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90、开解

　　【开解】

　　“慢点儿，”许翼扬下车，走到副驾这边儿扶了把。
　　“我这也算因公负伤，应该没啥错吧……”凌云琢磨。
　　“没事儿的。”许翼扬劝慰。
　　“爸，一会儿你能帮帮我说说话吗？替我跟爷爷表达一下我的观点，几句就成。”
　　“自己没张嘴吗？”
　　“求你了爸~你最好了~”
　　“我看着办。”
　　顾乡开门。
　　“爷爷，爸爸干爹来了，我回来了。”凌云招呼一嗓子，站门口等回应。
　　“回来了？”郑毅在沙发上，迎出门口，“哥。”跟许翼扬点头，又看凌云，“你这是怎么了？”
　　“爷爷呢？”凌云低声问。
　　“在书房，你摔跤了？”
　　“翼扬来了？”亲爱的顾乡同志上去报告，俩老爷子都下来了。
　　“龙伯伯郑叔儿我送凌云回来。”许翼扬应。
　　俩老爷子走过来。
　　“怎么不进来快来坐。”龙老爷子招呼。
　　凌云赶紧表现自己伤重，许翼扬搀着他，低身要换鞋还一晃悠，扶住许翼扬才站稳。
　　“怎么了？”郑老爷子走近问。
　　“跳大绳儿绊了一跤。”许翼扬应。
　　“我没事儿爷爷！”凌云赶紧装大义凛然，“一点儿小伤！就是裤子破了……”
　　“裤子破了？”郑老爷子还挺关怀，走上来俯身看看伤。
　　“没事儿，就破层皮儿，青了而已。”凌云看郑安邦脸色。
　　“赶紧进来，翼扬也进来坐，麻烦你了。”
　　“郑叔儿您这是哪儿的话，慢点儿。”扶凌云换好鞋。
　　“郑毅你和顾乡去给他处理一下，换身儿衣服。”龙老爷子吩咐郑毅。
　　“好嘞，能上楼梯吗？需要爸爸抱你吗？”
　　“我没事儿，我，我就在这儿弄吧，衣服脏。”凌云昨儿想了想，还特意没换裤子，破裤子穿回来了，现在很想在大人身边听他们聊，最重要的就是听许翼扬帮他说话。
　　“翼扬，坐，吃饭了吗？”龙老爷子关怀。
　　“我回去吃，您不用操心我。”
　　“最近怎么样？”
　　“都还好，家里也安生。”
　　“哎呦。”郑毅给凌云脱裤子，凌云一惊一乍地吸引注意力。
　　“凌云说最近他总是犯错儿，本来说都不敢回来怕您骂他。”许翼扬这时候开始帮凌云说话。凌云竖起耳朵听。
　　“我没事儿骂他干嘛？不过这两天确实发现他生活细节上有很多问题是真的。早上十一点钟起床我说错你了？”郑安邦语气和缓，其实凌云昨天中午站那儿没敢吃饭老爷子自己心里也膈应。
　　“没，您说的对……”
　　“还是惯坏了，刚跟我嘀咕说害怕您呢。”许翼扬笑笑，漫不经心自然地为凌云抱屈。
　　“害怕我干嘛？我还能吃了你？”
　　“就是爷爷你总骂我，我觉得自己什么做得都不对，我都不敢遇着您了，就怕什么做的不对，您又骂我……”凌云说的是真心话。
　　“我哪有总骂你了。”老爷子在这么多人的环境下微有些底气不足，反思自己有没有苛责凌云。
　　“我只是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都会改的，你别骂我，我总想哭……”凌云真想哭。
　　“你有这个态度就很好，本来很多问题我们是可以好好谈的嘛，那不是你总掉眼泪，越说你我越来气吗。”老爷子也为自己辩解。
　　“你看爷爷哪有不理解你总说你了？是你自己没有摆正态度好好和爷爷交流，以后多问问爷爷的意见，好好说话不就好了？”许翼扬为双方开脱。
　　“恩，我知道了，爷爷以后我好好听你的话，你也不生我气好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好像我总上赶着要骂你似的。”
　　“爱你爷爷。”凌云赶紧要送上自己的拥抱，站起来往老爷子那边儿走。
　　“好了，多大事儿。”老爷子也站起来抱抱凌云，就算和解。老爷子还觉得凌云似乎挺委屈，自己稍稍反思了一下，决定以后注意。
　　“青了这么大两块，你怎么摔的？”关怀凌云。
　　“就前面儿那姑娘总慢，我没看见她，撞一下儿就给绊倒了。”
　　凌云坐许翼扬身边。
　　“谢谢你。”抱住许翼扬，真心感谢许翼扬帮他说这些话。
　　“有什么事儿说不开？”
　　“恩。”凌云笑了。
　　“伯伯叔儿，我就先回去了，我等会儿有会呢，改天我再来。”
　　“不再坐会儿？”
　　“不了不了，改天。”许翼扬站起来，“别再惹事儿了啊。”拍拍凌云走了。
　　“哥我送你。”郑毅送出去。
　　顾乡给凌云消毒换药，“不疼吧？”龙老爷子关怀。
　　“不疼！”凌云开心了，一点儿小伤根本不在意。

　　“回来了？”江湄迎出门口。
　　“回来了，有些晚了，快吃饭吧。”楚雄累了。
　　“妈，我在三姐家吃过了。”
　　“再吃一点儿吧，喝碗汤也行，好不好？”
　　“好吧。”
　　“怎么想起去看你三姐了？”饭桌上江湄问楚天阔。
　　“也没，”楚天阔瞄楚雄一眼，“就是想起来了……”
　　“上午发呆心不在焉让我给赶下车了，还算机灵投奔天舒去了。”楚雄瞪楚天阔。
　　“赶下车？”江湄关心，轻皱眉头担忧地看着楚天阔。
　　“我知道错了爸，”楚天阔无奈，“找我姐那不是本能嘛。”
　　“我当时心烦意乱，不该扔下他的，下不为例。”楚雄跟江湄解释。
　　“你心情不好欺负我儿子干嘛？”江湄嗔怪。
　　“就是。”楚天阔埋头低声附和。
　　“你就仗着你妈护着你吧。”楚雄带着笑意瞪楚天阔一眼。
　　“妈，姐也不跟姐夫要个孩子啊？”楚天阔转移话题。
　　“就是的，按理说你姐也不小了，你跟她说了没？”
　　“说了，我姐说她太忙，没工夫儿。”
　　“这孩子也是胡来。”江湄无奈。
　　“我觉着我姐夫人特好，又勤快，家里的活儿什么都干，还体贴我姐，我姐说什么他都不急。做饭还好吃，好男人！”
　　“我就说你爸不会看错人的，就是你姐，转不过弯儿来。”
　　“你真的饱了？”楚雄看楚天阔不动筷子。
　　“真饱了，姐夫的手艺特正宗，我吃撑了才走的。”
　　“以前家里有鲁菜厨子的时候不见你说好，吃一顿你姐夫的手艺就好了？”江湄嗔怪楚天阔。
　　“那不是好久没吃了嘛。”
　　“趁你嘴闲着，你给我说说这几天跟着我有什么感受吧。”

　　八点多，楚天阔洗了个澡，结果身上就开始不舒服，偷偷溜到江湄的房间。
　　“妈，我好像疹子犯了，给我药。”
　　“怎么了？妈妈看，”着急地给楚天阔看身上，“怎么回事儿？”
　　“可能是食物不合适吧，我也没吃什么啊。你快给我药，妈，就别折腾爸了，要不然爸又得闹腾一顿。”
　　“你是不是泡澡了？”
　　“我洗完才不舒服的，知道它要犯我哪儿敢泡澡。”
　　“难受吗？”
　　“我还能忍住，要是吃药能下去就别叫杨大夫来了，兴师动众的。”

　　“宝宝？”楚雄到楚天阔的房间，本想和楚天阔交交心，抹平一下今天的不愉快，结果人不在。
　　“人呢？”出门问金宵。
　　“四少应该没出门儿，在家，我去找。”金宵去找人。
　　楚雄自己去江湄房间。
　　“妹妹，”楚雄进门，就见楚天阔坐在床边，看见他就拉紧衣服站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干什么呢和你妈？”
　　“没什么，”楚天阔扣好衣服，“衣服扣子掉了。爸你有事儿我就先回屋了。”
　　楚天阔经过楚雄出门的时候，楚雄敏锐的捕捉到了药物的味道。一把拉住楚天阔。
　　“你疹子犯了？”
　　“没。”楚天阔挣开楚雄的手，楚雄正好握住了疹子，痒。
　　“怎么回事儿？今天你干什么了怎么会犯呢？”楚雄皱紧眉头，“哦，是你姐夫做的那顿饭不合适是不是？”
　　“爸，干人姐夫什么事儿？姐夫不熟悉我平时的饮食习惯，我过敏又没提前说，姐夫的饭没问题，是我自己有问题。”楚天阔就怕楚雄过度反应。
　　“金宵，金宵！赶紧给杨仁育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我才喝完药，至少过会儿才能见效呢，你先别急成吗”
　　“犯病不赶紧处理你还要等等？坐好，等大夫来！”
　　楚天阔又被带回床边坐下，接受楚雄的全方位爱抚、关照与急躁。
　　每次犯荨麻疹他总是会被楚雄过度关爱一回，小时候楚天阔身体一直还算好，就是俩毛病，哮喘和荨麻疹。
　　他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发病，年纪小，自己浑身上下抓得全是红印子，越抓越痒，极其痛苦。江湄当时在外地有活动不在家，楚雄不懂，以为不是多严重，给儿子泡热水澡止痒，结果反而加重，楚天阔当时浑身红肿，哭得都上不来气了，半夜送急诊。
　　那次给楚雄留下了心理阴影，觉得特别对不起儿子，加上小时候哮喘严重，柳絮杨絮都上不来气脸惨白，后来楚雄就再也见不得楚天阔犯病，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的。