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放过》Bigbig

47、第 47 章

　　葛老也算是一个吃遍了B市的人物，就连他的司机，也对B市大大小小的美食点掌握地一清二楚。
　　这不，葛老也就说了一个招牌菜的名字，司机就发动了车，熟门熟路地开了过去。
　　“你们都不知道。”葛老作出一副吸口水的表情，“他们家的红烧狮子头可好吃了。老师傅几十年的手艺，就做这一道菜——那味道，简直不说了！我和那师傅熟，平时别人请都请不到他动手，只要我去，一个电话，保管他给我们亲自掌勺！”
　　一路上，葛老海吹着他的美食之旅，从出发，一直说到下车。
　　一下车，几人都愣住了。
　　G号私房菜。
　　“怎么到这里了？”葛老疑惑地问司机，“你忘路了？”
　　司机指了指三人背后：“先生，我们对面就是红烧狮子楼了。”
　　果然，一转过身，G号私房菜和红烧狮子楼，可不是隔了一条马路相望嘛！
　　“我记得以前这对面不是这家啊。”葛老呐呐。
　　司机恭敬地在旁边说道：“先生。以前对面也是一家私房菜馆。您最喜欢吃里面的鲫鱼豆腐。现在这间店应该是打出去被别人接手了。”
　　“这样啊。”葛老微微感慨回忆起那鲫鱼豆腐，其实味道还是挺不错了。
　　哎呦，最近都在苏小子哪里蹭饭蹭习惯了，好久没有关注过B市的美食。早知道他们要关门，也该来这里最后吃一顿。
　　“可惜了。”葛老有些感慨，“原来这家新的居然在这里。哎呦，老头子又少了一个爱吃的菜了。”
　　高阳倒是对这些事情看的淡：“葛老你要这样想，说不定牺牲了一道爱吃的菜，可以换来很多好吃的。”
　　葛老摇摇头：“一家店哪有这么多拿得出手的菜呦。有一两道很好吃已经很不错了。”
　　苏泽随口道：“看底蕴吧。我去那家吃过，感觉味道还行。”
　　葛老鄙视地看了苏泽一眼：“你关注过味道的问题吗？让你找一家好吃的都找不出来。”
　　苏泽微微一挑眉：“可能是我平时口味的都比较挑剔吧。不想有些人，天南地北的找吃的，养了这么久的胃口都没有养挑。”
　　“好了好了。”看着葛老一副要发飙地的样子，高阳无奈地拉了拉还想继续讲下去的苏泽，“阿泽，你不要这个样子嘛。”
　　“呵。”苏泽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对着葛老的怒容淡定地颔首，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自己的明明很整齐的大衣领，略带轻视地斜眼看了葛老一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就这一眼，葛老肺都被气炸了。
　　苏小子真是太欠人收拾了！
　　葛老气得脸都红了：“要是我再年轻个三十岁，就你小子这张臭嘴，绝对打得你连爹妈都不认识。”
　　哦？真是可惜了，某些老头子已经青壮年不复了呐。
　　苏泽在心里无声地笑了，曾经是狮子又怎么样，年老体衰，远离狮群又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大尾巴狼得意地将尾巴摇啊摇，用威严冷峻的外表掩饰自己，闪烁着炫耀的毛茸茸的内心。要是掩饰情绪的功力不到家，将这种情绪给外泄半分，指不定又是一场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情绪上的冲动终究是抵挡不过生理上的饥饿反应。
　　葛老在狠狠地瞪了苏泽一眼之后，还是决定看在对方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这一次的冲撞。因为他老家人要吃饭了！
　　走进狮子楼，今天的人还是意外地不多。
　　葛老在来之前正好和主厨打过招呼，看见葛老进来，闲得在边上嗑瓜子的主厨就迎了过来。
　　几人进了包间，葛老才疑惑地问道：“你这里怎么生意怎么没有以前好了？”
　　白白胖胖的主厨无奈地耸肩：“对面开了一家味道更好的，我有什么办法？”
　　“你们家的招牌菜都顶不住啊？”
　　“顶不住，顶不住。”主厨摇摇头,“正好对面也有红烧狮子头。我也去吃过，说实话，虽然说火候还不如我，但是他们的调味真是的太棒了。”
　　“这么好吃？”葛老心里虽然是向着自己朋友的，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对面捧捧场。
　　“人家可是大有来头啊。”主厨感慨了一句，问葛老身边的两位是谁？
　　“这是我的小友高阳。”葛老热情地给主厨介绍高阳，又指着苏泽没什么好语气地说，“这是苏泽，没错，就是你想着那个苏泽，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红烧狮子楼的主厨长得圆滚滚的，听到苏泽的大名，作出夸张的表情，颇有一些喜感：“今儿个两位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啊！我是彭红烧，我爸最拿手的就是红烧，我就叫红烧了。”
　　可能也是做这方面的人，高阳忍不住问起：“红烧叔，我听说对面的G号私房菜不是每天只做十桌，他就算是分您的客流量，也分不到多少走吧。”
　　彭红烧摇摇头：“可不不能这么说。我这里的菜卖的也不便宜，以前人家来就是吃一个味道。现在我味道也不如别人了。他们吃过更好吃的，又怎么愿意花差不多的价钱来吃我这个。那家店，不是我说，要不是他们实行的是限量贩卖，这B市的高档私房菜还真是没有路可以走了。”
　　“味道有这么好？”葛老被大大地震惊了。
　　苏泽吃过一次，回忆了一下：“个人感觉比吴叔的味道还好一些。”
　　听到这个形容，葛老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苏泽：“有比吴大锤还好的手艺，你怎么不给我说！”
　　彭红烧在旁边弱弱地说：“你们讨论厨艺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站在旁边的我的感受？”我也是个厨师好否！
　　“也是。”葛老同情地看了一下，把圆乎乎的脸皱成一团的红烧，“你就是地理位置不太好，和味道更好的挨在一起，要不是对方限量，我看你还真是没活路了。”
　　“我现在已经是做不下去咯。”彭红烧郁闷地说，“他限量限的是在店里吃的量，可没有限打包的量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每天还是可以吃到G号的饭菜，只是你不能在他们门面上吃。”彭红烧说，“真是太黑了。大家都知道，我们这里的菜买这么贵，房租和人工服务费是其中的一个大头。他们倒好，让客人打包走，还买这么贵。”
　　他们这间包间，正好是临街的，打开的窗户，对面就是G号私房菜。
　　高阳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觉得对面的占地面积和红烧狮子楼也差不多。怎么包间的数量差距就这么大呐。
　　高阳颇为费解。
　　苏泽就在一边给高阳说起了G号内部的结构，豪华的大厅里面并没有摆放餐桌，每一间包间，占地面积足足当别家的三四个大，豪华的装修中只放置一张餐桌，配上了整整四个服务员。
　　苏泽说：“他们家额外收了包间费。不过，他们的服务也对得起他们的价钱。”
　　高阳琢磨了一下，因为也是闲聊，就顺带和彭红烧提了几句：“红烧叔。我看他们都是做得很高端的客人。我想，只要你稍稍降价，将你的消费人群转变一下，还是很容易把生意做回来的。”
　　彭红烧摇摇头：“我做高端做不赢别人，再降下去做低端生意？我还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主要是撞菜啊。”彭红烧常常叹一口气，“他们家不但有我家的招牌菜，我们这两道菜还好死不死是一个味系。这让我怎么办，一般的人也吃不出来口感不口感，人家吃的就是一个味道。他们家的秘方味道更重更好吃，正好就把我们家的给压下去了。唉，我真是到大霉了！”
　　葛老一听这个，大腿一拍：“这还不简单，你舌头这么灵，去把他们家秘方给破了不就成了！”
　　“哪有这么简单。”高阳也是做厨师的，知道其中这个道理，“再灵敏的舌头也只能尝出其中放了什么作料。可是作料之间的搭配还需要不断地实践尝试。再加上，有些作料的处理手段不同，导致了味道的变换，甚至会让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味道来自于什么作料——没有配方的情况下，想要破解一道菜，实在是太难了。”
　　彭红烧认同：“其实不瞒你们说。我家是家传做红烧的，但我们家做菜也不是家学。就是进几代人才开始做的菜，也没有什么底蕴。说白了，除了大众菜色，还真不会做别的了。毕竟厨师嘛，一个二个家传的菜谱都捂得好好的。你要是自己研究，每个几十年甚至是好几代人，也弄不出好吃的新味道。可是现在，没有一点家传的手艺，你怎么往上走？做一辈子，都是低端厨师。”
　　“我走到这一步，都是靠的我这条舌头啊。”彭红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去做过高家的学徒。其实我这道招牌的红烧狮子头，就是从高家菜里面研究出来的。”
　　葛老知道彭红烧这段经历，偷师 ，确实挺招人很的，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很多美食都失传了，可不是因为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结果搞到最后都没有人会了。”葛老重重地叹气，“就算是现在在大学里面都增添了厨师专业，还聘请了各大名厨去当客座教授，可是有几个人，会将自己的菜谱拿出来说道说道？还不是敝帚自珍！就这样留一手吧，哼，我看留到最后，还流传得下去什么！”
　　苏泽瞅了葛老一眼：“那是算是别人的专利，凭什么无偿地传授出去。如果都是这样，发明专利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专利发明至少也要在档案局留一个备案吧！你看看那些菜谱，生怕把自己的东西给走漏风声让别人知道了。国家政策都鼓励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没看见那个厨师拿着自己的菜谱去申请专利啊！他们这不就是明摆着不想让人去保护！”
　　“强词夺理。”苏泽道，“就算是从发展角度上考虑问题，也不能损害别人的个人权益吧。”
　　葛老针锋相对：“就算是像你说的，他们的菜谱是专利发明。他们不想给别人看是个人权利。那么，专利发明的保护期也是有个年限的把。不可能就因为他们研究出来这个东西，就子子孙孙地流传下去，垄断下去吧！”
　　高阳在旁边听着，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幸好两个人还有分寸，虽然唇枪舌剑，但是还没有上升到人生攻击的地步。
　　“你们都不饿了吗？”高阳弱弱地说到，和彭红烧对望一眼，满满都是苦笑。
　　彭红烧道赶紧趁机插嘴：“要吃什么，我亲手给你们下厨！”
　　边上的人都出声了，自然不不能再无视过去了，何况葛老还有其它关心的问题。
　　“红烧啊，你生意这样下去也不行啊。”葛老挺为彭红烧担心的，毕竟这么大的占地，每个月租金都是六位数字，更不要说还有这么多人的人工费。
　　彭红烧倒是无所谓：“我一个开店做餐饮的，又不像开公司了，开始亏了止都止不住，反正我的房屋合同就要到期了，大不了我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也不至于这样吧”想到自己的菜谱上又要少一道美食，葛老就觉得尤为心疼。
　　彭红烧笑笑：“我还不知道你。等你吃了对面那家的菜，也就不惦记着我这里了。说真的，我挺怀疑对面的那家也是高家的手艺。”
　　“我也算是在高家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那个味道我还记得。”彭红烧感慨道，“隔了这么多年我，他们家的菜一放进嘴巴，我就知道是那个味道。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J市了，也已经很久没有再吃过这个味道，再吃起来，真的是·····”
　　彭红烧唏嘘着，为这么多年的岁月，又感慨：“他们对于高家菜谱的研究，比我可彻底多了。”
　　高阳也说：“高家的规矩不出J市。也幸好他们不出来，不然这个生意还真是没法做下去。高家在J市，不过高家的菜倒是走出来不少。有好多人都在研究高家的菜谱。”
　　听到高阳说道这，彭红烧压低了声音：“我看他们还真不像是偷师出来的手艺。我怀疑，他们就是高家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就是一个深水炸弹。
　　葛老听到，顿时都要跳起来了：“不可能吧。高家的规矩不是离开J市私自营利就逐出高家？”
　　关乎于高家，高阳也上了几分心：“逐出高家再行厨不是会遭到厨师协会的封杀吗？”
　　“厨师协会位高权重的有几个不是高家的人，都是他们的一言堂了。”苏泽道，“不过就算他们是厨师界的天，这事情也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毕竟，那只是他们的规定，法，可是不认的。”苏泽意味深长地说道，势力再强大，只要法理可容，只要对方不是那么弱小。那么，再封杀，也没有作用。
　　“没听说厨师协会封杀了哪个厨师啊。”葛老说，他可是一直等着哪个高家的厨师被逐出家门了，然后他弄过来给自己当私人大厨的。
　　彭红烧挺挺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高家的事情，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准备着换一个地方吧。”
　　“你想去哪儿？”葛老问。
　　“出国。”彭红烧嘿嘿一笑，“现在，我们国家的传统菜肴在鬼佬哪里可受欢迎了。就算是没有对面那家店的事儿，我都在考虑出去的事情。现在，倒是要谢谢他们给我了坚定出去的信念啊。”
　　“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几个都在外国，有什么需要打点的，你就说。老头子好久都没有使唤他们做事情了，还是得让他们活动活动了。”
　　听到葛老的话，彭红烧也不客气，笑眯眯地应下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点了几个菜，彭红烧久顶着大肚子去颠勺做菜了。还特别心宽体胖地帮他们点了G号的外卖，美名其曰让葛老不要再惦记他准备搬店的事儿。
　　高阳在包间里坐着，看着对面的那家店有些出神。
　　苏泽还记得高阳想在B市做餐饮，便问高阳对狮子楼的位置感不感兴趣。
　　“我还是算了吧。”高阳苦笑，这个店子恐怕是没有个几百万打不下来的，再加上租金垫付还有重新装修和请人的费用，恐怕是所有的钱都要投进去。
　　“开这么大个店，光厨师都不知道要多少。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信得过的人。”高阳说，“我也就想找一个小一点的店子。有我和我爸当厨子就够了。而且我爸现在年纪也大了，他工作也是三天两头的。门面大了真的不成。”
　　高阳有自己的打算。在老区成为国家级的景点。他把自己的院子收拾一下，不就可以开门做生意了？想必那个时候，老区的人流量也不比这里差。
　　说到这个就要问一下葛老了，毕竟葛老还给自己留了一间房子。
　　葛老听了高阳这个想法，倒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毕竟高阳准备划出去做生意的地方是外院，和内院隔着一道门，倒也不是那么有所谓了。
　　“你小子倒是挺聪明的。就因为老区的房子有年头，就敢赌老区会被化成风景区。”葛老一笑，“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嘛！”
　　高阳惭愧，他哪里是敢赌，明明是先知。
　　苏泽也隐约听过这方面的风声，这段时间，老区的房子都不轻易出售了，甚至只要有人有卖出的意愿，都是好几个买家在那里争抢。
　　老区化成风景区，在B市高层，已经算得上是透明的事情了。
　　高阳还真是没想到葛老和苏泽都知道这件事情。
　　高阳呆呆地看着苏泽，他明知道葛老知道老房子马上就要涨价，还去说动了葛老将房子卖了出来。
　　他这个人情可是欠大发了。
　　说实在的，这次交易，高阳也不算是借着重生的名义占了很大的便宜，毕竟他的公司在几年后，增值幅度完全可以和老房子媲美。只是几年后，这些老房子，光有天价，市场却没有了。因为没有人会傻逼兮兮地将传家的东西卖出去。
　　可是对于葛老，对于苏泽。他们事先的知不知情，就决定了这件事中饱含了他们多少的情分。
　　高阳只觉得喉中有些苦涩。
　　重生，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上天是如此的仁慈，在他重生后，还让他认识了这么两个人。
　　得之我幸。
　　高阳在心中默默记下。

---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固定更新时间。有榜单会完成榜单字数--
——反正都是单机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