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落花时节又逢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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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护罩随着系统的消失而消失，萧少军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周默一回头便看见过去的自己一脸茫然，视线也不知道聚焦到哪儿去了。
“走了。”周默牵住他的手，往前走去，脚步声意外地和这个空间很和谐。
“哦……”萧少军顺从地被他拉着，低着头，“那个……你说你和系统是老熟人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的时空也有一个系统，后来我把它吞噬了。”周默回答道。
“难怪你比系统要强……”萧少军抬头看着周默的背影，“这么说来，其实你也不算是未来的我了。”
周默脚步一顿，接着拉着他继续朝前走去，已经可以看见前方隐隐约约的一束亮光。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周默这么说道，“还是说你很在意？”
萧少军急忙否认，“没有！我只是觉得……”
然而周默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了，或许是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话，“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最亲近的存在。我们流着同样的血，我们享有同样的姓名。”
“恩！”萧少军大力点头。
这段话达到了应有的效果，周默满意地勾起唇角。一颗大树与他们擦身而过，这大概是这个黑暗的空间中唯一的一抹生命的颜色。
“诶！树！为什么这里会有树啊？”萧少军惊讶地回头望着那颗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树，树冠郁郁苍苍，枝繁叶茂。
周默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他跨过光圈，一道明亮的白光闪烁过后，他们回到了现实。
还是那个古镇，还是那座桥，绵绵细雨亲吻着他的手背和脸颊。对面的周默几步走到他身边，墨色的油纸伞遮住了雨水，雨滴打在伞面，像是一曲古朴的韵律。
“刚刚那地方是？”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我的心灵空间。”与自己相像的青年叹息般回答着。
萧少军无意识地撇下唇角，终于忍不住撞进青年的怀中，双手死死环抱住那人的腰，下巴抵着那人结实的肩膀。伞晃动了一下，雨点飘进伞内，落入他的眼中，整个世界都仿佛模糊了一般。
“周默……”他哭泣着，收紧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
黑发的青年低低应了一声，用空着的右手抱着少年。“我在。”
眼前闪过刚刚那空间的景象，寂静，荒凉。
“为什么你心灵空间那么暗。”萧少军松开周默，一只手戳着黑发青年的胸膛。
周默轻轻抓住他的手，“因为我是个坏人。”他轻笑着，“你还没见过那里以前的样子呢。”
“是什么样子。”萧少军努力想止住眼泪，可温热的泪珠还是不停地滚落。
周默重新抱住少年，雨滴顺着伞檐落下，就像怀中人的眼泪般。他轻声说着，像是在哄着怀中的人：“以前那里啊，没有星星，没有风，也没有树……只有漆黑的天空与土地……”
周默的声音越发地让人想哭，于是眼泪更加肆无忌惮。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一直在。”
“……我也会一直在。”萧少军收紧手臂，胸前能感受到那人呼吸与心跳的频率。
“我做错了好多事……”眼前划过君莫离温柔的笑，慕容冲冷毅的眼神，苻宏和苻轩斗气的脸，维尔德抱着渐冷的尸体跪在教堂前修长的背影，韩邪单于搂着他转圈的画面。萧少军眼睛发酸，眼泪混合着雨水，一起落在石砖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恩。”周默轻声应着。
“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事实也差不到哪儿去，以前的他早已死在交错的时空中间，现在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迷茫。
“有我在。”周默轻拍少年的背，“不管你在哪里，哪个时空，我都会接你回来。”
一阵微风拂过，撩起黑发的青年的刘海，露出右眉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本该坚毅而肃杀的脸，此刻却因为眼底满溢的温柔而柔和了许多。
“别怕……”他轻声哄着，“有我在……”
“周默……”
怀中人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直到变成平稳的呼吸声。
周默轻手轻脚地把睡着了的人背在背上，一只手打伞，一只手稳稳地托着背上的人，在雨幕中静静地往前走去，水渍打湿了裤脚。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