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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番外一 闻人门徒之李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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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起就开始不停地练。练跆拳道、练空手道、练泰拳。最终选择最爱的散打长期坚持下去。因为总比同龄人高大所以总被看成另类,经常被打可我从不还手。
我不想让他们受伤。
校门口十来个带着口罩带着帽子的人朝我走来,像往常一样又有人要打我,我习惯性的避开人群避免误伤,站在墙角护着头不准备还手。
最后景象是一条白手帕压了过来,再醒来是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我环顾屋内,什么都没有,也看不出是在哪,有些害怕的喊道:“有人吗?快放我出去!”
我握紧栏杆扯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喊,回声不断却没有人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传来叮叮当当的铁链声,接着一个看上去管家模样五十多岁的人来了,把食物和水从栏杆中间塞进来转身就走。
我不想放过一丝机会,跑到门口冲着他的背影使劲喊:“这是哪?你是谁?你们抓我干什么?快放我出去啊!”
他无动于衷,越走越远。
我把食物一脚踹翻,近乎咆哮道:“我是不会吃的!”
不能在这这么耗着,我在屋里四处查看,看有没有能用来逃跑的东西。
门外铁链声响起,我知道那个老头儿又来了,我躲在门口伺机而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猛地向反方向发力打晕了老头儿向外飞奔。
楼内的阴暗跟楼外的明媚反差太大,眼睛一时接受不来适应了好一会儿。
向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跑,跑着跑着,跑到了海边……
身后传来追赶的喊叫,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会游泳的我情急之下冲向大海,我宁愿淹死也不要被关起来。
当然我被抓了回去。
换了一间更大的房关我,准确的说,我被关在房子中间一个挺大的笼子里。
三天不吃不喝,食物和水他每天都来换,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靠在墙边看着又来了的他。
他走近看了看我,摇摇头,临走前他停住温和地说:“多少吃点吧。”像是不记得我打晕过他。
“这是哪,放了我,求求你。”我没有喊叫的力气,绝望的祈求。
“这是布岛,闻人家。”平静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想听到了外星人一样奇怪,说:“布岛?闻人?都没听过。我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不会有人来送赎金的。你们抓错人了,放了我吧。”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把食物向我这边推了推,说:“闻人家不缺钱,孩子。吃点东西吧。”
我望着他,焦躁不安的问:“那你们要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啊。”
他冷静地看着我,说:“你吃东西,我就回答你的问题。”他像是在谈条件,其实是给了我退路,我早就饿得不行了也根本没有选择。
抓起一大块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他又递过一瓶水。
他看着我,第一次露出了微笑,缓缓地说:“我孩子如果还活着也应该有你这么大了。”
我嚼着面包愣了一下,他孩子不在了吗。
他看着我狼吞虎咽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继续说:“闻人家之前都是收养孩子的,为了筹备门徒选拔活动,急功近利的新任族长开始指示手下绑架有一定底子的孩子来训练,一起参加选拔。而你,就是他们看上的第一个。”
我一边使劲嚼一边问:“你的孩子死了?为什么是我?越听越糊涂啊。”
“哎……”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的孩子出生那天就被族长送走了,从没有联系过,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至于为什么是你,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负责训练你的管理者。”
一听他是管理者,连忙放下面包跪下给他磕头,求他道:“那你放我出去好不好。管理者应该有点权限吧。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在这里。”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恢复了平静说:“管理者是负责训练你们的,如果你真的跑了,我是要负责的。这是孤岛,四周都是水,你连游泳都不会,就别挣扎了。”
看来我是逃脱无望了,我表示愿意配合,参加训练。
不久就被放了出来,出来之后马上开始集训,一起训练的学员都喊他义先生,他是门徒管理者,而我,之后通过了惨绝人寰的选拔,成为了闻人门徒。
选拔之后由于心理障碍封闭了很久才重新调整过来,过程中义先生常常来看我,也因此建立了难能可贵的友谊。
训练之余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海边发呆。
我悄悄地绕到他身后想要吓唬他一下,突然从身后跳出,拍了一下他肩膀,喊道:“嘛呢!”
他果然被吓到,浑身都颤了一下,匆忙将什么东西往口袋塞,一边紧张的说:“没。”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东西,得意的说:“哼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我的慧眼。”说完开始展开手中抢过的东西来看。是一张画,画中人粉嫩的小脸,垂垂的眼睛。
我猜想这大概是他之前说过的孩子,开口确认到:“你,这是?”
他把画拿回去收好,看了我良久才开口:“虽然选出来的你们非常优秀,可更多无辜的孩子却因此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我不太想回想选拔的事情,不说话。
他突然严肃起来,站起身来,正对着我说:“勇,我想求你一件事。”
从没见过义先生这么严肃的样子,我也起身,说:“您跟我亦师亦友,如果能为您而死,我愿意。有什么吩咐,您只管开口。”
“闻人开始派门徒渗入市内,如果你有机会,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我的女儿。”义先生握着我的手几度哽咽。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不解的问。“当然可以,可是…您为什么不亲自去见她呢?”
义先生垂下眼帘,没精打采的说:“闻人家有训,门徒管理者在族内享有崇高地位却不可离开族长单独行动。况且我岁数也大了,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想,如果是你…可能会有机会找到她。”义先生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我看着画面上婴儿模样的孩子有些为难,我很想帮助义先生,可是单凭这幅画肯定连他女儿的人都找不到,我抱有一丝希望的问:“好,我答应你。可单凭这幅画…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有没有什么其他特征或者信物可以用来认她?”
义先生一听我答应了,眼神都有神彩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项链,抚摸了好一会儿,依依不舍的递给我,说:“抱走前我给她带了一条项链,跟这条一模一样的。”
他塞到我手中说:“你拿着,如果有可能替我好好照顾她。”这是一条很轻,很美的项链,上面有精细的浮雕花纹。义先生已是老泪纵横,我也被感染的红了眼眶:“您这是什么话,又不是见不到她了。如果找到了,我就把她带回来看您来。”
义先生大惊,张皇失措不知怎么是好道:“不不不!千万别带回来。留在市内,好好活下去。”
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加不解的问:“这又是为什么?”
“你只管答应便是。”
“您的女儿便是我亲妹妹,您放心吧,我一定办到。”
义先生只是默默地哭也不做其他解释,一味让我收好项链,交给他女儿王蔚。
终于在获得冠军后不久等到了十年来的第一个任务,进入TD大学支援第一批过去的少主他们。向义先生辞行后带着他的项链,来到了市内。
TD大学的迎新会办的格外隆重,听说是因为一个什么选秀。胜出的两个小丫头活泼开朗,尤其一个叫蓝还海的,古灵精怪的,眼睛颜色还跟一般人不一样,分外醒目。
为了完成闻人的任务,为了帮义先生找到女儿,我必须在市内广播人脉。这个蓝还海,看上去没什么心机,还是在本地长大,就从她入手。
闻人家对于门徒的训练不可说不全面。从知识到体能,从气质到外表。每次出门我都精心装扮一番,没多久就和各个系的学生打成一片,和蓝还海更是同进同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小花爷对我好像格外关注,故而我总是主动靠近看能不能查出些破绽。
我递过一个圆筒,装作不经意的问:“还海啊,人家都说咱俩很配的,你没听到吗?”
蓝还海哼了一下,不屑的说:“哪有,我心里只有郁诺哥,你可不要乱讲。”
这还海对小花爷一往情深,不过照我看更像是一厢情愿。我没放弃,继续说:“那你给我介绍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姐妹认识一下呗。”我早就探听到,还海跟一个叫王蔚的女生一起长大,这个女生跟义先生的女儿同龄,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希望继续催促。
“你别说,还真有一个。过两天我带你见见去。”男孩儿脾气的还海完全没想到我另有所图,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在我接连催促下,还海终于带我见了她的好姐妹,王蔚。
对面站着一个活脱脱的古风少女,飘逸的白色长裙将近极地。
还海一蹦一跳的朝她跑去,回身冲我喊道:“勇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好姐妹,蔚蔚。蔚蔚,这是李勇哥。散打冠军哦。”还海向她朋友挤眉弄眼的。
王蔚向我微微一笑点过头算是打招呼了,含蓄的很。
我本打算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笑了笑。
蔚蔚是个很不好接触的女孩儿,她很会拿捏分寸,总是做得礼貌又得体,同时不给人任何靠近的机会。
义先生托学员带来一份密信。信中交代他女儿的事情不可以被少主他们知道,还说自己可能没多久能活了,如果找到女儿就说他已经死了……
我加紧提心吊胆的偷摸进行,可迟迟没有进展,暗自着急。
小花爷盯我越来越紧,少主也对我的行动提出了质疑,我只好铤而走险。在蔚蔚必经之路堵住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蔚蔚并没有慌乱,冷静的看着我,问:“你要干什么。”
“蔚蔚,我是受人之托,给你看样东西。”我暗自赞赏她的胆量拿出义先生的项链:“你是不是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蔚蔚接过细细的看了看,取出脖子上带的不停对比,激动的问:“这是哪来的?”
着急的蔚蔚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我看的有些呆,被她抓着手晃了又晃,说:“我师父给我的,说是他女儿的东西。”义先生应该也算是我的师傅吧。
蔚蔚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边转身边说:“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你等等。”我拉住他把义先生的事情告诉他,包括义先生特意嘱咐不让她去布岛,要在市内好好活下去的事情。当然还有义先生托我照顾他的事情。
蔚蔚没说什么,让我带她回去。
项链交给蔚蔚保管,我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让带信的学员告诉义先生已完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没过多久少主来查看进展并告知义先生已经不在了。另外,义先生临终交代让我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情。
少主站在窗前背对着我头都没回冷冷的问:“你答应了第五什么事情?”
“义先生让我好好完成闻人先生交代的任务,早日寻找到五方兽。”我尽量说的波澜不惊。感谢闻人门徒的培训,要想骗过别人,先要骗过自己,自己坚信不疑了,别人才不会怀疑。
少主歪着头侧过身,问:“就是这个?”
“嗯,对。”我致使少主,神情坚定。
少主看了一会儿,终于相信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也别太难过了,去吧。”。
找地方烧了些纸,上过香算是拜祭了义先生。
我暗自发誓一定会保护好蔚蔚。
我私下联系了蔚蔚,对她说:“如果有任何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蔚蔚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想了想问:“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行?”
“当然。我愿为师傅死,现在他不在了,我愿为你而死。”义先生跟我十多年的交情,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留下遗言让照顾蔚蔚,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随他而去。
蔚蔚明显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可不可以帮我保护锦堂哥哥。”
我知道蔚蔚说的是孚络集团的白少,可是这正是我这次来的任务,我犹豫了一下。
“如果有人要伤害他,我会不要自己性命的救他,如果没能救他,我会跟他一起死。”蔚蔚看着我,神情像一名死士。
我暗吸一口气。一边是闻人家,一边是义先生。折磨我伤害我的闻人家和开导我帮助我的义先生。
我把心一横,点了点头说:“好吧。但你也要保证好好保护自己,如果你出事了我可不会继续保护他。”
蔚蔚真是个有情有意的姑娘,她听我答应了,莞尔一笑,说:“谢谢你!”
这次是由衷的笑,跟以往官方的笑有些不同。不禁让我想到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我和妹妹蔚蔚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