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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双生双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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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疯狂的清歌将画面用法术打散,流苏从画面后飞身而出,忘九前面还奇怪聆恪怎么会法术,将远景倒映在这里,原来是流苏帮忙,可流苏和聆恪是怎么认识的?
“言哥哥。”流苏轻巧落到地上,忘九赶紧推开温言承,她忘记了自己还和温言承保持着暧昧的动作,脸颊布满绯霞,背向一边。
流苏道:“九九,见到你太好了,听言哥哥说找到你,你不知我有多开心,没来得及和你见面,不巧今日在这里遇见了。”
既然流苏找她搭话,她也不好意思不回,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好姐妹,原来在弱水河时的错觉害的自己差点误会了流苏,她现在内心还在愧疚着呢,其实该是自己去见流苏才是,只因心里有愧,怕面对与她。
“我没事,因为一直忙,没来得及告诉你,苏苏,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快将自己的态度转变的应用自如,克制自己的不安。
“哦!是这样的,前些天他为了移植那些开了的桃花,被人辱骂追打,我恰巧碰见便帮了一把,后来,他非要我再帮个忙,说是为了救人性命,只需把那景色倒映在别处,我看他如此诚恳,想这对我也不是什么难事,便帮了他。”流苏指着聆恪。
原来这是她在这里的原因。
“聆恪,不管你做什么我清歌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不会。”当知道了结局,原来妹妹更是可怜之人,她是为了自己付出了所有,而自己却一直恨着她,折磨着她,对于木槿来说,自己的死未尝不是对她的折磨。
可是,到最后,她却错了,真正该杀千刀的人是他,要不是他的卑鄙手段,自己也不会带着对木槿和他的恨死去,却是自己错了。
可那天新婚,木槿却是给自己下了药昏睡,而她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红色嫁衣代替自己上了花轿,当新婚之夜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时,便是使得她恨由心声,几近疯狂,不听木槿要说的解释,一盏烛台烧尽了那曾经充满欢笑的屋舍,而聆恪出现时,却是先救走了木槿,使得自己葬身于火海,恨木槿,更恨着聆恪。
“姐姐,木槿...永远爱着你。”她说出最后一句话,一滴清泪划过眼角,落在了聆恪的手上,滚烫滚烫,他不知要说什么,只是紧紧抓住木槿的手不肯松开。
木槿花开,虽是好看,却是朝开暮落,终归离去,就如木槿,不属于任何地方,终有一天,也会离去。这是他记得木槿对他说过的话,在此刻看来,却是应验一般,她如木槿花,木槿花如她,可唯一不同的是木槿花会再次绽放,而她却再也不会出现。
此时的清歌疯狂了,毁掉了周遭的一切,她速度快的任何人也看不见,木槿的身体已被她抢了去,紧紧拥在怀中,双生子,两个人,两颗心,一张容颜,清歌抱着木槿疾速在空中旋转,两道光矢十分耀眼,在空中却又显现出不一样的美来,清歌的白衣和木槿的绿色衣裙紧紧缠绕在一起,很美丽,伤痛的美丽。
众人都看不明白,但忘九和温言承两人对视一下,是灵珠,气息很浓。
一声声歌谣空虚而飘渺,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清风摇晃着花树的枝桠,轻轻的,就那么一下,花儿啊就落下,柔软的,轻轻的,是你的付出,使风鸣起了清澈......
清白的光矢将绿色的光矢紧紧围在中间,瞬间绽放,犹如那叱咤的烟火,照亮了这个并不明媚的天空,使得所有人都没法直视,忘九却是紧紧闭着眼睛享受这瞬间爆发的力量,待到一切声音都平静之后,众人这才睁开眼睛观看。
两颗明亮的珠子周身环绕着盈盈之光漂浮在空中,忘九伸手,两颗珠子在空中环绕了一会儿飞向忘九的手中。
原来,清歌与木槿是两颗灵珠所化,这也就应了短短六年清歌便能化成地缚灵的原因,灵珠本就具有着灵气。
风灵珠是清歌的化身,木灵珠是木槿化身,风与木本就是相依相偎,风需要木才能展现它的存在,木需要风才能奥妙身姿,也将自己的心思传递更远。
清歌与木槿,就如一体,谁也离不开谁,都需要彼此才能活下去。
同生同死,是她们的命运。
可如果清歌那晚听了木槿的解释,或许不会如此,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谁都无法拜托命运的操纵,可忘九始终不信天命的,不知将来有一天,自己会不会在某处沦陷。
......
“小九,别难过了,世间的错过与遗憾很多,要是你每一次遇见都如此伤心,那世间都要被你眼泪淹没了。”流苏站在忘九身边,看着忘九抱着柱子目光看着远处,没有任何神韵。
“苏苏,其实我不难过,这样对木槿对清歌都是一种解脱,再也不要忍受痛苦和折磨,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让人不择手段,选择得到喜欢的,而去伤害喜欢自己或者保护自己的和与自己情同手足的人么?”她目光集结在远处那棵摇动的花树上,风将树摇动,花瓣簌簌而下,这样的场景她总是能够感觉到那是木槿和清歌的对话,或者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流苏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她和忘九一样,都是涉世未深的人,很多的事情也并不是很明白。
三颗灵珠漂浮在空中莹莹生辉:“已经找到三颗了,还有另外两颗。”忘九托着腮帮子,不知下一站又是哪里,这些灵珠给她带来的成长远不止她成熟多了那么简单。
灵珠是法术的灵光聚集的,自身蕴含着巨大的灵力,一些是被作为了修炼法术的内丹,一些却是化作了人形,不管怎样,都是有着不朽的灵魂,在她的新心里。
温言承道:“既然灵珠已拿到,我们就不多做停留了,除了要找另外两颗灵珠,找长生也是当务之急,这家伙,不知被那女人拐到哪里去了。”
忘九突然站起身,伸手将三颗灵珠收归在手中,还给了温言承:“这个还你,在走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去做。”
说完便转身踏出门去,温言承看她那么急切:“你去哪儿?”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出发。”她并未说清楚去哪里,便急切的走去了。
此刻的聆恪不知在做什么,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她走到了木槿的故居,院落中的鹦鹉还在呼喊着木槿的名字,忘九想,这是聆恪用来寻木槿开心的吧,可对于人来说,木槿早已不存在了,而鹦鹉它并不知,鹦鹉的记忆只停留在原先的时刻,今后,恐怕不会再有新记忆了,它所记的,只是木槿这个名字。
推开昏暗的房门,空当无人,与木槿在这个房间的日子,好似还在昨日,明明一切都还一尘不染,却似是早已荒废的感觉,忘九想了想,或许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毕竟,对他来说,这是他的错,忘九将门轻轻的掩上,门木吱呀的声音显得异常孤寂。
没有找见聆恪,忘九问了好几个下人,都说没有见到,后又问了平常照顾聆恪的小斯,方知他出去了。
聆恪给木槿和清歌都建了衣冢,应该去了那里,忘九走到那里后,发现根本无人,聆恪在忘九到之前将将离开,她揣测如果人不在这里,应该是去了桃林,便回身去了桃林的方向。
粉色的桃林诉说着世间一切的浪漫,看那因风而飞舞的花瓣,伴随着那被风带来的芳香,此刻下了一场粉色的花雨。
南方即便是四季皆春,可早已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不知聆恪是在哪里寻来了这么多的半开的桃花树移植于这里,或许真是所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盛开的季节,终究是凋谢的快,可无论结局如何,他做了这么多,只是想实现被他伤害的清歌的心愿,也为消解清歌的怨念。
正走在桃花铺垫的路中的忘九看见一个僧人在桃林中,这么快就招揽游客了,她定眼瞧,那僧人正在树身上绑着白色的丝带,觉得那个背影甚是熟悉,像是聆恪的,但聆恪怎么可能是僧人,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是自己太沉醉于这漫天飞舞的桃花里了,原来,每一棵桃树都系有一条丝带。
她走近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很礼貌:“小师傅,绑这些丝带是做何呢?”
那僧人依旧忙活着手中的事,系好丝带才转身忘九有些哑然,一定是眼花了,僧人道:“施主,也是前来看桃花?只是此刻不是桃花生长的季节,已经开始凋谢了,明年初春再来,一定是开的甚好。”
“聆恪?你怎么这个样子?”忘九很是吃惊,她显然是没有想到聆恪最终的选择是出家。
“施主,还是唤贫僧了愿吧。”依旧转身继续系着丝带,每一根丝带都代表着放弃一段回忆,放弃曾经伤害的,与纠葛不清的回忆,弃在这十里桃林之中。
忘九并未多问,既然他选择这样,或许这样会好过,木槿和清歌都已离去,聆恪整个人犹如灵魂被掏空,世间有很多无法违背的法则,也有很多无法忘记的过往,但总能试着去遗忘,每个人的方式不同罢了。
“了愿,好了吗?师傅唤你回去。”一个大概六七岁样子的小和尚跑来,样子十分可爱。
“好了,还有这一处。”
“快点吧,不然在寺门关之前我们赶不回去了。”看他那嘘喘的样子,应是从寺门跑来专门来找了愿的吧。
寺门距离这里应该不是很远,但也不近,当时将桃花移植在这里聆恪是怎么想的,莫不是他早就猜到了结局?
忘九不再干涉,既然他选择这样,谁也不能左右谁,小和尚跑到忘九身边时注意到忘九便停住,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忘九回了小和尚便转身离去。
离开桃林之时,她站在桃林入口处凝望了这里,花瓣依旧在簌簌凋谢着,诉说不完的情怀,没了伊人,即便是谢了十里桃妆也不足惜......
忘九放了那只鹦鹉,可鹦鹉怎么也不肯离去,看着忘九身后大喊:“坏蛋,坏蛋。”
“坏蛋?”她以为是说自己,但又好像是说自己身后,她转脸看去,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