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从前有个机》蓝珑琼

128、 错误营救 19-20

　　19
　　地上、床上，四处都是尸体。
　　原本救人性命的地方，现在就像一个停尸场。
　　“不！住手！！”
　　他喊着，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两个塞伯坦人死死按着，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一个个的杀死。当哀嚎停止之时，一个紫色涂漆的塞伯坦人打了个手势，压制他的人放开手。他跪在地上，没有再试图站起来，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是的，全都死了。他的病人，全被杀死了。
　　“现在，你是否准备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答案，医生。”
　　制造地狱的罪魁祸首，这个只因自己拒绝加入他们，就杀死所有被他医治过病人的塞伯坦人，一步步走到他跟前，拎起他问道。
　　“你疯了！”
　　“不，我没有疯。应该说我比任何人都聪明。你瞧，你救了我的命，但是你也知道了我的机体构造，我本该杀死你，但是我还是决定留下你。可是你竟然拒绝了我的好意，为了这个诊所跟这群没用的渣滓？听着，我可以杀了所有被你医治过的人，没人敢再来找你医治；我也可以毁掉你的双手，让你再也没办法拿起手术刀；或者扯掉你的光学镜，往里浇灌钢汁把你的头雕铸死。”
　　紫色涂漆的塞伯坦人以低沉的语调，平静的陈述着威胁的话语，显然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是的，他当然不是开玩笑，自己身上的伤痛跟眼前的情形告诉自己，这个塞伯坦人是认真的。
　　但是他威胁错了对象，有一种人什么都可以随意丢弃，只有一样东西不肯放手，那就是尊严。
　　“GO TO HELL！（见鬼去吧！）”
　　他拼死一击，没想着真能打中。可是偏巧他打中了！那个塞伯坦人遮住半张脸的面部装甲被一击飞出，摔在地上。
　　此时此刻，周围突然陷入恐怖的安静。那些打手或者士兵们立即垂下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可是他自己却无视了这显然充满危险含义的启示，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张脸，天，为什么自己在治疗的时候没有想着拿下来面部装甲看一下？
　　“奥利安？你是……奥利安？不，不对，你的机体……被改造了！？”
　　说认识可能不准确，他见过奥利安。在沙地，有幼生体遭遇机械野兽的袭击，曾有那样一个塞伯坦人凭着一己之力干掉野兽——纯粹的赤手空拳，强大又威严，那个站在野兽残骸之上的塞伯坦人的形象鲜明的刻印到他的CPU，让他一直记忆犹新。尽管，后来他知道了那人仅仅是个图书管理员。
　　但那个人是红色的涂漆，机体也不一样，是什么产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机体升级？或者，领导模块？
　　“不，医生。没有人再叫那个名字，我的名字是擎天柱。”
　　他被摔在地上，倒在那些尸体之中。破坏大帝的爪牙们早在察觉大帝怒火的那刻就悄悄撤开一段距离，如今看到事关领导的私密情报，纷纷撤离病房，怕晚些时候遭受连累被灭口。
　　他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被狠狠的击中头部，头昏眼花；接着他被相当可怕的重量压制，机体嘎吱作响。
　　“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就算毁掉，也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
　　****
　　救护车猛地睁开眼，惊了一身冷汗。他花了一段时间整理磁盘数据，才确信自己刚才遭遇的只是记忆回闪。他低头看一眼一条腿压在他机体上，睡着正香甜的漂移，满头黑线的将其一脚踢开。
　　都说了不能一起睡，这家伙是怎么偷溜进来的，他得给自己的卧室换个电子锁。
　　说来每次回忆到这里，后面的文件都如同被加密似得，只能读到无法提取的乱码。恐怕刻意处理这段记忆的就是他自己，也侧面证明了这些记忆是多么的不堪回首。
　　虽然他跟破坏大帝有协定，只要他为汽车人工作，大帝就不会越过雷池。但是他也相信擎天柱的为人这么多年都不会改变——霸道，独裁，只遵从他自己的残酷逻辑。
　　“抱歉，孩子，我不能有重要的东西。”
　　救护车摸了摸睡死过去的剑士的头雕。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20
　　要问漂移的话，同居生活挺幸福，各种意义上。
　　救护车经常带着‘工作’回来，所以漂移也开始习惯早早回家。大部分时候他们只是一起享用美食，或者出去兜风；偶尔也呆在家里各干各的事。救护车的住所有很大一间医疗室，漂移不太理解那是做什么用的，因为他没见过有哪个病人主动来找救护车。但是偶尔，救护车会带着一些残肢进去，连着几个小时不出来。每当这个时候漂移都不敢打扰救护车，因为那意味着你的脑袋要吃扳手。
　　是的，都只是很普通的生活，但是漂移非常喜欢。他已经无法想象回到自己过去那种跟队友随便胡玩，回到空荡荡家中一个人，那种胸口火种停止燃烧的感觉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除了一点让漂移很伤脑筋，是的，只有这一点。其他时候救护车还是很好说话，基本对自己的要求都乐意应允。但是唯有晚上一起睡这点老医生不肯妥协，无论是谁拆谁，有多累，漂移每次一睁眼醒来就已经发现自己一个躺在床上。
　　漂移花了一点时间才发现，救护车其实晚上经常出去，似乎是为了避免他察觉才刻意跟他分开。漂移试图跟踪过一次，结果竟然跟到破坏大帝的住所！之后……之后他无法再深入跟踪，大帝的保镖爵士跟弹跳都不是善茬，他花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才将他们甩掉，而那时候救护车已经回家了。
　　漂移嫉妒得发狂，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使用武力，强行检查了救护车的机体。在确认自己误会之后，又被扳手狠狠揍了一顿，还被拆了一晚上。
　　漂移知道破坏大帝没有碰医生，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帝夜晚经常召唤救护车。说实话漂移也不相信相信救护车所说的大帝有什么痼疾，经常需要医生帮忙处理。那实在说不过去，击倒跟打击都住在宫殿里，远比救护车离得近。如果说破坏大帝更信任救护车——这种说法在他知道另一个救护车的存在之前或许还会相信。一个多疑的王者会把自己的性命跟信任交给一个双重机格的医生？这跟谁说都不会信。
　　幸好他还有他自己的消息源，一个跟他栽到一个坑里，同样对救护车着迷的蠢货。感知器虽然对于他不再应约出来‘交流’感到不满，但是感知器认定漂移很快被甩，到时候他就能再一次‘分享’这个‘救护车使用过’的，非常好‘用’的‘日用品’了，所以提前讨好不算为过。
　　“大帝对白色机体的TF相当偏执，爵士曾经见过很多次被大帝玩坏的TF都是白色机。”
　　漂移对着屏幕里的感知器翻个白眼，他已经懒得去问这货啥时候跟爵士搞上的了，希望他别玩火自焚，被那对残暴的双胞胎给玩坏了。
　　“好吧大帝的确喜欢白色，看看那个威震天教授就知道大帝的品味是什么样。但是，这跟救护车什么事？就算救护车是白色机体，大帝也没用碰过他啊？”
　　“呵，看来你不知道这件事。”
　　“……？？”
　　“救护车留在汽车人的交换条件，就是大帝不再对他出手。”
　　“再？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大帝第一次邀请救护车加入的时候，他拒绝了。从没有人敢拒绝擎天柱，但是那一天连续两次——第一个拒绝大帝邀请的红蜘蛛，很幸运的被威震天救走了。救护车没有那么幸运。”
　　感知器看过录音机手里的录像。那个医生最后还活着，已经足够证明大帝对他的偏爱。
　　“嘿，你觉得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装不记得？如果记得，那么救护车成为大帝亲信，且大帝丝毫没怀疑这件事，不觉得很怪异吗？”
　　漂移伸出手想切断通讯，他总觉得如果不赶快这么做，自己绝对会深陷泥沼。可是已经太晚了，或许在他跟感知器联络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他逃不掉恶魔在他耳边的低语。
　　“要知道施虐跟受虐者只有一线之隔，我想大帝已经发现了，救护车的确是他的好朋友，在兴趣上他们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