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摆摊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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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围观的村民很多，程父开着货车摇摇晃晃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程凡原本打算让父亲在不远处的治安管理处时把车子停下。
没成想，程谦倒是很识相的把车子开过去了，正当他正为自己已经长点姿势的老爸感到欣慰时，程谦把头探出窗外喊了句：“老肖，我们走咯。”就再次发动引擎。
程凡差点没从座位上摔下来：“爸，这年头你不上点贡人能咱们好好办事吗？”
程谦看着程凡的眼神愈发奇怪：“你小子还学会上供这一套了啊？人家老肖可是堂堂正正的......”
程凡打断他的话：“爸，这世界上可不是每只猫都像我们家一样不偷腥。”
拗不过儿子的程谦只好顺着儿子的意下车上供。
肖队长和几个同事打了一晚上的牌，喝了一晚上的酒，身上输得个精光不说还欠了别人几十块。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治安服擦擦身上的汗，骂了几句娘。一转身就看见程家父子站在门口满脸堆着笑的看着他。
“哟，老程，什么风把你们父子俩吹来啦？”他张望一下外头的那辆大货车，“老程，你还真开上大卡拉水果啦？”
“是啊，听说到城里卖还能赚一些。所以我们今年打算自己拉去卖。”程谦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包彩蝶，从里面拿出一根还包着两张五十的大票子一同塞到肖队长的手里，一看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接过去了，心里那叫一个愤怒啊。
程凡抱着一箱水果放到管理处的办公桌上：“肖叔叔，去年暑假肖大哥帮我补习了一段时间的功课，我爸说要来谢谢你呢。”
肖队长摸了摸那热乎乎的两张五十大票，心知肚明，点点头应道：“哟，程老弟，你这就客气了，反正我家那小子也没啥事做。对了，你们还要赶路吧，那赶紧的，要不然晚点去城里的路上要堵车了。”
“谢谢老肖，那我们走了啊。”程谦皮笑肉不笑的回到车上。
这村里的治安队也打好招呼了，去城里的路上程凡看着父亲脸上的表情笑得合不拢嘴，眼看就要到菜市场了，程谦心底里又开始着急。
九一年的澄州最热闹的就属位于市中心的这个菜市场了，旁边几条街又是最繁荣的夜市街，到处都是摆摊的。菜市场外的通道挤得满满都是人，卖水果的摊位也不少。
把车子开进来时候，程家父子明显感觉到周遭警惕的眼神。如果不是有程谦一个家长在这里镇住，估计程凡一个半大小子也扛不住。
临时搭个摊子，再把水果一箱箱的摆上就算完成开工第一步了。程凡拆掉其中一箱水果，用几个袋子装起来。
“你这干嘛呢，这水果用来卖的，你拆它干嘛？”程父看着儿子的举动不明所以。
“爸，我们第一天来，总得给几个摊主打打招呼啊，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新来的。”说完，就跑去把水果分给周遭的摊主，程谦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强硬，低头继续忙活表示默认了儿子的行为。
几个原本看他们爷俩不顺眼的见这新来的还算懂点礼貌，也笑笑的，没找他们多大麻烦。
“行啊你，才多大啊就比你爸精得多了。”程父拍拍儿子的脑袋。
程凡一边忙碌着把刚刚拆下来的纸箱写上“开业第一天，免费试吃，一元一斤，一箱三十！”的字样，心里笑道：这活了三十五年的人了这点事还能不懂吗？这智商碾压同龄人的快感如何？
不一会就有几个从菜市场里出来的大妈走过来试吃，觉得味道还不错价格也地道。
这一下子就销掉了四五箱水果。程谦没想到一斤一元的价格居然还能在开摊没多久卖出去这么多，而且购买的人数还有增加的情况。
为了能吸引更多的顾客，程凡从菜市场里买了几个保鲜袋和一把水果刀，回来之后把剩下的果子都切成各式各样的造型摆成水果拼盘放到保鲜袋里。取回挂在外面的牌子反过来写道“水果拼盘，五元一盘，先到先得！”
程父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卖果子的，也不知道儿子从哪学来这一套本领，这一盘所谓的水果拼盘还不到一斤的重量竟然卖到十元。这顾客又不是傻子，你还期望着别人抢着买呢？
带着孩子的妇女经过程凡家的水果摊的时候被自己的儿子拉住了：“妈妈，我要买这个！”
看着那一盘盘形状各异的水果就连大人都觉得新奇，花个五块钱尝尝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有人带头买了就有人跟着买，更何况偌大的菜市场还没见过这种奇怪的“水果拼盘”。就连周围也卖水果的贩子也不仅对“水果拼盘”表示好奇。于是，原本热闹的水果摊现在挤爆了棚。
“爸，早就跟你说了自己出来卖果子也总比卖给别人做买卖也赚得多，你现在尝到甜头了吧？”
数钱数得乐开花的程父压根没听见，一大卡车的水果就只剩下几箱子了，今天赚到的钱不仅够他们一家这一年的生活费还能够偿还七成的债务。
程凡收拾着摊子，抹了抹身上的汗水，心里觉得无比充足。上一世当过服务员，做过办公室，最后也开了个小家电厂，虽然没有那么成功，但是也算是没有吃过太多的苦。可是这一世跟着父亲一起卖水果，能够帮家里尽份力，看着父母开心地笑的样子流再多的汗也觉得值得！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回头一看，几个穿着喇叭裤，头发整得跟火鸡似的大小伙子恶狠狠地站在他面前。
“小子，新来的吧，看来今天生意不错啊，是不是该拿点保护费，啊？”带头的一个做了个数钱的手势说道。
十几个人围着程凡家的小摊，程凡心里的弦被绷得紧紧的。按照体力和人数他和父亲联手也打不过人家，一年也就在这里摆一次摊，交点保护费损失不太大。
程凡按耐住心里的紧张，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心平气和地问道：“行啊，大哥，您说要多少啊？”
坐在远处的程父看到这一情景心里着急了，冲上去就想质问那群收保护费的。却被程凡拦住了：“爸，没事，人家收点保护费没什么。”
其他摊贩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并没有想上前帮忙的样子。
“看你新来的，而且今天生意不错，就五五分成吧。”
“五五分成？不这是在抢劫吧！”程父不干了，这一家子一年的希望就在这点钱上面，给了一半还能剩下什么？
眼看赚到的钱就要被眼前这群恶虫掳走，这些天积攒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他抓起身旁的箩筐狠狠地向带头的那个砸去。
“妈的，给我揍他！”
十几个人蜂拥而上，程父被围在中间扭打起来。程凡抓起摆摊的铁杠对着那几个拳打脚踢的青年就是一阵乱扫。
菜市场陷入一片混乱，其中两个想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却被铁杆子一扫摔倒在地，伸在背后的铁杆子正正的插进摔倒的那人的肩膀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隔壁摊的中年妇女尖叫起来。
程凡没有松手，他看了看被自己误伤的那个人，伤口不重，到医院包扎不用一个星期就能好。
在场所有人都停止打斗，那几个青年平时也就耍耍狠，在菜市场收点保护费，一般人怕惹事也就乖乖给了，见血的事还真没发生过。只见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拿着铁杠子插在自己兄弟的肩膀上，脸上那金刚怒目的样子实在可怕。
“爸，拿两百块给他们。”
程谦见儿子这幅模样吓得双腿直发抖，他酿酿跄跄地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塞到那带头的人手里。那带头的僵硬的接着递过来的钱，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程凡。
程凡把铁杆子从地上那人的肩膀上拔出来：“这钱一半是给你们兄弟当医疗费的，另一半是你们要的保护费，你们拿着这钱滚蛋！”
十几个人抬着趴在地上呻、吟的兄弟一句话也没说的迅速离开。旁边响起了掌声，喝彩的摊贩和顾客对着仓皇离开的那群人发出吁声。
而此时的程凡心都快跳出来了，活了三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血，但是在刚刚那种情况如果他表现出慌张，那就真的完了。
“爸，没事了，我们收摊吧。”他催促着吓得满脸惨白的程父。手忙脚乱地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的往火车上扔。
“没想到你挺能耍狠的嘛。”突然的一个声音让他停止了慌乱的动作，进而感觉刚刚的紧张已经爆发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摆摊艰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