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妻》萧大人

15、真相

　　第十四章真相

　　吃完饭，几个兄弟就围坐在床头，林晚词还是窝在沈大的怀里，本来她觉得这种严肃的时刻是不该这么好说话的，想从沈大怀里挣脱，三番两次的被按回去。

　　沈二把手里深红色的庚帖拿给她，还有一本小小的户籍本子。

　　林晚词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完之后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在配偶那一栏，三人的妻子居然都是她的名字！

　　她是知道在一些地方有这样的风俗，因为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兄弟几个共同拥有一个妻子，只是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还真是另一番感受了。

　　“我们在很久之前就见过了，阿宝，那时候你还小，我们兄弟几个到林府去送鹿肉，你的风筝挂在树上拿不下来，就是三弟帮你拿下来。”沈大拉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花生，放到她眼前。

　　“还记得吗？这个就是那天你给的回礼，三弟后来生病，家中没有银钱，差点挨不过那一年的冬天，我们没有一个人动过它的心思。”

　　沈大像是要说很多，但是最后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他们的对她的欢喜，有怎是用言语就能说出来的呢。

　　“我们之前不说，就是怕吓到你，吓到你的母亲，这么些年，我起初是不敢想的，但是没想到真的把你给娶回家了，我们向你隐瞒，这一点不能辩解，但是除了这一点，我敢保证，我们对你再有对不住的地方。”沈大把那颗金花生放到林晚词手里，大手轻抚着她的背。

　　沈二沈三不说话，他们有些懊恼，怪自己太沉不住气，这才第一天，就……就强迫了她，这下要她接受怕是有些难的。

　　兄弟二人都绞着手，屏着呼吸，等待着媳妇儿的回答。

　　林晚词呆呆的看着手掌心的那颗花生，上面刻着一个林字，这样的小物件，在她小时候何其多啊，她早就没了印象，就连那个帮她摘风筝的少年人，她也是只有一点点模糊的记忆。

　　真的，只是一点点。

　　她不知道，就这么一面之缘，这样一次无心的赏，居然能换来这样三个男人的倾心。

　　人们常说，你又一百两，给我一百两，那是毫不保留，你有一万两给我一百两，那自然就不如前面的那个纯粹。

　　当时的她啊，这样的一个小玩意儿真的是随手都能拿出来送人，在她眼中，还不如那只断线的风筝。

　　只是这样的小东西，居然被这几个男人珍藏着，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有这样的三个男人纯粹的思念着她。

　　心中又甜又酸，看着眼前这三个男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期盼，她就是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的。

　　在男人们期盼的目光中，林晚词把合婚庚帖还有户籍本子合好，终于开了口：“我……我既是嫁了过来，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木已成舟，她早已是他们的妻子，要是哭哭啼啼的回去，不仅是家里面没脸面，还要惹得阿娘跟呈文担心，再说了，这几个男人也没对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跟自己的妻子亲近，就连天子都不能阻止。

　　当然，对于心中的悸动，林晚词选择性的忽略了。

　　沈大知道林晚词心善好说话，先前讲的那些，都是二弟事先交代的，果然是让她心软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林晚词身上没力气，沈大他们兄弟几个都出去院子里面收拾东西，她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外面的动静都停下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晚词突然就听到了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

　　她不该用阿娘跟呈文做借口的，其实在闺中之时，她便对沈三和沈二有那么一些好感的，只是当时懵懂，情根已种，却不自知。

　　如今想来，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要她跟着他们过一辈子，却也是没有半分不情愿的。

　　男人推门进来，林晚词一双玉手，紧紧地攥着被子，直到沈大贴上来，把她的手捂进怀里，再有就是另外两个人掀开被子进来的声响，然后小巧的两只脚丫子就被一双大脚压在中间，然后便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林晚词洗漱完毕，家中只有她跟沈三两个人，沈大沈二到山里打猎，只带了几个炊饼就上路了。

　　林晚词起来的时候，家中就只有沈三一个人在喂鸡。

　　厨房里面已经起了炊烟，沈三在烧水煮米，后来她进了厨房，把厨房的活揽了下来，沈三很喜欢吃她做的菜，毕竟男人做饭始终是没有女人来的精细，加上林晚词做饭通常都是滋味很不错的，也就没有阻拦，家中还有好多活可以做的。

　　媳妇的菜地也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个地方冬天虽冷，但是却是最适合种菜的时节，冬天播种，很多菜冬天就能吃到，有些则是要等到来年春天。

　　林晚词把米饭蒸上，就看了下盆里面的一大盆猪头肉，原本昨天洗完衣服她就想回家来，大火在炖上一个下午，放到第二天，是会有一层厚厚的猪肉冻出来的，到时候用芫荽香醋辣椒粉凉拌着吃，极有风味。

　　这个东西倒是金贵，再这样的山村里面很少有人家舍得这样糟蹋猪肉，家家户户都是年前杀年猪，然后猪肉火腿部分留下来，挂在屋檐或者火塘上面风干，猪血跟豆腐还有少量的猪肉用来做腊肠，一年到头来才能保证饭桌上的荤腥。

　　用猪头肉做猪肉冻真是在少数的条件好些的人家，才会有的做法，林晚词是以前春妮给她吃过，也就听会了做法。

　　虽说听着简单，但是火候的掌握还是很重要的，她可舍不得把所有的猪头肉都用来熬制猪肉冻，只是用了少部分，放在罗锅里面，架在火塘上，添了水大火炖着。

　　铁锅里面蒸着米饭，她就把几个土豆放到蒸子底下，等米饭熟了，底下的土豆也煮的裂开几个口子。

　　把米饭端出来，洗了锅，就先炒了一锅杂烩，之后便是炖了半只鸡，等到鸡肉炖到酥烂，再扭了一把青菜放进去，稍微一搅就能出锅。

　　最后就是一道土豆泥，在锅里刷了一层猪油，再把切好的姜蒜干辣椒放下去爆香，再从小罐子里面掏出一碗酸笋子，在锅里大火翻炒几下，把捣好的土豆泥放进去，加水搅拌几下，放上调料，一会儿就能出锅。

　　沈大早在外面就闻到香味，他们离家还有好一段距离，但是止不住秋风拂面，阵阵菜香迎面而来，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味道好似有灵气一般，每过一会子，就能闻见一股咸香。

　　原本跟在身后，说要采些野菊花回家的沈二，早就像猴儿一般，奔奔跳跳的跑到了前面，手里拿着好几个颜色的花束，活似后面跟着洪水猛兽。

　　把背上的野鸡挪了挪，沈大见没人注意，把路边的几朵不知名的野花揪了下来，悄悄的藏进衣袖。

　　还没进门呢，就看到沈三把劈柴的斧头放到一边，端着小木盆，把剁碎的菜叶跟米糠加水搅拌，正要喂给鸡圈里的小鸡仔儿。

　　“大哥，回来啦！”

　　沈大“嗯”了一声，就在院子里面搜寻林晚词的身影。

　　媳妇儿怕是还在灶房里，知道她害羞，沈大先把东西放下，就看到林晚词端着一盆热水出来。

　　眼前的小女人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襦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色的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素淡的海棠花银簪子挽起一半，另一半披散在瘦削的肩上，一张干净到极致又勾魂到极致的俏脸，正看着他，素白的玉手正端着一盆热水，脸上带着笑意，嘴角左边挤出一个可爱的梨涡，沈大就这么呆在原地，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洗把手，马上就能开饭了。”林晚词俏生生的立在院子里，把脸盆放在地上，对着沈大说话。

　　沈大还在呆愣着呢，倒是沈二连忙挤到她跟前，从一大捧野菊花里面摘出一朵淡紫色的，别在她的发间，浑厚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爱慕：“真好看！”

　　男人粗糙的手掌碰到她的额头，带着男性特有的气息，仅仅是那么一下子，那手掌的温度像是烙印在她额头似得，引得她一阵脸红，把脸盆放下，就直接小跑进了灶房。

　　沈二笑眯眯的把手里的花拿进房间，找了一个灰扑扑的陶罐子，擦洗过后，加了水就摆放进卧房。

　　比起二弟，自己真是无趣了，沈大连忙把袖口的野花又往里面塞了一些，沈三也已经喂完鸡仔儿了，兄弟三个人蹲在一处洗了手，擦了脸，神清气爽的进了灶房。

　　林晚词早就把碗筷摆好了，兄弟几个人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真的是快要热泪盈眶了，他们年少之时就没了爹娘，家中的吃食就是沈大一个人张罗，等到沈三大些，垫着板凳能够到灶头，做饭刷锅就轮到了他的头上，再好的东西，到了这么几个糙汉子手里，哪还能有什么风味儿。

　　这次娶了媳妇儿，不仅是得偿所愿，居然连生活水平都连带提高了。

　　说起来沈大他们是知道林晚词厨艺很不错的，只是他们心中总归是舍不得她干活，以前他们就跟菩萨许过心愿，若是能娶她回家，必定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虽说不能让她锦衣玉食，但是家中最好的，尽数都会是她的。

　　但是媳妇儿不做饭的话……想想老三煮的时而烂啪啪的，时而半生不熟的米饭，还有那些黑糊糊的不知名的菜，沈大暗暗咬牙，今后会加倍的对她好的，所以，煮饭这个任务还是光荣的落在了林晚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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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这几天真的是受打击了，昨天在电脑前面坐了半天，以前想好的情节好多都不能写了，还需要重新构思，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弃文，从今天起还是恢复日更，谢谢一直支持的亲们，爱你们。。。(*^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