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妻》萧大人

20、母女相见

　　第十九章母女相见

　　菜市场人很多，挤来挤去的，赵氏背着篮子，采买的差不多了，日头又辣，满头大汗的她还以为是幻听了，这大白天的，怎么会听到她家阿宝的声音呢！

　　林晚词叫了几声，赵氏没回头，倒是沈三把剩下的两朵绢花收拾了，拉着自家媳妇儿，几三下就追上了丈母娘。

　　赵氏被拉住衣角的时候还有些惊慌，一回头，就看到自家闺女泪眼婆娑的，一声“阿娘”叫出口，就直接哭了出来。

　　林晚词从来没有离开赵氏这么久，虽然在沈家吃得好住得好，沈大他们对她也很是爱护，但是她的心中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下家中的亲人呢。

　　三个人相携着来到一个茶水棚子，点了一壶茶水。

　　林晚词看着赵氏两鬓的白发，心中酸涩，这么大的太阳，阿娘还在集市买东西，呈文要上学堂，家中的琐事都落到阿娘一个人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的作用，林晚词总是觉得赵氏老了些，面色不再红润，一双眼睛也有了深深的皱纹。

　　“阿娘，你怎么背这么多东西啊！”林晚词瞄了一眼赵氏放在桌边的篮子，里面满满的都是些丝线。

　　林晚词一直到布庄接绣活，一看就知道这些丝线是到布庄接活给的，她记得，沈大给的聘礼，她有悄悄地给赵氏留下了三两银子的，就放在她枕头底下。

　　“你怎么接这么多绣活啊，阿娘，是不是家中钱不够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林晚词哽咽着，赵氏已经吃了这么多苦了，现在自己成了家，能够帮衬娘家了，阿娘还是这么辛苦，并没有改变半分。

　　“哪有那么多呀，这么家中空闲，没事干了，呈文他们学堂隔得远午饭都不在家吃，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事情做。”赵氏自然知道女儿心疼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年纪大的都这样，反正她是睡得越来越少，白天没活干，一闲下来就感觉空牢牢的。

　　“那也不能太辛苦啊，过几天是不是就要挖红薯了，到时候我跟大哥他们回来，不然您一个人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呢！”林晚词皱着眉头道。

　　她的阿娘啊，就是倔！

　　什么东西都要一个人扛着，现在她长大了，再多的苦楚都能帮她分担，只是在阿娘眼中，她只怕还是个孩子。

　　在父母眼中，孩子永远长不大，永远需要他们帮着遮风挡雨。

　　这一点，林晚词感触很深。

　　赵氏知道女儿孝顺，今天能见她已经是万幸了。

　　“我知道你孝顺，不过还是别耽误老大他们的活计了，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老大他们兄弟几个怎么说也要到山里去打猎的，要是来帮我们了，这路程这么远，来来回回就要三两天，还有啊，这都要入冬了，家中粮食买了没啊？”赵氏还是逃不脱当娘的通病，什么事儿都要问个仔细。

　　“家中粮食有的，大哥他们那些年都这么过来了，有分寸的，这些事情不用我操心，还是说说家里面吧，呈文最近学业怎么样啊？”林晚词笑眯眯的转移话题。

　　赵氏不干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家中三个男人，娶你回家做什么，你还真当自己一张脸能换饭吃啊？嫁到了沈家，就得替沈家想，你这丫头倒好，怎么什么事都要老大他们顺着你？”

　　这下林晚词没发话呢，沈二立马就站起来表忠心了：“阿娘……不是，伯母，阿宝平常在家都很照顾我们，家中的杂事琐事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我们兄弟几个只是帮着做些小事。”

　　夸自家闺女，谁不爱听啊，赵氏听得眉开眼笑的，对沈二也是满意的不得了。

　　沈二嘴甜，说话诙谐，赵氏跟他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林晚词喝了一口茶水，还想插句话呢，沈二就把一个凉飕飕的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

　　不动声色的。

　　林晚词悄悄的摊开掌心，一小团银子躺在掌心，还带着沈二掌心的温度。

　　身边的男人还在跟赵氏说笑，讲着新鲜的笑话，把赵氏逗得直乐。

　　不动声色的把篮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林晚词手速很快，把一小块儿银子放进赵氏的布包。

　　一回头，得到沈二一个赞扬的眼神。

　　两人相视而笑。

　　赵氏别的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两人眉眼之间的默契，心下有些惊讶。

　　不过有些话，她这个做娘的也只能私下里跟闺女说，再来自己养了这么些年的闺女，她还是了解的，不会做了这些逾矩的事。

　　她也只是提个醒，不然反倒弄得两人尴尬。

　　日上中天，越来越热，茶棚里的人越来越多，林晚词掏出布包里的肉饼，一张递给沈二，另外一张对半分了，跟赵氏一人一半。

　　沈大就是这时候找了过来，林晚词给他倒了杯茶水，又把肉饼递了一块儿给他，沈大来得早，在家吃过冷饭，但是早就饿了。

　　林晚词跟沈二已经吃过一次了，但是现下都已经饿了，何况吃的那么早的沈大呢！

　　沈大接过媳妇儿递过来的肉饼，嘴甜的先是跟赵氏道：“阿娘！”

　　“好孩子，快吃吧！”赵氏最喜欢沈大，憨厚老实，长得也算俊俏。

　　沈大本来就饿，媳妇儿做的肉饼很好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赵氏还在跟沈二说话，两人简直就是一见如故，以前沈二就很会哄她开心，现在也是捡好听的说。

　　阿娘被哄得眉开眼笑的，林晚词就专心的照顾沈大吃东西。

　　等他吃完，林晚词递上一张手帕。

　　沈大没舍得用，悄悄地藏起来，从怀里拿出另外一块儿来擦嘴，赵氏眼神瞄到这一幕，嘴角翘了起来。

　　等沈大吃完东西，一行人就离开了茶棚，沈二背着赵氏的篮子，林晚词就拉着赵氏，在街上挑一些碗碟什么的。

　　逛了半天，把赵氏送到城外坐牛车的树下，依依不舍得道了别，林晚词才跟着沈大他们往另一边去了。

　　走了一段路，到了坐牛车的地方，林晚词给了钱，三个人就找了地方坐下，林晚词坐在两人中间，等到牛车开始走了，就靠在沈二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村头，村头的大柏树底下等着一大群小孩子，都是为了等家中父母赶集回来的，一见牛车停下来，孩子们一拥而上，找准自家爹娘，欢欢喜喜的抱着撒娇。

　　林晚词拎起自己的小布包，跳下牛车，沈大背着篮子，沈二就提着两包糕点。

　　走了一段路，看不到人了，沈二就蹲了下来。

　　“怎么了？”林晚词奇怪的道。

　　“媳妇儿，我背你！快上来！”

　　“我好好的，你背我干什么呀！”

　　林晚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嫁过来给他们做媳妇儿的，又不是菩萨，一天到晚就要他们陪着小心。

　　“山路难走，我背着你好走一些。”沈二有些不解，眯着眼转过头，看着她。

　　林晚词还在犹豫呢，沈大开口了：“好了，阿宝，就让老二背着你走吧，天色都不早了，咱们还要回家做饭呢，买来的东西也要归置，他背着你，我们也能走得快些。”

　　虽然有些别扭但是林晚词还是爬了上去，男人的肩膀宽厚温暖，她就这么靠着，伴着晚霞，三人走在这曲折的小路上，别有一番趣味。

　　还没回到家，远远地就看到沈三站在山头，无精打采的揪着野花。

　　等他们走近了，那家伙直接就冲出来，死命的从沈二的背上把林晚词拽下来，塞进自己怀里。

　　最后，她是被沈三背着回去的。

　　到了家，沈大把篮子放进灶房，林晚词可见不得他这么粗枝大叶的，奈何沈三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把着她，她只得拉着他的手，两人一起进了灶房。

　　把篮子里面的猪大肠和大骨头拿了出来，乘着天色还没黑，沈三沈二端着大簸箕，她拿着一碗玉米面，揪了几把番石榴的叶子，就跟着他们兄弟两个到了溪边。

　　沈二沈三到了腊月杀年猪的时候，总是到别家换工的，对于猪下水这些自然也会处理，但也只是处理，清洗这些自然就是女人的事情。

　　一般农户家，猪大肠都是用来做腊肠用的，要是用来卤着吃会有一股腥味很难去掉，林晚词在家的时候，家中来过一个小世子，在他们家住了不到七天，带了三个厨子过来，她有幸吃到以为蜀地的大厨，做的香辣猪肚还有卤猪肠，这是美了五脏庙。

　　他们一家都嗜辣，所以赵氏特地去学了这个菜式，林晚词跟在身边看了好几次，做出来的味道也像模像样。

　　吃过草根树皮，也就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好，等沈二把猪大肠里面的秽物放出来，在溪水里简单清洗过后，林晚词在木桶里面舀了半桶水。

　　撒上玉米面，再把番石榴的叶子放进去，用番石榴的叶子仔细的清洗肠衣。

　　这样子洗出来腥味已经不是很重了，再倒入一点米醋，搓洗过后用溪水洗干净，便可以回家准备开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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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重度拖延症患者啊，明明没事情做，总是东拖西拖的，一直不码字，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