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轻掩日光》浅灰绿

43、明意【加小剧场】

　　阿近很不满，他难得一次语重心长，却以李淼的烂醉告终。
　　容秦本想撇下他不管，可看他这么多年难得烂醉一次，叹叹气终是把他扶起来，让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艰难地搀扶着他向门外走去。
　　阿近百转千肠地抛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很没有义气地把她抛下了。容秦在风中颤抖着，身上趴着一个不知死活的李淼，看着阿近的白褂子在空中旋转，划出漂亮的弧线。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她思索了一阵，更是悲哀地发现带着这样一个巨婴瞬步回去，她估计此番要躺在队舍里两天下不来床。
　　于是她牙一咬，卯足了劲儿硬生生地把李淼拖出去十几里远。
　　但在这时女汉发现，貌似离瀞灵庭的内壁没有丝毫显著的靠近，她泪流满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堵墙把李淼靠了上去。
　　她开始用手戳着李淼：“喂，醒醒。还能自己走点路不？”

　　李淼被她晃得晕乎乎，张开了迷离的双眼。
　　啊，好多容秦。
　　李淼咿咿呀呀，胡言乱语了半天，丝毫没有苏醒的征兆，容秦一阵青筋暴跳，扬起手来险些没把大耳刮子抽他脸上。
　　这一动作倒是让李淼的动作流畅了许多，他眼疾手快捉住容秦的手腕，轻轻这么一拉，就把眼前的女孩儿顺势搂进了怀里。
　　容秦大惊失色，拽着他肩膀的衣服怎么也起不来，李淼像是吃过菠菜的大力水手，往常斯斯文文的样子终于破功，搂着容秦的双手越来越紧，牢牢把她圈在怀里，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妈妈一般死死抱着，怎么也不肯松手。
　　倒是容秦在挣扎时一个重心不稳，推搡着李淼俩人一起倒地，男下女上的姿势让容秦老脸都丢尽了。只好默默安慰自己，没事反正这儿是偏僻的小巷子，没什么人看到。
　　但这念头越想越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喂，淼妈快起来！”容秦推了推他的手。
　　“我不要！”李淼醉酒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吐字，他缓缓把头靠在容秦的肩窝处，容秦感受到他问问热热的鼻息，在她身边酒香四溢，毛糙的短发撩拨得她心痒痒。可他一张口却是像小孩一般撒娇，耍起无赖来，“为什么让我起来，你不愿我抱着你是不？我晓得…你是希望冬狮郎来抱着你是不？”

　　容秦心一跳，那个尴尬啊。
　　第一次和一个雄性生物距离这么近，又摆出这么令人误解的姿势，还问了个更让她脸红心跳的问题，她脑袋里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怎样才能把他劈昏？
　　她在心里拟定了32种方法，后来却无奈地发现碍于她的双手都在李淼怀里，不能随心所欲地由她发挥，她便默默放弃了。
　　所以怎么办？看那样子李淼是越来越神志不清了，她只好一边掰着他的手，一边碎碎念着安慰小朋友一般安慰着这个巨婴。
　　“好啦，乖啊，你现在发癫我就蛮原谅你咯，快点放开，等会儿我给你买糖吃。”
　　“不要！”李淼的犟脾气上来了，稍稍松开了一点儿手臂，让容秦不会感到那么疼。
　　他摘下眼镜随手放在了地上，眼眶周围红红的，瞳孔里似是蒙了一层雾，可渗人。而此时李淼正在做他生平最大胆的事儿，换做在平日，没有酒精的催化，他断不敢这般挑战容秦的慈悲心。
　　他掰过容秦的下颚，使其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瞳孔中倒映出她的脸庞，容秦仔细瞧瞧愈发感叹，啧啧这孩子长得也忒好看了些，她几乎能够想象李淼之前在现代的18年都生活在怎样的一个周围女生对他如狼似虎的环境。
　　容秦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端详他这张脸，还未看完却听见了不得的一句话。
　　李淼扑闪着眼睛缓缓靠近容秦的脸，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只听他道：
　　“阿秦，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我……”
　　李淼说到此处刹住了车，容秦的小心脏像被种种锤了一下，开始快速的跳动，如此寂静的巷子，只留下两人强有力的心跳声和略显粗重的喘息。
　　李淼动动双唇，欲言又止，说完那番话后也不管不顾容秦的反应，只得晓得越来越靠近容秦的脸颊，后手滑到她的发间，十指芊芊。
　　容秦闻见他的鼻息，一双眸子嵌在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情。
　　可是原谅她……她真真是在李淼捅破这层窗户纸的这时候，才晓得这感情……一时间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只感觉他凑得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触碰到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容秦攀着他的肩，眼瞅着他越靠越近，脑子里却像糊了一团翔，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可在这个时候，脑海中却突然一闪而过一张沉着的稚嫩却老成的脸颊，站在冰雪中。容秦的神智终于出差回来，关键时刻她伸手捂住了李淼的脸，深吸一口气，脸颊两侧酡红。

　　“你喝醉了，我带你去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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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鸟居披着大衣，打着哈欠大晚上起来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容秦龇牙咧嘴，架着个醉汉。
　　醉汉的黑框眼镜险些掉下，鸟居觉得，醉汉这张脸甚眼熟。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这混账家伙喝的不省人事，我带他过来醒醒酒，要不今晚没法儿回瀞灵庭。”
　　鸟居看着容秦，十分暖心地一笑：“没关系，进来坐。刚刚打发那群小家伙洗完澡，现在还在闹腾。你就让他坐这儿清醒清醒，我去洗个澡，你帮我照看一下他们哈。”
　　容秦点头应允，随手冲了杯蜜糖水放在李淼面前，跑到房间里照看那群蹦蹦跳跳的小屁孩。
　　李淼颇幽怨地看着容秦走进去，拿起蜜糖水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这事儿妈又开始到处找厕所，虽有些清醒但脚步还是飘飘的，飘着飘着，听着水声就飘到一块他不认识的地儿。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厕所。
　　他掀开帘子，眼前却出现了令人喷鼻血的一幕。
　　卧槽！
　　他看见了什么！
　　一个裸男？！！
　　一个浅金色头发的裸男！！
　　在！洗！澡！！

　　鸟居闻声转过头来，露出大半片精瘦的胸膛，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斯巴达了。
　　随即李淼混沌的脑子突然一片清明，惨绝人寰地叫喊了那么一声，活像是自己被吃了豆腐。吓得屋内的容秦率领一帮小屁孩冲出房间。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李淼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看着还在愣神中的鸟居。
　　容秦感觉长了针眼，默默背过身去。
　　倒是一群小屁孩，极早就晓得了这些“羞羞”的话题，痛苦地认定是自己最爱的老师大人被那个登徒子给染指了，悲愤地一拥而上，发狠似得捶打起李淼来。
　　一时间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容秦闭上眼，不停揉着太阳穴。而鸟居终于恢复神智，极快地洗完穿戴好衣服，又是哄又是骗地把小朋友们赶回房睡觉了，这才套上厚厚的睡袍，端着热茶递给在榻榻米上的两人。
　　见着鸟居来了，容秦狠狠掐了一下李淼的大腿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那什么……鸟居兄，方才冒犯了，你见谅……见谅哈……”
　　鸟居淡淡一笑，温暖明媚，就像小说中的温柔的男主。只是他不露声色地裹紧了身上厚厚的睡袍，像是对刚刚发生的事儿心有余悸：“不碍事，你喝多了，该体谅。”
　　说着从口袋中抽出一串钥匙，丢给容秦：“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去睡下。厨房里还有烧开的热水，等会儿你们茶喝完了可以添。这间榻榻米就留给你们吧，如果他今晚实在清醒不了就勉强凑合着在这过夜，褥子在柜子里放着。如果你们走了那就帮我锁一下门，下次再来的时候把钥匙还给我哈。”
　　容秦扯了一扯嘴角：“你对我还真是放心。”
　　鸟居朝外走着的身形一顿，回眸一笑百媚生：
　　“那是自然，事情交给你，我最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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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当容秦喝完两壶热茶，跑了五趟厕所后，李淼终于肯乖乖的醒酒了。
　　窗外繁星满天，已到更阑人静之时，流魂街内宁静得很，只有悬挂在门外的灯笼还泛着微微的暖光。夜里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声音萧瑟。
　　“总算是清醒点了吧？我刚才还在想要是你还没醒就把你一人扔这儿，自个儿回瀞灵庭。”
　　李淼被噎了一下：“你倒是很不羁。”
　　看容秦板着脸喝茶，李淼迷迷糊糊想起了之前干的一系列混账事，忧心忡忡小心翼翼地捧着茶，不敢看容秦的眼神，弱弱发问：
　　“还能做朋友吗……”
　　容秦咧开嘴，笑得略危险：“不然你还想做啥？！”
　　李淼舒了一口气，笑得有些勉强。看着窗外灯笼内的烛光摇曳，吱呀作响：
　　“那就好。那就好……”
　　他眼神飘飘忽忽，不停道：“对不起阿秦，对不起……我可能只是…只是太想念在居酒屋生活的那段日子了……还有在真央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可嫌弃小早川……”
　　容秦放下茶杯，意味深长：“谁不是呢……”
　　李淼抿了抿嘴，眼底抹不开的愁。屋内烛火跳动，映得容秦的脸半是光半是影，像是回忆起了曾经还不那么复杂的年华。
　　她犹记得在第一天砸进北川居酒屋，被淑世揪着衣领拎起来咒骂的模样，也记得在第一天去真央报道时，看着李淼被小早川活活追了三圈校园的惨样，那时一切安稳，岁月静好。
　　即便是现在，李淼阿近还在身边，冬狮郎也并没有走远，每天一挥手就能拍到志波一心的脸。一切和当年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可却再也不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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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秦在向乱菊炫耀自己不过百的体重。
　　李淼对容秦说：“阿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美女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容秦：“说的就是我啊！”
　　李淼：“你是平胸还是矮？”
　　乱菊：“两个都有吧？”
　　容秦：“我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