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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片空白 ...

  •   吊脚楼在云南南部特别多,是很多少数民族居住生活的场所,多依山就势而建,呈虎坐形,以“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为最佳屋场,后来讲究朝向,或坐西向东,或坐东向西。依山的吊角楼,在平地上用木柱撑起分上下两层,上层通风、干燥、防潮,是居室;下层是猪牛栏圈或用来堆放杂物。房屋规模一般人家为一栋3间屋。
      当我醒来时,唯一能意识到的是我躺在吊脚楼的一间房内,这也是唯一有熟识感的事物,而其他的一切,包括我是谁,从何处来,为何而来,却如同被一道墙尘封一般,从我的记忆中完全消失了。我闭上眼睛,挣扎着回忆过往,可此时脑袋却如同被千针扎孔般刺痛。“啊~~”那剧烈的痛感,让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一张青涩稚嫩,却同样陌生的少女脸庞映入我的眼帘。
      我慌忙坐起身,“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少女抿着嘴,边回忆边说,“前天我去山脚下釆些野菜,看到你躺在那,不省人事,后来我就喊来我弟,把你先背回来了。哪想你这一睡就是两天,我真担心你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醒不过来了。”
      “睡了两天?!”我下意识摸了下异常疼痛的脑壳,或许我随身的东西能告诉我自己的身份。
      “谢谢你,小姑娘。”我满怀感激的说道,“请问我随身的东西还在嘛?”
      “这个……”小女孩思索着说,“说来还真奇怪,除了一身破烂的衣服,我没有找到你的任何物件。”
      “什么都没有?钱包、身份证、手机、钥匙,这些都没有?”我追问。
      “真的没有,你别以为是我们拿了喔。我和我弟都不会做这种不好的事情。”
      “对不起。”小女孩的回答明显是一种自我防卫心理,说的应该是真话。“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我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简单的说,我应该是失忆了。”
      “你别着急,也许是昏迷的时间太久了,慢慢地肯定会都想起来的,我去给你做碗吃的,你这会一定是饿坏了,呵呵……”小女孩的声音很温婉,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到了晚上,我感觉头不像刚醒来时那么疼了,准备去屋外透透气,正要离屋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
      “你这是要下楼嘛?”小男孩问道。
      “对,就是你背我回来的吧?”我看这小男孩和白天的那位小女孩,虽然容貌有差别,但神情却出奇的相似,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弟弟。
      “我姐姐前天慌慌张张的跑到地里找我,说山脚下看到一个昏迷的人,于是我俩就一起过去了。”
      “小男孩,有件事帮我回忆一下,你背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小男孩努力的回忆着,“让我想想。”
      “再小的细节也可以。”我补充道。
      “对了!”小男孩突然想到了什么,“刚背上你的时候,你嘴里嘟嘟囔囔的感觉在说些什么。”
      “快告诉我,我说了什么?”我有些激动,紧紧抓住了小男孩的胳膊。
      小男孩有些被吓到了,“对不起啊,你那会说的太模糊了,根本听不清楚,感觉在讲一个名字吧,俞什么的。”
      “好吧,还是很感谢你,这些对我很重要,我想尽快恢复记忆。”我松开了抓紧小男孩的手。
      “嗯,姐姐对我说了,你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不过,有时候失忆也并不全是坏事吧!”小男孩说这句话的时候隐约让我感觉到一丝怨恨,这一丝怨恨来自一个10几岁的小男孩,似乎有些不自然。
      “你说的也对。“我安慰着说,“你有一种想不到的成熟,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丘实,我姐姐叫丘兰。”小男孩说起姐姐的时,表达出的情感特别强烈。
      “你父母呢?怎么没见到,是去外地打工了嘛?”:正常的人家应该是大人来照看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醒来半天了,却不见任何一个大人过来。
      “我的父母……”说到父母两个字,小男孩明显显露出一种哀伤,“在我6岁那年就都死了。我和我姐姐是奶奶爷爷抚养长大的。”
      看来我推测的没错,但听到的结果却是最坏的一个,怪不得这家的姐弟,身上散发着其他同龄人不曾有的成熟感。
      在屋外逛了一圈,精神好了很多,也让我对这个小村庄有了一个最初的印象。这是一个群山怀抱的小山村,名字叫“洛邦村”,住户总共也超不过30户吧,当然,我是数吊脚楼的数量的,让我特别在意的是,在丘兰家的旁边相距不到20米,有一个吊脚楼,感觉是闲置的,木头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
      回到丘兰、丘实家的时候,屋里多了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应该是丘实口中的爷爷和奶奶。虽然感觉是上了年纪,但这两位的身体看上去都还十分健康。他们的眼神虽然一样淳朴,却也多了些成年人的复杂。
      “你好,我们是这俩孩子的奶奶和爷爷,身体恢复的如何?”老妇人介绍了自己和身边的老头。
      “谢谢你们的照顾,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只是……”
      “只是你以后要叫无名氏了嘛?!呵呵”丘兰半开玩笑着说,引得屋里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这一笑一下子把气氛弄得很融洽,于是我决定问问关于我的事情。“你们以前有谁见过我嘛?”
      几个人同时摇摇头,老妇人说:“听你的口音感觉也是我们云贵地区的人,老头子,会不会是别村的?我们这洛邦村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差不多是与世隔绝的,往北翻过两座山才会到另外一个村章朗村,如果再往南去,那就要到中越边境了。你是怎么过来的呢?”
      原来自己身处在中越边境旁的一个小山村,终于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地了,这也算是迈出一小步吧,至于我怎么来的,为何而来,这些或许要出去找到认识自己的人才会知晓了。
      “我明天往北去吧,相信总能找到认识我的人。”我心想,既然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便不好意思赖在别人家里白吃白喝,毕竟我也是一个年轻的小伙。
      丘兰不解的说道:“你这就要走嘛?你记忆也没恢复,能去哪里呢,倒不如留在这里静养,等记忆恢复一些了,想起该去找什么人,再走也不迟啊!”
      “小伙子,兰兰说的对,还是等想起来了再走。”老妇人也挽留起我来,“虽然我们家条件不富裕,但多一个人还无妨,或者你可以帮我老头子去翻一下地,也算多个帮手。”
      “大哥哥留下来吧!”丘实恳求着说,“平时爷爷经常要我去帮忙,害的我读书和玩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啊,哪有读书,就知道玩!”丘兰数落道。
      其他人都被这对姐弟俩逗笑了。虽然身处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却让我有一种久违的静心,仿佛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令我心中份外珍惜。“好吧,那我就打扰几天,爷爷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就是了。”
      丘兰的爷爷比较沉默寡言,我进来以后还是第一次开口。“其实也没多少事,我去外面村子的时候要请你帮我翻翻地,还有……。”
      “对啊,老头子,我刚怎么没想到呢!“老妇人突然插话进来,“你不是经常要去邻村干活嘛,你可以帮小伙子先问问那边有没有人认识他。”
      “行!”爷爷深深吸了一口烟斗,神情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慌张,不仔细观察也许根本发现不了。“不早了,我该去休息了。”爷爷先说了散场词。
      “小伙子,你就睡你原来那间。兰兰你还是一样和我睡吧,石头(应该是丘实的小名)和爷爷睡,不过晚上睡觉可别再踢爷爷了。”老妇人分配着房间,显然一副当家人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旁边那幢废弃的吊脚楼,为什么不住人呢?于是不经意地问道:“我刚在外面看到旁边的吊脚楼,没人住,那是你们的房子嘛?”
      这一问,却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屋内其他4个人流露出各种复杂的神情,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是我们的。”奶奶先开口了,“那屋子有一段不好的回忆,所以我们就一直没用。哎!”说完她还长叹了一口气,充满爱意的看着两位孙子孙女。
      为了缓解这种快要窒息的气氛,我决定就此打住。“我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歇息吧!”说完,我转进了自己的屋里。
      他们这一家人不好的回忆是什么?看来我应该一直就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刚才没问明白,这会自己却因为这件事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突然,我听到有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因为吊脚楼木质的地板,会发出木头摩擦的声响,这脚步声慢慢的逼近我的房间,这一头只有我这一间,必然是来找我的,他或者她那么晚找我我是为何呢?我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个人的出现。
      脚步声到达屋门口,突然没有了。这反而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是谁呢?站在我屋口做什么?我决定主动去瞧一瞧,于是披上外衣爬下床,摸着黑往屋门口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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