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8、长大

　　【长大】

　　“爸爸？”凌云睡眼朦胧打开门。
　　“起来了？”郑毅看看表，九点半。
　　“恩。”凌云蹭进郑毅怀里。
　　“饿不饿？”
　　“恩。”
　　“去洗脸。”郑毅放儿子下地，打开保温杯。

　　“爸爸，你不忙吗？”凌云喝着粥。
　　“不忙。”
　　“和我下棋吧，爷爷教我了五子棋。”

　　“好了，不下了，收拾了去吃饭。”一晃十一点四十。
　　“爸爸，你为什么老赢我？”
　　“你刚刚学会。”
　　“你为什么赢了也不高兴呢？”
　　“因为没什么可高兴的。”
　　“可是……”
　　“快点收拾，不然吃不到鸡腿。”

　　“爸爸带你见小杨叔叔，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
　　“好。”

　　“小杨。”
　　“首长，呦，这就是小宝贝儿吧！首长，长得真像您！”
　　“小杨叔叔好。我叫郑凌云。”
　　“你好你好，我是杨意。宝贝真帅！”
　　“谢谢。”
　　“小杨，以后可能会麻烦你替我看看他，我先说谢谢了。”
　　“首长，您跟我有什么见外的？”
　　“不，”郑毅拍拍小杨肩膀，“不早了，还不吃饭吗？”
　　“还有点事儿没完，您和孩子先去吧。”

　　然后又是食堂。
　　下午是军事文学和室内装潢提问时间。

　　如此这般的生活持续了半年。
　　起了一些变化。
　　郑毅调职了。
　　调到了省军区，举家搬迁，这次郑毅一次性正规装修了一下，基本符合要求。

　　到了省军区，郑毅在参谋部，职务比起以前有所提升，并且和自己的老朋友们再次聚首。
　　很多幼时的朋友，上学时的同学，郑毅一扫三年前的阴沉，觉得又回归了以前的自己。
　　再加上和儿子相处的时间日益延长，郑毅时常会被小家伙弄得哭笑不得，笑容也更多的回到了郑毅脸上，也开朗多了。
　　凌云已经基本适应了军队的生活，作息也较为规律，但语言方面进步却不是特别明显。

　　郑毅到省军区一月，工作基本上手。
　　就是会变得很多，郑毅看着越来越多的文件。
　　不得不想别的主意。

　　丁鹏是郑毅以前一起穿开裆裤的朋友，现在和郑毅搭班。
　　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丁家老爷子以前和郑安邦搭班，现在进了总后，丁鹏和郑毅关系也很好，以后两个人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了。

　　“老丁，你说幼儿园怎么送？给院长打个电话就行了吧。”
　　“幼儿园？”丁鹏怀里逗着凌云，有些惊讶。
　　“可不，这成天得往办公室里带，我觉得不合适。”
　　“和不合适他这语言不通也不方便啊。”
　　“没事，小孩子，自己出去独立独立不是坏事。”
　　“唉，行吧，我给你联系。下周一？”
　　“那个，明儿是不是也能送？”
　　“好像是，明儿？”
　　“恩，明儿我有空，去盯盯。”
　　“宝贝儿，可有你受的啦。”丁鹏亲亲怀里听不懂的凌云。

　　第二天一早，郑毅费心费力告诉凌云，自己今天有任务，今天得先到幼儿园和小朋友一起过一天。
　　凌云明确意义上并没有真正和同龄人怎么接触过，但至少是不害怕的。
　　“好。”凌云乖巧地点头。郑毅的工作估计比自己重要。
　　“司令员，您来啦？这是小公子？”院长等在门口。
　　“你好。”凌云在院长怀里乖巧的问好。
　　“真好，宝贝。司令员，您放心，孩子在这儿，您放一百个心！”
　　郑毅在门口就说有事，送到院长手里就走了，凌云也不哭闹，还说了句爸爸再见，郑毅没回头，走了。
　　院长把凌云送进中班，和老师交代了半天，就走了。
　　郑毅为了让凌云绝念想，毅然决然走了，可开出几百米，就又回来了，本来就准备看看行不行。
　　教师门正好装饰的条纹的，郑毅站在门口，倒是隐蔽不错。这看的郑毅是心里发凉。
　　凌云乖乖坐在一排小桌子小凳子的最后一个，老师弹着钢琴带着大家唱歌，凌云听不懂，就那样坐的直直的睁着大眼睛看着，看得郑毅难受。
　　唱歌跳舞的过去，又是做手工，凌云是拿到东西了，可是听不懂讲解，只能对着那些手工纸，没敢下手。
　　半上午，发什么水果零食，郑毅看着老师给了凌云，凌云道了谢，可就是没动，放在一边。
　　然后开始自由活动。
　　郑毅眼睁睁地看着凌云站起来，走到玩具柜前，可能想拿一把枪，拿枪的手还没收回来，一个高壮一些的孩子就夺了过来，还一肘子把凌云顶到一边。
　　凌云只是和善地笑，退开了。
　　老师关照凌云，领着到一群小男孩前，估计是让一起玩。凌云就笑着和那些孩子点头，坐在一起，玩着卡片。
　　有个穿蓝衣服的小孩好像在和凌云搭讪，凌云明显听不懂，就只是笑，摇头。
　　那小孩又说了几句，觉得没趣，就转回身和大家继续玩了。满室的喧哗，孩子的叫嚷，郑毅就看着凌云手里拿个什么，低头不说话，安安静静坐着，至少有近一个小时。
　　老师领着孩子出来上厕所，郑毅赶紧避开了，也不敢再看下去，出门上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