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魔之青蟒》一只杀千刀的馒头

44、达成

　　胶着的空气里浓郁的腐臭味，带着血腥的沉重，散落着的刑具沾染着浊物，施刑者的亢奋和受刑者的痛苦令这小室内的场面污秽不堪。
　　“咳咳咯咯……”诡异的笑声，不似人能够发出来的，依旧是通体的黑布包裹着，手上持着的是带有倒钩刺的利鞭，削皮剜肉，声声入骨。
　　受虐者蓬头垢面，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直到那滚烫的爪夹刺进了琵琶骨里，才几不可闻的闷哼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闷哼，终于刺激到了施刑的黑衣人，她发出刺耳的怪叫，边笑边缓缓说道：“哼，三清观的关门弟子又如何？您瞧瞧……多好看的颜色呐……”
　　被举到受刑者面前的是一枚眼珠，血丝加上粘稠的不明液体，也掩盖不了那被剜下一瞬间的苦痛。
　　一直不吭声的受虐者抬起了头，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打理的黑发此时却是黏腻的贴在了他的面庞上，一道泛着新肉的鞭痕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了脖颈处，鲜血混合着污泥从没了眼珠的右眼窝中夺眶而出，要仔细分辨才能看清他的容颜，正是多日不见的楚游，他定定地看向状似疯癫的黑衣人，却似乎又对这一切都没有情绪。
　　“嗒——嗒——嗒——”随着利剑一下一下杵着地面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疼痛和血水令他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但他就是知道，那每舞一下就伴有好听的水滴之声的是他的飞水剑，而那举起剑将自己的眼珠一劈为二，又接着捣烂的人——是他的茹念。
　　茹念一下一下的戳着眼珠，动作机械而又木讷，但眼中却灵动异常，似有流水淌过，干净而又悲哀。
　　黑衣人笑得越发张狂，她伸出苍老枯朽的手，探上茹念的脸，“拥有自己的意识却又身不由己的捣碎了爱人的眼珠，哈！多么完美的蛊啊，婆婆我终于达成了！”
　　拥有自己的意识，也就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便日后能脱离这蛊虫的控制，却摆脱不了这一段段的记忆，又该以何种面孔去面对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故人呢？
　　楚游的眼中难得的闪过了悲戚，他瞥见了牢狱门口一闪而过的华服，正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心中冷笑，轻蔑的喊了声“殿下——”两情相悦实非不易，又岂会输给一枚加了魔物丹元的蛊虫？
　　随着茹念毫不拖泥带水的一舞刺下，现实却像是硬要推翻楚游的话语一般，给了他几乎致命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