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梁祝]花开不语》君君子寻

14、第十四章

　　二哥说的话令我一阵疑惑，接二连三的问题萦绕心头，我连忙开口询问，“二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大哥他怎么了？我又为何不能像他一样？”

　　“二哥依旧背对着我，听我这么一说倒是转回了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二哥喜欢上一个女子。”

　　“这是好事呀。”

　　“可是那个女子……已经定了亲。”二哥说着转头看向我，“你以为马颜两家今日为何在此。”

　　我低了低头往前走了一步，与二哥并肩而立同样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们今日在此所为何事。”

　　“既然如此，听二哥的话。”二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是警告又像是劝慰，“别再去招惹马文才。”

　　我无言扯着嘴角无力地笑了。为何，每次都是这样呢。我想要的，我所喜欢的都被别人先预定了。

　　大船靠岸，我跟着二哥下船回客栈。马文才站在渡口不远处背对着我们似乎在与人说话。我回头望了他一眼，对自己这种还抱有期待的想法身怀耻笑。

　　我与二哥回客栈途中却意外遇见了颜玥，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丫鬟，未见她的家父。她盈盈地笑着站在街边看着我们，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们会经过这条路。

　　我跟二哥与颜玥都是初次见面，想要有什么牵扯也不会发生。我与二哥对视一眼，不知她单独前来是有何事。

　　二哥笑着上前打招呼，“颜姑娘。”

　　颜玥也毫不失大家闺秀风范地向二哥福了福，“顾公子，我听闻锦绣坊今日新来了一批布，不知小女子可有这个荣幸请顾姑娘前去看看？”

　　我？我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二哥，“二哥？”

　　二哥笑着点头同意，“女孩子家总有体己话要说，颜小姐当然有这个荣幸，妗安，早点回来。”

　　二哥说完又冲我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附在我耳边说道，“我待会儿让灵裳过去找你。”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二哥又冲颜玥道了别便离开了。

　　在我的认知力，颜玥是即将与马文才定亲的女子，更何况她又长的比我好看，我对她也提不起兴趣，兴致缺缺地说道，“颜姑娘究竟有何事。”

　　颜玥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问道，“顾小姐是累了？”

　　“……是。”我也不想敷衍她便直接点头，更彻底的是我根本不想与颜玥接触，可二哥偏偏放了我。

　　颜玥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我的态度慢慢说道，“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肯定能让顾小姐恢复精神。”

　　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对她口中所说的依旧提不起丝毫兴趣。

　　“顾小姐，边走边聊吧。”颜玥领着我往锦绣坊走去，终于开始说那个她口中会令我感兴趣的东西。

　　“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昨日端午佳节，我在街上……”颜玥说着侧头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下去，“看到顾小姐和马公子。”

　　我瞬间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颜玥，这人究竟什么目的，一上来就说昨日的事情。她所说的，还真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颜玥发现我不走了这才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我连忙挥了挥手，“顾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既然你与马公子是旧时，我又不想嫁给马公子……”

　　我一愣，颜玥说她不想嫁给马文才？大概是我听错了吧，“……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颜玥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嫁给马公子。”

　　“哦。”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颜玥想与不想又有什么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她不想嫁也不行。

　　颜玥一脸苦恼地向我走近了几步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呀，我都说了我不想嫁给马公子了。”

　　“那又如何。”我抬眼看向颜玥。

　　颜玥绕着我转了一圈，缓缓道明缘由，“你有情，我无意，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你……”我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该向她说明婚姻大事非同小可不可儿戏好，还是先询问她怎么知道我对马文才有情好。

　　我一时纠结，颜玥笑着接下我的话，“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对马公子有情？”

　　我看着颜玥点了点头，她立马开口回答了我，“女人的直觉吧，就像我昨日只看到那个人一个背影就知晓，你是她。”

　　对颜玥说的这种直觉我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搞砸这桩亲事。”颜玥说这话时，我看到她的眼睛流光溢彩般地闪耀着，不像我的眼睛，有的只是一潭死水。

　　我被她神采飞扬的神色感染情不自禁地问了她，“那究竟该怎么做。”

　　“只要找其他人家和马家定亲不就结了。”颜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顾家，是最好的人选了。”

　　我当机立断地否决颜玥的这个想法，“不成。”

　　“为何？你……不是喜欢马文才吗。那……”颜玥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地看着我，“为何不成？”

　　我抿了抿唇。我虽对马文才有情，但远还没有到想嫁给他的地步，更何况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又是否有情呢。

　　“如果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颜玥见我要走，立马上前来拉住我不让我走，“既然不成，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先，先去锦绣坊如何？”

　　我抬眼看她，颜玥的眼里竟失了光彩，我一时之间有些愧疚，也不再拒绝，随她一同去了锦绣坊。

　　到锦绣坊时，灵裳正候在铺子外面。看到我立马走上前来请安，我点了点头看了身旁的颜玥一眼，走了进去。

　　颜玥站在一堆料子前比较，又叫我过去看看哪个好。我对布料这些不太了解，一般都是宫里给什么就穿什么。颜玥拿着其中一块料子在我身上比划了一番突然说道，“妗安，我这样叫你，可好？”

　　我愣了愣，我们俩不过今日初见就互相叫名字？但我又不好驳了她的脸面，“……随你。”

　　颜玥很是开心笑着拉着我的胳膊晃，“妗安，你几岁了。”

　　“十五。”

　　“嗯。”颜玥点了点头，“我比你大，你叫我颜姐姐就好。”

　　“……嗯，颜姐姐。”我这么一叫，颜玥又笑了，精挑细选地择了几匹料子让自家丫鬟带回去。她本人却还没有回去继续拉着我逛。

　　路过楼外楼时，我抬头望了望昨日我与马文才用膳的那雅间，心里又是一阵失落。颜玥突然拉着我直接往楼外楼里走，我有些莫名地看向她，“颜姐姐？”

　　颜玥笑着回过头来，“妗安是饿了吧？不如我们用完膳再接着逛？”

　　我浅笑着点了点头，“也好。”

　　“终于笑了。”

　　“？”

　　颜玥一边跟在小二身后往楼上走一边跟我说话，“妗安一直面无表情的，我还以为跟我逛街这么无趣呢。”

　　被颜玥误会，我深感羞愧，连忙摆了摆手向她解释，“不是的，颜姐姐。我不过……”

　　颜玥施施然接下我的话，“不过是被我与马文才的亲事缠了头，没心思了吧。”

　　颜玥一眼就看清了我的烦恼，我也不想反驳，“颜姐姐说的是。”

　　走进雅间，还是那熟悉的布局。颜玥在屋内转了一圈，我走到床边十分感慨地摸了摸桌子，身后颜玥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我被吓了一跳。

　　颜玥似乎没注意到，按着我的肩膀坐下来，她自己则去坐了另一边。颜玥将窗户又推了几分出去，望着窗外的景色浅笑。我看了看她也望向了窗外，还是那样的风景，却不是那样的人了。

　　“妗安……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关于顾公子。“

　　“我二哥？“我转头看向她，一脸迷惑。难不成颜玥与二哥早已认识？

　　颜玥挠了挠脸，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口，大概是难以启齿。我并不言语，耐心地等着她。

　　“我……“颜玥迅速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喜欢你二哥！”

　　“……”我僵硬了嘴角，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又问了她一遍，“颜姐姐，你说什么？”

　　颜玥再回答我时又换了一种说辞，“我对你二哥，一见钟情了。”

　　所以颜玥不想与马文才定亲的理由就是喜欢上我二哥了吗？完全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可悲了啊。

　　“颜姐姐，你真的没开玩笑？”我再次问颜玥。

　　颜玥收起娇羞的笑脸，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像是开玩笑的么。我是看在你是顾公子的妹妹，才告诉你的。”

　　“……哦。”我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颜玥不满地嘟了嘟嘴拍着我的胳膊，“妗安，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放下茶杯抿了抿唇回答她，“你喜欢的是我二哥，又不是我，我该有何反应。”

　　颜玥似乎是被我说服了，不再揪着我要反应，倒是问了我有关二哥的种种事情。家里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一个外人，我便拣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告诉她。

　　聊了许久我终于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说来，颜姐姐你为何会喜欢我二哥？”

　　颜玥低头神色扭捏地一边把玩着手指一边说道，“初见时只觉得他威风凛凛的样子，十分好看。况且顾公子的性子我也十分喜欢。”颜玥说着抬头揶揄地看着我将我问的这个问题又反问了我，“那你呢，怎么会喜欢上马文才的。”

　　“我……”我也想起初见马文才时的情形，他也是入颜玥所说的那般威风凛凛，“与颜姐姐的差不多。”

　　颜玥愣了愣又问道，“那你为何不肯与马公子定亲？”

　　我一顿，把司马曜称为发小，将我与他的事情都倾盆告知了颜玥。

　　我与司马曜可算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最终都敌不过太后一道懿旨，他，娶人，我出宫，分道扬镳。更何况，现在我与马文才更加只是我但方面的念想罢了。

　　“妗安。”颜玥伸手抓住我的双手握紧，浅笑着叫了我的名字。

　　她看着我的双眼神采奕奕，我又再次在颜玥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闪耀，“既然你等不到，为何不去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