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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救人X回忆中的家X不同的身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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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受到阵法的影响而被记忆封印,库洛洛的情况显然比我严重得多--记忆只到他还待在流星街,而且年纪跟他所有的身体一样只有十三岁…也就是说,他根本不记得我。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说服他了解我们现在身处幻境的危险程度。我喊得出他的名字,而且也能够使用通用语和他沟通,这些都证明了我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尽量把拓格遗迹、还有我们掉进幻境以前的事情直挑重点告诉了他,我不晓得他相信并了解了多少,不过从他也问了我不少问题后起码我知道他是已经听进去了。
至于库洛洛后来问了我和他的关系,我直说我是他离开流星街后在外界收养的教子,他在听了以后只是面无表情点点头便保持沉默…说实话我是有点在意他的想法,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刚刚出门买食物的老弟就在这时候回来,我也只好把心思暂时花在编藉口解释他书桌上的东西怎么会散乱成一团的原因,然后陪著他们吃东西又聊些学校无关紧要的事情直到老爸老妈回家。
《啥?!那个伪君子神父也掉进来了!?》
在我们家用过晚餐后,老弟说要送库洛洛、也就是方晨回家,两个人就一起出门了;我在帮老妈洗了碗后说要早点睡就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著的情况下,索性开了窗户溜出去--两层楼的高度对我现在的能力来说还是高了些,好在有院子里的树帮忙撑著--赤著双脚我来到我们社区的小公园坐在秋千上轻荡,百般无聊的看著因为光害加上月明而星稀的夜空时,和睡了一顿醒来却找不到我的毛毛心灵传讯,顺便把稍早的事情告诉了它。
《嗯,而且记忆被封印的程度比我还严重,好像回到跟他现在栖息的身体一样只有十二三岁,也就是当初他还在流星街的时候,所以他根本不记得我。》胸口闷闷的感觉一直散不去,我的情绪也跟著有些低落,《我是有稍微解释过我们目前的处境,可是在那之前我们才刚打过一架,我根本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我说的。》
《应该会吧,流星街是个只有夥伴才会交换名字的地方,而且你也说了你是他收养的教子兼徒弟不是吗?就算不记得,在目前的状况下至少他也不会对你有太多敌意才对。》睡了一觉就已经把它沉眠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透过与我的精神联系有个重点式的大概了解,毛毛很实际的帮我分析说,《不过很奇怪哪,从我们现在处的幻境,明显这个神魂溯融幻境阵就是针对你而设立的,我是和你共享生命灵魂的血契幻兽,所以会和你一起掉进这里还说得过去。但是伪君子神父跟你并没有什么关联啊,为什么他也掉了进来?》
《我也不清楚…而且我也有点担心,既然库洛洛出现在这,金和猪脑说不定也陷进来了。》
《如果他们也陷阵,那么应该不会离你太远。》
毛毛想了下,《照目前的样子看起来,我和伪君子神父都是占据了你这段过去里身边某个生物的记忆与躯体,所以他们要是真的也在,行为上一定会露出不一样的地方,既然你能找到神父应该也能够察觉得到他们才是——对了!你想神父他的记忆会被封印那么深,会不会是跟他灵魂现在寄宿的身体年龄有关系?》
《应该不是,要不然你现在寄宿的小猫也不过才几个礼拜大,这又该怎么解释?》我烦躁的开始用力荡秋千,《算了,现在根本就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本来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个要破阵,虽然要冒点险但是成功率还算大,现在偏偏又多了库洛洛,我之前打算的破阵办法根本就不能进行了。要不然我们两个或许不会有事,可他的灵魂铁定会受伤甚至死亡…你知道吗?我开始怀疑那个设阵的家伙是真的很了解我,也铁了心要我魂飞魄散灰飞湮灭,居然连点后路都不留还找了人要给我陪葬!真是去他喵的!混蛋、鸡蛋、鸭蛋、驼鸟蛋、死王八蛋——》
随著越骂越高张的愤怒,我的秋千也越荡越高,要是这会儿是有小孩子在这玩耍的白天,看到我现在疯狂的举动还不吓坏一群人。不过在几次荡到了最高点后,有点累了的我速度还是逐渐缓了下来。
《现在怎么骂都无济于事,要是你肯赌一把,还是能够闯出去不是吗?》毛毛的口气是有点冷漠,《用那方法其实也不一定会伤到神父,只要你——》
《不要!绝对不要!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会害死你们的事我也不会去赌!》我愤怒的用最强烈的精神波动传讯回去。虽然我知道对毛毛来说,只要我能平安,其他人的死活根本无关要紧,但是听到它说这种话还是让我忍不住抓狂的警告它,《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不管是你还是库洛洛,你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许有事!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死在我面前,所以不许打这种主意,听到没有!?》
《知道了啦,不要那么激动嘛……》毛毛有些无辜的闷闷,《真是的,不过是个想利用你的骗子神棍,就你还把他当成个宝,实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要是搞得懂,你就不再是幻兽而是真正的人类了。》
我跳下了秋千,抬头看著漆黑的天空,吸气。
『你个香蕉大西瓜!不管是谁,都给本少爷走著瞧!』我用著国际通用手势指著天空愤忿破口大吼,『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这个世界第一的天才!我绝对、绝对会和库洛洛毫发无伤离开这个破幻境!等到我出去,就通通给我把脖子洗乾净等著少爷我来宰吧!喵你个大浑帐!!』
不得不说发泄出来以后,胸口哽了一下午的郁气总算疏了一些——不过我是舒坦了,晚上在公园这一带附近睡觉的野狗们却不爽了。所以在第一对冒著绿光的凶恶兽瞳出现在路灯下伴随著低咆时,我便灰溜溜的开始往家里方向撤退。
其娘之啦!要是换做是我原本的身体,我连手指都不用动就能把这种小东西放倒一群--
《还有力气骂娘,你不如省点放在专心跑路上吧。》
《这种事还用你说!臭毛毛,信不信我回来后拿针缝你的嘴?》
所谓龙搁浅摊遭虾戏就是这么回事吧?努力催动现在的小萝卜腿躲著后面两条穷追不舍的野狗,我欲哭无泪的想。
『啊!』
转过一个弯角拐进抄近路的暗巷却不意撞上某个黑影,我下意识的闪过却又不小心拐到一旁的砖阶--闭上眼睛等著疼痛的我心里第一百零一次咒著这副手不能挑肩不能提就连反应都稍慢的柔弱身体。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取而代之却是腰上多了个扶著帮我稳住重心的力道、以及后面追著的两条狗哀鸣一声就辄然消失的突来安静。
『库洛洛!?』
睁眼所见便是面无表情的库洛洛,我有些反应不来,『你怎么在这?』
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在认为我已经站稳,他放开了我,『以你的身手,应该还不至于被几只野狗追著玩吧?』
我瞥了眼两只倒在血泊中抽搐、已经被切断气管却还没挂的野狗,弯身捡了两颗小碎石甩了过去让它们解脱,『我现在的身体没受过训练,力道很难拿捏。』
『你怕血。』他注意到我皱眉避开视线的动作,语气有些玩味,『没杀生过吗?』
『我并不怕血腥,只是讨厌杀掉以后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麻烦。』我纠正的说,学他的方式刻意忽略掉后个问题。我转身深入暗巷,库洛洛也跟了上来,『你怎么会现在来找我?我以为你会想上个几天。』
巷子里的昏暗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的声音却稍稍沉了些,『你对我似乎挺了解的』
『不,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回答得几乎没有思考,『你只告诉过我你是出身流星街,从来就没对我说起其他任何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如果不是教我武技也只是和我谈论一些文学或艺术品的历史而已,所以除了知道你学识渊博,身手很强,本领很多,表面斯文有礼像位贵族绅士,实际个性却是自私阴险心狠手辣又缺德恶劣到无时无刻算计人之外,我压根从来就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感觉到库洛洛的脚步有了极其短暂的停顿,我没有怀疑自己如此的直白显然让他愣了下--看来记忆封印到十三岁同时也让向来沉稳到令人咬牙切齿的库洛洛变得没那么深沉了嘛!想到这点让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愉快。
『……你听起来就是一付受害者的口吻。』
『废话!我被你用师父的名义欺压了整整六年呢。』我轻哼了哼,踏出巷尾后,我家的后院就在出现在不远,我停下脚步,转过来看著他,『我家到了,不送。』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他偏头看著我,在朦胧的街灯下,属于方晨的秀气面容让我的心脏漏跳三拍。
『你好歹也接收了方晨的记忆,拜托有点这里的常识好吗?』刻意粗鲁的翻了个白眼掩饰掉差点就要花痴犯病,我撇撇嘴,『现在已经快凌晨了,是乖宝宝的上床睡觉时间!而且我家里还有人呢,把他们吵起来你要我怎么解释?』
『…就说我们在幽会?』
听到这句话我只差没当场石化…喵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库洛洛也有这么贫的时候!?
我纠结的样子很显然愉悦了库洛洛,因为他毫不客气地就轻笑出声--丫的我说你笑就笑呗,还笑得那么秀气可爱是什么意思?!我内心淌泪的垂眼揉著鼻梁,脸色更难看了。
『你,和傅翔说的一样呢。』
听到老弟的名字让我稍微回神,结果就是发现库洛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离我不到半条手臂的距离!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背后的冰凉却提醒我已经贴到了墙上…我皱眉看著库洛洛亦发深遂的微笑眼神。
『不管那个死小子说了我什么,从他嘴里吐出来的事情可信度永远都要打半折。』我一边说一边不著痕迹的想找出比较好撤退的方位,可是不管怎么看都找不到眼前随意站著的库洛洛哪边有破绽可循--这个BT神父!明明现在的记忆年龄比我还小,也同样都是使用普通人的身体身手却还是那么好…这家伙是生来打击人的吗?我心里恨恨的忌妒,『有什么事情都请明天再说,现在麻烦你借过一下,我要回家了。』
库洛洛只是深深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在我被他盯到有点心慌、打算直接绕过他跑回家以前,他做了个让我差点休克的举动。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学。』撩起一揪我披散的乌黑长发,他举到唇边轻吻了下后放开,对已经傻掉的我微笑,『晚安了,路基亚。』
当我从当机状态中稍微恢复过来后,库洛洛早就离开了。我有些无力的拖著脚步走回自家院子爬树回到房里,随便打发了毛毛关心的询问后,直接摊倒床上。
直到抱著棉被睡著以前,我脑子才飘过的今晚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
貌似我这里的高中,和老弟他们学校完全是相反方向?说什么要来接我…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去上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