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从前有个机》蓝珑琼

42、要记得我爱你

　　合金盾被杀死了。
　　过程太过残忍，发条不忍心去回忆。
　　期间发条一遍又一遍的哭着恳求合金盾忘记自己，让人惊讶的是，那么多针插入大脑跟光学镜里，合金盾依然咬死了不肯松口。明明他曾经做过那么多次类似的手术，忘记过他曾经一个又一个的伴侣。可是这次，他竟然直到死都不愿忘记。
　　因为他知道，忘记发条是对发条折磨游戏的一部分。DJD会利用忘记发条的自己做什么，那个对发条有着偏执占有欲的DJD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怎样的折磨发条，利用他让发条痛苦——这些他都不敢想象。
　　合金盾或许也有心求死，他知道只有自己死了发条才没有软肋，不会生不如死的被胁迫着活下去，一直被DJD摧残玩弄。
　　他必须给发条死的权利，否则等待发条的只有地狱。
　　但是显然，现在，发条就身处地狱之中。
　　“这么快就结束了，真有点意犹未尽。”
　　DJD的成员们万分可惜的扫一眼合金盾的尸体，他们知道狂欢终于落幕。
　　“杀了我！”
　　发条终于从痛苦中惊醒，他歇斯底里的哀嚎着，踢打着束缚自己的DJD，试图激怒对方，让对方杀了自己。
　　“杀了我！！”
　　但发条的拳脚对于挟持他的TF来说太过柔软，简直像是被孩童碰了一下。
　　“啊，不要这么着急。”
　　他轻柔的吐露残酷的言语。
　　“你还有别的，更好的用处。”
　　他将发条一把抱起来，直接离开。其他DJD成员只是笑骂着嘲弄两句，并没有跟随。他们显然知道自己的同伴现在需要一个享用战利品的独立空间。
　　****冷静点，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他告诉自己。
　　可是，真的是演戏吗？
　　他无法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
　　是的，内芯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其实他所做的跟他曾经的每一天，每一次所做的没什么不同。他想要的跟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完全一样。杀死合金盾难道真的不是出自自己丑陋的嫉妒吗？就算他不承认，但是当合金盾死时发条痛彻心扉的愤怒与悲哀，难道没有让他感到快乐吗？承认吧，什么间谍不间谍，潜伏不潜伏，他已经跟DJD在一起太久，已经成为了他们中的一个。他的精神已经被污染了，他的良知早不知道丢失什么地方，不停的送回情报只是出自任务需要，跟让警车安心。实际上在任谁都没察觉的过程里，他已经成了一个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怪物。
　　就像现在，他并不是演戏。合金盾的死让他觉得快乐，发条的痛苦让他觉得激荡，如果不是怕其他DJD发现自己的真身，他一定不顾一切的在这里占有发条，让发条记住自己是谁的所有物。
　　在他闪神期间，发条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从不知道发条原来这么尖牙利齿。
　　一把将发条甩在地上，发条跳起来就要逃走，被他一把按住。
　　其他的DJD说的没错，发条实在太小了，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外装甲的自己来说，小到不可思议。
　　发条在哭泣，在发抖，明显还沉浸在落入DJD手中的恐惧，跟合金盾被杀的悲痛之中。
　　他按住发条，舔去发条的泪水，用舌勾勒发条的机体。这是他唯一能缓解自己无法按捺的饥渴的方式，如果用手——他的手会不小心捏碎发条的装甲，天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连力道都控制不了。
　　发条麻木的看着上面，任由他为所欲为，似乎合金盾死了之后自己怎样无所谓了。这让他愤怒，也让他的欲}望如同野火窜起。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开始啃咬发条，在小小的机体上留下痕迹。
　　当他的手情不自禁探向火种仓的时候，发条终于回过神，挣扎着想要逃脱，却无法阻止他的行动。
　　“不——不——！！放开我，不——！！！”
　　他轻巧的拨开发条火种仓的暗扣，这里的机关正如从前一样。他热烈的看着那漂亮燃烧着的火种，属于他的……本来属于他的，发条的火种。
　　“好温暖。”
　　他说。
　　原谅他吧，让他再看一次，就一次。
　　让他把这世上所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深深的印在记忆深处。
　　“发条，你好温暖。”
　　他亲吻着发条的火种仓边缘叹息着。
　　发条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猜发条多半是昏了过去。他松开发条的手，再度虔诚的伸手探向那温暖的火种，轻轻碰了一下。
　　炽热的疼痛让他将这感觉牢牢记住。
　　有什么寒冷结冻的东西在这疼痛，在这温暖之下融化。他几乎忘记了汽车人，几乎忘记了善恶的界限，几乎连自己都忘记了——直到再度见到发条，直到亲手碰触这温暖，他才确认所经历的一切不是梦，自己的过去不是错觉，自己真的存在过。
　　正义？罪恶？这些东西早对他而言没有了概念。但是他知道自己再次看清了方向，只要这个小TF还活着，他就要继续守护这个不曾爱过自己的世界。
　　是的，没有谁爱过我，没有谁，除了你。我可以以为，你曾经爱过我吗？不用十分，只要拿出你爱合金盾的一分就足够好。
　　还有，直到今天，他才知道……
　　“我爱你。”
　　……欠了你这样一句话。
　　我已不配再拥有你，我准备好了你用余生去憎恨我，只有一件事，一个要求，跟那个该死的合金盾一样—— “记得我。”
　　你要，记得我。
　　****
　　当发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在通天晓的装甲里。
　　他没有动，静静听着周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
　　发条浑身疲惫，他移动一下都相当困难，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动。
　　他感觉到手中有一样东西，是个记忆条。他摸了一下，发现那是自己的存储条。上面刻印的编号表面，这是他用来录像的存储条。
　　不对，那么现在他身上的存储槽里放的是什么？
　　发条开始检验，发现那是DJD的录像，内容有很多，一下子无法浏览完全。
　　“多米诺斯，你这个大骗子。”
　　以为早就流干了的清洁液再度从他的光学镜中滑落。
　　在最后他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发条察觉了对方的真正身份。
　　是的，只有名字……无论用哪种语言，什么声调，都无法改变也掩盖不了那异样的熟悉。
　　很快，在那个瞬即发条将所有知道的情报，以及发生过的事串联到了一起。
　　多米诺斯.安比不是失踪，而是潜伏了。他是一个汽车人特务。
　　他所潜伏的组织不是单纯的霸天虎，而是霸天虎们都憎恨惧怕的霸天虎司法处——黑狗队。
　　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杀死了自己的伴侣。
　　多米诺斯冒着被DJD发现的危险救了自己。
　　疼苦，欣喜，混乱，种种的情绪让他再度被疲倦打败。
　　发条准备好好的睡一下，以便补充体力。
　　是的，他必须恢复体力之后离开这里，最后的情报在他手上，他必须活着将它送出去。
　　【我爱你。】
　　声音，在他CPU里徘徊不去。
　　【要记得我，】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