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纪》留离

12、收服

　　“主人有什么吩咐？”跪在脚边的男人用最低等的姿势向我匍匐。看他那副卑贱惶恐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我的打算？
　　“叫我少爷。”出门在外还是叫少爷比较保险，毕竟现在是乱世。出发的时候就想好了，我的身份是离家出走的富家少爷。因为喜欢上一个青楼小琯而和父亲闹翻，一气之下离家，继而到了以美人而闻名的易临开起了妓院。编了个身份也让老头子给弄了一份假资料，以老头子的能力应该不会查出什么。有了它，我行动起来就更方便了。
　　“是，少爷。”依旧是那份恭谨，完全没有刚刚的锋芒。
　　眯起眼睛，虽然我一向喜欢聪明的人，但是如果说这个聪明人太不让人放心了的话，那还是不留为好。舔了舔嘴唇，血的味道很好，但是很久没有尝了。
　　玩味的看着他，是生是死现在只有他自己能决定。

　　“少爷！”同样的声音却是不同的语调，刚刚的卑贱消失不见，现在跪在我面前的是那个干练聪慧的男人，依然恭敬却不再故意装出那种卑贱的姿态。这才是被我看中的人，如果我想要找一个对我匍匐献媚的人，那我不会独独留下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知道！”
　　“那好，告诉我你的决定。”
　　“卑职愿意誓死效忠于主人，如有违誓肠穿肚烂，永世不得超生！”
　　“好！”我笑着把他扶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的相信谁，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
　　“是！”依旧是冷清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我的提拔而喜上眉梢。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卑职祀水。”
　　祀水？不错的名字。既然在这个世界重生，以前的名字也就是作废了。可是我并不喜欢“言卿”这个的名字，字里行间中都透着女气。所以我决定重新起个名字，既然这小子叫祀水，那我就叫祀夜好了。
　　“从今以后我的名字就叫祀夜。而你，就是我祀夜的贴身侍卫!”毫不吝啬的朝他笑笑，挥手让他退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小子脸上带了一丝惊艳，果然这张脸的魅力无穷。自恋的摸了摸脸，以后还是戴面具吧，免得麻烦。

　　再次见到祀水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我一开门就看见他站在门前等候。看着这样的祀水不由得感叹不同时代教出的人就是不同，跟了我这么久，阙亦竟一次也没等过我。
　　“少爷早。”淡淡的问候在清爽的早上让人感觉很舒服，或许祀水就是个这样的人，平时你会意识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在必要的时候却总是让人不能忽视。
　　“夜早！”朝祀水点点头，却惊讶的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也向我打招呼。回头看去，才发现竟然是平常要到中午才起床的阙亦。忍不住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很正常，依旧从东边出来。
　　“那个，阙亦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吧。”
　　“你才吃错药了呢。”阙亦翻了个白眼，转眼间又变成了好奇宝宝：“听说你不喜欢你以前的名字，现在改叫祀夜了。”
　　我改叫祀夜了？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阙亦，我很好奇，明明昨天晚上才决定的事，他怎么会知道？我记得我还没和任何人提起。
　　“别这么看我。知道的又不止我一个，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阙亦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瞄了瞄我身边的祀水，嬉笑着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祀水，这是怎么回事？”我收起了笑容，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我并不想伤害阙亦。或许因为都是穿越来的，多少有点同命相连的感觉。
　　“回少爷，卑职觉得少爷换了名字，就是想让其他人知道。”冷静的回答中没有一丝不妥，祀水是个谨慎的人，想必不会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名字就是给别人叫得，我换这个名字也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我并不是个娘娘腔。但是祀水每次都能猜出我在想什么，虽然这让我可以省很多麻烦但也让我感到了危险。让一个能看透我的人留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祀水，你不觉得你越举了么？”冰冷的语气让原本镇定地祀水不由得一愣，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为主子着想是好事，但是随意猜测主人的想法有时候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有些事还是别太自信，凡是三四而后行才是保命之道。要知道想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光靠小聪明是不行的，有时候还得会装傻。”不觉自己说的太多，因为有些事必须得教他。
　　这样的祀水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我。每个人都有自以为是的时候，但是有的人很幸运，可以有机会去后悔年少无知，但更多的人实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永远失去后悔的机会。祀水很像我，所以我不想看着他在拥有最好的时候离开，这样很残忍。毕竟现在的祀水，还是一把没有经过打磨的刀。可我相信以他的天赋，等到开封以后一定时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祀水愿意接受惩罚。”祀水跪在我面前，甘心领罚。
　　“好。”看着跪着的祀水，玩弄之心突生。“那我就罚你做我青楼里的小倌好了。反正你长得也不错，很适合。”瞬间，祀水的脸上一片苍白。但是，我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看我实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祀水终于叹了一口气。“是，少爷。”
　　瞅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阙亦，又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祀水，突然觉得事情变得好玩了。

　　“夜！夜！你说我叫祀什么好呢？”阙亦嘟着嘴，一脸郁闷。
　　整个早上阙亦都缠着我要改姓，而且一定要跟我姓。如果我不同意他就闹个不停，我暗自头疼当初为什么会选了这个祸害。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姓啊？”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姓，难道他的名字不好吗？可平常也没见他抱怨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和那个祀水一姓。”原来他在嫉妒祀水。
　　“好了，随便你叫什么吧。”对于这样的阙亦，我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自嘲的笑笑，要是老大看见现在的我，不知道该吓成什么样子。
　　“可是人家想要夜来起嘛。”阙亦像无尾熊一样吊在我身上，蹭啊蹭啊好不舒服。就是苦了暂时充当大树的我，好歹他也是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这样吊在我身上，我不累死才怪。而且，他的话还不是一般的恶心。
　　“那你就叫祀墨吧。”
　　“祀墨？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啊？”
　　把他从身上拽下，来扔到地上。“祀水祀墨，合起来就是水墨的意思，比较好记。”
　　“什么啊！”恨恨的从地上爬起来，很显然对我起的名字很不满。但是，我又让她满意的办法。
　　“不过这个名字还有另一个意思。”邪恶的朝他笑了笑。“你想知道么？”
　　“当然。”
　　“那好！你说墨是什么颜色的？”
　　“黑的。”
　　“夜呢？”
　　“也是黑的。”
　　“祀墨就是祀夜。我们是一样的。”朝他眨眨眼睛，显示我对他的特殊待遇。
　　“好！从今以后，我就叫祀墨了。”果然是个小孩子，这么容易就哄好了。

　　明天，就是我的“青楼”开业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名字太不好记了，换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