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错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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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中遇上路斐尔，还发现她变成了现在的库洛洛，这种远超酷拉皮卡预料之外事已经足够令他震惊了。相较而言，在这个世界碰到不知道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西泽尔和卡萨诺瓦，反倒显得稀松平常。
酷拉皮卡一怔之后，朝两人点了点头，神情温和疏离，短暂的几秒间分毫让人觉察不出来，这副皮囊之下究竟是哪一个灵魂。
似乎是感知到有陌生的活人踏入了某个区域，犹如行尸的孩子们摇摇晃晃地靠近了，仿佛上方有丝线猛然拉扯，忽地抬起头来。
那些暴露出的空洞眼眶中，一瞬亮起了幽光。
西泽尔和卡萨诺瓦虽然意外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之后要惨遭灭族的窟卢塔族少年，但也没放松警惕，孩子们如同人偶般抬头时，两人默契地后退了几步。
想到酷拉皮卡就在身后不远的位置上，西泽尔皱了皱眉，背对着对方的、那张与库洛洛有着极高相似度的面孔上，浮现出了一丝迟疑。
虽然某个家伙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他们家庭成员的整体素质和道德修养，母亲也不像一般人一样情感泛滥多愁善感，导致他和卡萨都没太大的同情心，但是好歹是在那种社会环境下长大的，后来父母不在了又是其他人教养着长大，再怎么偏移，也不会太过背离常人的准则。
窟卢塔族灭族的事情，摆明了就是幻影旅团干的破事儿，那种把死去的人摆在一起的事，除了念能力是操纵他人的侠客外，旅团里还有谁会有那个耐心去把人一个个摆好？
而那样的血腥场景，只是为了被称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
那仅仅是个人私欲所导致的惨剧。
如果不是某个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大垃圾干出那件事，他们身后的金发少年，还会是那个笑起来能让冰雪融化的可爱孩子……
库洛洛还在这个城市里，那么很可能一切还没发生，粗略推算一下时间的话，差不多也就这两年。
西泽尔没有问过那个垃圾当时是怎么顺藤摸瓜找到窟卢塔族族地的，事实上小一点的时候有母亲在，他对那家伙的态度还算可以，后来失去了调和的屏障，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除非训练这类有必要的时候，他根本不想和对方说话，更别说问这种对当时的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事。
也许……现在这一切都和未曾出现在他们眼中的剧情一样。
同在一座城市，酷拉皮卡今天又碰巧遇到这些奇怪的孩子，如果不是他们，由他自己出手的话，情绪一激动说不定就会暴露火红眼。
那么因此被库洛洛那种人察觉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卡萨诺瓦有些诧异地看了西泽尔一眼，但也没有直接把对方拉过来，任酷拉皮卡完全暴露在人偶们面前。
就年龄而言，他比西泽尔小几岁，掩饰情绪的能力小时候还能靠着板着脸遮掩一点，大了以后就不怎么样了，但要比起冷酷程度，他觉得自己还是能胜过哥哥几分的。
西泽尔平白无故替酷拉皮卡遮挡，怎么想都和那个垃圾父亲有关，虽然他也可怜对方，也同样认为某个家伙垃圾透顶，却并不打算掺和其中。
自己想想给库洛洛套麻袋打一顿，顺便暗搓搓计划付诸实践也就算了，好歹对方就一个人，而他们有两个。要是西泽尔一脚踏进将要发生的命轮里，和到时候会出现的旅团成员为敌，那就不划算了。
难不成他们要靠去医院和库洛洛做DNA来混淆视听吗？
对不起，这么多年已经够了，并不想再认大垃圾。
而且卡萨诺瓦心里清楚，真要闹到和旅团撕破脸的程度，库洛洛肯定不会看在莫名其妙的血缘的份上放过他们。
人偶们再次唱起了诡异的童谣。
因为脚步不稳而蹭过地面溅起的水花碎了又起，细微的水声夹杂在童音中，凉风吹过后颈，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感觉很微妙……酷拉皮卡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绕到他面前的孩子，侧开视线，略微有点出神。
他知道路斐尔病逝之后，西泽尔他们俩对自己有多少不满，要不是陈兮考虑着要把这两个孩子往正常的方向上教育，怕不是就要自己带头捋起袖子揍他了。
像刚刚那种场景，要是他还是原来那张脸，西泽尔和卡萨诺瓦跟着这群奇怪的孩子们一起给他补刀都有可能。
……所以被护在身后的时候，才会自心底涌起那样一种复杂的奇怪情绪。
那可能是……他此后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画面。
酷拉皮卡忽然笑了一声。
单纯的□□破坏没有用处——看地上跟着凑向他们的碎肉就知道了——只会让事情变得麻烦。
西泽尔和卡萨诺瓦的念能力也不适合对付这些孩子们……因为路斐尔是病逝，再加上那个世界本身确实还算和平，他们俩的念能力都趋向于治愈，基本上没多少攻击力，所以要解决问题，必须得用上他的念能力。
他们会怎么猜测呢？酷拉皮卡有些好奇地想着，打开了具现在手上的盗贼秘籍。
西泽尔和卡萨诺瓦看着某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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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黑发青年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上，抬头看了一眼雨幕，又收回视线，正了正戴着的耳机的位置。
幕间的音乐声戛然而止，电台中继续着新一篇文章的朗读。
他向后靠坐在绒面的沙发上。
看似是两人座的长沙发，在这家西式餐厅中却通常只有一个人入座，宽敞的空间容纳的往往是一对对的情侣，就连桌上透明的花瓶中，都插着一支火红的玫瑰。
一般不会有人选择独自来这里用餐。
即使这家餐厅的装潢颇有格调、环境舒适、侍者也全都很有礼貌，也还是有人会觉得尴尬，难以接受去了又来的一对对情侣的痛击。
那种尴尬的氛围不是三言两语、视而不见就可以完全抹除的。
他人的目光，周边的环境带给自己的压力，无形中就会让人如芒在背。
但是……黑发青年给人的感觉却大不一样。
戴着银丝边眼镜的青年气质温雅，容貌俊秀，脸型虽然显得嫩了一些，好像年纪不大，但隔着镜片的那双幽深黑眸却不会给人以错觉。
明明他只是一个人坐在了窗边，占了一个位置。在整个餐厅里，落单的青年分明应该是最为尴尬的人。
可他戴着耳机靠在沙发上时，却仿佛那块区域已经被完全隔绝了起来，谁也无法踏入。
无形的空气是他，顺着那边传来的雨声是他，所有的事物交融一体。
那是没有办法触碰的世界——阿芙拉走进餐厅，注意到库洛洛的时候，从内心生出的便是这样一种想法。
可是……还是想靠近。
黑发青年敞开的衬衫领口如同一株毒花舒展的花瓣，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看来的眼神也飘忽得像是蒙着一层隔开了什么的细纱。
他没有笑也没有露出深不可测的表情，身边的界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然而她又能怎么办呢？
阿芙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猎人考试的时候她就知道库洛洛这个人有多危险了。他不在意男女差别，所以不存在因为性别不同就有所厚待；他注重利益和目的，但也不是特别的放在心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一时兴起改变想法……
如果从心理学多方面分析，很明显这种人她应该有多远离多远。
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危险程度。不安分的家伙本身就能带来危险。
但她却还是……想去触碰那棵珍惜得不得了的植物。
本来也知道怎么样都不可能把这株植物栽回家的……阿芙拉想到。
但要是连想要的东西都不敢去抓住，生活又是为了什么？
她在库洛洛的桌边停住了脚步。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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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雨声中夹杂着一句轻飘飘的问话。
混杂了土腥味的血雾之中，酷拉皮卡平静地合上了盗贼秘籍。
融进雨珠中的血味渐渐被雨水冲淡，卡萨诺瓦一眨不眨地盯着金发少年，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是谁？”
濡湿的黑发滴着水，睫毛也被雨珠浸湿，但少年还是执拗地睁着黑眸。
这样看又能看出什么？酷拉皮卡心里有些好笑，没有立即回答，他蹲下|身，看着倒下去的众多孩子之中的一个小姑娘。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卡莉。不过显而易见，稍微晚了一步。
这些孩子看上去还能行动，但实际上早就已经死了，变成了被难以切断的念线操纵的人偶。
卡莉也是。
失去了眼睛，也失去了性命。
那一双火红眼有没有流入黑市呢？
酷拉皮卡还不知道。
他站起身，湿润的金发贴着白皙的脸颊，慢慢回过了头。
“你们觉得呢？”金发少年轻笑着问道。
西泽尔的呼吸有些紊乱，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那双蓝眸，那其中隐约的熟悉感令他有些不敢确认。
卡萨诺瓦却忽然笑了，捋了捋头发上的水珠，好像刚才趋近紧张的气氛从来都不存在。
“要顺便一起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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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当然有很多。
平行世界论，过去未来论，转世夺舍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理论卡萨诺瓦也不是没听说过。
在尚未大量验证的时代之中，那些说法看起来荒谬又可笑，然而他们的父亲的存在，就是荒谬本身。
那是无论他们怎么否认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卡萨诺瓦不会因为单纯的厌憎愚蠢到抛弃自己的生命，削骨还父割裂一切关系。
他只是看不惯对方而已。
以及非常想把对方打一顿。
他不确定这个能用出盗贼秘籍的酷拉皮卡是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库洛洛，毕竟对方对他们的态度看不出亲近，似乎真的只是巧遇到了两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
但仔细比较……还是不太对劲。
他和西泽尔不是没有遇到这个世界的库洛洛，对方那种反应才是正常的。假设是他们被毫无关系的人突然问及身份，第一反应应该是简单介绍打消或者减轻疑问，而不是反问对方，致使疑窦更深。
西泽尔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观察了一路，他几乎能有九成把握可以确认走在前面的金发少年就是某个大垃圾。
怎么说呢？真要论起来，还是他和垃圾接触的时间最长。
所以——
他们为什么要想不开和垃圾去吃饭？
这是要干什么？庆祝感天动地的父子重逢吗？
对不起，并不觉得感动，甚至还想打人。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库洛洛还在这座城市，要是让他发现大垃圾和他的念能力一样……
西泽尔眼珠一转，唇角笑意加深。
只要对方是真·库洛洛，性格和他记忆中没有太大变化，大垃圾肯定会遭遇麻烦。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错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