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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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该如此。红痕布著肌肤，青青紫紫，衣衫凌乱。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
激情过後，通常还剩下什麽？
理智这种东西，拥有的人最为苦恼。
张安安站在百叶帘前，一双眸子望著窗外夜色，自己哥哥的情人，未来大嫂──此刻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得香甜。一张美丽的脸庞，写著疲倦和满足。
没得到之前，渴望得如无法呼吸的鱼。得到之後，却恍恍惚惚只想抽一根烟。
然，她不能。这人在熟睡，且不喜烟味。
指尖留下的触感。微颤。不能，不想放手。
放肆的抢过来。
抢过来又如何？她们的关系，将永远不被社会承认。男女之间的婚姻，只是一张纸，却比千言万语都要有效。真是讽刺。她什麽时候竟也如此患得患失了呢？
只怕，只怕这人会後悔。闭上眼，高潮时的相拥，亲吻，唇中吐露的名字历历在目，却都像一场来了又走的梦。
竟是怕极。
爱情便是如此，叫再聪明的人也挣脱不得，甘之如饴。
一夜未曾合眼。
都说有些学心理科的人是最无法自我开解的人，这话一点也不错。常年当心理医生，却忘了自己也需要倾诉，也需要温度。张安安便是如此。
许舒舒醒来，睁眼一刹那，以为见到陌生人，张安安眸子忧愁，失去平时精灵古怪。
“舒舒，你醒了？”见人醒来，张安安立即眉开眼笑，“可要吃些什麽？阿、茶碗蒸都冷了，我去楼下热一下。”
“你没睡吗？”许舒舒问，几乎以为自己看错。
“刚起来而已。”张安安答得乖巧，又顾左右而言他，“若是不喜欢热过的食物，要不一起去楼下？”
隐约听见叫卖声。包子、豆浆、花卷……
“好。”忽然不愿张安安离开自己，就连热食物的几分锺都吝啬给与，许舒舒起了身。
整好衣服，掩住身上痕迹。暗自嘲笑自己，遇上了张安安，竟也这麽不管不顾起来了。
明明都在社会上打滚了许久，这一次却失去冷静得彻底。
收拾了手提包，手机中有几十通未接来电。她睡著之前，换了静音。
心中微微一跳，是张安生。看了时间，他竟找了她一晚上。
“怎麽了？”张安安凑过来看，见了通讯记录里的号码，半天做不得声。
如何问？怎麽问？自己的哥哥才是舒舒的情人。她，一个小小的张安安，算得了什麽？
世事如此艰难。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前路漫漫。崎岖坎坷。
“你等我一下。”许舒舒准备出去打电话。
张安安忽然拉住她，眼里浮现出眷恋神色。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怎麽做。如何爱。──谁也不知道答案。
“等我。”许舒舒只能如此说。
“不。”张安安口中只吐露一个字，趁对方愣住之时狠狠吻了上去。一手趁机拿开手机，拨下了接通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张安生焦急的声音，“舒舒，你终於接了，我……”
张安安却不许许舒舒回避。唇舌搅动。
一个晚上，足以让她知晓该怎麽让这人被撩拨得失去理智。
已然情动，许舒舒也回应起来。
半晌唇分。
“大哥，我是安安。”
“咦──你怎麽会──？”
“昨晚，我与许姐姐在一起。还一起睡了。你刚把我们吵醒。”张安安故意说著暧昧话，轻笑。
许舒舒急得脸色煞白。
安安心里不是滋味。她偏要说。
“你们在一起？怎麽不打个电话回来？昨天找不到舒舒，去她家也没人，我很担心。”
“对不起嘛。”
又说了些话，电话才挂上。许舒舒拿回手机，低声问，“为什麽要这麽做？”
张安安看著她。不答。只不过轻轻咬了咬鲜红的下唇。
其实，她们都明白。
可，一个就是忍不住要做，另一个偏生忍不住要问。
乱了，都乱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章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