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联盟（ABO）》圣地亚哥

6、第五章

　　日子依然很平静地过一天是一天。
　　这天改编自梁语原创小说的电影即将开拍，梁语一大早便被叫去开会，将长安托付给了华莱士博士，尽管长安表示自己完全可以独自在家。
　　华莱士从智能饮料机中取了两扎冰冻黑加仑黑啤，递了一扎给长安，坐下道：“近来复习得还好么？”
　　“一般。”长安颇为无精打采道。
　　“我这儿有份差事，你愿意尝试下吗？”华莱士问道。
　　长安讶异道：“什么差事？”
　　“朱利安研究所，你应该听说过吧？”华莱士喝了一大口冰啤，慢悠悠道，“他们调研室的课长是我老同学，最近刚联系上，你知道调研室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为接下去的科学实验提供法律和道德依据，证明这个实验存在的合理和合法性，因为前阵子闹出了爆炸事件，好几个新来的调研员纷纷提出离职，我想向他推荐，让你去当实习生，毕竟对于你的学问我也有把握，虽然不是大学生，但国民法典你可也看了许多遍了，比起他们这些科研人员要得心应手得多。”
　　长安一听，这份差事固然不比劳工团法务顾问助理专业性那么强，但也不失为一项好的工作经验，当即应允道：“多谢博士。”
　　“傻小子。”华莱士揉着他头发笑道，“你和我还道什么谢？”
　　“说起来，博士你的研究怎么样了？”长安喝着冰啤，突然想起便问道。
　　“有很大进展了，不过因为我这里研究设备的落后，可能要将研究成果与别人分享也说不定。”华莱士长叹一声道，“有些先进的实验设备个人没有权限购买，我正在挑信得过的研究所寻求合作，所以才会联系朱利安，碰巧找到了老同学。”
　　对于这一答案长安也不禁感到有些黯然，如果将研究成果与人分享，华莱士或许便会与他追求一生的法帝客座教授之位再次擦肩而过，而以华莱士的年纪恐怕再也等不到下一次的机会来临了，他很想帮上些什么忙。
　　“你知道哪里能弄到你需要的研究设备吗？”长安突然问道。
　　华莱士有些诧异道：“你问这是想干什么？”
　　“去向他们借用一下，用完了我会再还回去。”长安如实道。
　　华莱士摆手道：“那样贵重的实验设备即使盗来也不一定轻易能使用，万一被发现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那能生产这种设备的公司呢？”长安不想放弃道。
　　“有一家叫芒德的公司在生产实验设备上非常先进，他们或许会有。”华莱士想了想道。
　　“那以什么样的名义才能从他们手中购置到你要的设备呢？”长安追问道。
　　“必须是国家实验室级别的人员吧。”华莱士沉吟道，“或者是著名教授之类。”
　　长安想了想，这似乎都不大可行，惟一可能成功的就是他乘夜间去盗取了。
　　“朱利安研究所也有那样的设备吧？长什么样，让我看一下。”长安考虑道。
　　华莱士通过智脑调出了三维图像给长安，但他不得不提醒道：“你千万不能对朱利安研究所下手，因为你是新晋的实习生，一进去发生这样的事，嫌疑会很大。”
　　“我知道。”长安点头道，“我只是乘着实习的机会去摸索一下那种设备有没有什么防盗装置，如果能应付的话，我再去找芒德。”
　　华莱士不免觉得他的想法太大胆了，但他也很了解长安的执拗，知道除非找到其他可行的办法，否则他根本劝阻不了长安。
　　“要动手的话，你再等上一段时间，关于你变身后体内能量波动的确切数据，预计再过不到十天就能出来了。”华莱士忧心道。
　　“好。”长安颔首道。
　　“对了，你上次和我提过，那个孩子现在正在法兰帝国大学念法医学对吗？”华莱士突然问道。
　　“怎么了？”长安道。
　　“我查了一下Omega是不可以进入警政机关的，各个星系都有这条规定，因为报读这专业的Omega太少，我没有查到多少相关信息，不过法医专业毕业不进警政的话多半就是司法机构，那么他将来还需要再读一个法学专业。”华莱士说道。
　　长安沉吟道：“他不太像是喜欢去司法机构的人……”
　　“以道格拉斯家族的实力，他或许只是出于兴趣吧。”华莱士了然道，“再不然就是要投靠联军，不过那里有适合Omega的差事吗？”
　　“道格拉斯家族和联军的关系好么？”长安问道。
　　“不清楚。”华莱士摇首道，“一个充满了神秘主义的家族，谁又会知道呢？”
　　“如果是星际搜查官的话……法医专业有可能吗？”长安不由想到这个神奇的职务，问道。
　　“那种职务，既什么专业都有可能也什么专业都没可能吧。”华莱士打哑谜道。
　　长安颔首。
　　晚上长安用完饭后回到家中，梁语一直到快半夜的时候才回来。
　　“儿子，今天过得好吗？”梁语抱着长安，一边揉着他的头发一边问道。
　　长安僵着身子，也不知母父今天哪里不对，竟破天荒提出与自己同睡，自打他第一次发现梦遗后，二人已有好几年没一起睡了。
　　“挺好。”长安道，“博士推荐我去他朋友在的研究所的调研室实习，我答应了。”
　　梁语颇为意外道：“不是一直说要在家好好复习吗？”
　　“感觉进步空间不大。”长安坦言道，“希望能借助相关工作经验加分。”
　　“不接受钱德勒的提议是因为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吗？”梁语轻抚他脸颊道。
　　“并不全是。”长安皱眉道，“我觉得他还需要考验。”
　　梁语不禁轻笑道：“那你打算如何考验他？”
　　“先晾他一阵子再说。”长安坚决道。
　　“好，听你的。”梁语见他那副坚决捍卫的小模样，心里乐得不行。
　　二人断断续续聊了许多，渐渐入睡。
　　第二天下午，华莱士便来告诉他实习的事已经说好了，让长安从明天起便可以去上班了，至于工资则是15星币一小时，每天上午9点至下午3点，共六小时，一周工作六天。
　　估计对方也是看在华莱士的面上，这一待遇条件对实习生而言算是优厚的了，2000星币的月薪在南十字星上是相当于中等平民家庭的人均收入，而每天六小时的工作时间也为长安留下了充足的课业复习空间。
　　梁语的写作收入不菲，生活离异前后都一直安稳优渥，所以对金钱很少提及，长安倒是上了点心，毕竟这是他第一份个人收入，想着到手后能给母父买点什么。
　　朱利安研究所在北面，离长安他们的生活小区隔得挺远，梁语的核能汽车得开上很久，不得已只能先借用华莱士的飞艇，幸好他也不怎么出门。
　　到了朱利安研究所前，长安才发现它对面竟就是南十字星公社大学，里面建筑十分恢宏，统一是深灰和米白色的建筑，无论是教学楼、实验室还是学生公寓，皆如同一座座城堡一般，的确不愧为南十字星上最顶尖的四大私立大学之首。
　　长安不禁想起幼时记忆里的法帝，深蓝色的围墙仿佛耸入云霄，灯塔、钟楼和瞭望台，将它打造得比王宫更威严神圣。
　　相较之下，朱利安研究所的建筑高度还不如南十字星公社大学，比起法帝自然差得更远，不过建筑向来并不是以高低论优劣的。
　　朱利安研究所就像拔地而起的几个长方形盒子，围成了一个四方形，中间是间开放式天窗的植物观赏室，让研究员们疲惫了以后在里面喝杯咖啡或红茶，放松下心情。
　　研究所里没有什么前台引导员，走过几乎也没人理会，每间实验室皆大门紧闭，长安靠自行摸索好不容易找到了调研课室。
　　课长羽田见到他倒是没什么意外表现，或许华莱士早就打过招呼，他也很忙，点过头与长安打招呼后，便让助手带长安去工作。
　　羽田的助手叫李少杰，年纪看起来不大，至少不超过三十岁，这还是长安首次在别人身上发现分不清Alpha和Beta，李少杰身上的信息素并不像他那么微弱，但却极为内敛，别人的信息素全然无法渗透，自然无从确定。
　　长安随李少杰进了一间虚拟舱室，李少杰讲解了一番操作方法，随后告诉他，所有的工作任务都是实时随机分配，坐下后可以先熟悉一阵，因为每个任务期限都很紧张，所以一旦着手就没有拖沓的余地，否则完不成任务就会被扣分，扣满一定分数会被减工资，连续被扣一个月就会被辞退，即使他是实习生也不例外。
　　听完这番话，长安这才彻底改变了之前对调研课室的印象，他原以为就是干些基础数据和文献索引的活计，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谁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难怪给出的实习工资不低，这看来并非是卖华莱士面子了。
　　“千万不要小看我们课室，我们课室是研究所里Alpha比例最高的地方，因为工作强度大、节奏快，几乎每隔几个月就有人离职，尤其Beta。”李少杰强调道。
　　“我知道了。”长安正色道。
　　李少杰微微颔首，留下他熟悉虚拟舱室的运用，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等大约半小时后，长安便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工作任务，完成时间是两个小时，进度条将会在每完成30%、50%、70%时自动提交，任务对象有两个，分别是经济极昼实验和边缘极夜实验，提示是从社会活动和法律层面找出足够的相关依据，注各不少于十条且有真实案例及相关明述。
　　见到任务详情后，长安脑子里便跳出了好些东西，照梁语让他养成的习惯，他先列一张树枝图，将所有东西分文别类列了出来，之后便使用虚拟舱室里的调研数据库开始搜索。
　　因为长安是新晋实习生，虚拟舱室替他自动提交的进度会先显示在李少杰那，等他确认之后再上传。
　　见到30%时的第一次提交，李少杰看了下时间，大约是半小时，这速度可以算过关，这样类推完成90%的进度时大约耗时是一个半小时，那么当轮到最后10%，也正是最耗费精力的明述时便有足够的时间了。
　　李少杰大致浏览了一番，见并没有出错的地方，行文逻辑严密，条条框框清晰，用词也很精确，并不外行，显然这少年在语言和法律上是有过功底的。
　　长安长舒一口气，他几乎是掐着点完成了任务，提示下一个任务分配大约有五分钟，他赶忙起身问智能办公助理要了一杯咖啡，心里下了个结论，这工作的确不是人干的。
　　话虽如此，长安这一天却累得很开心，这种锻炼的机会是作为实习生很难有的，而且一旦他经手的这些实验里有哪项在一年后落实，便可以添加到他的履历中，为申请法帝增添一分助力。
　　下班的时候，长安经手的4个任务之中只有一个延迟了几分钟被扣了点分数，好在因为延迟时间不多所以也无碍，羽田表示很满意。
　　因为是实习生所以长安来得比别人晚一小时，走得比别人早一小时，课室里的其他人要到4点才下班，长安不敢打扰其他人工作便也不多留。
　　等踏出朱利安研究所，正见对面的南十字星公社大学也放学了，许多男男女女谈笑风生着走出来，长安站在门口遥遥望着，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以他的成绩申请法帝或许会被不屑一顾，但想去南十字星公社大学倒不是多难，毕竟法帝的门槛太高，作为有王宫美誉的帝星第一学府，整个猎户座星系和邻近落后星系的学生都肖想着踏进它的大门。
　　夏日的午后清风悠悠拂过少年脸颊，对面有人也见到了穿着研究所制服的他，有人正指向这里，大约是奇怪那么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男孩怎么会是对面的朱利安研究所的人。
　　长安坐上飞艇回到家，梁语少不得对他多问几句，长安便将李少杰的话复述了一遍，梁语听了颇有些叹为观止的架势，觉得宝贝儿子很了不得。
　　吃饭前长安还去华莱士家串了个门，将今天实习的情况也告知了他，华莱士笑说他有的苦了，2000星币可不是好拿的，长安心道，若是接受钱德勒的提议去劳工团当法务顾问助理的话，恐怕更不轻松还没有2000星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