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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


  •   幸村精市最初对吉田镜的印象是——怪力女猩猩。

      他因为发型的缘故被欺负,吉田镜冲过来把欺负他的几个男孩揍了一顿,男孩子们哇哇哇直哭,还被叫了家长,他忍受男孩子欺负的缘故就是因为不想麻烦父母,他知道父亲的辛苦,不想再多让父亲操劳,但因为她的关系,父亲还是被老师请到学校来,因为老师们联系不上她的家长。

      他看着父亲带着疲倦的面容低头弓背,不停的像被揍孩子的家长们道歉,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吉田镜,幸村精市暗暗做了个决定。

      他要把吉田镜变成他的朋友。

      幸村精市自小就知道自己长的好,幼儿园入学日,就有数位女老师说哎呀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要是分到我的班就好了,去买冰淇淋,卖冰淇淋的姐姐总会多挖几勺给他,连做游戏,都有女孩儿和他说幸村君你要下午做游戏和我一组的话我就把这一周的布丁都让给你吃。

      所以,一旦他把吉田镜变成了自己的朋友,她就会变成女生的敌人。

      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向吉田镜示好,邀请她一起上下学,把劳动课的作品送给她,还提出远足的时候和她一组,他时不时的说,镜,你觉得怎么样?你想怎么样?我们一起好么?吉田镜很快就成了班级中女生的敌人。

      再加上她的性格,她很快成为了男生的敌人。

      最开始只是叽叽喳喳的说她的坏话,她回答老师问题的时候会有人有意识的捣乱,慢慢的欺负开始升级,往她的椅子上涂胶水,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锁上门,往她书包里塞,往她的水杯里放昆虫……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幸村精市的意料,开始不受控制。

      就在幸村精市担心吉田镜会不会因为这过分的行为而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的时候,传来了吉田镜被开除的消息,理由是因为把同学脱光了衣服绑在了树上。

      被脱光衣服的男生哭的昏天暗地,男生的家长是学校家长理事会的会长,不管原因是不是男生把吉田镜的书包丢到水池里,或者当中要扒她的裤子,但结果是,吉田镜被开除了。

      他看到吉田镜的父亲风风火火赶来一句话没问直接就扇了吉田镜,力量太大,吉田镜被打的酿跄的倒退,她的父亲抓住她的领结,像抓小鸡一样提起来,一脚就踢了上去,连要开除吉田镜的家长跑上来阻拦。

      事情的结局是,吉田镜依然要离开湘南小学,但学校出面将她转入到一所公立小学去。因为这件事幸村精市在看到吉田镜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有愧,在路上遇到吉田镜的时候想假装看不到,谁知吉田镜看到他老远就开始打招呼:精市,精市,早上好呀~~~

      幸村精市不想被她直接叫名字,可因为心里有愧又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只好答应,吉田,早上好。

      精市怎么都不叫我名字呢?好伤心呀。

      幸村看着抓着自己手臂依表情丰富的吉田镜,放弃了斗争,镜,早上好。

      糟糕的并不是他同意了她叫他的名字,而是在母亲发现自己叫一个女生名字后的大惊小怪。

      虽然他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但奈何在母亲的推波助澜和吉田镜难以置信的热情下,他,被迫变成了吉田镜的好朋友,被迫承担了好朋友的义务,被迫经常得和她聊天,被迫陪她去祭典,被迫在她参加比赛时给她加油,被迫得带她去看自己的网球比赛,被迫,被迫。

      而怪力女猩猩吉田镜不知如何俘虏的母亲的心,在母亲知道两家住在同一片后频繁邀请吉田镜来家里玩,一回家,总发现吉田镜和母亲看电视聊天,靠着被炉吃东西,而他也频频成为她们聊天中的话题,再后来,在旁边的邻居搬走之后,在幸村母亲的热情鼓动下,吉田镜一家搬了过来,她就出现的更频繁了。

      真的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他只好在网球学校呆的越来越晚,连真田都文他原因,他无法说有人鸠占鹊巢,害他有家回不去,只能说,弦一郎,我们要变的更强。

      幸村九岁的时候,祖母带着他们全家搬进了在吉田镜口中一直向往着的有钱人的生活,巨大的房子,宽阔的卧室,有游泳池和花圃的别墅里。

      幸村精市记得离开的那天,自己的母亲抱着吉田镜哭的稀里哗啦,一定要常联系这样的话说了很多遍,好像吉田镜才是他们家的孩子。吉田镜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说,精市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幸村有点无语的心想,他只是搬家,又不是死了,同样都在神奈川,车程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只是,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去看她的。

      这一分开就是很多年没见。

      直到刚上高中的某个周末,偶然在超市里碰到她,或许是因为多年没见,又或许的那场病多少改变了他,见到了儿时的伙伴,他只是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的热情真诚,她却又当了真。在隔周就看到吉田镜转到自己班级的时候,幸村精市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来学校报道穿成这样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不知道自己170+的身高已经很高再加上10厘米的鞋子,看起来就像一座会移动的东京铁塔吗?

      唯一的期待就是她千万不要把自己和他小时候认识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上午的课都没结束,连中等部的赤也都发邮件问他,学长你的青梅竹马转来立海了?

      在午餐的时间,吉田镜好像没看到走廊里的真田一般,旁若无人的问他,精市中午一起吃午饭吧。在出自己和真田有约的时候,吉田镜说,那我们三个一起吃?不知道立海的餐厅怎么样,有没有推荐的菜式,喂,真田,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

      一瞬间幸村好想掐死那天在超市和吉田镜搭话的自己,那天要假装没看到就好了啊。

      他又被迫成为吉田镜的好朋友。

      唉。这就叫遇人不淑啊。幸村想。

      现任网球部部长告诉他希望他来担任部长自己变成普通部员的时候,幸村觉得,答应或拒绝,都是问题。

      答应了,想必学长们会有很多不满,若正选排位赛后,正选都由一年级新生担任,那矛盾一定会爆发,怎么解决呢?如何说服学长及管理的老师呢?若不答应,现任部长执行的训练计划和策略都让他不满意,要怎么办呢?

      他照例咨询了真田等人的意见,如他所料,以真田代表的性格比较正直强硬的认为他该答应,但如柳生认为现在不是时机,若要答应也该在下学期,三年级前辈开始准备考大学的时候。

      幸村想了想,又问吉田镜,吉田镜说,对部员,听话的留下,挑刺的赶走,对老师,柳生出面最好,又是学生会成绩又好深的老师欢心,又扔给他一大把折扣卷,眼睛里写着贿赂贿赂贿赂贿赂!

      唉。他真不该问她的。

      在正选赛结束之后,被换下来的三年级学长以及一些部员直接联名上书学生会,柳生在学生会的人脉帮了忙,把事情暂缓,见学生会没什么反应的三年级学长们闹到了校长那里去,校长自然装老好人,说学生的事情学生自己处理,这也是锻炼你们的机会,见校长不管,学生会会长也不愿意缠这趟浑水,让网球部自己解决。

      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不能再说不做部长,一旦他退让,即使三年级学长们毕业,他的威信再无从建立。

      三年级的学长们就占着场地却什么都不做,其他部员没办法训练,事情僵持着,无从进展。

      直到,吉田镜慢悠悠的走到其中带头的一位三年级学长的面前说,学长,您真的非要这样?

      对方并未理她。

      她说幸村精市很厉害的,学长您是知道的,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试试呢?他会做的很好的。说完成九十度鞠躬,头低的那么低。

      一瞬间网球部内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幸村身上。

      哦。天哪,这个白痴。

      对方瞪了她一眼,滚出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话。

      她说我没资格吗?我知道了。说完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把手机递过去,您父亲有没有资格和您说话呢?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那位三年级学长的父亲是吉田镜家里公司的员工,我问吉田镜她到底说了什么,她说,没说什么啦,事情解决了就行了啊,学长和学长的父亲都是明事理的人呢。

      因为刚入学穿的太招摇和有意识的炫富语调,再加上这件事,仅入学一个月的吉田镜就把自己的名声搞的很糟,为什么这个人总能把自己置入孤立无援的位置呢,幸村头疼的想。

      看着在理科课程分组后没人愿意和吉田镜一组,她抱着烧杯等器皿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不停的期待着看着他的脸,幸村觉得头疼极了。和他同组实验的男生说,幸村君,我可以加入另一组,你去和她一组吧。幸村无奈的和对方说抱歉,对方表示理解,有那样一个青梅竹马真是令人困扰的事情,但又不能不管。

      是啊。幸村精市点头。谢谢你。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从理科实验分组,到其他任何的需要两个人以上进行的活动,老师都直接将他和吉田镜划为一组,他看着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的吉田镜,心想,很好,现在连任课老师都给他贴上了吉田镜青梅竹马的标签。

      幸村精市对吉田镜越发的无奈,训练的量就加的越重,打出的球就越发的犀利,刁钻,网球部出现了这样的传言,幸村部长因为对青梅竹马受到的遭遇不快,而导致整个网球部的部活每天都处于水生火热之中。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可这误会不仅网球部的成员相信,连吉田镜自己都相信了。

      幸村精市简直欲哭无泪。

      他开始慢慢的疏远吉田镜,不再每天都陪她吃午饭,分组的时候不再照顾她,学院祭的时候没人愿意和她合作,看着她在教室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至高一年级结束前的休学旅行,看到她因为没人和她同房间而导致不得不自己去住一间,但却被传成大小姐就是事多非要一个人住这样的话时,他也什么都没说。

      可是吉田镜本人似乎对他的疏远毫无反应,他隐晦的借用上课老师讲课的内容和她讨论,喜欢一个人到底是应该尊重对方的意愿还是应该满足自己的愿望,吉田镜说,如果对方是对我来说重要的话,那么无论他怎样反应我都是一个态度,除非他明确的拒绝我一万次让我死心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根本是单方面的强迫吧。

      不,这是是他的错觉,他最终还是会爱上我的。

      强盗逻辑。和吉田镜,任何道理和她都是讲不通的,这个人只活在自己的逻辑里。幸村精市第一次为自己无法说出绝情很狠话以及无法反复的拒绝感到担忧。

      但是有吉田镜这样的……朋友……幸村在选择这个词的时候非常的犹豫,好像一旦承认了这样的关系就会被加上某种约束一样。但有这样的朋友并不是没有好处的。她对待他的好,他是知道的。

      第一次见面,是她挑出来推开欺负他的人。相隔那么久再次见面,她也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给他出头的那一个。他明明知道她严重恐高,还拜托她去帮学生会爬到教学楼外面挂横幅。知道她有非常严重的密集恐惧症,却拉着她看蚂蚁的群居纪录片。

      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无论他怎样的欺负她,她都好像一直忠诚的小狗一样,只要他招招手,她就立即摇着尾巴跑过来舔他的手。

      幸村精市想,如果把她当作养的宠物,其实她的缺点也不是那么讨厌。

      一切的改变,大概是从他又毫无意识的倒了下去开始的。

      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知道自己是因为旧病复发倒下的时候,幸村只觉耳边一片轰鸣,他只看的到医生的嘴型却无法听到他的声音。

      幸村知道,这一次,也许他真的没有办法离开医院了。

      吉田镜来看他的时候还是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如果是肾上或者其他方面的病,从我这里切一个拿去用好了的时候。

      那个时候不是不感动的,幸村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毕竟不是得的那样的病不是吗。

      病情恶化的非常厉害。

      仅仅入院第二个星期,幸村发现吃饭的时候,大脑的命令已经不能顺利的传达到手指,手忘记了如何用筷子。

      医生平静的告诉他这种病一旦再犯,治愈的可能性很低,并且伴随着终生病发,别说打网球,连普通生活都做不到,这种病的最后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是能睁眼的植物人,然后某一天被自己痰呛死。

      巨大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过幸村精市的全身,十四岁的幸村精市无法接受,十六岁的幸村精市仍然无法接受。

      在他觉得自己一步步被拖进无底的深渊的时候,一脸花痴样讲着遇到的帅哥的,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吉田镜好像变成了吞噬他神经的恶魔,幸村精市歇斯底里的大叫,指着门口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赶走了吉田镜。幸村精市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放松,只有无力感从心底蔓延上来。他想,这几天她大概都不会再来了。

      结果第二天吉田镜带着她特有的飘忽不定的表情以及一只北海道的甜瓜又来探病。她看到他意外的表情,乐呵呵的说,我不是说要拒绝一万次么才有效么,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请继续努力哟精市。

      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感满布眼眶周围,幸村精市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之前闭上眼睛,你真是个笨蛋。

      病情继续恶化。很快,幸村精市连自己去洗手间这样的事都无法做到,必须要依靠别人,母亲为他请了护工,但巨大的耻辱感让他实在没有办法在他人的注视下,在床上完成最基本的排泄需求。他几乎是恳求着拜托护工扶他去洗手间,借助着扶手等其他的设施完成排泄的需要。

      幸村觉得自己的尊严正在被一点点的撕碎,希望早已落入尘埃,搀杂着无数的灰尘与杂质,慢慢的消失不见。

      在因为护工没有及时回来而导致幸村精市尴尬的坐在自己的尿痕里,被吉田镜撞了正着的时候,吉田镜什么都没说,把幸村从床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迅速的换了床单被罩,用毛巾帮他擦干净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整个过程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直到吉田镜洗好衣服挂起来,削了一个苹果切成细碎的段,把苹果段装进小碗里和勺子一起递给幸村的时候,吉田镜说,是不是被我的熟练程度给吓到了?

      幸村嗯了一声。

      吉田镜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唉,我小时候有一阵我妈在老人院干过,天天都干这个,我帮她干的话能减轻她很多负担,毕竟她还有另一份工要打,我最后那个熟练啊,输液和抢救什么的也是那个时候学的,天天都有人突然倒下,不想会都不行啊,我跟你说啊精市,有一次,大晚上,三点多钟,我去洗手间,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

      幸村精市看着眉飞色舞讲故事的吉田镜突然说,镜,从明天起你别再来了好吗?

      吉田镜盯着幸村看,精市,你这么说伤害到我了,你看到我现在的心正在噗噗噗的向外冒血么……还配合这动作。

      幸村垂下眼睑,拜托你。

      哇,我受伤了!一定要减去一次哦,不行,得减两次。咦,我上次减到多少次了……九千九百七十八?九千九百七十九?哎哟,我想不起来了,那重新从一万次重新开始减吧。

      我说让你别来了!

      好呀,幸村精市,居然敢凶我,太过分了,我就来,我偏要来,我气死你,我明天起不去上课了,天天呆在这儿,不,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我要在医院买个床位,每天你一睁眼就得看到我,哼哼哼,都这会儿了你居然想对我始终乱起,你太过分了,你这个负心的男人,亏我对你一心一意两肋插刀三从四德,前两天还拒绝了排球部英俊小学弟的表白,我告诉你他长得太帅了,你都不知道,他的眼睛里好像能装住夜空上的星星,那白皙的皮肤啊……

      幸村精市发现,自从住院了以后,他似乎对吉田镜的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越来越没有抵抗之力。

      在主治医师告诉他,他的病还有救的时候,幸村精市在想,飞入云端是不是这样的感觉呢。接下来的日子在幸村精市看来好像做梦一般。全世界最好的免疫系统专家给他会诊,制定出了治疗方案,他再次接受手术,手术成功。

      接下来是复健。再接下来是去法国。

      幸村精市知道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不再被任何事情牵绊,他是为网球而生的,他一定要打职网,哪怕他死在赛场上,也心甘情愿,任何理由也无法阻止他。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吉田镜要阻止他的时候他的说辞,只可惜的是没用上,对方用信封装着厚厚一踏欧元,递给他,我这小半生的存款可都压你身上了,好好表现啊。

      嗯。不会让你失望的。幸村听到自己这么说。镜,你去法国吗?

      不去……我又不会法语,万一遇到了美男子不能搭讪了怎么办,再说巴黎治安超级差的,我这么美丽可人万一被劫色了怎么办,不过说不定会遇到营救我的美男子,但是我又不会外语,那设定他母语是英语好了……

      幸村精市听着吉田镜的无限大的脑洞,笑着说果然是镜的想法啊,忽略掉了那一点点的失落。

      幸村刚去法国的时候,日本正流行用LINE,他下载了一个专门用来和吉田镜聊天,在频繁收到对方发来颜色略有差距一模一样六张图片的照片让他选哪个好看,几乎没有差别的连衣裙问他哪个好看,头发的卷是向外扣还是向里扣哪个好看的时候,不是不想把LINE删掉的,看在她是自己青梅竹马的份上,就多给她一点优待好了。

      咦?青梅竹马?

      幸村知道吉田镜有了第一个交往的男朋友的时候,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她居然真的能交往到男友,认识她那么久,她嘴里的帅哥对她的印象总是停留在模糊的背景人物或者路人甲的身份上。他可是问过手冢的,手冢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说,那个借棉条的女生吗。

      唉。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看到了吉田镜男友的照片,幸村觉得吉田镜被甩已经是日程上的事了,果不其然,做了两年多的空中飞人,吉田镜拖着箱子来找他哭诉被男友抛弃了。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不适合她,只是不让她知道什么人不适合她,她又怎么知道什么人是适合她呢?

      即使世界上有两千万适合的人,但是能遇到的只有160个,最终相伴走过一生的只能有一个人不是么。

      日子在训练中度过,其实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辛苦,贝宁男孩的故事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但并没发生在他身上,他那么说,更多的是为了看到吉田镜因为担心他而露出的纠结的表情,以及如果他在她的“鼓励下”表现出被安慰到了的脸就会眼睛鼻子眉毛笑成一朵花的笑脸而已。幸村喜欢吉田镜以为巴黎其实是在月球什么都买不到,从袜子球拍吸汗带到巧克力棒薯片再到网球月刊装满一个大箱子寄来给他,喜欢吉田镜以为他在巴黎过的凄惨无比,从东京飞到冲绳,中间还要特地要绕到巴黎来看他。

      所以在吉田镜告诉他,我要结婚了的时候,幸村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等看到她发过来的电子请帖的时候他只觉得不可思议,流川不是你哥哥吗?

      那个时候只能算是兄妹啦。

      你们交往了连不到一年,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拉。我追求他追了十几年了,精市我和你说哦,你不知道枫他有多难追,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这样吊着脸……

      抱歉。幸村看着显示屏另一边,红扑扑的脸兴奋表情的吉田镜,明天早上有训练,我得休息了。

      哦……那精市晚安,早点睡不要太累了,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哟。

      幸村精市关掉LINE,一种奇怪的感觉漫过心头,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吉田镜没有告诉他她再次与人交往的事情,这大半年来她什么都没说过……现在她寄来请帖邀请她去参加她的婚礼。幸村精市删掉了邮箱里附有电子请帖的邮件,又删掉了LINE。那个白痴居然敢……

      愤怒。

      如果非要给现在复杂的情绪起一个名字的话,那么最强烈的那个一定是愤怒。

      婚礼是12号,吉田镜一定还会打电话给他再邀请他回去参加婚礼,他一点都不想接到她这通电话,索性关掉了手机,一直到了东九时区十二号下午十五点,幸村精市打电话给真田,他以为真田会问他为什么没来参加吉田镜的婚礼,但真田一直都没问,等幸村把网球部所有人都问候了一遍之后,真田还是不问,幸村忍不住开了口,弦一郎,镜……的婚礼怎么样了?

      真田弦一郎的语气里全是意外,精市,你不知道?婚礼取消了。

      唉……为什么?连幸村精市都听出来自己语气里那莫名其妙的欣喜。

      详细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没等真田说完,另一通电话打进来,是幸村的经纪人。

      抱歉,弦一郎,我接个电话回头再打给你。幸村接通了电话,对方用飞快的法语说到,精市,你赶紧准备,15号有斯德哥尔摩的公开赛,那边刚发来邀请函,我们早上出发过去……

      幸村打断了对方,抱歉,您先过去吧,我要回一趟日本,麻烦您帮我收拾行李,比赛时间还有入住宾馆您发到我手机上。

      唉?精市,为什么这么着急回日本,可以先打完这场比赛再去,22日有在莫斯科的比赛,你可以顺便回日本去。

      我得现在就去。幸村想着现在吉田镜因为被抛弃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都该结婚了也能被未婚夫拒婚,这是什么运气啊……

      从巴黎飞过去十三个小时,回来的十四个小时,我直接去斯德哥尔摩比赛,您帮我预定最近一班次飞东京的机票,幸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从东京飞斯德哥尔摩的要两张。

      哦……精市你要去接谁啊?

      一个笨蛋。幸村听到自己这么说。

      锁上公寓的门突然想到如果他去日本路上,那个笨蛋来找他了,也许她已经在来的飞机上了……幸村敲开了邻居的门,拜托对方如果看到一个黑色长发讲日语的女生来敲他的门的话,就把钥匙给她。

      邻居说这样的女生实在不少,要怎么鉴别啊。

      留着中分的长卷发,眼睛很大,穿及膝长的连衣裙,加上高跟鞋看起来差不多一米八的样子,很漂亮的女生,一眼就能看出来。

      邻居一听,笑着问,是幸村君的女朋友么?

      是啊。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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