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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惊变之夜 ...

  •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庭院中传来了女生努力练习的声音,随即有红色光点破空而来,只差一点便打上了面前伫立的红心靶子。
      “啊!讨厌!”包子头女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怎么打都打不中!”
      “哈哈,别试啦!不管几次都一样的,打不准啦打不准啦。”容秦瞬步至墙上的时刻看到了雏森发射赤火炮这一幕。看到未来的鬼道天才在赤火炮上也是捉襟见肘,有些欣慰。跃下墙头用手肘顶了顶雏森调笑道。
      预想中的嬉笑拍闹并没有出现,今天雏森桃的背影有些失落。
      “可以请你。。别这么说吗。我知道我学的没有你好,我也知道我确实打不准。可是,能请你别这么说吗。”
      容秦扬起的手耷拉下来,她愣愣地看着雏森,有些尴尬,有些纳闷:“没…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赤火炮比较难搞啦哈哈我也经常打不准……”
      雏森桃看着她叹了口气,转身道:“嗯,我去看看奶奶做好饭了没有。”
      容秦又看着她走开,对着她身后踱步而来的冬狮郎问道:“她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冬狮郎瞥了一眼雏森,又将视线移到容秦身上:“她不喜欢别人这么说。”
      “雏森她,已经很努力了。”
      容秦皱皱眉:“怎么这么认真,我不过是与她开一个玩笑罢了。”
      冬狮郎翠绿的眸子平静地盯着她,寒冰的双眸里,是她从没见过的冷漠。他没有说话,容秦第一次觉得他不是自己傲娇别扭的徒弟,而是漫画中那个她熟悉的冷面队长。
      院子里的墙角附近有老鼠洞,空落落的,小青虫在洞里爬来爬去,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不时地有小石块掉落。
      她握紧的拳头微微发颤,她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在发抖。
      她说:“我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
      她脚尖微踮,穿过浓密的树影跃到空中,随着狂风狼狈地瞬步离开。跌跌撞撞落地时抬头看到的是她亲手设计的“北川居酒屋”的牌匾,委屈得鼻子有些发酸。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在死神的世界里,日番谷冬狮郎的心中,没有人会比雏森桃来得更重要,市丸银让她流一滴血他都会杀了他的女孩子,他怎么会舍得她受到一点委屈。
      容秦垂头丧气地走进居酒屋。
      过完年后客流量瞬间变少,阿一他们只是擦擦桌子,搞搞卫生,偶尔才有客上门。
      “呐,阿秦,今天平子队长给你捎了一把浅打,他说说好了要教你剑术,你得空就去找他哈。”
      “哦。”容秦恹恹地应了一声,没多大反应。
      “哟,你怎么啦,无精打采的。”阿二有些不知死活地靠近雷区,“不是说去你小徒弟家过元宵吗?”
      “没有——你别问了……”容秦埋首,趴在柜台上。
      “怎么啦?难道是你和你的爱徒师徒缘分已尽?~”不仅靠近雷区,还狠狠地在埋地雷处狠狠碾了碾,这是要爆炸的节奏。
      “破道之一,白雷。”容秦放出白雷,正中阿二手中的扫把柄,木头的把柄顿时变得焦黑一片,碎了一地。
      阿二满头大汗,悄悄地走开。
      容秦回到屋里,赖在床上。李淼掀开帘子,在她身边扔下一把浅打,戳了戳她:“喂,平子队长来找你了,他说是来兑现承诺教你剑术的,这是他给你的浅打。”
      “不去!”容秦撇了撇嘴,“阿淼,你跟平子队长说改天行吗?我心情不好。”
      “……”李淼推了推眼镜,“你让我怎么说……”
      “破道之一,白雷。”容秦软趴趴地放出一个令人惊悚的白雷,打在李淼脚边。
      “喂!你真是……算了算了,我去说我去说。”李淼全身发毛,快步走开。
      “死丫头,在耍什么小性。”北川淑世觉察到居酒屋李的喧闹,掀开帘子走进员工宿舍,在容秦面前站定,刻薄道,“我北川居酒屋不养闲人,欠债呢,就最好有欠债的样子,不要隔三差五给我添麻烦,你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大人。”
      容秦眉头紧锁,朝北川淑世翻了个白眼。
      李淼和阿二后脊一阵发凉,连忙打着哈哈道:“哈哈,多大点儿事啊,不碍事不碍事,老板娘你快回去吧。”
      “你的意思,就是我是闲人咯?”容秦站起身,侧身走过李淼和阿二。她微微笑道,眼底却有着深深的寒气,小脸黑如泰山仙草蜜,“那可真不好意思,我这个闲人在你这儿帮你唱歌帮你打杂,还待了这么久真是碍你的眼了,欠你的钱我以后自会还上,我现在就走。这样行了么?”
      语毕扭头便往门外踏出,阿二畏畏缩缩地往阿五靠了靠,嘟囔着“今天都怎么了这么暴躁……”
      而李淼则是眼疾手快拉住容秦的手,附身小声道:“你少说几句。”
      “要你管!!”容秦大吼一句,眼中水汽氤氲。

      “为什么都不帮我。”

      她甩开李淼的手,放出白雷,瞬步消失。李淼伸出手,连容秦的艳红发绳都没有捞到。
      她在上空回望一眼离开的地方,还是只看到她亲手设计的“北川居酒屋”的牌匾,有些想流泪。
      李淼皱眉,扶了扶眼镜,揣摩着容秦最后一句话。
      今日春光大好,不太适合离别。
      ************
      夜已深,院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往日活力满满的少女叽叽喳喳的喧闹,有些不太适应。冬狮郎斟满一杯茉莉花茶,吹散漂浮在空气中的水雾。
      “冬狮郎。”
      有一个声音在身后幽幽地响起,冬狮郎受到惊吓转身。
      “你来这里干什么?”
      冬狮郎皱眉。
      “川崎礼淼。”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李淼大喇喇地坐下来,十分不把自己当客人。
      “今天早上阿秦来你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着冬狮郎眼睛微眯,李淼在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样子,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冬狮郎沉默了许久,不情不愿地道出始末。
      **************
      听完整件事后,李淼喝完了手中的第五杯茉莉花茶,打了个饱嗝。
      冬狮郎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为他满上。夜里冷风袭来,落花飞到杯里。
      李淼弹去花瓣,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今天她吃醋了,而且你对她的态度还很不好咯。”
      “你……你在说什么啊!!”冬狮郎大惊失色,有些尴尬,“吃醋什么的……才没有这种事。”
      “哦,我觉得我的用词并没有错啊。”李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冬狮郎,眼中满是不屑,“倒是你,早上那么恶心的态度对人家,晚上又泡茶,你这搞什么?”
      “啰嗦,我喜欢喝茶。”冬狮郎面无表情,眼角耷拉,“要你管。”
      “可是你一口都没喝。”李淼眨眨眼睛,淡定地指出。
      “要你管。”
      “……”李淼看着他,无奈地回头。
      “快去找她道歉吧,浑小子。”李淼把茶杯放回原处,微笑道,“她可是一整天心情都很不好啊,还和我们老板娘吵架了。”
      “不……不会吧。”冬狮郎斟酌了许久,黯然道,“可是我觉得,她还是不要再来找我,这样比较好。”
      李淼挑了挑眉,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拽着起来,欲想瞬步离开。
      冬狮郎重重甩掉李淼的爪子:“你干嘛!!”
      李淼默默望着今天第二次被甩的爪,感慨万千。
      “你们这些人……”冬狮郎扭头,垂下眼眸,“你是从没上过街吗,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不就是传些流言蜚语么,来的路上听到了。”李淼推推眼镜,“就因为这个?”
      冬狮郎瞪大了眼转过头:“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李淼酷酷地伸出右拳抵在冬狮郎的额头上:“弹你的额头。”
      “啊!”冬狮郎大叫一声捂住额头,“你干嘛!!”
      李淼又挑了挑眉,回想起在润林安散步时听到的只言片语。
      其实无非就是谁谁吃得太多了,饭后消食用来打发时间的话题,像什么谁谁谁家的又生了啊,谁谁谁的老婆跑了啊之类的无聊话题。生命如此漫长,在漫长的时间里什么蛛丝马迹都可以成为市井欧巴桑们谈论的对象。欧巴桑们的话题再传给下一代欧巴桑,这么周而复始,不出几天就可以让小小的润林安人尽皆知。这一点倒和原先的世界是一样样的,流言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存在,而且越传越不靠谱。
      比如,李淼和阿一刚刚在居酒屋附近的菜场上看着小白菜,听到隔壁菜摊上的大婶和再隔壁的小妞唠嗑的是:“知道吗,咱们润林安的那个白头发绿眼睛的小怪物和北川居酒屋那个唱歌的小姑娘可有一腿呢!”
      小妞立马接话:“可不是呢,上次我还看到那个小怪物送那丫头回去呢!”
      李淼拉着阿一不动声色地付钱离开。
      转到了西街的杂货铺上,又听到在店内取暖的几个小孩聊天。
      小孩甲:“诶,你们知道吗,我上次和父亲大人去北川居酒屋的时候看到那个白头发的妖怪扶着居酒屋那个唱歌的姐姐回房间呢!”
      小孩乙:“真可怜,那个姐姐一定是喝醉了吧,那个妖怪还是绿眼睛呢,太可怕了。”
      李淼和阿一对看一眼,摇摇头,拿了新扫把付了钱离开西街。
      带着给阿二的新扫把转到东街的时候,流言已经变成了:
      “知道吗,那个白发绿眼的怪物趁着北川居酒屋的小姑娘喝醉的时候占她的便宜呢!有人看到了!都进房间了!”
      李淼有些无语,走到最远的北街的时候,又变了。
      “太劲爆了,北川居酒屋的那个姑娘看起来清清楚楚的,可是怀了那个白头发妖怪的种呢!真是世风日下。”
      李淼这发觉越来越不对劲,赶忙瞬步飞奔回居酒屋,想把情况告诉容秦。结果却在店门口听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版本。
      “北川居酒屋的那个唱歌的丫头去打胎了!你知道吗,居然是那个白发的小怪物干的,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啧啧啧。”
      李淼第一次当街放了赤火炮,打在那个嚼舌根的欧巴桑脚下,脸色铁青:“不知道情况就别乱嚼舌根,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轰下来!”
      欧巴桑被赤火炮吓到,连连点头道歉,人群散去。
      “……真是造孽。”阿一挠挠头,感叹道。
      ******************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把什么事情都想得比天还大。”
      “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是说,你是怕被阿秦听到有损她的声誉?”李淼干脆坐下来,抬头看他。
      “不然呢?有哪个女孩子听到这种话还能乐得逍遥的。”
      “我看未必,她也许就会是乐得逍遥的那个女孩子。”李淼笑了笑,“你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向来都不按常理出牌,何况她还那么疼你。”
      冬狮郎皱眉。疼他?他有些反感他的长辈说法。
      “我认识的阿秦啊,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说法,有句话叫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听过吗?”
      冬狮郎摇头。
      李淼觉得这点甚好,一句再土鳖再寻常的名言到了这世界都显得如此有哲理,有内涵。他感觉自己的形象在冬狮郎面前高大了几分。”
      “所以,你不觉得,在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况下直接判死罪,会很委屈吗?”
      “……”
      冬狮郎皱着眉,沉默了很久。
      李淼在一旁和他大眼瞪小眼,隔着眼镜片。
      “找她道歉。”李淼重复了一遍,挑了挑眉:“还是,你已经不敢出门了?”
      “才不是!”冬狮郎瞪眼。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李淼忍住揍他的冲动:“她教了你那么多,给了你那么多的东西,只是道个歉而已你就怕了?”
      “冬狮郎,你没有我了解她,你永远不知道你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
      冬狮郎一天之内第N次睁大眼睛。
      “那……走吧。”容秦的得意门生立马瞬步离开,说走就走的个性还真是越来越像他的没品师傅。
      ************
      “诶,你们回来啦。”阿二甩了甩手中的抹布,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到李淼身边,抓住他的袖子,“我的扫把呢!?”
      李淼甩开阿二的手用扫把棍击中他的脸,才发觉甩别人的手是如此令人身心畅快的一件事。
      屋内容秦床褥边上的格子窗玻璃被擦得亮亮的,像李淼的镜片一样闪着光。却没有发现主人的踪影。
      “看样子还没回来。”李淼淡淡地说道,“去外面等吧,冬狮郎。”
      阿二看着冬狮郎小小的身影别扭地走到门口,晃神说教起李淼来:“你啊,不是喜欢阿秦的么,这种有机可乘的时候就应该趁虚而入、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为非作歹。你这么道貌岸然的人,一定可以的啦,可是你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李淼的镜片一阵反光:“你最近身体不错啊,阿二。都会用成语啦?谁教你的?”
      阿二自豪地拍拍胸脯,谄媚地撞了撞李淼:“还好还好,阿六闲来无事教我两句,哎,我用的不错吧?”
      “用得可耻极了。”李淼离开大堂,找阿六复仇去了。
      阿二拿着新扫把愣在原地:
      “为什么好好骂我……”
      只是,冬狮郎在北川居酒屋的牌匾下站了一整夜,看着月亮绕过了半个夜空,都没有看见容秦归来的身影。
      同晚,中央四十六室发出禁令,四枫院夜一、浦原喜助进行虚化实验,与平子真子、六车拳西、爱川罗武、凤桥楼十郎、猿柿日世里、久南白、矢胴丸莉莎、有昭田钵玄众流放现世。
      *************************************
      浅青色刀柄的浅打“咣当”一声晃倒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惊变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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