇有没有特别的歌谣？”她曾经在网上搜查过，网上并没有那首童谣的资料，想来并不是流传甚广的童谣。
“你想听什麽样的？”波尔登太太在面粉团上洒下了一把红色的粉末。“你知道的，皮皮多镇以前是以农牧为主，所以有很多童谣。”
唐思思看着波尔登太太又在面团里放了点绿色的颗粒，觉得做小饼乾的波尔登太太，非常神似做魔药的女巫。“我之前听到镇上的孩子们唱了一首诡秘的童谣。”
唐思思试着念了两句。“爸爸的烟斗不小心掉在妈妈身上，烧死了妈妈。大哥的锤子不小心砸在爸爸身上，打死了爸爸。”
波尔登太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站在她身後的唐思思没法看到波尔登太太的表情，只听到她轻松的话语。“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教孩子们这麽恐怖的童谣呢？”
“波尔登太太，你知道这首童谣的出处吗？”明明这只是首带有恐怖色彩的童谣而已，但是唐思思不知道为什麽，非常地在意。
“这是皮皮多镇的诅咒哦。”波尔登太太转过头，带着微笑说。
“诅咒？”
“是的。”波尔登太太依然微笑着，视线却落在远处，似乎在回忆。“这是皮皮多镇里每个人都知道的事。”
“就像童谣里讲的，不小心杀了人的孩子，会被下个孩子不小心杀死。”
“然後这个处决了杀人者的孩子，会被再下个孩子杀死。”
“最後所有人都被杀光时。”
“死去的人会从墓地里爬出来，杀死最後存活的杀人者。”
“直到所有人都下地狱。”
“我们一家在地狱幸福地相聚。”
波尔登太太用轻快的语调唱着，把目光对准唐思思。
“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哦。”
唐思思在波尔登太太的注视下，轻轻地打了个冷颤。
她从未觉得波尔登太太的笑容原来可以这样地……冷漠的。
“被吓到了吧？”波尔登太太忽然大笑。“开玩笑的。”
波尔登太太摆摆手。“这只是告诫小朋友不可以做坏事，不然会得到惩罚的童谣。”
“这样啊。”唐思思也跟着笑。“没想到波尔登太太你也有说恐怖故事的天份呢。”
看着波尔登太太一如以往和蔼的笑容，唐思思却忽然没法感受到一丝暖意。
皮皮多镇的诅咒？
她想起了之前无意中听到艾妮沙和她男朋友提到的几个词。
“主动者”、“被动者”、“循环的怪圈”……
……
“嘿，爱丽丝。”艾伦注视着唐思思。“你要感谢我让你逃过了波尔登太太的小饼乾。”
虽然只在皮皮多镇待了几天，但是乐於和人交谈的艾伦，早就知道唐思思和梁百的房东，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小饼乾。
“其实还有个办法的。”唐思思上下打量着艾伦。“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波尔登太太，让你成为她的新食客。”
“饶了我吧。”艾伦举起双手。“从白的口中我已经听过很多次关於小饼乾的灾难了。”
“你要知道，波尔登太太非常喜欢和人分享她的美味。”唐思思顿了下。“所以，她知道我和你见面，让我送你一袋小饼乾了。”
唐思思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袋包装得很可爱的小饼乾，放在桌上。
“天！”艾伦苦着脸。“波尔登太太真是太热情了。”
艾伦接过小饼乾，左右研究着。“味道真的这麽可怕？”
“你可以嚐一嚐。”唐思思笑道。“绝对会让你难忘。”
“还是算了。”艾伦摸了摸鼻子。
“说吧。”唐思思搞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找我来咖啡厅有什麽事？而且还要约在这家咖啡厅。”
这是家有着浪费情怀的咖啡厅，悠扬的古典音乐响起，所有摆设杯碟都异常精致，四周以鲜艳的玫瑰花装饰着，是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
“我喜欢上白。”艾伦有点紧张。
“看得出来。”从艾伦看到梁百开始，唐思思就猜到这个年轻的男孩对梁百很有好感。
“不过白完全不知道。”艾伦有点泄气。“她无视了我的追求。”
“你是怎麽追求她的？”唐思思很好奇，这几天她们基本都是三人一起行动，除了艾伦对梁百特别熟络外，唐思思没看出来艾伦有追求的行动。
“给她打电话、请她吃饭、送她花、送她礼物……”艾伦数着。
唐思思回想这几天的细节。“但是你也给我打过电话，请过我吃饭，送过我花，也送了我礼物。”
由於一般都是三人行动，所以梁百得到的好处，唐思思也顺带沾了一份。
“难道你也在追求我？”唐思思笑道。
“不，别这样。”艾伦沮丧地把头撞到桌面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那你是想让我帮助你？”唐思思看着艾伦垂头丧气的模样，决定放弃逗弄他了。
“你能帮我吗？”艾伦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唐思思。
“不能。”唐思思果断地说。
“我跟她说过喜欢她了,但是她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艾伦烦闷地抓头发。“爱丽丝，我的朋友，你能帮帮我吗？”
唐思思叹气。“艾伦，白是我的好朋友，在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你的情况下，我不能帮她做任何决定。”
看到艾伦失望的样子，唐思思补充一句。“不过下次我可以让你们单独约会，令你们有多相处的机会。”
“爱丽丝！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艾伦激动地说。
“事情都解决了？”唐思思喝下最後一口咖啡。“我要先回去了，今天波尔登太太会准备丰盛的晚餐。”
艾伦招手让服务员结帐，并且拒绝了唐思思为自己的那份付钱。“我送你回去吧，我也想谢谢波尔登太太送我的小礼物。”
唐思思不置可否。这个陷入恋爱中的青年，说不定只是想看看梁百有没有在家，或许还能顺便留下和梁百一起吃晚饭。
咖啡厅离波尔登家不远，唐思思和艾伦做步行着回去，路上艾伦不停地向唐思思打听着梁百的喜好，唐思思只能挑无关紧要的回答了。
“救……救命……”
“艾伦，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唐思思停下脚步。
“有人在呼叫？”艾伦仔细听了听，然後脸色一变。
“救命……呜呜……”微约的呼叫声几不可闻。
“有人在呼救！”艾伦招呼着唐思思寻找声音的来源。“我们快点找！”
他们分头寻找，终於在大概十步远的草丛里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个金发的小女孩，瘫软在地上，像猫咪一样细声地呜咽着。她身上的连身裙都是血，草地上也拖了长长一条血迹。
艾伦狠狠地诅咒一声，率先走向前。
“小宝贝，你还清醒吗？”艾伦帮助小女孩轻轻地翻身，让她不在趴在草地上。
艾伦托起小女孩的头，让小女孩可以顺利地呼吸。“小宝贝，回答我。”他轻拍小女孩的脸。
“救……”小女孩似乎清醒了点，稍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艾伦。“姐姐……救姐姐……”
“可恶！畜牲！”艾伦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爱丽丝，快点过来帮我托着她的头，还有一个女孩子！”
唐思思赶紧地接替艾伦的位置，艾伦一得空，就马上站了起来。
“我去找另一个，你先帮她止血，基本急救会吧？”看到唐思思点头，艾伦马上朝着血迹伸延的方向跑去。
多争取几秒钟，说不定就能救下另一个小女孩！
唐思思让小女孩的头枕着她的手提包，解开小女孩扣到脖子上的扣子。
“小宝贝，放心吧，没事的。”唐思思和小女孩说着话，希望让她保持清醒。
“救护车快到了，你要坚持住。”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小女孩，唐思思急红的眼圈，女孩裸|露的手臂和腿全是划伤，胸背上和肚子也被利物捅了几个口子。
唐思思不敢乱动小女孩，只能尽力地帮她止血，然而小女孩的血液像是没了栓子的水龙头，不停地往外溢着。
“小宝贝，你很勇敢，再坚持一会就可以了。”唐思思终於知道度日如年的感觉，甚至觉得现在是度秒如年，救护车再不来的话……唐思思不敢再想下去了。
“姐姐……姐……姐……”小女孩小声地念着。
“你的姐姐会没事的，放心吧，刚刚的大哥哥已经去救她了。”唐思思安抚着受伤的小女孩，她现在能做的事实在是太少了，只能指望这个可怜的孩子能坚持到救护车的到来。
“姐姐……”小女孩转动眼睛，看向唐思思。
唐思思这才发现小女孩是在叫她，她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後把女孩凌乱的头发拨好，她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着。“我在，小宝贝，有什麽事吗？”
“我们……还能……一起玩吗？”小女孩继继续续地问。
唐思思这会才注意到小女孩的模样，她马上用手捂住嘴，止住快要发出的尖叫和哭泣。“能！可以的！和你的姐姐一起！我们三个人还一起唱歌！一起玩不同的游戏！”
这是可爱的双胞胎女孩的其中一个啊！
唐思思立马就反应过来，另一个可以遇害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双胞胎中的姐姐。
曾经天真活泼，耍着小滑头问她要糖果的小孩，现在却像破娃娃一样躺在她的身边。
“……好。”唐思思看到小女孩努力地向她微笑，棉花糖似的脸颊此刻却染上了血迹，不再纯净。
抱着女孩的唐思思，分不清轻轻颤抖的是她还是小女孩，唐思思焦急地看着生命力一点点从女孩的身上流走。
怎麽会这样？
不等唐思思再说些什麽，呜呜的车鸣声从远到近，警车和救护车前後脚到了。救护人员一下车，马上就围着小女孩，不给唐思思半点空间。唐思思看着他们把小女孩整理伤口，盖上氧气罩，抬上担架……
“女士！女士！”警察粗暴的声音让唐思思回过神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还有一个小女孩！我的朋友艾伦去救她了！”唐思思紧张地抓住警察的手臂。“他们可能有危险！”
“我们已经有人在四周查看了。”警察脸色一沉，对着身边其他的警员说了几句，更多的警察便分散开去了。“现在你能告诉我发生什麽事吗？我们急需你的线索。”
“我也不知道，我和朋友走到附近，听到呼救，然後就发现有个小女孩躺在这。”唐思思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我们她的姐姐有危险，於是我的同伴就去寻找另一个女孩子了。”
“你的同伴往哪个方向离开了？”警察不停地纪录着唐思思说的话。
“我没留意。”唐思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担架上的小女孩身上。“我急着为她急救，没注意艾伦去了哪个方向。”
唐思思後悔没制止艾伦离开，说不定艾伦会独自面对残忍的罪犯，遇上危险。
“抱歉，我能陪同小女孩去医院吗？”唐思思祈求地看着警察。“我现在没法告诉你更多了，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同怜的小女孩和可能遇上危险的同伴。”
警察在纪录下唐思思的名字、护照号码和手机号後，摆手让她离开，唐思思终於在救护车关门前挤上了救护车。
金发的女孩大半的脸都被氧气罩遮掩着，浓密的捷毛下是紧闭的眼睛。白晢的脸此刻苍白得像没丝毫血色，精致得像洋娃娃的脸毫无生气。
唐思思随着救护车到了医院，看到医生和护士推着移动病床进了手术室。
“这边！这边还有一个！”
“医生！护士！”
“快！快！”
“手术室准备好了吗？”
一张病床飞快地从唐思思身边经过，唐思思隐约地看到病床上是个小女孩。
“艾伦？”唐思思看到跟在病床後跑的熟悉身影。
“爱丽丝……”艾伦停下脚步，回望唐思思。
唐思思发现艾伦，提了半天的心终於放下一半，她看到艾伦一脸悲伤的神情，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那个是姐姐吗？”
艾伦点点头，然後跪坐在地。“我慢了一步！可恶！要是再快一点！她就不会……”
艾伦的拳头用力地捶着地板。
“这不是你的错……”唐思思知道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她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期间有多少人来往，唐思思也记不清楚了。
她感觉不到冷热，饿饱，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只记得自己在等一个希望。
唐思思和艾伦静静地等待着。
叮当－咚咚－－咚－－
遥远的钟声传来，唐思思猛地抬头。
其中一间手术室的灯灭了。
唐思思看到医生对着上前追问的艾伦摇了摇头。
艾伦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叮当－咚咚－－咚－－
代表不祥的钟声又响起。
另一间手术室的灯也灭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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