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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梦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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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多层冰壁。”
冬狮郎迎着那个智商不足的男人,好心解释道。
“在用灰猫的灰制作的多层墙壁表面覆盖上薄薄的冰壁,然后只有灰猫回到刀鞘中,这样一来,拥有多重真空的多层冰壁就制作完成了。”
他紧了紧手中的冰轮丸,再次开口:
“我的冰轮丸恐怕是在队长层级的斩魄刀中,始解与卍解的能力差距最小的。只是单纯的,产生的冰量变得极少。为了弥补这一缺点,我不断地锻炼用少量冰战斗的方法,不过……”
冬狮郎转过头来,轻蔑地看着他。语气中满是挑衅。
“看来只是抵挡你的火焰的话,这点程度的冰……”
“刚刚好啊。”
巴兹比立马被激怒,狠狠地看着那个站在空中的人扬手就是一道火光冲了出去,杀气腾腾地吼了一句:“死小鬼!!!!”
那道排山倒海的火光还未接触到冬狮郎就凭空爆炸,冬狮郎周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壁,把他完好无损地包裹在了安全的地区。
他沉下来,阴阴地开口:“我不是说了么,你休想通过。”
“你的火焰……别想通过这道真空冰壁!!”
冬狮郎举起冰轮丸对着冰壁,冰壁立刻打开了一道口子,直指巴兹比。
“那么,就被这真空冰刃斩杀吧。”
冬狮郎眯了眯眼,冰轮丸绽放出蓝色的闪光,划破天际。
“唰——”
薄冰贯穿了巴兹比的胸膛,他闷哼一声被钉在了墙上,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打……打倒他了!!”
“日番谷队长赢了!!!”
被疏散的队员们看到这一幕立刻欢呼起来,沉醉在击溃敌人的欣喜中。
“我们还可以继续战斗!就算没有卍解,我们也可以跟灭却师战斗!!”
队员们欢呼一片,冬狮郎冷着脸,却鼓励似地看了他们一眼,把冰轮丸收回了刀鞘中,背在身后。
“轰——”
另一面又引发了大爆炸,烟尘弥漫到了天际。队员们的圈子里又炸开了锅。
“噢噢噢噢!!!这股灵压是……”
“是碎蜂队长!!”
“碎蜂队长也打败对手了!!!”
看着人群中的骚动,乱菊风情万种地一笑,撩了撩头发:“队长,这气氛还真是不赖啊,我们要不要去支援其他的队长呢?”
冬狮郎眉头一沉,看着那个被他的冰壁刺穿的大柱,感受到了涌起的灵压。
“你说得对,但是……”
这时,巴兹比从废墟中直起身来,低着头继续放着狠话,阴森森地说:“喂喂……不要说这种话嘛……”
语气未颤抖一丝一毫,就像浑然没有受过伤害一般。
“热身还没结束,你就想甩袖子走人吗?……”
巴兹比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火光。
“我还没有……”
“拿出真本事跟你们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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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撕拉——”
地下的训练室尘土飞扬,飓风席卷,整个地下室又风又火,看不清人影,只有刀锋的闪光才能依稀分辨出打斗的人影。
“太慢了,太慢了,我在这里。”
霄吟踩着瞬步,容秦每每劈下都只砍到她的残影,一来二去,疲惫不堪。
“哈……哈……”
容秦握着刀的手酸痛无比,每每想到放弃,就又想着外面的战况,始终放心不下来。
“再来!!”
“还要来吗?”
霄吟冷冷看着被踹倒地上无数次的女孩,皱了皱眉头。
“二十年没运动的身体,用起来很费力吧?”
容秦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痛楚一般,瞳孔里的决意让人看到都觉得充满力量。
“不碍事,来!!”
她嘶吼着给自己打气,瞬步消失在原地。霄吟看着她拼命的样子,扬了扬嘴角。
“外面的人还在苦苦奋战,我怎么能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时间不多了,你用尽全力攻过来吧!!”
霄吟一笑,绽放出铺天盖地极为强势的灵压,刹那间,天地都有些灰暗,青光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壮阔光芒,压制得旁人无法呼吸。
“要上了。”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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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兹比仍是那副拽拽的表情,右肩破烂不堪,却依然止不住他那屌屌的笑容。
“你……不可能!”
“你不是被日番谷队长的冰撕裂了吗?!”
队员又开始叽叽喳喳,巴兹比像看蝼蚁一般鄙视地看了一眼出声的死神,扯下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撕裂?被撕裂的只有这件披风而已。”
“看!星十字骑士团唯一的一件好看的衣服就这样被弄得破破烂烂的了。”
巴兹比用十分惋惜的声线叙述着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手用力一扯,把那件披风随意地丢弃在地上,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轮廓和显而易见的胸锁乳突肌。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是抵挡你这种程度的火焰’吧?那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日番谷冬狮郎眉头紧锁,手心冷汗倍出。
“之前被你们总队长用火焰焚烧的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全都活着,当然也包括我。我们并非避开了火焰,而是直接被击中焚烧。可为什么我们还活着呢?”
巴兹比始终带着杀意在微笑,冬狮郎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枕戈待旦,小心翼翼地盯着前方的动向。
巴兹比不屑地看着他,缓缓道:“那是因为,我用我的火焰……”
“抵消了你们总队长的火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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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狮郎心一缩,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炸裂了一般愣在原地。
巴兹比缓缓抬起手,扶着冰层,突然爆裂开来一阵火光,灵压冲击而来,冬狮郎摆出了作战的姿态屹立不倒。
“现在的你没有卍解了,真是遗憾啊。你卍解后的冰,倒是还能冻住我一根手指的。”
冬狮郎立马跃起,手一挥制造出巨大的冰压朝巴兹比盖去,冰层却在接近他的那一刹那尽数融化了。
他瞳孔骤缩,听着巴兹比幽幽说着“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的时候对着乱菊大喊:“先退下!!松本,重新调整应对策略,我用绫阵冰壁拖住他!”
“好!”
两人立马动身,冬狮郎挥动冰轮丸,立马组起了细细密密的冰层挡在眼前。
“将细细的冰编织成冰壁吗?你的点子还真多啊……”巴兹比看着他忙里忙外,十分不屑。直到冬狮郎把冰层给编制完后,才十分自信地举起燃烧的右手。
“不过,我得告诉你。就凭你的冰,不管做什么,都只够冻住我一根手指而已。”
“看好了——”
“燃火之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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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训练场。
“啊啊啊啊啊!!!!!”
“刺啦——”
容秦发出用尽全力后的绝响,快要握不住的斩魄刀不由分说地捅进面前那个女子的身体里,霄吟的身影就像脑电波突然被截住一般霎时定格,渐渐透明,演化成青色的魅影,似消似散。
“我与汝有而同之容,同之面,同之魂。千年来,我常在等你来解此古者印。 ”
那个远古的声音像钟声一般从天际传来,古朴婉转,柔美凄凉。
那个透明的霄吟忽然吐出一口血,文文弱弱得十分磨人。
“我即汝,汝为我。”她的嘴角还沾着鲜红的血迹,一只手抚上容秦插在她身体里的那把刀子,一只手缓缓伸向容秦攀住她的肩,动人一笑。
“汝……今为我之主,霄吟,愿听君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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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浅川阳子从高空跌下,惊恐尖叫着,手里还紧紧握着斩魄刀,不住颤抖。
“啪——”
浅川阳子捂着脸,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拖着她往下平缓的降落,她大着胆子睁开眼睛,发现被搂在一个陌生女生的怀里。
“啊,你没事吧?”容秦把她放在地面上,“战斗很残酷,多小心。”
浅川阳子红着脸愣愣地看着容秦,见她要走的样子连忙鞠躬道:“谢谢你,副队长!”
容秦停下脚步诧异地转身,指着自己的脸说:“你是我们番队的啊?!”
浅川阳子无奈地点头。
容秦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加油!等这场战斗打完,回队里请你吃糖。”
浅川阳子又愣了,看着她哄小孩的样子呆呆地应了一声“好”便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灵压靠近。
“哦?你是副队长啊……”
“之前感受不到你的灵压。不过,你的卍解,看起来很诱人嘛。”
容秦小心地把浅川阳子护在身后,拔出霄吟一脸严肃地盯着对方。
“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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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大团大团的血块掉落在地面上溅起涟漪,冬狮郎捂着伤口瞬步逃离,巴兹比穷追不舍,一路未停。眼中狂傲的笑意不止,杀人如麻。
“喂!!你是队长吧,怎么可以逃呢!”
冬狮郎满脸是伤,撑着身子侧过头来,狠狠一挥冰轮丸,立马结了一层冰晶欲想限制住巴兹比的行动,可巴兹比只是手一扬,便把冰层融化,并用着骇人的速度追击着他。
“我说过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唰——”
巴兹比突然停下脚步,谨慎地看着周围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终于收敛起笑容皱了皱眉。
“这次是冰雾吗?这小子还真是爱搞这些伎俩。”
“这种把戏……”
巴兹比跺了跺他锃光瓦亮的皮靴:“燃烧重踏!!!”
灼热的高温积蓄在他的脚尖,他朝地面奋力地踩踏,突然爆发出的的热浪将周围的冰寒雾气瞬间蒸发,冬狮郎近在咫尺。
“什么啊……”
巴兹比呆呆傻傻地看着冬狮郎,仿佛看个怪物般一下泄了气。
“就站在我面前吗?你在盘算什么呢?在放出雾气的这段时间躲起来想对策吗?”
“是啊……但根本没有想对策的时间。”冬狮郎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立场。
如果这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很想表扬巴兹比勤学好问的精神,但这是场战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他,是敌人。
“不过,陷阱倒是布好了。”
冬狮郎锐利的眼神一撇,巴兹比的身旁突然涌现出几道白光,连接在他周围。
“这是什么?”
他垂眼,很不屑的看着那几道光。
“六衣冰结阵。”
冬狮郎阴沉地开口,天地间顿时有如长虹贯日,刺眼的白光绽放,巨大的冰层往巴兹比身旁争先恐后地覆盖。
然,这个暗算的计划却失败了。阵法还未运作完毕,冰层依旧在运行,巴兹比却突然挣脱开来,似乎要燃尽万物的火焰在他周身跳动,很快就破冰而出,冰柱生生地被截成了两半。
冬狮郎一动不动,连恐惧的心情都消失不见,自始至终都在原地发愣。
“你到底想让我说多少遍啊,你的烂冰只够冻住我一根手指而已!”
“还是说你想激怒我,让我用两根手指吗?!”巴兹比笑得恐怖骇人,伸出了两根指头就对准了冬狮郎。
“唰——”
“燃火之指,二!!!!”
冬狮郎举着刀,愣愣地看着那片火光朝自己奔来,只一瞬,肩膀到脚踝火辣辣地疼,身体也抑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不……不行……
冰轮丸的刀身断成两截,他跌落到地面上,眼神黯淡无光地躺着,身体再没有力气,小腿抽搐,胸腔里浓重的血腥味压抑得他胸口像爆裂一般难受。
天地苍茫一片,方才战斗中徐徐升起的水汽消失殆尽,他动了动手指头,碰到了碎裂的冰晶,凉意钻入了身子里,冰冷得刺骨。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不可以……就这样死了……
才……刚刚找到容秦……她才刚刚……回来……
还没有……好好补偿她……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
……
他瞳孔里的光芒渐渐消失,本来清透的绿眸也变得灰暗,铺天盖地而来的血的味道刺激着嗅觉,恍惚间他感觉又有一个陌生的灵压靠近,站在了巴兹比的旁边。
“用不着这么狠吧,巴兹比。当初不是约定好了吗?那个队长的卍解是被谁夺走的,就由谁来处置那个队长。”
他视线模糊,只隐约看到一个披着白袍的人走近他,那个男人声线温文尔雅,可却恐怖至极。
本已经开始涣散的意识在看到被随手丢下的那个人后竟又清醒了过来,容秦同样一脸惊恐的表情,浑身是血地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触手可及,触目惊心。
容……容秦……
他伸手想要触碰到那个女孩,他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和他有说有笑的那个女孩,现在生死未卜地躺在他身边,他却连碰她一下都做不到。
“她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帮你把她带来了。她是你最重要的副队长吧?”那个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幽幽响起,“那就应该死在一起才是。”
“我是星十字骑士团的I,‘钢铁’之苍都。要同生,更要共死。这就是我的宗旨。”
他痛苦地闭上那双曾经被她称赞数次的冰绿眼睛。
黑色短发,狭长得好似马里亚纳海沟的的凤眼,左嘴唇边的伤疤,以及那双功夫鞋,都彰显着来人的身份。
他知道的啊,他苦苦修炼了那么多年的冰轮丸的卍解,就是被他给夺走的啊……
“让我来给你们最后一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