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PAD]重叠》姚子

34、第三十四章

　　脚步声很杂，哈利隔着一扇厚重的门板并不能分辨出进来的有几人。还没有等他们靠近办公桌，就有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开口了：“阿不思！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把一个食死徒就这样藏在城堡里！”
　　“难道要让你们来看管他吗？”麦格教授愤怒的声音响起，这还是哈利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怒不可遏，“如果全都交给你的那些——那些手下——”
　　“发生了什么事，米勒娃？”邓布利多严厉地问。
　　“福吉先生听说我们抓住了小克劳奇，并且其招供和今晚在小汉格顿的恐怖事件有联系时，认为他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斯内普低声说，语气听不出是恭维还是嘲弄，“他非要带着一只摄魂怪作为他的保镖进入霍格沃茨，而且想要强行带它进入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一个食死徒！”福吉暴跳如雷，“摄魂怪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你的两个部下把我拦在了外面！”
　　房间里沉默了两秒，麦格教授反驳了他，她的声音在颤抖：“所以你打算直接让摄魂怪去吻小克劳奇？他还没有经过审判！”
　　“这又有什么区别？”
　　“哦——”小天狼星拉长了声音，他似乎嗤嗤地笑了，然而变成了哈哈大笑，可是哈利却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开心。“这就是你们魔法部一贯的办事风格，不是吗？你们根本不需要审判，就可以将一个嫌疑犯定罪，不管他是否无辜。所以呢？我们何必再设立威森加摩？以后再抓住了犯人，直接送阿兹卡班就行。”
　　福吉咳嗽了几声，磕磕绊绊地道：“你、你说的和这完全无关，布莱克，小克劳奇已经经过定罪了！”
　　“当初又是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呢？他还不满二十岁，每天晚上阿兹卡班里都可以听见他的惨叫，也许是摄魂怪把他逼疯了。”
　　“你最好不要再说些为食死徒辩护的话，布莱克，这对你很不利。”
　　“你在威胁他吗，康奈利？”邓布利多冷冷地说。
　　福吉尴尬地顿住了，不耐烦地道：“我在跟你实事求是，现在你可以把小克劳奇交给我了吧？我赶时间，部里现在忙得要死。”
　　“既然你有时间抓捕小克劳奇。”小天狼星说，“那你们什么时候审判彼得？”
　　哈利的心脏惊喜地狂跳起来，他整个身子趴在了门上，耳朵紧紧地贴着门板，试图将外面的话听得更清晰？什么叫——审判彼得？难道说昨天晚上虫尾巴在里德尔墓地被抓住了？这么说，小天狼星自由的日子——
　　“这个……还要再安排时间，威森加摩会确定的。”福吉敷衍地说，“在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之前，你最好藏起来，布莱克，不然会造成恐慌的。”
　　麦格教授冷哼一声：“我看是魔法部会恐慌吧，部长大人？”
　　“什么？你、我、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了。”邓布利多犀利地说，“一旦小天狼星的冤屈被洗刷，你们是不是就要绞尽脑汁为自己的错误开脱，康奈利？当年他没有经过审判就被投进了阿兹卡班，十二年的冤假错案，你需要跟《预言家日报》好好商量一下了。”
　　福吉仿佛被戳中了痛脚，他有失风度地大喊大叫起来：“这都是你们的错！你们告诉魔法部说布莱克是保密人！你们也相信小矮星彼得被他杀死了！当时你们站出来了吗？没有！现在你们又在怪罪魔法部，就连神秘人的复活也——”
　　“你说什么？”斯内普阴森地问。
　　“你知道我们昨晚的损失有多大吗？傲罗办公室除了实习生都出动了，死了三个！而你事先没有告诉我，邓布利多！十三年前你明明说过他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这么说——”邓布利多忽然一笑，对自己的两个下属眨眨眼，“伏地魔的账也算在我头上喽？”
　　麦格教授对福吉怒目而视，斯内普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还记得去年的事吗？”小天狼星说，“你不相信哈利他们的话，坚持我是有罪的，你们准备一抓住我，就把我交给摄魂怪，永绝后患。假如我们昨晚告诉你说伏地魔复活了，要求傲罗办公室派人去，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疯了？你那狭隘又卑鄙的心里，始终认为邓布利多觊觎你屁股底下一文不值的椅子？”
　　福吉惊怒交加地瞪着他，哑然无声。
　　“操心你自己的事去吧，部长先生。”小天狼星讥讽道，“接下来你们魔法部会更加手忙脚乱的。”
　　最后福吉还是没能带走小巴蒂·克劳奇，气急败坏地离开了霍格沃茨。邓布利多似乎丁点也不相信部长本人的办事能力，表示只有傲罗办公室主任亲自来提人——不带摄魂怪——才会把小克劳奇交出去。
　　“你不该那样说他的，布莱克。”麦格教授严肃地对小天狼星道，“万一那个卑鄙小人在案子上故意为难你怎么办？”
　　“我都等了十三年了。”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说，“不差这几天。”
　　哈利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了，校长室温暖和煦的阳光照亮了他眼前的视野，他看见小天狼星脸上平静的表情逐渐变化，显露出了笑容，可却依旧带着十几年沧桑的痕迹。哈利激动地走上前：“这么说，虫尾巴被抓住了？”
　　“是的，哈利。”小天狼星咧着嘴，“先前我还在和校长先生讨论，立刻回去修整修整房子……今年的暑假将不同以往。”
　　斯内普啧了一声。
　　“怎么，斯内普？”小天狼星对他横眉冷对，“你最好小心一点，格里莫广场里到处都是陷阱，你要是死在我家里了，最好悄无声息地死，不要给我添麻烦。”
　　“布莱克！”斯内普嘶嘶地说，“放心，哪天你的尸骨腐烂了，我会去给你上坟的。”
　　“结束了吗？”邓布利多略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要求你们同心协力，但你们能不能在哈利面前克制一下？危急的时刻已经到了，请把敌对都放在肚子里，来，不妨和对方握握手，我就满意了。最好把心里话都藏起来，行吗？”
　　斯内普和小天狼星互相瞪视着，想要用眼神诅咒对方，他们慢慢地靠近，握了握手，然后飞快地松开，仿佛怕传染上什么瘟疫。
　　哈利盯着斯内普，他还记得昨天在里德尔墓地，伏地魔召唤食死徒之后，斯内普也出现在了那里。这是他和邓布利多约好的，一旦伏地魔复活后召唤食死徒，他就借机前往墓地，暗中保护哈利的安全，以防万一。
　　“如果有必要。”当时邓布利多说，“你可以放弃间谍身份，把哈利带回来。”
　　当初在冥想盆里看到邓布利多在法庭为斯内普开罪时，他心里其实是怀疑的。就像罗恩说的，谁知道邓布利多是不是有可能被骗呢？他甚至想过，如果斯内普没有放弃支持伏地魔，也许他到了墓地会协助伏地魔把自己杀死也不一定呢。当然，结果是没有。
　　斯内普这个人深藏不漏，谁也不知道他是好是坏。不过既然邓布利多信任他，那哈利也就暂时不去想，毕竟对方已经成功取信了伏地魔，现在是己方阵营的助力。
　　但是……嗯……他会暗中帮邓布利多警惕他的。
　　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哈利步伐轻快，即使有着伏地魔复活这样的坏消息，也不能冲淡小天狼星洗刷罪名的喜悦。他几乎是哼着歌爬进公共休息室的门洞，却发现里面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望向了他。
　　哈利吓了一跳：“你们都在干什么？”
　　“哈利！”赫敏从扶手椅上跳了起来，手里揉着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你看！伏地——神秘人复活了！”
　　“我已经知道了。”哈利冷静地说，走到了公共休息室中央。他环顾着周围，大部分的学生都坐在这里，每个人手里都捏着几张报纸。大家神情凝重，带着茫然和恐惧，紧张得坐立不安，就连弗雷德和乔治都停止了说笑。
　　“所以说，是真的——”
　　“是的，没错，伏地魔复活了。”
　　哈利的话像是投下了一颗炸弹，众人交头接耳，面上是抑制不住的惊恐和绝望。他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伏地魔消失后的年代，没有人体会过上一辈人经历过的折磨，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刚从邓布利多教授那里回来。”哈利说，“等会儿他会召集全校开会，但在之前我也可以和你们说说。”
　　大家屏息凝神，休息室里十分安静。
　　“伏地魔复活了，这是不能改变的。迎接我们的是无法想象的危险和苦难，你们愿意成长起来吗？你们愿意从现在开始努力，去为了自由和正义斗争吗？”
　　公共休息室里一片寂静，大家眼巴巴地望着他，展现出了脆弱与无助。
　　“想想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家庭吧。你们希望自己爱的人生活在黑暗底下吗？”哈利的目光从几个麻瓜出身的学生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赫敏脸上，“你们希望魔法界有你们的一席之地，成为一名伟大的巫师，还是默默无闻地离开，或者被食死徒奴役？”
　　“我生来就是自由的。”赫敏面带微笑，她的胸前“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的徽章在闪闪发亮，“哪怕我失去魔杖，也没有人能剥夺我成为巫师的权利。”
　　“赫敏说得对。”罗恩站了起来，“我们可是格兰芬多！谁要和哈利过不去，我们就让他好看！”
　　“哇哦——”弗雷德起哄着。
　　“罗纳德真是帅呆了！”乔治说。
　　渐渐地，众人慌张的神情开始消散，哈利走进人群中，坐在了罗恩和赫敏中间。
　　弗雷德塞给了他一块糖果。
　　“吃吧，伙计。”乔治说，“从现在开始，你就不一般了。”
　　哈利拨开糖纸放进嘴里，让糖果在舌尖慢慢融化。

作者有话说

　　周日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