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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烟水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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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边的雪该积了有过膝的高度了,南方虽然不下雪,天也是阴沈得跟铁块似的,掉光了叶子的枝干上栖几只无处可去的鸟儿,寒风里跟著枝干一起发抖。

      虽然年已经过了,但是还不到初十,便是出外讨生活的,一年到头也总得要有几日轻松的吧,於是昔日里繁华熙攘的官道上冷冷清清,少有行人往来。

      踏答踏答…..

      是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匹是火样红的大宛马,一匹是墨也似的乌孙马,两马被松了缰并排而行,也能听闻马上的人谈笑之声渐近“包黑子倒是少见的爽快,一口气就准了你半个月的假!五爷我还真是看走了眼!”

      说话的是个白衣少年郎,发上系的白色丝带,身上穿的是白色真丝夹棉长衫,外头套的是白色貂毛夹袄,足下蹬一双白色锦缎长靴,真真是一尘不染,□□那匹乌孙马更衬得这一身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那麽骑在大宛马上的那个人呢?只见他头上系的是大红色发带,一身新崭崭的深红真丝夹棉长衫,外面套的是红色火貂皮袄,足下蹬一双深红色锦缎长靴,这一身衬著□□的火焰红马,一派新春的喜气洋洋,倒是那人脸上分明是一脸的别扭和尴尬,听那白衣少年郎的话还分明很是恼怒地瞥了他一眼。

      还敢说!!!是谁乘著自己不在开封府,连著三天半夜跑到包大人房顶引吭高歌,让本来就带著一脸黑色的包大人又加了两个黑眼圈;然後连著三天中午说要帮公孙先生拨弄草药,让本来温文尔雅的开封府师爷发出历史以来最惨的叫声。

      所以不难理解自己一说要请假数日,包大人跟公孙先生一脸的原来如此和一脸的早知如此就如何如何,然後自己就跟白玉堂被打包送了出来,门口了还被他们带著一脸送瘟神的喜庆殷殷嘱咐:一定要玩够了才回来啊!!!

      且不去看旁边那人一脸的小人奸计得逞的样子,自己也觉得答应无上道人的事应该早日完成,便不去计较这人到底使了什麽手段,一同上路了。

      只是。。。。。。。

      自己出门前穿的是家常的兰色棉布长衫,那只死耗子非说跟他带过来的两匹好马颜色不搭调,死乞白赖的拉了自己进了开封最有名的“烟雨云”刺绣坊,然後自己就被迫套上了这一身的大红,是大红啊!!!!!那只死耗子还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也有红色的官服便服,这有什麽大不了的!!!

      自己是说不过他的,这点早就深有认知,纵然是悔青了肠子,自己还是穿了这一身的红出门,还得避闪著熟人的招呼,一路上被无数惊诧(惊豔?)的眼神弄得万般不自在,叫他怎麽能不恼!

      说得这麽白了,大家也都该知道这大宛马上的人是谁了吧,以前说的猫鼠是死对头,现在看他们焦不离孟似乎也很习惯了。

      白玉堂知道他恼的是什麽,不过谁能否认火样的颜色配上丝缎的色泽,可比那棉布蓝色要好看得多,把那穿的人衬得添了几分生动几分矜持几分尘世的喜气,所以啊,他恼他的,白玉堂自看自的。

      白玉堂突然一勒马,指著前方的石牌板“这就是烟水镇了?”左右看上去都是个挺破败的地方,怎麽配得上那个名字。

      展昭仔细看了一下,也皱起眉“是这里没错,我记得以前还是挺繁华的一个城镇,怎麽破落到如此地步?走,过去看看再说。”

      =========================

      他们两人到烟水镇时已近正午,走上镇上大街还觉得冷冷清清,偌大个镇子里店铺只开了一两家,行走的人不过三四个,昭白二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个什麽地方啊!

      四下探访,幸好,还有一家客栈,远远挂了招牌“烟水客栈”,两人便直奔而去。

      到了门口白玉堂一把拽住展昭的缰绳“今儿我要是跟你进了这客栈,五爷我就不姓白。”为什麽这麽说?那客栈招牌挺大,结果到了门口,只见大门上的匾是歪了一半的,颤颤微微的挂在上头,给他们二人的马蹄声一振还剥剥的抖下半地的灰,正掉在地上积厚了的灰尘上连溅也不溅起,外头都这样了,里面自然就可以想象了,是以白玉堂打死也不肯进。

      那怎麽办呢?展昭也犯愁了。白玉堂一敲脑袋:有了!

      “猫儿,你不是说你救过无上道人的女儿吗?我们先到她家里去,小坐片刻即走,乘天色不晚赶到下个镇子上再找个象样点儿的地方歇脚如何!”

      这法子倒也可行,於是两人便催马望街尾奔去。

      中

      到街尾更加冷清,除了原来刘老儿的家还能看见一丝炊烟升起,周围十来户看起来都没有人住,实在不是普通的诡异,昭白二人压住心里的疑问,到了刘老儿家门口栓了马,便上前拍门,不是盖的,拍一声还响三声回音!白玉堂登时觉得脖子後头有点儿凉飕飕的,不由紧了紧夹袄。

      里面有人应门“来了来了”声音清亮,一时间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是有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老头。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个女子,眉目清秀,头上草草挽了个盘云髻,布衣裙钗体态清瘦。虽然当年少女的装束已换,展昭还是认出这是当初从山上救下的刘挽君,他对那女子微微一笑“姑娘别来无恙?”

      那女子仔细一打量,这才啊呀一声,一脸喜色敞开木门“是恩公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激动之下就要来拉展昭,这时一只裹在毛皮里玉也似的手拦在她手前“哎~~男女授受不亲,我说姑娘,哦不,夫人,还是当心点的好!”不必说了,这就白玉堂了。

      那女子给他拦得一楞,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忙让开道“对不住,是小女子失礼了!但不知这位小哥是。。。?”看他粉雕玉琢也似的一张脸泼了满眼的醋意,该不是女扮男装吧?

      哪有人对女子说这样的话的!展昭抽空狠狠瞪了白玉堂一样,这才对那女子回话道“这位是展某的莫逆之交,姓白,家里排行老五。此番与我同行,特来看望刘老,不知他是否在家?”

      那刘挽君边把他们让到里堂边红了眼“我舅舅他,前年年底著了风寒,身体禁不住,半月後就去世了!”

      啊!展昭歉然“姑娘还请节哀顺便!那,姑娘现在是孤身一人?”不过看她换了妇人的服饰想必已经成亲了,昭白二人已在里堂坐定,展昭谢过刘挽君奉的茶“不瞒恩公,舅舅去世前给奴家许了门亲事,是头七里成的亲,因为没有恩公音讯也不曾奉一杯喜酒,还请恕罪则个!”

      展昭听她一口一个恩公实在是万般不自在,更兼有人在对面挤眉弄眼的暗里嘲笑,便对刘家姑娘恳求道“姑娘莫要恩公恩公地喊,那真是折煞展某了!只是,不知姑娘婚配何人?”怎麽还住在家里?

      “怎麽能不叫恩公?若不是恩公,奴家还不知要流落到何等境地!若不是怕折了恩公的福寿,奴家还要立长生牌早晚三柱香呢”汗,幸好没有!展昭不觉一额头冷汗“奴家许的是隔壁的猎户大牛哥,他是孤儿自小无父无母,与我家素有往来,後来便由舅舅做了主订了亲,舅舅临终前念念不忘我的终身大事,所以头七他就入赘到我家了。”那个大牛?展昭记起那时跟著刘老儿磕头求他救刘挽君的那个剽悍少年,倒不失郎才女貌,又有一番情真意切,刘老跟无上道人也该放下心来了。

      “恩公,” 啊?展昭回神“恩公今日无论如何定要在舍下小住一晚,大牛一直念叨著要大谢恩公。”话音未落,门口有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小君,小君,家里来客了麽?”人未到声先到,看来是个厚实汉子。

      那人浓眉大眼,面相方正,身材魁梧,身上裹的皮袄,脚下踩的鹿靴,一身猎装,右手上还提半挂鹿肉。他大踏步走到刘家姑娘边上这才见到里面两人,便停住了脚。奇的是他往那刘家姑娘边上一站竟也高不出许多个头,这才让人发觉那刘家姑娘并不似一般姑娘家娇小,虽然身材瘦削,但是身高直逼男子。

      想必这就是大牛了,昭白二人起身相迎,向著他含笑点头。他忙对著昭白二人憨笑回礼,然後把疑惑的眼投向自家婆娘。

      刘挽君接过挂肉,喜滋滋地对大牛说“你认不出来了?那是当年救我下山的恩公啊!”那大牛细认之下大喜,竟然就要跪行大礼。

      老实说,白玉堂听了有些不爽,恩公恩公,他差点要凑过去看看那只笨猫是不是一夜之间脸上长了皱纹,否则怎麽人家咬死了要叫恩公就是不改口,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猫儿的名字,扑哧,哈哈,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太太可笑了!

      展昭冷眼看著白玉堂又开始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得就差躲墙角旮旯偷笑了,便借著给大牛还礼的机会踢了他一脚(丢人拜托也看地方好不好!!)!抢上一步扶起要行大礼的大牛“这可万万使不得,贤伉俪再如此多礼,展某下次怕是不敢来了。”

      刘家姑娘看展昭确实窘迫得连耳根子都发红,忙拉住自家汉子“也罢,大家不要这般生分,大牛,你陪恩公他们先吃起来,我再去加几样菜。”

      几人也不推脱了,直往内厅去了。

      饭桌上,大牛举起杯子“来,恩公请受我一杯!”说完自己满满饮下,展昭看著杯子不由吞了吞唾沫,那是叫杯子麽?那分明是碗口大的竹筒哎,碗口大,半筷子高,还是滚辣辣的烧刀子,喝吧,这一杯就趴下了,不喝吧对面那双诚恳得跟银子一样亮晶晶的眼正殷切地看著那.

      豁出去了,白玉堂一把抢过杯子,对瞪大眼睛的两人颔首示意“那个展兄酒色欠佳又有伤在身,这杯我代他干了!”然後咕咚咕咚一口气干掉,腾的觉得那团火从舌尖到喉头,直落入腹中,一团云雾立时升腾,只见他一头向後栽去“猫儿扶著我!”不必他说展昭已经扶住他了,了不得,居然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给放到了,大牛不好意思地挠头“哎呀,忘了恩公是南方人,吃不惯烈酒!要不请白兄弟先到里屋歇歇,若不嫌我这屋子简陋,今晚就住下吧,镇子上的那客栈久没人住,也不知破烂成什麽样子了!”

      这下没办法了,真得在这过夜了!展昭歉意地笑笑,撑起某只醉老鼠“那实在是叨扰了!”

      好。重!展昭很辛苦地把白玉堂搬了进去,为什麽一醉就变得这麽重?展昭不由嘟囔,边要给他盖被子,却被那人一把抱住“笨猫臭猫,你受伤晕倒时也很重哎~”没醉?展昭给他抱了个满脸红却又挣扎不开,低喝“白玉堂!”身下的人不理,把头往他颈窝里乱蹭乱嗅“早知道不让你换这身了,都是绣坊里的脂粉味。”青筋,这醉老鼠都胡说些什麽呀!不是情话更胜情话,展昭分明没喝酒,却更觉得耳根子烧的慌,急切之下往白玉堂肋下一戳,那只怕痒的老鼠“咭”的一声笑了出来,这才松了手,翻过身昏睡去也。

      展昭好容易才挣扎出来,不由恼火地瞪那只啥事不知的醉老鼠一眼,待返身要走,想想又伸手帮他掖掖被角,这才出了门。

      回到厅里那刘家姑娘也坐著等了,展昭跟前的竹筒换成了小瓷杯,烧刀子的味道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鹿茸人参味。

      刘家姑娘帮他满上,边嗔怪大牛“笨牛一只,有好酒也不懂得拿出来给恩公。恩公啊,这是自家泡的补酒,鹿茸是大牛上次猎的,人参是舅舅在世时藏的,方才听白兄弟说恩公有伤在身,喝这个是最好了。”

      展昭却想起入镇时的异象,便探问道“展某倒有一事不明,以往烟水镇虽不是什麽繁华大镇,但也不至於如今日这般破败,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两人皆是一顿,互相换了个眼色,刘家姑娘放下杯子“还不是因为去年年底有人说镇子上闹鬼,吓得镇子里能搬的都搬了,结果就成了这副萧条景象。”

      闹鬼?“是什麽地方闹鬼?”

      刘家姑娘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据说就在我们镇尾,有个白衣女鬼夜夜出来游荡!”

      镇尾?那就不就这附近了?“那你们为何不搬?”

      “能搬去哪里?再说了,我们可都没见过那女鬼,要怕也无从怕起!哎,看看我都说些什麽呀,来来来,恩公吃菜!”展昭看她神色慌乱,其中必有蹊跷,他也不慌不忙,今晚不是住下了麽?且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这里装神弄鬼!

      下

      午夜,风动,树影。

      内室里没有亮灯,却有人辗转著睡不著觉,终於忍不住捅捅旁边的人“小君,我觉得,我们连恩公也骗似乎不太好。”那人也没睡,只叹了口气“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只是我们的事太过惊世骇俗,我怕恩公也不能原谅啊!”床板扎扎做响,又是一个辗转“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好,我这心里头难受哇!”这样啊,豁出去了“那我们明天就跟恩公说去,是什麽後果我们一起承担就是。”

      “不必等明天了,我们已经侯了很久了。”

      慌得屋子里的两人忙披衣点灯,出来时内堂里已经亮了盏油灯,坐在方桌两侧的不是昭白二人还有那个?两人锦靴上还有污渍,衣角有露水湿润的痕迹,那夫妇二人见两人一脸的了然,知晓今日扯的谎言被恩人勘破,心里更是十二分的羞愧,便要跪行大礼,展昭忙上一步扶起二人“我既非君又非官,万万受不得,两位还是把事情经过跟我们讲讲,也好解了我等心里的疑团。”

      四人坐定,展昭方才道来,原来他就著吃完饭天色尚明的那会子工夫,往周围的店铺里转了转,就邻里的说法,那白衣女鬼他们也都只是耳闻,亲眼目睹的人早就搬光了,问他们近来那鬼是否有出没,大都摇摇头说不曾看见,还叹以前闻风搬走的人都是心里有鬼,因为那时并没有听说鬼伤人伤财的事情。

      为了证实这个,展昭还特地到那据说闹鬼的林子里去走了趟,不想白玉堂也跟了过来,因了他的一身白,两人还差点闹出笑话来,当然这个只是轻描淡写过去,否则两人面子上可都是挂不住的。

      “我二人寻访探察并无异相,便想回屋歇息,正巧听到你们的对话,这才出声相邀,希望不曾惊吓到两位。”其实因为两人的武功好所以才能听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蹲人家墙根去了,本来展昭是打算待明日了再问也不迟,可是某人说这话不问他会睡不著,他睡不著的话某人也别想安生,展昭无奈何随他出声去了。

      两夫妇踌躇了半天,刘挽君推了推大牛“你还是进屋吧,这话我跟恩公讲就好,你在,我,我,不自在!”那大牛倒听话地进了屋,白玉堂也有了三分不耐,这人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谁知她又对白玉堂福了福身“对不住白五爷,因为这事关系我跟官人,请五爷也回避一下。”白玉堂瞪圆了眼:什麽意思?我看著象个碎嘴的人麽!!!!!!被展昭暗地里紧了紧袖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出去了,哼,回头我拿画影撬也要把猫儿的嘴给撬开。

      该走的都走了,展昭微笑“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吗?”连我也避了,你要跟谁说去?

      刘挽君低头轻声说“不再瞒恩公了,其实,我并非女儿身,我跟恩公一样,也是男子!”

      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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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著的跟偷偷听著的人额头冒出无数黑线!木楞著听刘挽君细细说来:

      原来当日无上道人终於走上道家法路之时,他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与无上道人本有约法三章:若生的是男儿,无上道人就要弃道返家;若生的是女儿,那家里就谁也不再逼他回来。当时无上道人求道心切,与妻子常有摩擦,甚至生产时也不在身边,刘挽君的母亲伤心之下,血流不止,当即去了。临终前嘱咐自家哥哥若无上道人有家书来问便说是女儿,若没有那便算了,说完便撒手而去。也因为如此,刘挽君的舅舅对无上道人十分不满,把孩子的姓也改成刘姓,只在孩子满月时让无上道人见过一面便抱回家中抚养,所以无上道人一直不知道是儿子而不是女儿。

      舅舅以为那是妹妹的心愿,所以一直拿刘挽君当女儿养著,刘挽君生得白净娴雅,自己也不知道自身不是女子是儿郎,自小与隔壁家的大牛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一心想做他的妻子,直到那次被山贼抓上山,挣扎之下听那人骂咧说自己竟是男的,犹如晴天一个霹雳,脱险後追问舅舅才知道竟是如此荒唐的过往。

      刘挽君觉得万念俱灰,做了十几年的女儿居然真身是个男子!多年来的信念被完全颠覆,灰心之下吊往後面的林子里去想一了百了,正巧被大牛撞上救了下来,他便将事情如何如何一五一十地讲给大牛听,那大牛震惊过後竟说他早察觉刘挽君与其他女子有所不同,因而不以为忤,相许之心不减,这才打消了刘挽君的死念,只是那天刘挽君穿的一身白,先头又那般高高吊起,竟被於阿牛同行的人误以为是白衣女鬼,惊跑出去後传的左邻右舍惶惶不安,要解释又少不得要牵扯刘挽君的身份,大牛思前想後的一拖再拖,左右的十来户人家已经搬走了,镇子里越发冷清寥落起来,说不得,也只能这样将就下来,刘挽君与大牛正好将错就错成了亲,直到今日。

      真是天下事无奇不有,男子跟男子也能成婚!饶是展昭见过千百奇怪的事情也被这所谓真相劈了个晕头转向,半晌才面前回神“那,那你舅舅他”他也这麽开通?

      “舅舅知道误解了我娘的心事,一心只想补偿於我,也由得我们去了。恩公,这等骇世惊俗的事若不是恩公我也不敢据实告知,镇子如此冷清与我等确是脱不了干系,若有法令,椤了我去也无怨言。”

      要说妖言惑众他也是无心,还别说,这律法也没说男子与男子不能成亲,兼此二人情意如此深重,展昭也不由为大牛叹服,试问世上有几人能做到他这般执著,又怎忍心用世俗将二人拆散。

      这方沈吟罢来,展昭对刘挽君温言道“此事果然为世人所不容,不过今夜我只当做了怪梦一场,明日醒来万事如初,你二人也不必忐忑於心。”刘挽君本抱万死的决心说的事被三言两语化解开去,一时间竟不敢相信,只楞楞地看著展昭,门外听完故事的人一跃而进“我说三更已过,我们别打扰小两口了,猫儿,回去睡罢”说完拉著展昭要出去了,那刘挽君还不信事情就这样了结,白玉堂回头冲他狭狭眼“世间真情万千种,又何必拘泥於世俗之见,爱我所爱,恨我所恨才是真性情,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二人是不会因此看轻你们的。”展昭也含笑对他点头,又被白玉堂揽肩推走“走走走,明日还要早起!”

      刘挽君觉得压了自己多年的心头大石竟化解在这几句话里,这一松,眼泪竟无声滑落,把出来看情况的大牛吓了一跳“小君你别哭啊,他们不是没怪咱们麽?你怎麽还哭?”刘挽君看他样子不由破涕为笑“笨牛,我这是高兴的你懂不懂?到底是恩公,见识不比一般人!”大牛挠挠头“我说小君,我总觉得哦,那个白五爷看咱们恩公的眼神,跟我看你的眼神一样哎,说不定他们。。。。”被刘挽君一把捂住嘴“你可别乱说,是与不是都不是我们评议得了的,他二人都是世间少有的豁达明理人,会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所愿,我们能做的只是祝愿罢了。”

      =================================

      绕过前屋,两人往休息的地方走去,白玉堂突然贴过来说“猫儿,原来男人也可以成亲啊!”展昭被他问得一楞,含糊道“这个,律法上也没说不能,或者也算可以吧?”

      “对了,我说猫儿,你出门前是不是回来过一趟了?”展昭微微吃惊,停下来问“你怎麽知道?难道你是装醉?骗我?”只是进去拿剑再看看某只老鼠有没有踢被子,居然死抱著我不放!

      白玉堂凑近过来“嘿嘿,臭猫你可别冤枉我,虽然我醉了以後好象抱著某个人不放,不过骗人这中勾当五爷可是从来不做的,你看看自个身上穿的是什麽?”

      展昭一看身上,脸上更是轰然起了火,原来仓促之下,他顺手抓来的那件夹袄是白玉堂的,换白玉堂身上穿的是红色皮袄,两人这一身红白相间煞是好看,真真一对璧人也。

      白玉堂轻轻拥了上去,觉得怀里人陡然一振,却也不曾将自己推开,不由心里更添几番柔情蜜意,他将下巴贴上那瘦削的肩头
      “我说”
      “猫儿啊”
      “我们成亲吧!”

      (某游被小白提剑追杀ING:死女人,为什麽到关键时刻就停了,为什麽不让那只臭猫答应?死女人你别跑~~~你给我回来,你白爷爷我今天不杀了你偶就改姓展~~~你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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