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3、不同的生活方式

　　【不同的生活方式】

　　“洗好啦？来来，上桌。”
　　郑毅瞬间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抱他吧，够不着。”
　　郑毅只好翘起腿，抱儿子上来，小东西才差不多可以把手伸在桌上。
　　“吃吧，郑毅，多给孩子夹菜。”龙在天夹了虾在凌云碗里。
　　凌云微笑谢过，低着脑袋研究全须全尾的蒸虾。
　　“怎么了？”
　　“有刀吗？”
　　“爸爸给你剥。”
　　郑毅给他剥虾皮，不小心溅了汤汁在小家伙的脸上，小家伙捂着脸翻身跪在郑毅腿上，躲的远远地。
　　“对不起。”
　　“不，是他不想被吃掉。”
　　凌云一脸同情地看着红红的虾。
　　总之，一顿饭下来，郑毅全程在喂，自己一口没动，收到四个“这个可以吃吗”的问句，两次“不，这不健康。”，一次“太奇妙了！”的感慨。

　　饭后，应该是要午睡吧？
　　郑毅心累。
　　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啊，为什么没有午睡的迹象啊？
　　“睡午觉吗？”
　　小家伙看看他的小腕表，摆摆手。
　　“我有时差。”

　　五月的天气还不是很热，郑毅就带着小家伙在院子里的花圃旁边坐会儿。
　　“爸爸，你是军人？”
　　“是。”
　　“外公以前也是，我舅舅也是，舅舅的爱人以前也是！”
　　“恩。”
　　“我要不要也是呢？”
　　郑毅没说话。
　　这件事，恐怕他自己，做不了主。

　　“我之前有查，我想去这几个地方旅游。”
　　掏出他的苹果，给郑毅看地图。
　　一共八个地儿。
　　故宫，长城，圆明园，清东陵。
　　秦始皇陵。
　　上海。
　　香港。
　　布达拉宫。
　　郑毅看了看，一梯队可以满足，二梯队将就，后边仨估计真不行。
　　一个月，怎么可能去这么多地方？
　　“一个月时间，我们不可能都玩遍，先北京的好吗？”
　　“什么时候？”
　　“明天吧。”

　　折腾到下午四点，累了，上下眼皮打架，郑毅抱他上去自己房间睡了。
　　“罗瑞塔，记得叫我起床。”闭着眼嘱咐。
　　郑毅坐在床边，定定看了会儿儿子的睡颜。
　　带上门出去了。

　　再醒的时候，晚上七点。
　　晕乎乎的得被抱下楼，看见了楼梯边墙上的照片，扒着看。
　　“先吃饭吧，爷爷们在等你。”
　　“这个是你吗，好像我。”
　　“……”

　　晚饭轻松了一些，郑毅忙里偷闲吃了俩包子。
　　“我还要喝。”
　　捧着银耳莲子羹碗要第三碗。
　　爱喝这个的郑毅没见过几个，对，不加糖。
　　“饱了吗？”
　　“不客气。”

　　饭后闹着要看照片墙。
　　有老爷子的军功章，在以前部队的老照片，郑毅的一两张照片，龙郑二人的合影。
　　小不点数着照片上人肩膀上的星星。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军事家是谁吗？”
　　“是古德里安，隆美尔也好吧。”
　　“古德里安？不过……”
　　“战争没有正义与否。”
　　“那是侵略。”郑毅正色道。
　　“美国曾被英国殖民，可是现在它可以派驻部队到世界各地。”
　　“我只是想，成王败寇。”
　　“……”
　　他还小，不该有这样的看法。可是美国人的“挑衅性和优越性”一向著名，自然而然会受影响。
　　“我尊敬中国的十大元帅。”
　　“彭？北韩战争？”
　　“我会给你讲讲抗日的大英雄。”

　　十一点，郑毅累了一天，昨晚还失眠，有点吃不消。
　　“洗洗睡吧？”
　　“好，我出汗了。”
　　小东西上楼打开他的箱子，翻睡袍。
　　郑毅放好水，准备好一系列东西。
　　小东西脱了衣服，剩条小内裤。
　　“洗吧，别太久。”
　　挺瘦，怪不得轻。
　　“以前都是罗瑞塔给我洗。”
　　“……”

　　郑毅蹲在浴缸边腰疼的时候，觉得养育一个孩子不是把他从机场接回来这么简单。
　　要洗澡，喂饭，他不睡时你也不能睡，他睡了，也许你还要加个餐。
　　当具体到衣食住行的每一个细节时，才是真切。
　　自己错过了好多。
　　无法弥补。
　　“罗瑞塔”代替了他，还有她。

　　洗完，郑毅身前全湿了。
　　小家伙朝着浴缸的排水口看地转偏向力，说他在马达加斯加的时候就没看到漩涡。

　　送到床上，郑毅腰疼，真疼。
　　“我要彭的故事，他怎么去世的？”

　　于是乎，俩小时之后，郑毅嗓子也疼。

　　关了床头灯，郑毅轻手轻脚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