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人生》踏步123

15、第 15 章杨瑾的心事

　　我在家里，摸着蜷缩成蜗牛壳形状的喵喵的身体，柔软的骨头，丝滑的皮毛，与它发出的咕噜咕噜声，现在都救不了我的心情，我甚至有一把掐死他的冲动。

　　何匿锡啊何匿锡，就算你被那个死双性恋像卫生纸一样用完了就丢掉，我也不会可怜你！

　　“喵！”猫咪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把我的厚厚的牛仔裤划破了一个洞，逃窜到床底下。

　　我想一个急刹车晃了一下，回神时，我悬在半空中的手，还留有喵喵的几根毛发。

　　我对喵喵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力气去管它，现在我的脸上，还残留着昨晚何匿锡的那一巴掌。

　　它像水蛭，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而是日积月累的渗透进我的皮肤，吸干我的血，让我
　　成我空壳，简短的说就是死亡，才会罢休！

　　我摸着火辣火辣的脸，觉得再这么想下去，我一定会成神经病的！

　　于是我拿起电话，习惯性的打给了阿娇。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及时那个东西是有害的，是致命的毒药，就像□□，□□，烟可是，你任然不顾一切的重复，只因为习惯。

　　“喂，干嘛呢？”

　　“本小姐正在学做菜呢！”

　　“世界末日明天就要到了吗？为了能够在废墟中生存，学做菜？!”

　　“喂喂喂，小半年不见，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竟然敢嘲笑本大小姐。”

　　“呵呵（讨好的笑）”，我和她的谈话模式一直这样，可不能轻易触犯她，她可以开任何人的玩笑，我却不能开她的玩笑，是个实实在在的土地主。

　　“喂，别老是一副要死了的语气跟我说话，本来长得都够丑了，在这么苦着脸，就更碍眼了！”

　　我有吗？不知道，既然都知道我不开心了，不如告诉她吧，告诉她，我受冤枉，我有多么多么喜欢何匿锡，他却打了我，我很伤心。

　　“恩”

　　“别说了，我的鱼好像焦了，挂了”，然后没等我说拜拜，就是一片忙音。

　　虽然感到失落了一阵，不过而后又觉得庆幸。因为，我突然想到，我几乎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我的烦恼，而她，也并不关心我的心事。原来，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只不过是打着友情旗号的陌生人而已。

　　我拨通了李莉的电话，她现在有个二婚的富翁在追求她，为了献媚，专门给三个孩子请了保姆，她现在多的是时间听我诉苦。

　　我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听到砰砰砰的声音，估计是她也觉得气愤，直拍桌子。

　　“放心，老娘现在正愁无聊，我帮你搞定那个臭不要脸的。”

　　“哎，别找麻烦”我听到忙音，估计她也没听我说。

　　好吧，找就找，那个死不要脸的同性恋，该打死才好！不，算了，还是留个活口。

　　我给李莉哭诉完了，觉得不过瘾，干脆跑到医院又给昏迷中的母亲说了一通，心里舒坦多了。

　　晚上十点了，我看看手表，往医院大厅走去，准备回家。

　　哪知道，大厅里，有一个瘦的跟吸了毒品一样的老男人，在和一个女人拉扯。

　　定睛一看，那个女人，我认识，是杨瑾的经纪人，梅姐。

　　“回去告诉他，除了医药费，多余的钱我不会要，还有这些钱，我会还的！”老男人语气坚定，甚至还有一些愤怒。

　　梅姐将手里的支票塞在预缩的老男人的手里，死死的，“伯父，这是您儿子的辛苦钱，为了你的老婆，你就不要这么固执了，不仅要治疗，营养还要跟上啊！”

　　老男人将支票揉成团，摔在地上，那个纸球，像个皮球，来回的那么弹跳了几下，就像受到电击的心脏般，让人看了难受！

　　“拿回去，给我滚！脏钱，这个脏钱，就算我是出去要饭，我也不屑要！”老男人插着腰，看来气得胃疼，他疾风般的消失在通往住院部的楼梯上。

　　梅姐看上去又伤心又难堪，一定不想让人看到这一幕，我转身逃离，哪知道，黑暗中，我撞上了，戴着墨镜，坐在奔驰里，偷偷窥伺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的杨瑾的眼睛。

　　他朝我这边招收，完了，这下想跑也跑不了了。我不想卷进别人的家事，更何况是杨瑾，阿娇的老公的家事！

　　梅姐将呆愣的我牵到车里，不，应该说是绑架，我不想，不想进那辆车。

　　当车门关上，我无奈的朝一旁的杨瑾笑笑，哪知道，我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摘下墨镜后，忧郁得如深海珍珠般的眼睛。

　　他说送我回家，虽然我一再说不用，他却说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一再坚持。梅姐也在旁边搭腔，可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我碍于面子，汽车就启动在路上了。

　　我很不自在，屁股下好像有钉子，左摇右晃的。我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杨瑾的沉默，让我觉得窒息与压抑，一反以前温和的感觉。我想，人在伤心的时候，都不想然人打扰，我可是个识趣的人。

　　再说，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一定会自己告诉我。

　　终于到家门口了。我们两个站在刺骨的大风里，旁边的树叶微微的浮动着，好像处在森林的海洋里。

　　“谢谢你，我进去了。”

　　我触电般的愣住了，当我转身时，杨瑾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对刚才看到的事，一点都不好奇吗？”

　　“呵呵，我不方便过问。”我面对他，敷衍道。

　　“可是，我想告诉你！”他的眸子，水波荡漾，带着满满的柔情。

　　就这样，他打发掉了梅姐和司机。因为他是明星，所以不方便到人多的地方用餐。我只能在超市买了一箱啤酒和一些下酒菜，就让他在我家坐下了。

　　买的菜，他根本就不动，就只顾和我碰完杯，就往自己嘴里送酒。

　　当他喝第十杯的时候，我还是用第一杯和他碰。

　　“慢点，就算再怎么不开心，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没关系，就让我爽一次，真的这样的机会不多，梅姐时时要我注意形象，在阿娇那儿，我也不曾想，这么放开过。”

　　一箱啤酒，就这么完了，被杨瑾一个人喝完的。他眼神迷离，两边颧骨分明的脸，也有了红晕。

　　“刚刚，那个人是我爸。

　　我妈得了尿毒症，十年，整整十年，全都要靠透析来维持她的生命。”

　　“是笔不小的开销，你一定很辛苦，可是为什么伯父会对你给的钱这么反感？”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他就像个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的。

　　“呵，因为我是靠陪女人赚钱的。”本来他低着头，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某一抬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只有痛恨自己的人，才会有那种想把自己碎尸万段的神情。

　　我即震惊，不过更多的是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我也和他一样，为了亲人，不得不依靠某人。

　　而为了依靠，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自尊与自由，甚至是自己后半生的幸福。那种屈辱，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知道。

　　虽然他不说这些，我也能体会到。我顿时觉得，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