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宝宝不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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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过去得很快，伊尔迷的伤势也恢复得出人意料的好，秉持着为日后的合作打牢基础、不拉拢白不拉拢的原则，在对方筛选了一下任务单上剩下的人、打算挑两个比较容易解决的目标去工作时，库洛洛美其名曰“负责”地陪同了。
其实他想的很好。这天是两人交易中的最后一天，他去不去本来都无所谓，伊尔迷也不会在意，但不在意也不妨碍他给对方留下一个“诚信度不错有责任感可以考虑长久合作”的好印象。
将手边的任何资源进行最优化的利用已然成为了库洛洛的行为习惯，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因为一时的不必要而浪费资源是相当可耻的行为”。
毕竟，蛛丝只有粘上的目标众多，编织的网的范围更大，才能在想收拢的时候就收拢自己想要的部分。
而且，几天的时间也足够他把伊尔迷的个性基本琢磨出一层了。对方并不是小说中统概的所谓守财奴，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是因为对方的母亲出身于流星街，家里的仆人之类也与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缘故。在伊尔迷看来，他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是由于其他人的原因去做某些事，这是在耗费他自己的时间，所以理应得到相应的回报，没有回报的事情没有去做的意义。
这是另一种概念上的资源优化。
所以库洛洛很确定，即使他陪同伊尔迷去解决目标，对方也不会让他出手，纯粹只是在旁边走个过场而已。
一来，伊尔迷现在伤势刚好，根据自身现实情况，挑的目标不会太强；二来，如果他插手的话，对方一定会浑身不自在，因为在交易之外得到帮助而内心抵触。毕竟他答应的只是在一周之内保证对方的安全，虽然一定意义上来说即使他插手也可以归于此类，但说到底这些都要看本人的想法，而库洛洛并不打算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去做这种可能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是，正如同所有故事里总会出现意外、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一样，命运的纺线和世界的恶意交织，在两人面前绘出了一个具体的影像———红发的少年微微低身，双手环抱着身体，白得不同寻常明显涂了东西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兴奋之色。
伊尔迷看着地上躺着的、刚刚被对方神来一招最后血流如注的最后一个目标，默默地偏过头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黑发少年。
大概是因为年龄还不是很大，少年现在的眼睛和库洛洛曾经在屏幕上惊鸿一瞥的黑瞳并不一样，还没有达到像一块上乘的冰种黑水晶一样，脱离了情感的附着、仅仅作为某样漂亮的实用品而存在、只有手机的提示灯才能在他眼底映出光亮的程度，所以尽管他眼里的情绪压下了不少，库洛洛也能猜出一二。
他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伊尔迷看一下站得离两人不远、兴奋的气息都快爆表了的红发少年，一点都没有早就知道对方是啥人的高深样子，反倒做出了一副探究之色，“他刚刚是对着这人出手没错，但是眼睛却在看你我，你刚才表现出不满的样子，他看着反倒越加兴奋，所以……”
“他在挑衅我？”没等库洛洛说完总结，伊尔迷就先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算是吧……”
从西索的角度判断，他应该就是想通过先一步杀掉伊尔迷要杀的人，引起对方的不满，然后对方就可以如他所想的，和所有猎物被抢了的人一样跟他打起来。
“不过主要目的不是这个。”
“嗯，看出来了。”伊尔迷面无表情地说。他又不是眼瞎，人家杀完人还盯着他们俩一副高|潮脸，摆明了是有意挑他的战斗狂。
“啊~嗯———今天真是好运呢~”
红发少年包裹在小丑服里的身体扭动了几下，自言自语的声音明明很低，却偏偏因为刻意的拖长尾音，音调带出了一股子跌宕起伏的味道，还掺杂了由于情绪波动而流泄而出的颤音。
他抬起头，流动着色调淡漠的冰灰色的眼眸狭长，眼尾斜挑，红润薄唇轻启，吐露出一句又一句低语，面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愈发张扬。
库洛洛见状，眸色深了一分，嘴角勾出的笑容意味不明。
“真是可惜哟~◆~这个人已经死了~”
对方说着可惜的话，语气似乎也极尽透露出可惜之意，但是毫不掩饰的冷漠眼神无疑是在表露自己的心口不一———已经死了，你想杀的人。是我做的，就在你面前杀的哟~多么可惜啊，被抢先了呢~
这是一种……刻意却又十分低级的挑衅，对方甚至连多加修饰措辞都懒得去做，不，不如说是根本不在乎。
他只想和合意的对象战斗，只要能够满足这个目的，那就怎样都无所谓，在这之前，所有的言语、行为都只为此服务。直白和委婉如果只为达到同一种结果，那么对方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直白，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所会带来的差异根本不在对方的考量之中，或者说，他压根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这是库洛洛第一次见到西索。
不得不说，的确是百闻不如一见，直观的感受和凭借着屏幕上寥寥的几集出场、漫画勾勒的图像以及小说带有主观色彩的描绘去想象，确实有所不同。
西索说完之后就盯准了伊尔迷。这倒不是说库洛洛这么大个人居然被他忽略了，而是因为对他来说，这两个果实都很美味，吃哪个都好幸福，所以先行找上了和被他杀死的那个人看上去有些关联、最有可能生气跟他打起来的伊尔迷。
然而对方只是瞥了他一眼，回以一张冷漠脸，“哦。”
西索：“———？”
虽然伊尔迷看着就比旁边的库洛洛要冷淡，但是西索也不是没有见过冷淡的人，再冷淡也该是有脾气的，只是……眼前这个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现在的西索才十七八岁，还没有日后那么难缠，就这么一下子，战斗的热情就被浇灭了大半，勾起的嘴角微微下垂，一脸的“宝宝不开心”。
当然了，尽管并没有那么难缠，他现在的执着度却也同样不容小觑，热情减半了以后还对着伊尔迷飞出了数张扑克牌。
黑发的杀手面无表情地向一旁闪避，几秒钟后，在一处空地站定，目光落在了入土三分、距自己脚尖三寸的红桃K上。
西索高兴地扬起嘴角，在他看来对方这简直就是要爆发的前兆，他都快兴奋得不能自已了。
“起步价，300万戒尼10分钟。”伊尔迷顿了顿，又一板一眼地补充，“跟你不熟，不打折。”
西索：“……”
库洛洛看着红发少年不开心地鼓起的包子脸，差点没在一旁笑崩。
没错，以后的西索可能会是伊尔迷的大客户，分分钟几千万戒尼都不眨眼，还是能坐私人飞艇上喝高级红酒的男人，但是，他小的时候家里却非常贫穷，一块口香糖都嚼很久很久，直到最后没了粘性，而现在的西索……
库洛洛看着对方鼓着脸用大约是“伸缩自如的爱”的念能力去回收地上的扑克牌的举动，默了。
会开发出这种粘来粘去的能力难道就是为了方便回收武器么？！虽然这样做的确勤俭节约，挺节省资源，有利于爱护环境，减少造纸耗费的草木树皮等等原料，从某种程度而言还是保护自然，促进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等等这么一想很诡异啊！西索和爱护自然这两个词根本没法结合在一起好么！一旦结合了看起来会非常伤眼啊！
库洛洛快被自己发散的思维给吓到了。
“嗯哼~★~”西索一边把扑克牌一张张收回手里，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伊尔迷看，大有只要想到好方法就不管不顾立马再次出手的意思。
“你想和我战斗。”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后，伊尔迷顶着对方的目光开了口。
“没错哟~”
“但是我不想。”
西索：“……”
伊尔迷并没有理会他怨念起来的眼神。
“这很浪费我的空闲时间，而你并没有足够的戒尼支付占有我时间所要付出的数额。”
“当然，你可以通过直接出手让我不得不战斗，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干脆地打败你的确对我来说不那么容易，但躲开你的攻击离得远远的我还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以及，你已经浪费了我很长时间，累积约五分钟，一口价150万，请立即偿还欠款。”
“……”
西索这孩子大概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欠这么多钱，伊尔迷话音才落，他手里的扑克牌就从指缝滑了下去，掉得七零八落的，眼神放空，表情还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即刻就看向了有着大大猫瞳的黑发少年，似乎在确认对方是否在开玩笑，然后，伊尔迷以面瘫的样子表示了自己的认真态度。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西索本来是想挑衅一下看中的对象战斗战个爽的，结果不仅目的没达到，反倒还背负了巨债。
这就像是你看上了一个美女，去搭讪后对方给了电话号码你兴奋得不得了，以为自己能就此脱团了，结果对方下一句就是她性|取向为女，如果要在一起勉强接受你去变性。
……心很累的好么？！完全爱不起来了！
不过西索很快打起了精神，毕竟除了满足条件才能战斗的伊尔迷以外，还有库洛洛在。
“呵呵呵~~~”
在西索的笑声和盯视中，黑发少年微笑不变，缓缓道：“不好意思，我只接受群殴。”
西索：“———？”
伊尔迷转头，尽管面无表情，但凭着这几天构建的熟悉度，库洛洛也能推断出他的意思。
“……我不是说要群聚才能战斗。”
只有弱小的动物才会群聚，因为单个的无法对强大的一方构成威胁，而且弱得只能在自然中遭受捕猎。虽然……即使群聚了也不一定真能构成威胁就是了……啊，一不小心想多了。库洛洛轻轻一瞥，视线落在西索身上，面上笑容扩大了几分，“应该说，我的意思是……我比较偏好围观别人被群殴。”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宝宝不开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