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许愿机 ...
-
当花满楼双手按在圣杯上的时候，耀眼的白光已经渐渐回缩，只将圣杯围绕起来，一点点将里面的天道污秽剔除干净。
一同被净化的还有污染了圣杯的此世之恶。
光芒之中，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灵魂，小的那个花满楼很熟悉，她是黛雪宁，圣杯意识的集合体，而大的那个从未见过，花满楼能感觉到所有的黑气都是从他身上涌出来的。
当最后一丝黑气净化之后，花满楼身上缭绕的白光渐渐凝聚在他身边凝聚一团，一个巴掌大，看起来约莫十岁左右的精致孩子坐在他肩膀上，有些疲惫的收回了手。
金光闪耀的圣杯此刻那光芒不再刺目蛊惑，非常柔和，隐隐的让人心都平静下来，静静漂浮在空中。
地面上方才落下黑泥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花满楼能净化上面的黑泥，却没办法将被黑泥腐蚀掉的地方重新塑造。
在他净化圣杯最后的黑泥的时候，身后被黑泥吐出来的人们已经一一苏醒，也惊讶过了彼此或多或少改变了的容貌，英灵们更是吃惊自己获得了肉身，成为了真正的人类的同时也没有丢掉各自的宝具和能力。
花满楼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敛去一切不平常的他温文尔雅，微微一笑恍如百花盛开：“诸位可受到损伤？”
他这一转正脸，saber就吃惊的看着他，犹疑道：“你是……那家花店的员工？”
“正是。”花满楼微微侧耳，回忆了一下笑道：“姑娘是今早来花店看花的人吗？明天早上就可以去拿花了。”
这充满生活化的对话发生在这种情况下，让saber都不由有些恍惚：“啊？哦……好、好的。”
刚刚应对完saber，言峰绮礼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您、您是神吗？刚刚那些，那些光……”
花满楼还没来得及回答，团子已经非常骄傲的从他肩膀上站起来道：“花花不是神，但是他是诸神选出来的代行者！为的就是净化世间的罪恶！哼哼！而本人，就是诸神派给他的助手！”
迪卢木多不由低头干咳一声，才没差点笑出来。
团子那趾高气扬的小模样真是太萌了。
也就是和团子经常接触的他和阿琴会觉得团子萌，其他人听到这话，想想圣杯刚刚涌出黑泥，他们陷入其中后被勾起心底恶念的情况，不由信服。
金闪闪冷笑了一声：“呵，原来是神的走狗。”
“才不是你所认知的那些神！即便是神也有等级的，派我们来的，是最崇高无上的，可以为了宇宙的和平奉献一切，大无私的神！”团子被金闪闪的鄙视弄得炸了毛。
对于团子来说，他的男神花满楼和创造他的诸神，都是绝对不容污蔑的，金闪闪一句话把他最在意的全打击了个遍，他只是炸毛已经是涵养好了。
花满楼心底扶额，这小家伙真是越说越没谱了，他还有事要做呢。
阿琴推着轮椅过来，缓声道：“花满楼，圣杯净化完之后，可是能许愿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不错。”
一瞬间，原本平和的气场紧绷起来，但也紧绷不到哪儿去，刚刚被白光的威力照顾过的人和英灵心底都生不出任何恶念来。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豪爽的大笑道：“吾本就为重新征服世界而来，现在吾有了新的□□，已经可以重新征服这个世界，圣杯？吾已经不需要了。”
金闪闪瞥了一眼花满楼，冷笑了一声道：“天下所有的财宝合该属于本王，但曾经被垃圾污染过的，本王也不屑取之。既然如此，就赏给你了。”
两大英灵都表示了对圣杯没兴趣，花满楼也不在意金闪闪不客气的话，反正他遇到这个英灵后对方也从没好好说过话。
言峰绮礼迅速的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花满楼：“我已经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花满楼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狂热的目光，不由有些不自在。
团子默默凝视着麻婆神父，又默默瞥了一眼金闪闪。
很好，愉悦二人组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其中一个就因为先一步碰到圣光化身为狂信徒了……而看样子，对方显然因为见到神迹后感受到了无比丰富的激动幸福，再加上黑泥圣光里走过一遭，彻底断绝了化身变态的可能性。
花满楼的圣父光辉拯救世界啊！
间桐雁夜瞪了远坂时臣一眼，感激道：“先生，您救了我和樱，所以我不会和您抢夺圣杯了。”
远坂时臣被他亲密的口气弄得有点不痛快，提醒道：“间桐先生，樱是我的女儿。”
“哼！你还有脸说？都是你的错！”
团子：“噗……哈哈哈哈哈！都是时臣的错！哈哈哈哈！”艾玛可算听到这句名言了，现在当面看更是让他笑的不能自已。
远坂时臣：“……”我干什么了我！我冤枉啊！
卫宫切嗣衡量了一下在场战力，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lancer的master……真是不同凡响。”
韦伯刚想说话，被伊斯坎达尔的大手一夹，吱一声没气儿了。
花满楼微微摇了摇头，突然笑道：“诸位，其实你们想要让圣杯实现你们的愿望，怕也是不成的。圣杯他有了自己的意识。”
“什么？！”
花满楼没有理会他们的惊愕，笑着扬声道：“我希望，圣杯的愿望能够实现。”
那一刻，没有惊天动地，没有天崩地裂，没有任何金光闪耀，就那么平平无奇的，各位御主手上的令咒消失，而圣杯开始变化。
等变化消失后，一个六岁的，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白发红瞳的小女孩，牵着一个浑身被绷带缠绕看不清脸的青年的手出现在当场。
卫宫切嗣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冬之圣女……不，你是圣杯？”
黛雪宁慢慢下落，落地的时候醒了过来，低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身体，又看向四周。
有风，有声音，有活力，有生机，不再是空无一人的死寂空间。
在旁人眼里平平无奇甚至因为黑泥肆虐过，算得上丑恶的土地，却让黛雪宁爆发出了极大的惊喜和幸福感。
小姑娘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扑到了花满楼的怀里，把他撞了踉跄：“花满楼！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花满楼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迎着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模样，温和道：“圣杯早已经失去了实现愿望的能力。第三次圣杯战争中，此世之恶浸染了圣杯，若是有人想要用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么只会以最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实现。”
“我虽然能召唤圣杯，但已经有了自我意识的圣杯，也不肯再为其他人实现愿望，因为他本身的愿望就是‘存在’。当你们向着圣杯许愿的时候，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毫无反应罢了。”
saber失魂落魄道：“所以……我的追求注定没有办法实现了吗？”
阿琴淡淡道：“你的愿望我也听说过，你想让你的帝国重现，让死去的子民复生？”
金闪闪和伊斯坎达尔同时皱起了眉头，这两位王者并不赞同saber的王道，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黛雪宁已经转过头，看向了saber：“即便是在最鼎盛的时候，我的力量也不能实现这个愿望。这已经违背了世界的规则。”
saber顿时面色惨白。
花满楼叹了口气，安慰道：“朝代更迭，本就是常事，这世上本就没有永垂不朽的国家，若真有……”他想想这些时候在现代社会被各种观念的冲击，苦笑了一声道：“那这个世界就再也不会进步了，人类大概会灭亡吧。”
团子扭了扭手指开口道：“花花，阿琴，我们马上要走了，不要多说啦。”
“走？”迪卢木多第一个反应过来，急道：“master，您要去哪儿？您要将在下抛弃了吗？”
阿琴推动轮椅挡到花满楼的面前，抬头看向众人微笑道：“圣杯之事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我等家事了，诸位应当不会对他人私事感兴趣吧？”
阿琴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人也没好意思留着，相互看了看，纷纷离去。
这场圣杯战争，就这么因为花满楼的插手，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此世之恶，也就是圣杯里显化出的另一个灵魂安哥拉·纽曼凑过来抱走黛雪宁，无声的向花满楼表示了感谢，黛雪宁看着花满楼认真道：“花满楼，谢谢你。”
花满楼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等外人都离开后，在场的人就剩下了花满楼，团子，阿琴和迪卢木多，而迪卢木多此刻却满脸都是即将被抛弃的惶恐隐忍与痛苦。
“迪卢木多，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master！请不要这么说！”迪卢木多单膝跪了下来，仰着头看向花满楼，就像看着他的信仰。
“您是我认定的主君，为您挥枪是我身为骑士的荣耀……”
所以请不要抛弃我。
被主君放弃的事情，他已经经历过一遍了，现在怎么能再次经历呢？
花满楼一时沉默，他伸手，试探的落在了迪卢木多的肩膀上，缓缓道：“迪卢木多，能不能带你走，并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不，你可以啊花花。”团子突然开口打断了花满楼的话，他凌空飘飞着，上下挥舞着自己的手臂道：“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我就有能力去实现你的愿望啊！我可以实现你三个愿望呢！”
他盘算了一下，这次得到的能量足以实现花满楼三个愿望，治好他的眼睛，让迪卢木多跟随，这才两个呢！就连阿琴的身体也可以一起治愈。
三个，妥妥的！
不过就是他不能去告诉花满楼要实现什么愿望，必须要花满楼自己选择，不然他肯定建议花满楼治好自己的眼睛再说其他。
迪卢木多一下子被惊喜砸晕了，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主君，琥珀色的眸子剔透无比。
花满楼闻言，沉默了片刻，释然的一笑道：“既然如此，迪卢木多，你确定要跟随我吗？”
“是的，master！”
“那么……”花满楼侧头对准了团子，那双什么也看不到的眸子，此刻看着居然也像是盛满了笑意：“团子，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迪卢木多能够跟随我们去往别的世界，直到他不愿意再跟随我为止。”
即便迪卢木多表现出来了永远跟随他的意愿，他还是为迪卢木多留下了自由的未来。
只要他不愿意再跟随了，随时都可以摆脱他离开。
花满楼的温柔总是这么令人感动。
“是！”团子又变成了一个光团，那光团照耀在迪卢木多和花满楼的身上，在两人的身上一点点建立链接。
“咦？怎么会……哦！这样啊！”团子没想到迪卢木多这个只是英灵分|身的存在根本没办法随他们走，他缔结的契约直接把花满楼和英灵王座上的本体链接在一起。
本体那同意契约迅速的程度让他十分讶异，才发出了惊异的低呼。
迪卢木多站起身，握了握拳头后，露出一个笑容：“master……”
“嗯。”花满楼微笑着应了一声，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在第一个愿望实现后，他又说道：“我的第二个愿望，希望阿琴的身体能恢复健康。”
团子在规则限定之外对阿琴的治疗，仅仅把他从全身瘫痪变成半身不遂，就痛苦得恨不能去死，而现在规则允许范围内，他治愈阿琴就简单得要命。
但是对于魂魄，团子却没有办法，他还是太弱了，如果多净化几个世界的黑气，等花满楼许愿的时候，他就可以一次把他的魂魄都治好。
阿琴被笼罩在了光辉之中，暖洋洋的感觉从四肢百脉扩散开来，他的双腿有了知觉，很快就一用力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最后一个愿望……”花满楼想到了自己的眼睛，但同时，这场战争中，被雨生龙之介无辜杀死的人们，虫仓内被虫子们那样对待，呼吸微弱像个木偶的间桐樱也进入他脑海中。
他还会净化其他世界的污秽，拥有得到新愿望的机会，但那些死去的人，还有被伤害到的那个小女孩……却没有别的机会了。
他不由沉默了片刻，又道：“在这个愿望之前，团子，你能复活死去的人吗？”
“不能。”团子严肃的沉声道：“复活这是禁术，生死轮回是天道伦常，要将人复生的代价太大，这个世界刚刚清除天道污秽，还太脆弱了！”
他倒是没有多想，也没有危言耸听。在进入实现愿望这个模式的情况下，团子本身的情感已经被剥离，他此刻就无思无想如同机器。
花满楼微微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道：“最后一个愿望……我希望，间桐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不存在。”
“master！”
“花满楼？”
阿琴和迪卢木多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许下这么个愿望，一时都瞋目结舌的看着他。
然而花满楼的愿望已经许下，团子也将他实现了，三个愿望结束，他们逗留在这里的时间也随之结束，无数晶莹剔透的冰蓝色水晶突然出现，围绕着他们飞速旋转。
瑰丽无边的炫目光辉被水晶折射，跃动的光线将花满楼、团子、迪卢木多和阿琴团团包围，而在下一瞬间，这些东西又全部消失了，带着几个人一起。
空荡荡的地面上，什么也没有，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一身金色铠甲，金发红瞳的俊美王者忽然出现在当地，留下不明意味的冷笑后，又再次消失了踪影。
——第一卷·圣杯的愿望·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许愿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