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76、事发

　　【事发】

　　郑毅腿打着颤下了楼，医院门外便道上停着郑安邦的红旗。
　　郑毅不喜欢红旗，每次上车都揣揣的，今儿更好，腿都是软的。

　　郑毅拉开车门，郑安邦端坐驾驶座后，面目威严，看不清表情。上车坐定，关门。
　　“爸。”叫了声。
　　郑安邦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郑毅脸上。
　　郑毅被打的撞在车窗上，及其错愕，郑安邦从没打过他，这次竟然扇他耳光！眼泪都出来了，咬破了口腔壁，血顺势就流了下来。
　　“你有种！老子真他妈没想到你能干出这种事儿来！”郑安邦的怒吼就在耳边，郑毅浑身上下跟过电似的，随着重音一个个的颤栗。
　　“你说！怎么认识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郑毅根本反应不过来，痛觉回神儿，脸火辣辣的疼，思想跟不上，完全茫然地看着郑安邦。
　　“还不说？！”郑安邦的巴掌又扬起来，这次郑毅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打的，重复的疼痛又覆上来，整个脸都木了，血往下流都没知觉，洇湿一大片。
　　“我……没有……”郑毅是下意识答的。
　　“没什么？！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没有……”郑毅眼泪都出来了，心虚瞬间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委屈。
　　“你放屁！”
　　“我真的不知道……”郑毅随意抹了一把，半张脸都是血，“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之前呢？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郑毅没话说。
　　“翼扬不告诉我老子都不知道你在外边儿这么厉害！老子真佩服你！”
　　郑毅低头，心里身上都难受。

　　安静了五分钟，全车里只有郑安邦满满怒气的喘息。
　　“回家。”拍拍前面小司机。
　　郑毅这才注意到前面的小司机不认识，低着头不敢看后面，后背衬衫都湿了。
　　“是。”小司机有些慌乱的发动。

　　一路无言，郑毅只是觉得疼痛被一点儿一点儿放大，心里木木的，想不了事儿。
　　郑毅对于郑安邦的管教，感觉有点儿陌生，以前除了小时候假期和工作以后有时住在一起朝夕相处之外，郑安邦很少管郑毅。
　　郑毅知道郑安邦性子很暴躁，平时虽然不会无故发火但总是威严不可亲近的存在，骂过自己但绝对没动过手，这次居然这样动手，他是得生多大气啊。
　　哥是说自己什么了？
　　郑毅有一点走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