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浅灰绿

62、纷至沓来

　　一番队。
　　山本总队长坐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喝了一口热茶。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让他有些心力交瘁。浮竹、京乐和朽木三位队长在队首会议结束后单独来到了一番队的后室商讨一些事件的解决方案。
　　“唰”地一声，雀部长次郎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握着拳头半跪在地上：
　　“总队长，十番队五席池上千荷求见。”
　　“哦？”
　　山本睁开一只眼。三位队长对看一眼，把目光移到总队长身上。
　　“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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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廊里慢慢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白哉看到她，皱了皱眉。
　　池上千荷缓步走到总队长的桌前，单膝跪地：
　　“总队长，我是十番队的五席，池上千荷。在下有要事要向您禀告，是关于我们十番队的副队长，北川容秦的。”
　　闻言，浮竹最先沉不住气，和京乐议论开来：“关于容秦？”
　　白哉的眉头，越来越紧。他一直用眼角扫着池上千荷，那股贵族气息和压迫让池上千荷有些吃不消，硬着头皮跟总队长说着话。
　　“让她说下去。”
　　总队长发话，示意另三位队长收敛收敛灵压。
　　“是。”
　　池上千荷深吸一口气：
　　“是这样的，昨夜，我和川崎四席到十二番队送去了紧急文件，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但巧的是，我在十二番队大门的围墙边上听到了北川副队长和川崎四席的谈话。他们二人用了一种我在尸魂界从没听过的语言。属下认为，副队长和四席两人最近的行踪诡异了些，一直没有他们俩战斗的消息，恐怕和这次的旅祸入侵、蓝染队长之死，脱不了干系。”
　　“什么？你说这是容秦干的？别信口开河了！”浮竹队长一时激动，咳嗽不止，着急为容秦辩护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些结论，这些年来，容秦的为人大家都有目共睹，工作能力也十分出众，她一直恪守本分，我才不会相信她是你口中所谓的奸诈之人！”
　　池上千荷一哽，继续抱拳道：“总队长，这只是属下的一种猜测。若北川副队长的确如浮竹队长所说的那般那是最好，可又为何与川崎四席偷偷用不为人知的语言对话？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北川副队长的话，此时不控制事件的发展，那么对整个尸魂界而言，都将是个灭顶的灾难。”
　　山本总队长微微眯了眯眼：“你信心满满地对我说这些，可有证据在手？”
　　池上千荷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玩意儿恭敬呈上：
　　“这是昨天我从十二番队副队长那里得到的名为录音机的东西，在属下昨夜听到那段诡异对话时便连忙记录。”
　　打开开关，录音机里播放的正是容秦昨晚，用中文交待李淼后续剧情的声音。
　　山本总队长默默听完了所有，沉默了很久，直到手中茶凉。
　　池上千荷跪得有些吃力，冷汗冒出。
　　过了很久，山本总队长才缓缓开口：
　　“那么，池上五席，依你的建议，应该怎么办这件事呢？”
　　池上千荷抱拳：“属下不敢提建议，倒是属下知道瀞灵庭有一个地方，是专门关押那些潜在的危险分子，不知……”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
　　“胡闹，那蛆虫之巢，是凭你这么一席空话，想关就关的了吗？”
　　朽木白哉像是看蝼蚁一般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池上千荷，难得霸气地开口为他人辩解。
　　“呃……”
　　感受到朽木白哉的威压，池上千荷有些难受。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总队长！”
　　浮竹据理力争：“总队长！我敢以队长之位担保，北川副队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京乐也扶了扶帽檐，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呢~山老头，你可不要乱关，关错了好人啊……”
　　山本总队长眼睛微张：“区区一个副队长，居然让三位队长来为此求情，甚至还牵连了队长之位。我现在，得好好思考思考这件事情的可信度了。”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退下吧。”
　　“是。”
　　池上千荷行了一个礼，立马就瞬步消失。
　　其余三位队长互相看了一眼，也随后接连离开。
　　总队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细细玩味着这个名字。
　　北川容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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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凌晨。
　　清净塔居林，中央四十六室。
　　“这是……什么…………”
　　一个怯懦的身影站在中央四十六室的门口，捂着胸口、扶着墙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中央四十六室……死了……大家都……”、
　　“日番谷君吓了一跳……吉良君也在……然后日番谷君去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杀了蓝染队长的是日番谷君的话……那杀了他们的也是……那吉良呢？这一切是吉良君做的？……那蓝染队长又是……”
　　雏森喃喃地重复着脑海中复杂的关系，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
　　“欢迎光临，雏森小妹妹。”
　　她缓缓转头，惊恐地看着市丸银从黑暗中走出。
　　“市丸……队长……”
　　“来这边看看吧~”
　　市丸银依旧笑得诡异又危险，引领着雏森往后方走去。另一边，发现中计而中途折返的冬狮郎正往这个方向狂奔，瞬步用得炉火纯青。

　　“这里……是清净塔居林，为中央四十六室准备的居住区域……”
　　“为什么要带我到这个地方来呢……市丸队长！”
　　市丸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快步向前走着。
　　“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吗？雏森小妹妹。”
　　雏森壮着胆，握紧手臂咬牙跟着他往前走：“怎么可能……这里不是完全禁止入内的区域吗……”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看到这里也是第一次。”

　　市丸银的脸藏在黑暗中，说话直截了当：“有个想让你见的人。”
　　“见面？让我吗？可是……”
　　雏森慢慢从有光的地方步入黑暗，影子被拉得老长。
　　“来，看看吧。你的后面。”
　　雏森犹豫片刻，半信半疑地转头。
　　“后面？……”
　　她往后看，瞳孔骤然放大。
　　“蓝染……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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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番队队舍。
　　容秦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掀开被子跳下床来，套上死霸装。
　　把霄吟背在身后，再整整挂在胸前的金属纹章，只觉刺目非常，讽刺着她多余的行为。
　　她真的是，从看动漫起，就打从心里羡慕雏森。她被冬狮郎拉拉小手，都可以幸福得不知所谓，可冬狮郎却愿意将一颗心都双手奉上献给雏森不求回报。
　　这就好比，初中时偷偷喜欢过的高冷型男生偶然跟她说了一句话，她记了好多年。可转眼间就看着他陪着另一个刚认识的女生去听音乐会，去咖啡厅，写着毛笔字祝她生日快乐，过得十分精彩，又那么顺理成章。
　　冬狮郎一整颗心都扑在了雏森的身上，他们的羁绊里，没有她的位置。
　　她像个跳梁小丑般，画着难看的笑脸，远远观望青梅竹马，热情拍手的同时却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要求很高吗？她无非是想和一个她爱了很久的人一起携手到老。对她来说，是个奢望吗？
　　她嘴里叼着牛筋，对着镜子把马尾高高扎起，缠上暗红色的发带。
　　“青井，挽月，你们现在赶去清净塔居林，帮日番谷队长一把。”
　　“哎？”
　　站在门口待命的二人不解。
　　“别多问，快去。”
　　“……是。”
　　二人领命消失，容秦怅然。
　　有了青井和挽月的帮助，再不济，也不会让他在蓝染手里受那么重的伤了吧……
　　容秦深吸一口气，顶着微光，踏出了十番队，直逼双亟。

　　大概，就是奢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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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啦——”
　　刺耳的声音响起，长刀没入女孩的身体。雏森最后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腹部多出来的一把刀，还未触碰到，便倒在了血泊里。
　　蓝染和市丸银优哉游哉地踱步出暗室，便看到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赶到。
　　“哟，日番谷。”
　　蓝染亲切地朝他打了声招呼，冬狮郎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是……蓝染吗？！”
　　“那当然，就如你所见的是我本人啊。话说回来，比我预期得要早赶回来啊……日番谷队长。”
　　市丸银耸耸肩：
　　“真是抱歉，看来井鹤的拖延战术没什么用呢。”
　　“雏森在哪里？！”
　　“是啊，在哪里呢……”
　　冬狮郎心里一阵紧缩，视线聚焦在蓝染后方昏暗的房间里。瞬步而至，意料之内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雏森，却还是免不了一阵战栗。
　　“真是抱歉，没有想吓到你的意思。”蓝染平淡地开口，“最起码应该为了不让你发现，剁成碎块才是。”
　　冬狮郎握紧了拳头，指节咯咯作响。他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强压怒火问道：“蓝染，市丸……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伙的了……在你装死之前吗？”
　　“当然是从一开始啊。从我当上队长之后，从来就没有想要他以外的人当副队长。”
　　反着光的镜片下，是蓝染恐怖的眼。
　　——那么，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雏森……我……还有你的部下和其他所有的死神……欺骗了大家吗？！
　　——我没有要骗人的意思，只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了解，我的真面目。
　　——真面目？雏森……雏森因为憧憬你，为了能来到你的身边加入护庭十三队，因为想帮上你的忙，所以发了疯似的拼命努力，终于如她所愿地当上了副队长！
　　——我知道啊，对自己抱着憧憬的人最好掌握。所以我才推荐她当我的部下。
　　“这是个好机会，有件事你最好记着日番谷。”蓝染微笑，一字一句地朝着冬狮郎道：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啊。”

　　冰轮丸猛地出鞘，室内瞬间结满了冰晶，冬狮郎正在气头上，毫不犹豫地拔刀对着蓝染的方向，身后的三朵十字冰花，昭示着主人全身的怒火。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蓝染，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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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轮丸刺中虚像，把假蓝染冻结成冰，真蓝染则是趁乱挥起了镜花水月，不知何时朝着冬狮郎挥去。
　　“队长！！”\“日番谷队长！！”
　　两个清丽的女声响起，青井和挽月及时赶到，猛地挡在冰龙面前，双双拔刀接下了蓝染使的阴招。
　　“蓝染队长？！！”
　　青井和挽月失神，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怎么来了……”冬狮郎瞪大了眼，看着为他挡下一刀的两个部下。
　　青井和挽月有些吃力地回答：“是……副队长……老师刚刚去了双亟……但是，她让我们快点过来清净塔居林，说要帮你一把……”
　　冬狮郎心里一紧。
　　容秦？
　　她怎么知道……
　　蓝染扯了扯嘴角：“哦？副队长？北川副队长？……真是有趣，双亟啊……算来算去怎么漏算了一个，发现我真面目的人……”
　　冬狮郎突然暴怒：“你想对她怎么样！！！！！”
　　“不要那么生气嘛。”蓝染微笑，“对于阻挡在我前方的人，就只有……”
　　语毕，手起刀落。
　　冬狮郎还未看清楚蓝染的动作，就看到青井和挽月突然血溅三尺，惊叫后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菅原！！秋原！！！”
　　冬狮郎再次爆发出惊人的灵压：“你要是胆敢这样对待容秦……”
　　“我一定……会、杀、了、你！！！！”
　　气氛愈发凝重，这时又有一股灵压由远及近，冬狮郎侧目，发现那个绑着麻花辫的女人带着自家的副队长驾到。
　　“蓝染队长……不，已经不该称呼你为队长了吧。”
　　卯之花队长平静如水。
　　“大逆不道的罪人，蓝染惣右介。”

　　“你好，卯之花队长。”
　　“我刚刚还在想，要是你要来的话，差不多也该要到了。”
　　一番冗长的说辞过后，蓝染说完了他的斩魄刀的故事。他不知从何抛起数卷绷带环绕在周身。
　　“最后，还是称赞你一下吧。你为了检查而触碰我的身体最长时间一直处于完全催眠的状态下，却还能发现我尸体的微不自然处……太了不起了，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队长和虎彻副队长狠狠盯着他。
　　“再见了，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蓝染微笑，周身发出强烈的白光，虎彻副队长还没说完“等等”二字，便迅速凭空消失了。
　　“在哪里！他们去哪里了！！”冬狮郎解除了卍解状态，慌忙过去询问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队长向虎彻勇音使了个眼色，勇音立马开始画起阵图。
　　“南之心脏、北之瞳、西之指尖、东之脚趾。随风而聚集，驱雨而散去。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31、64、83、97.捕捉到转移目的地了。东三百三十二，北一千五百六十六。呃……”
　　勇音突然愣住，声音颤抖。
　　“是……双亟……”
　　冬狮郎心脏骤然紧缩，差点跌回地面。
　　双亟……
　　容秦……
　　来不及了！
　　卯之花队长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两人，柔声安慰他：“快去吧，日番谷队长。你的两位部下请不要担心，我会尽我全力救治她们二位。”
　　“拜托你了，卯之花队长。”
　　他匆忙道了声谢，用尽平生所有力气瞬步，往反方向狂奔而去。
　　容秦……你不要出事……
　　他咬紧牙关，眉头攥紧。

　　求你……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