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同人]等风来》语笑无痕

4、三.胖子

　　“我去……花姑娘你耍我吧？不是说西泠印社见吗？怎么又换地儿啦……”
　　地铁内拥挤不堪，旁边姑娘身上的香水味呛得我快要晕过去。
　　“阿嚏！”
　　我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对着姑娘翻过来的白眼赔笑脸，连语气也不由柔了下来:“花姑娘……你刚才说啥来着？”
　　“西泠印社的股份已经被我转让――”他拉长了音调，“来新月饭店，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喂，喂？”电话已经挂断。
　　靠！花姑娘你这么叼，小天真知道么？
　　天气热得快要把人晒干，我边咬着雪糕边走，市中心的屏幕上照例播放着每天新闻。
　　“林氏裁团千金自曝与男友交往一年，宣布订婚……”
　　唉，这有钱人就是好，结个婚都要举国同庆。
　　“林小姐，请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果呢？”
　　“这个……要看我爱人意见。”
　　“那先生，你和林小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
　　“……那么先生，你和林小姐是怎么相识的呢？”
　　“……”
　　好家伙，千金小姐嫁了个哑巴丈夫。我幸灾乐祸地抬头――
　　被媒体包围的西装男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淡漠的目光，微长的碎发，以及……奇长的手指。
　　“嗒”，雪糕融化，黏液一滴一滴顺着手指落在地上。
　　黏液溢满双手，而我却浑然不知。
　　“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刚坐下，我竟和花姑娘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
　　“你先说。”他喝了口茶。
　　“小哥要结婚了。”
　　他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吴邪知道吗？”
　　我摇头:“就小天真那心理素质……我没敢告诉他。对了，他现在人在哪？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他皱眉，“原本我只当是流言，可亲眼所见后……也不得不信了。我在他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一张化验单被放到面前。
　　癌症晚期？
　　靠！这特么又不是八点档！怎么会这样？
　　我颤着手拿起化验单，死死盯着上面的文字，怀着一份侥幸心理，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我们那么幸运，从云顶天宫到张家古楼，鬼门关闯过几次都安然无恙，最后怎么会以这么扯淡的方式终结？
　　“癌”字被我看得走了形，直到视线都模糊，还是那么耀武扬威地存在那里，昭示触目惊心的事实。
　　“已经三个月了，”花姑娘安慰性地拍拍我的肩，“小邪已经瞒了我们三个月。”
　　“天真呢？天真呢？！”我把化验单攥在手中，恨不得即刻撕碎它，“快送医院抢救啊！你他娘的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快带天真去做手术啊！”
　　我的声音都在发颤，再也无法稳坐泰山，站起来想要冲出去找天真，却被花姑娘劝住:“你冷静一下，我已经让伙计带他去医院了。癌症是制止不了而且我们也无能为力的事，但是他的精神状况如果持续这样恶化下去，会影响化疗，你明白么？”
　　精神状况……
　　我冷静下来，整理思路。
　　天真是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抑郁的呢？
　　大概是从一年前。
　　长白山白雪皑皑，吴邪和我打开青铜门，去接小哥。
　　青铜门里静悄悄，空无一人。眼看太阳西斜，而吴邪几乎冻僵还岿然不动靠着石壁等小哥，我忍不住劝他:“也许小哥早就出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可能！”他艰难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快要说不出话来，“我答应过他……十年后的今天……要来接他回家……”
　　蓝色身影突兀地从一个溶洞中走出来。
　　吴邪的双眼一瞬间恢复光华。他跑过去拦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顾无言。
　　小哥面容依旧，而吴邪已至中年，略显沧桑。
　　最终吴邪故作轻松地抬手:“小哥，好久不见――”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有眼泪掉下。
　　而小哥，只是淡淡地扫过他，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吴邪的手举在半空中，笑容僵在脸上。
　　鹅毛般的大雪，仿佛能落到心里，一片片在心底融化，寒意散开。
　　风雪模糊了背刀人决绝离开的背影。
　　他已经不记得吴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